06.
撩妹不成那就探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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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辙和唐宵刚刚到达拘留所门口，就发现苏禹和余丸他们从里面走出来。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苏禹却先移开了目光，从姜辙身边擦肩而过。然而细心的人却都可以看出来，隐藏在他眼中的那一抹复杂和无奈。
余丸却走了过来，对姜辙说，“你是负责本案的律师姜辙吧？一会儿就可以去办理手续了，两天之后的法庭审理记得出席啊！”他的声音带着自信的感觉，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神气，听得姜辙二人一头雾水。
“神气什么啊他？”余丸走后，唐宵忍不住抱怨道。
姜辙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久久停留在他们离开的那条路上，许久不语。连唐宵都不晓得他的眼里，心里到底在看什么，想些什么。
姜辙看着他，唐宵看着姜辙。“唔？”
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回过神的姜辙发现一旁的唐宵像看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不禁感觉有些好笑，“你看我干嘛？”
“那你看那条路干嘛？”唐宵白了他一眼，指着门口的那个警卫，鼓着腮气愤道，“门口的怪蜀黍不让我单独进去探望林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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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时间已经结束，工作人员在批准了姜辙的探望嫌疑人请求后，他坐在了探望一面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林弈在两名警卫的带领下，慢慢地从另外那边走了进来，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明明是两个面对面的人，却因为中间隔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玻璃屏障而显得犹如一个天南一个海北。
节能灯管的光亮映射在玻璃前面显得那样的苍凉，白色的光线照入唐宵的眼睛中却感觉如此的刺痛，有些亮的让人无法睁眼。
“林弈，你还好吗？”唐宵有很多话想要问她，也在自己心里默默地准备了很久。然而当她真真正正与林弈两个人隔着玻璃，真正的相对而立时，她那些心中所想，却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这句话。
然而林弈却没有理她，她那双深色的眸子似乎完全没有波澜，她只是淡淡地看向坐在“正位”上的姜辙，微微一笑，“姜律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唐宵愣了一下，却被姜辙清晰地看在了眼里。姜辙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回应，“当然是为了你的案件。”
林弈却显得有些惊讶，“案件？我的案件？我的什么案件？”
虽然来之前，姜辙也是形形□□的委托人都见过，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但是如此不配合的“准委托人”，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居然可以坦然到连自己现在的处境都察觉不出来……
姜辙是这样想的，但林弈下一句话更加出乎自己的意料。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做的。”
☆
这下，场面彻底尴尬了。
身经百战的律师大人，现在也拿这位想法奇特作风诡异的姑娘完全没辙。
他现在想去派出所改个名字，把姜辙改成“姜没辙”。
“啪！”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姜辙却被身边拍案而起的唐宵吓了一跳，只见她猛地凑近林弈，鼻子几乎是要被面前的玻璃挤扁，“林弈你不要放弃啊！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相信我！我们会救你出去的，不，是一定会！”
姜辙这边无语地看着唐宵没头没脑地乱撞，本来被拒绝了就觉得很没面子了，然而身边的助手又这么白痴，更让姜辙觉得尴尬。“我脑子一定是被猪挤了才会带着她来工作……”姜辙在自己心里默默吐槽。
他想要转过头去向林弈解释一下，却发现林弈那万年不变的平静脸此时也露出了一副半惊讶半无语的表情看着唐宵在那边张牙舞爪。能够让一个处事不惊的人露出这样一幅表情，就算是傻子都能想象的出来现在唐宵的表情一定丑的像怪物。
“唐宵，你这样子让我很为难……”出于礼貌，林弈苦笑了一下，“毕竟，为一个是杀人犯的人而辩护，那是对法庭的一种侮辱。”
“你骗不了我的，你不是杀人犯。”唐宵从玻璃面前移开，淡淡地摇了摇头，这次的她表现得很正常，正常到让人觉得很不正常，“虽然我们相识短暂，之后你就没了消息，但我还记得那个跟我在一起会紧张，有心事隐瞒会眼眸泛光的那个林弈。”
“虽然你有意隐瞒，可是……”她的话一字一字，像针一样扎进林弈那钢铁一般的心里，却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一层又一层完美的防线，从唐宵开始说起林弈的那句话开始，林弈的表情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骗不了我，你的脸，眼神，嘴唇……”
唐宵说的很慢，林弈的脸色却变得很快。如骤雨欲来之势，乌云密布。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就差打雷和下雨。
“……”林弈缓缓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如果不是看到她宽松的雪纺衣袖有些晃动，恐怕还看不出来她内心其实在剧烈动摇着。
……别那么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林弈虽然想这么反驳唐宵，可是此时此刻，她说不出口。
“林小姐。”姜辙却及时地打断了两个人。他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看着林弈就这样把自己逼得无路可走。出于律师本职，也是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都应该做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无所适从。“其实你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我虽然是一名律师，可是我也应该有身为律师应该有的职业道德和职业良心。这样贸然来打扰的确很失礼。”
林弈抬起头，有些迷蒙的目光飘忽不定地落在姜辙的周围，不知道她到底在看谁，只知道她有在听姜辙说话。
“身为律师，在没有把握为自己的委托人辩护之前，是绝对不会铤而走险的。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也是如此。”姜辙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所以，我会继续回到现场办案。如果我能大致将整个案子的真相摸透的时候……”
他说着，看了一眼林弈，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你能够接受我为你委托的请求吗？”
林弈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模样，从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安全感和信任感。她的目光慢慢恢复了原本的光亮，因为从姜辙那双眼眸中，似乎闪耀着一种她很需要的光芒。
那种光芒，叫做希望。
★
当姜辙和唐宵结束会面准备离开拘留所时，却在警局的大厅里碰见了栗楠。
她仍然是那套工整的西装，黑色的面料将她整个人都衬托的更加美丽和高贵。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又有种楚楚动人的光芒。不愧是女神，走到哪里似乎都自带“kirakira”的闪闪发光特效啊，真是羡慕嫉妒恨。
见到姜辙和唐宵从里面走出来，栗楠看到唐宵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又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我只是听苏禹说了，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的在一起办案了？”
“什么叫听苏禹说啊，那天饭桌上我不就已经说了吗？”姜辙见到栗楠之后，表情似乎缓和了许多，眼睛嘴角多填了几份笑意，果然见到老情……啊呸，是老熟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哈。“你呢，你是来做什么的？”
栗楠却出乎意料地将头瞥了过去，语气有些出乎意料地冷淡，“刚刚接手了这个案子的审理工作，我来了解案件。”
“哈？这个案件是你接手？那可麻烦了……”
“啰……啰嗦！为什么我一接手就麻烦了？！”
“本来对手是苏禹就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法官席上坐着的又是你，让我怎么用心辩护啊？”
“你……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法官席上有我，所以……”
“是啊，一想到你将木槌砸的乓乓直响，我就心疼所有旁听者的耳朵啊！”
“……”
于是乎，唐宵跟栗楠就拉着一头大包的姜辙去了现场。
现场的警察撤离的都差不多了，现在正是姜辙他们调查的好时间。那个鹿儿侦探跟余丸刑警声势浩大地来了一遭，结果就草草结了案件，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通……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姜辙提起了精神，现场调查才刚刚开始。
“你们进去吧，我先去了解情况了。”栗楠走到门口，就跟姜辙他们告别。
“诶？你不进行现场取证吗？”姜辙有些意外。
栗楠却嘲讽似的笑了一下，“呵，那是你的工作吧？至于案件的详细内容，我会在法庭上慢慢听你们讲的。”说着，便踩着高跟鞋噼噼啪啪地离开了。
目送着栗楠纤细的身影离开，姜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上的那个包，“今天怎么感觉她有些怪怪的？似乎是心情不太好啊。”
唐宵却在一旁偷笑，女孩的心思岂容你胡思乱想。一直胡说八道总有一天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管你是纯情小伙，还是撩妹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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