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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刘掌柜全名叫刘虎,这次亲自驾车,是个善谈的人,在车上一番打扫收拾后才请谢玉环上车。

        “姑娘一看就不是俗人,坐我这马车真是委屈姑娘了。”

        车里完全不似屋里那般脏乱,收拾得妥帖,还摆了一个香炉,与刚才闻到的那味道相差无几。

        谢玉环上车后就用车上的茶水把香炉浇灭了,刘虎期间还问道是不是茶水不合口味,谢玉环说喝不惯茶。

        本身她作为学过犯罪心理学的人,一番察言观色下来就谨小慎微,加上旁人如此叮嘱,她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地方人着实不多,万一发生点什么,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马车有条无紊地走过山路,路上积雪也很严重,有时候很颠簸,颠她整个人跟散了架似的。

        到了晌午,刘虎便找了一家面馆进去填肚子。谢玉环打量了下周围的店家,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选了一个简单的馄饨铺。

        小二上了两碗馄饨后也很闲,就聊了起来,问道:“两位姑娘怎生来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寻亲吗?”

        谢玉环让宜春别说话,自己接道:“我叔父在县衙当差。”

        小二奥了两声就又进了屋没再出来,周围人走过她们旁边的时候也会刻意地看上两眼,一炷香时间里竟没有第二个吃饭的客人来。

        这地方偏,但那几家店装潢的还算不错,谢玉环看着碗里的馄饨也打起鼓来,但是不吃的话也太明显了。

        她把馄饨搅得稀巴烂,皮和馅都混成面汤,象征性端起来比划了一下。

        上马车前,刘虎又问了一句:“姑娘没吃嘛?”

        谢玉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们那边喝面皮,不习惯这种吃食,我吃了些,剩下这些看着多,其实只是泡发了。”

        这话题到这也就停了,三人继续往前走,谢玉环越想越不对劲。她准备先诈一诈刘虎,便拉着宜春开始装睡,并要求她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醒。

        宜春这个丫头倒是个机灵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厉害,用眼神回复谢玉环她记下了。

        很快两个人就开始“昏睡”,外面的刘虎好像是想和她们搭话,见人不应还拉开帘子看了看。

        谢玉环也不是一直趴着,其实也在留意马车的动向,刘虎果然有鬼,马车行驶方向不对,早前说往东,现在开始往南走了。

        于是谢玉环把早前兑换的一点碎银子从窗户里扔了下去,好做标记。

        夜来的很快,在这段时间里,谢玉环已经想好怎么靠她和宜春两人把这贼人踢下车。按照她所想,要先拿衣服蒙住刘恶人的头,然后驾马快撤。

        结果没等着实施,窸窸窣窣到了一个地方后,几个人拦住马车问道:“谢姑娘可在里面?”

        她这两日来到这里可没有暴露姓名,怎么有人知道她名姓,莫不是认识她?

        谢玉环正要睁眼望出去,车外的刘虎便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穷乡僻壤的流民之地,有人认识她,莫不会是什么残党余孽之流,谢玉环又把刚睁开的眼睛合上。

        外面的声音再度传来:“张县令让我们来接人,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刘虎忙下马,边拉开帘子边道:“两位姑娘舟车劳顿,还睡着呢。”

        但谢玉环哪里睡着,在拉开帘子的那一刻她好好端坐着,轻笑看了一眼刘掌柜,刘虎瞬间就垮了脸。

        谢玉环开口说:“我就不下车了,几位先跟着吧,还有多远?”

        车下三人中有个长得壮些的的大汉说:“姑娘您都行错方向了,要费些事,还需两个多时辰才能成。”

        这话让刘虎一时不好做人,只说自己有阵子没去县城了,记错了。谢玉环倒也没追究下去,每人赏了五钱银子,马车重新开始动,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从她被那乞丐叮嘱事情到现在有人来保驾护航,这背后一定有人是识得她的,且应该不是坏人。

        到张县令家的时候已经戌时,刘虎到了县城后就急着想走,但最后那大汉一个闷棍就把他敲晕过去。

        谢玉环起初被吓了一跳,但大汉三人手脚利索地把人绑好就要带上马车,没再管谢玉环。

        “唉,好汉,是谁让你们来帮我的?”谢玉环忙问道。

        在县衙前的红灯笼下,谢玉环倒是能看清一点大汉的模样,眼下有一条长长的疤,但长相并不是凶恶那种。

        “姑娘问那么多干什么,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咱们好聚好散。”

        “那我也给你们钱,你们说不说?”谢玉环拿出了钱袋子摇了摇。。

        对面三人相互打量了一番,咬牙刚说完人不可失信就要转身,结果巷子尾的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

        “他们几个曾都是忠君爱国的人,只是现在生活潦倒才甘为五斗米折腰。”

        少年年纪不算大,身高与谢玉环不差多少,长相清秀,穿着青灰色的袍子,三个壮汉见人来便说道:“小裴,这人绑外面得冻坏,我估摸着要不给他塞车了得了。”

        少年点头:“照你说的办。”

        三名大汉把人抬上去又走回来,抿了抿嘴却没说话。

        少年开口道:“虽然是我自愿出来的,但姑娘知道了想要的东西,钱也得给够吧。”

        谢玉环看着手上的碎银子,原来是为了这事,但她还是不放手,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谢,又为什么帮我?”

        那少年冷哼一声:“谈不上帮,只不过看见你丢了点碎银子,不想一个人独吞,就分给了这几位。”

        少年人这趟主动出来,好像只是为了这袋子钱,谢玉环思及刚才大汉叫的小裴,忽然灵光一闪,问道:“裴无忌?”

        少年人顿住脚步,回头的时候一脸震惊。

        “你如今年纪不大,是不是还没改名字,”谢玉环努力想了一番道:“裴思忠?”

        宜春在一旁小声道:“出了三代丞相的裴家?”

        谢玉环点了点头。

        原著中裴家是着实惨,原本裴无忌也是世家公子,结果在他十岁的时候,其父亲身在御史台,状告曾经的户部侍郎现在的太傅罗文振私相授受,贪赃赈款,结果被反参一笔结党营私,盖了莫须有的名声。

        于是刚刚辞官的裴无忌他爷爷领着半数朝臣请皇帝复查罗文振,让当时身在皇位的谢玉环他爹感受到了皇权动摇,听信谗言后直接把裴家给办了。

        原来是流放到了这里,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谢玉环又打量了一遍裴无忌,却看他眼神似乎有些愤懑,难不成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裴无忌让那三人先驾车离开后替谢玉环敲响了张府的门,再次挥袖离开。

        “等下!”谢玉环赶紧追上去。

        裴无忌转过头来十分不耐烦地道:“公主,我说了,我并非要帮你,‘忠’之一字我早已舍弃,公主若是来赶尽杀绝的,无忌奉陪,若是来可怜同情的大可不必。”

        谢玉环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其一这可是男主,权倾朝野的金大腿啊,其二这位金大腿以后是要杀他哥然后当摄政王的,她绝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有人开门出来,看着门外两个不大的一男一女拉扯,没好气地问道:“都入夜了,吵什么吵,大人睡了,明天再来。”说完门就关上了。

        没法子,这头裴无忌还要走,谢玉环直接扣住对方的手腕拉到门前,再次敲门道:“去告诉你家大人,说长乐公主来了,问他见不见!”

        小厮嗤笑:“公主来这种地方?你要是公主我还是皇帝呢!”

        谢玉环是真的疲了,朝宜春伸手要了银子,往门内一扔,好声好气地说:“小大人,你就通融通融,我真有要紧事。”

        小厮见到钱还真就出来了,谢玉环也没磨蹭,拿出腰间一块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交给这小厮道:“你家大人看到这玉佩自能明了,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锭金子。”

        小厮忙开心地去喊人,谢玉环深深感受到在这个世界里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

        “放手!”裴无忌想用手扒开谢玉环的手,但最后只是甩着胳膊试图挣脱。

        “你从那么偏的地方跟着我来,也走了一天,在这里估计没什么亲人,我对救命恩人可不是那么无情的。”在谢玉环没想好怎么做之前,她决定先看住这未来翻天覆地的摄政王。

        这知县倒不是什么糊涂人,大晚上连外套也没披,匆忙携着家眷跑出来磕头。

        “不知长乐公主来此地,下官有失远迎!”

        齐刷刷跪着的人里,那小厮都快抖成筛子了,谢玉环言出必行,果然拿着一锭金子给了那小厮。

        “为官者大门应该时时为人民敞开,你作为传话人辛苦是辛苦,但是要是他们连你这一环都过不了,那些有苦的便无处喊冤了。”

        那小厮哪里敢要,只顾着磕头。

        “这位是?”张大人也很快看到了谢玉环身边的裴无忌。

        “我的救命恩人。我被西契挟持,过几天消息可能就会传来,我今夜来是想你给我皇兄和母后带封平安信,再给我点人手护我回去。”

        张大人忙磕头:“下官明了,公主受惊了。”

        “此事不宜声张,加强边境的巡逻,西契人就在附近,若是出了岔子唯你是问。”谢玉环环顾了四周,又问道:“可有三间收拾妥当的客房?”

        张大人说马上收拾。

        在裴无忌看不见的地方,谢玉环又吩咐张大人替她看住裴无忌,莫让他明天直接走了。

        裴无忌将是未来搬倒大商两大奸臣的不二人选,是引导大商走向另一个时代亦正亦邪的关键人物,但后期是个疯批,手段也是越来越见不得光,好在女主能纠正一些,倒也不算是完完整整的大佞臣。

        谢玉环伏在桌前,在信上写下了一个“五年”,五年足够裴无忌入朝,足够她从旁护他完好无缺,也足够让世人明白她“供奉于佛堂赎罪”的决心。

        为了洗掉身上私自放走质子的罪名,谢玉环觉得还是在世人面前消失一段时间为好,而且世界那么大,她也不想去过书里那种笼中鸟的生活。

        她没什么能力,但仇恨永远是推人进深渊的那双手,如果她现在对裴无忌置之不理,日后的大商仍然会支离破碎,就像她现世中的死。

        在法院的这五年她一步步升至二级法官,见到了太多仇恨,太多不满,没想到连她自己最后都被牵扯其中,她不知道谁是凶手,也不知道因何缘由非要杀死她,但单纯的恨就是能浓烈到置人于死地。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后视镜上写的是什么,是“我恨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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