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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系


宋持星闻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她知道余时隧一向说话算数,是社会圈出了名的“实际行动者”。

        余时隧既然说要开口搞自己了,那自己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吗?

        余时隧把头埋在宋持星小腹上,吸了口气,笑了笑道:“挺香的,我喜欢。”

        宋持星腿被他抬着,此时腾不出来什么空去挣扎,但并不代表她其他的地方腾不出来空。

        她双手使了狠劲,发了疯的去掐余时隧的腰窝子。

        余时隧被掐的不由得闷哼一声。

        宋持星终究还是没敢掐太久,她有点狠不下心。

        余时隧心想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这么大反应,我要是真把你办了,你岂不是要杀了我去供奉阎王爷?

        他哀叹一声,放下了宋持星的腿,然后将她给扶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经逗。”余时隧笑道,“我若要是真的办了你,你是不是要拿刀杀了我?”

        宋持星的脸上,此时已经挂满了泪珠,对于余时隧的玩笑,没有半点开心,反而更加生气了:“我不仅要杀了你,我还要把你碎尸万段。”

        余时隧心里想:“这小妞报复心理还挺强。”

        “你走吧,我不难为你了。”余时隧给她让了个道,见宋持星还是瞪着自己,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我哪天真能把你给办了,而且就在这。”

        “神经病……”宋持星破口骂道,“余时隧你别让我在看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那你不妨骂一个试试看。”余时隧笑道。

        宋持星自己没理跟他互怼,走之前还是问了一句:“你明天去不去上课?”

        “关心我?”余时隧扬了扬眉,“你求我,我就去。”

        “我求你去死,你去吗?”宋持星不想在跟他胡扯了,直接“嘭”的一声甩上门,扬长而去。

        余时隧一个人坐在床上笑。

        少女身上的栀子花香还萦绕在身边,似乎宋持星就在自己旁边一样。

        “她太香了……”余时隧想道,“怎么会有这么香的人?”

        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香的。

        都是让余时隧沉醉的。

        都是让余时隧着迷的。

        宋持星就像是毒品,一碰就上瘾,从此,就戒不掉了。

        戒不掉了怎么办?只能让她继续摧残自己的身体,腐蚀自己的一切。

        痛苦并且快乐着。

        直到死,余时隧都觉得死无遗憾。

        太要命了。

        宋持星庆幸自己今天的裙子很长,是个连衣裙,要不然肯定要被看光了。

        她手里拎着一袋子文具,此时竟觉得比搬起一块大石头还要重。

        她有点想把这块“大石头”就这样丢掉,然后不问世事,不管一切。

        可是她又不舍得。

        只因为是余时隧付的钱,她就不舍得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宋持星扪心自问道,“一个余时隧就能让你堕落成这个样子吗?”

        可是感情哪会听自己的呢?

        你喜欢上了谁,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又恨他,为什么又想接近他……这些,你能自己决定吗?

        感情从来都不是意气用事,那感情是什么?

        感情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够心照不宣,心有灵犀,无话不谈,无话不说。

        简单一点来说,感情就是纯粹。

        纯粹的感情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被人视若珍宝的东西。

        毕竟谁想整天勾心斗角的活着呢?

        那宋持星和余时隧呢?

        他们之前太过于复杂,太过于乌黑,以至于见面之时,两个人的第一个想法是:“怎么会是你?”而不是:“你能来真的太好了。”

        习惯将一切埋藏于心底的人,怎么都不可能再将这份感情一点都不破损的挖出来。

        宋持星已经承认自己喜欢上余时隧了,那为何不埋藏在心底呢?

        因为她怕埋藏在心底,就拿不出来了。

        就没有脸拿出来了。

        也没有当初埋藏的那个劲了。

        宋持星叹了口气,只能要命的认着前面的路,回了家。

        明天就要开学了,虽然宋持星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但是开学即将来临的时候,难免会紧张。

        哪个学生不是这样?

        她不是在紧张学业,她是在紧张余时隧。

        万一余时隧真的哪一天怒火冲天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给她嬉皮笑脸的吓她了?

        是不是就会动真格,是不是真的开始施暴了?

        宋持星小学被施暴的时候就是坐在那银杏树旁,等着别人来拳打脚踢,自己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打吧,打完我回家。”

        那是她绝望的时候。

        已经绝望的不会反抗了。

        宋持星迈开大步,走的更快了些。

        少女心中的阳光明媚着,似乎照耀着一切那么伟大,又似乎只能照亮自己那么弱小。

        但自己能够找到光,就行了。

        余时隧睡得昏昏沉沉,脑子一片混沌,躺在床上,嗓子似乎冒着烟,哑的厉害。

        他挣扎着起了床,本想去客厅里倒杯水喝,结果才出卧室门,就看见余枫花天酒地的才从外面赶回来。

        他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脸上喝的通红,似乎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

        “哎呦,你小心点…”那女人嗔怪道,:“你压到人家胸了,死开点。”

        余枫将车钥匙一甩手扔在女人手上,然后眼睛故意咪小,色眯眯道:“我把这车送给你,让我…让我多压会……”

        “哎呀,你小心点……”女人话还没说完,无意中瞟见了楼上靠在门边的余时隧,立刻改了口:“小隧还在上面呢……人家害羞…”

        余枫闻言不高兴了,然后大声吼道:“余时隧,你作什么精,给我…给老子出来……”

        余时隧黑着脸终究是没看下去,转身“嘭”的一声就关上了卧室门。

        “这小子敢跟他老子发脾气了。”余枫直起身子,甩开一旁的女人,大骂道:“余时隧你作什么妖,给老子出来,听见没有。”

        余时隧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没说话。

        天知道他有多委屈。

        只不过喜欢打碎了咽进肚子里,习惯罢了。

        可是咽进去的那个过程总是艰苦又难熬的。

        “哎呀,小隧明天不就开学了吗,到时候你不就见不到他了嘛。”那女人抓住余枫的胳膊,娇嗔道,“再说,回头我们去金川住,不来这破地方。”

        女人的这番话似乎打动了余枫,余枫当即大声同意道:“好!”然后又恶狠狠说道:“余时隧,你个□□崽子,老子来看你是你的荣幸,你别给我搞这搞那的,再有下次,老子呼死你。”

        余时隧在屋里已经睡着了。

        不过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他妈妈又死而复生,然后笑着摸着他的脸,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告诉他:“宝贝儿子乖,快去杀了余枫。”

        母亲无疑是少年儿童时期最好的成长陪伴的良药。

        可是余时隧一家子好像都不是很正常。

        父亲疯疯癫癫花天酒地,母亲在梦里指使儿子杀了父亲,余时隧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笑过。

        余时隧头很疼,头疼的快炸了。

        身子好的人不能生病,一旦生病就是风雨欲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余时隧就是这样。

        他打心眼里觉得晦气。

        发烧了,出去喝杯水都能遇见余枫那不是人样的时候,真是巧合。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突然笑了一下。

        嘴里还留着清香。

        而这股清香,足以让他告别这世界所有的恶臭,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少年心系远方,因而不畏丑恶;

        少年心系阳光,因而不惧黑暗:

        少年心系青春,因而不怕消散。

        余时隧这一觉,一睡就是四个小时。

        他脑袋还是昏的厉害,以至于秦何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手机几乎都快要没电了,他都没听见。

        似乎感冒又加重了。

        他卧室没什么感冒药,只能出去拿药。

        下楼的时候,余时隧还故意瞅了瞅楼下的卧室。屋里乱的厉害,桌子上还有用过的套,和刺激性武器。总之不言而喻。

        可想而知,这里发生了多大的暴风雨。

        余时隧有点庆幸自己发烧睡着了。

        他倒了杯水,回到了楼上。

        几乎是才摸到手机,秦何就给他打了电话。

        余时隧挺不耐烦的,但还是静下心来问:“有事?”

        “哥,你今天怎么了?”秦何那边很吵,还有人吆喝着卖饭的似乎是在个烧烤店旁边,“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没接,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没事。”余时隧捏了捏眉心,“怎么了?”

        “出不出来吃烤串,特地给你留的。”秦何嘴里还嚼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听的余时隧只想上去抽他两耳巴子。

        “吃你的吧,屁话多。”余时隧没耐心跟他说下去了,“没事别叫我。”

        “还有哈老大,我今儿在网吧好像看见宋持星了。”

        “你说什么?”余时隧厌世的态度立刻就变了过来,“她在网吧?”

        “应该是当网管吧,穿着服务服,在前台一站还挺好看。”

        “哪个地方?”

        “就无名街的那条小巷子里,之前我们去的那家。”

        “老大你……”

        秦何话还没说完,余时隧就挂断了电话。

        余时隧穿好了外套,关上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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