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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人海茫茫 四十八个梦


明涵现在最怕梦中的老神仙老爷爷、给他讲什么大道理——因为就目前来看,大道理讲得再好,也解决不了最实际的问题。可是他老人家,近来特喜欢讲这些,这不,先老生长谈、孔子的述而不作——‘述而’就是去悲悯、去认同,去包容,去给以好的解释;也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由此世界才会为之美丽,我们人类才会有美好的未来……

        老神仙爷爷再滔滔不绝的讲下去,讲得明涵头都有点大了:

        古来圣贤皆寂寞——一个人要做的是利于天下苍生千秋万代的事业,就要准备付出一生的寂寞。不怕寂寞、不怕孤独、不怕凄凉,要有这个精神、态度才可自由来往穿梭在人世间。孔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他可没想自己是不是圣人,就如他所说的: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言;

        正如他所说的‘知天命’——尽力、随缘作他能做的事。他的所著《春秋》的过程就是他大写人生的一种写照。《春秋》微言大义,他曾感叹自身的功过都在春秋,这就是他的无奈:君子在其中看到的都是君子之道,可是有的人曲解他的本意也就罢了,更有甚者在《春秋》看到、利用的都是屑小阴险狡诈的权谋之术……

        孔子很是平易近人,别看自己的志向不可能在当时的社会实现,但他是公认的最有学问的人,什么人都可向他请教,也好向他请教,他能做到的决不置之不理。也是的,他所做的无非是想让天下百姓有个好的生活基础,也就是国泰民安,这样才好接受为人之道,为美好未来打下他所认为的基础,也就不可能真正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所谓成就的‘有教无类’的大写人生。

        《春秋》还有个称谓叫麟经。这个名称的由来,可说是尽显孔子的“寂寞、凄凉、无奈、悲哀”——孔子晚年归故里著《春秋》,在七十岁那年,有个猎户打了一个异兽,不知是什么,就去请教孔子,孔子一看就落泪了!那是祥瑞的象征、麒麟呢!只有太平盛世麒麟、龙、凤这样的祥瑞才会显现。不能不替麒麟感叹,生不逢时,怎么就来到这乱世之中了?!真的不该来!!!就此孔子撂笔《春秋》写到此为止!也就是说,孔子明白自己的‘生不逢时’,他这个人中之龙、麒麟也该离去了!!!,两年后孔子离开了人世……

        孔子其实已经圆满了自己的人生,他的一生入世的行为就是菩萨行道——‘知止而后定’,什么也就都看明白了,所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看他晚年对《易经》‘爱不释手’著《易经.系传》,引出韦编三绝的典故。

        就是说,孔子看《易经》‘痴迷’到把连接书(竹简)的绳子,都看的数次断开,你说他看了有多少遍吧!在《易经.系传》他有两句话: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从中可见一般——其实在这世上、包括他的三千弟子,能真正明白他的人很少,达到他所期望目标的,甚至可说微乎其微,不对他的学说、学问,不有大的偏差误解就不错了,可是千百年来,特别是宋代‘朱理学说’就把他本来活活泼泼的思想给严重禁锢了……

        真正的学问就是做人的道理,哪怕你不读书,不识字,只要做人好,做事对,能随缘包容、待人宽容,就可说是大学问,这就是君子道!孔子可没想当什么圣人,只要他有这种想法,他就成就不了、承传千秋万代的利益苍生的事业。那是后代一些帝王,‘攀龙附风’,把他与帝王相齐并论,给自己脸上贴金。

        孔子一生的不偏不倚可谓处世为人的典范。孔子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还有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在看似无神论的宣说。这里不谈有神论、无神论、还是泛神论。

        何谓泛神论?!对他个人来说,没有绝对的有神论,无神论的不可改变的条条框框?能完全理解,包容,有神论者,甚至比许多有神论者,更明白人生的真价。非但如此,并能作为有神论,无神论彼此沟通、溶解的基础。如果有一天,有神论者、何无神论者,真正做到相互包容、溶解,那真是‘天下大同’——天下一家亲、不会再有任何芥蒂,世界无比的美好了……

        其实泛神论者只是一种称谓而已,并不一定代表谁的认识就比谁的认识高,假如你是“泛神论者”他是“有神论者”,而我们做为普通人,连“泛神论者”都能包容进去,难道我们就会认为自己的认识就一定高明?!试问:现今,有多少‘世外高人’,敢说他不是“本欲渡众生,却被众生度?!……

        其实,对孔子那个时代的人可不一定、不相信来生来世的存在!也不一定孔子没有这样的言外之意:一个人如果连生的道理都没搞明白,还想知道死后的事吗?君子坦坦荡荡,只要人做好了,其他怪与不怪与你何干!有道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何怕鬼叫门!’

        孔子是劝导人们心中要有所敬畏的,所谓‘敬神如神’。人要是没什么可真正敬畏的,那更是什么坏事都干做——多少古今往来足以证明……

        老神仙爷爷知道,明涵已经朦朦胧胧的、在平凡的生活中,在印证着轮转人世间前前后后,梦中所大写的印记,必将有一天,要什么自不量力,书写什么,所谓‘济天下苍生之志’!

        只可惜,他万里漫漫人生路第一步都还没有迈出,他所感知的一切,只能说,都是不能信以为真的夸夸其谈,不到最终,什么都不能算数!所谓‘著作等身,罪业等身’,要著什么书浪费精力、有限的生命。在思想上(所谓的学者)的遗祸那是不得了的千秋万代的事,不能不严肃。换句话说,如果有十九层地狱,这个杀人越货的罪人,是下第十八层地狱,那思想上(所谓大学者)遗祸人的罪孽是十八层地狱都装不下,试想那么多人跟你走错了路,你承担得起吗?!

        其实,老神仙爷爷,已经左右不了明涵、去书写用天一样大的纸,也舒展不开的、比天还要高、还要大的情怀——不是我非得写,是生活的遭遇和挫折,让我有一天,不得不提起笔,为牵挂自己的人,自己牵挂的人,铸就一个自己心目中、最美好的本**。为此,他自有他的主见:

        难道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装聋作哑?真到那一天,我宁愿去相信,即使我有误、错了,会有人去踏破我所谓的境界,把我包容进去,解脱与我,如此,一生又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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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奔向异乡路途中的明涵,在冥冥之中不能不问询问询自己,不知明荷的那个南方有多远,不知是否能有缘和她再度重逢......

        明涵对远去的地方一点归属感都没有,如同去远方流浪。就像那首歌中所道出的——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停留的小溪,为了那宽广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在梦幻之中,明荷就是明涵心中的,在天空自由、快乐飞翔的小鸟,在山间深远意境的小溪,那能使人舒展、心胸宽广的草原,更是那象征和平、能带来幸福、希望的橄榄树!

        但是有再多的梦想,也摆脱不了对眼前现实的无助,明涵不得不从梦中醒来,在怅然若失中,又不禁哑然大笑——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他会沿着铁轨去流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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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涵原以为中华是一家人,到哪里人与人之间不会有什么差异,人与人交往该不会有什么障碍,真是不在异乡为异客不知,一在异乡为异客才明了,事情原非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有光荣革命传统、并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中国革命的胜利及新中国的建设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牺牲的东北、东北人,已开始令全国不少地方的人,特别是关西省的人,带着有色眼镜,另眼相看了,这也许就是国家重工业基地,资源性地方的悲剧所在----国民经济比起廉价用它们原材料的南方改革开放的沿海,已显太落后了……

        其实,明涵现在最佩服孔子他老人家的、随遇而安,入乡随俗。而他及他的一家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强烈的地域观念,‘入乡随俗’——很自然的就说标准的、甚至带点安州蓬山、绿萼老家乡音的普通话,因为回避了本身并不重的、到哪里,也说得出的方言口音,倒也给当地人不少好印象……

        明涵很是笑了一些不可改变、哪怕一点方言的东北人,整整就跟当地人套近乎,说他们老家也是关西人——尽管其中有‘假冒伪劣’的,基本还算是实情。当然,有的都数到祖宗八代,才攀上关西的老乡情……

        明涵再也不会那么幼稚了,就像小时候,因为对自己的出身中农不满意,而自己掩耳盗铃,擅自将中农改了贫农,不过,他理由也算充分,妈妈是贫农,他随妈妈;之所以如此说,因为如果从妈妈方面,找起,说不准,也能找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关西老乡情。何况,本身他们是随父亲,是安州蓬山老家的籍贯,完全理所应当,以此当挡箭牌吗!

        不过,这不符合,释家的本真,每个人都不会刻意而作,从东北来,愿意当他们是什么人随他们,反正他们不能抛弃东北的乡情。特别是明涵,谁说我是东北人就是呗!什么时候东北人名声好了,他道可不必去当什么东北人了。也就是说,明涵有一个梦想,什么时候东北人,做出了样子——东北人,本身有说好普通话,促进“天下大同”的较好基础,那时,他到可不必说哪里人了……

        其实,正因为有‘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境遇,才会慢慢使他本不重的地域观念、真正放下,这对他的完善人格很显重要。而他的红霞妹妹,就是他前行路上、成就他的的、一盏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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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九八七年十月二十七日下午时分,背井离乡的释长安一家人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奔波,终于抵达临黄。这一天将是刻骨铭心的一天,是一家所有人的人生分水岭——过去在无林所拥有的荣誉与地位,到此地就已消失殆尽了。这一点,很快就从释父在无林必晋不可的高级工程师职称问题上就显现了出来......

        漫长旅途上的辛苦自是不用说,仅从一点上就可以说明一家人的不容易——下火车都几天了,还常感是在火车上晃悠呢!

        此时的临黄依旧可见怀着春花烂漫之意的青树绿茵,冬天的脚步由此看似乎离临黄还很远,只是这暂时表象上带给的暖意,并没能阻挡更强有力的冬意——心灵上的寒冬先向释氏一大家人袭来。

        初到临黄的明涵,虽未和当地人接触,但从一些来他家拜访、先期到达临黄的‘东北老乡’那,已明了他们处在了怎样的境地:他们这异乡人,在临黄已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一点,从邻里、也就是当地个别小孩的举动中,就可见本地一些大人的真正态度是什么……

        明涵认为,其他什么地方人,怎么看东北人倒有情可原,就是关西省的人不该那么片面,真的不该,曾几何时,关西省还是人又多,地又少,天灾人祸不断,很多地方的人难填饱肚皮,逃荒到东北的人有多少啊!其实,就是现在关西的经济发展了,许多地方也还是粮食依然紧张。如有东北亲戚,关系又不错的,是能让那面的亲戚用自己的余粮换全国粮票,那就是换啊!

        实际上追述东北人的根源,有相当多的东北人的祖籍都是关西人,无林就有不少关西屯的。在东北,明涵真可笑一时长暗问自己:难道他们一家人也赶潮流、说祖籍的祖籍也是关西人,如果要从母亲那边找,还真备不住、牵连一个关西祖籍!这太可笑了……

        本来明涵就不善与人接触,现如今又有这样的隔膜,心里难免犯嘀咕,这以后呀,该怎么与人相处呢!好在相识了红霞,给他敞亮了些心扉!其实临黄不同县区的当地人方言也不尽相同,年轻的说的关西普通话倒也好听懂,特别是红霞的声音,那回响在明涵耳边就犹如天籁之音,而她的方言也依然是那么好听!

        红霞与明涵可以说是神交已久了……

        红霞这孩子,是秀外惠中,性格开朗又活泼,而且举止大方又得体,真是难得的好孩子,释父没少当红霞叔叔的面这样夸红霞。

        释父是有心把红线牵,自是说了明涵许多,连红霞叔叔听了都显动人的事迹,就不用说与明涵同龄的红霞了----什么勇救永馨,大智大勇救姐姐,小羊之恋,小鸟之死,以及吃豆苞是为感念人家那片心等等,释父最“可气”的是连明涵出生前后所受的巫婆蛊惑之难也都一咕脑道了出来。

        红霞叔叔也见释父夸完了红霞又赞明涵的,就有些明了----老大哥你是不是想搓和我们家红霞和你们家明涵成一对啊。

        释父听此不由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搞不懂明涵,也不敢做肯定回答:红霞这孩子,倒和我家那四小子般配得上。

        一听这,红霞叔叔有意见了:噢,老大哥,弄了半天我家红霞倒是高攀你家明涵了,哈!我家红霞虽是乡下妹子,也是在城里上了重点高中的,如不是家庭原因,现在恐怕早离北大,清华不远了,更是知书达理,就模样人品而言,配你家宝贝儿子明涵小哥是绰绰有余的。

        释父知红霞叔叔误解了他心底的本意,忙解释了解释,话说到这份上,那老大哥就说几句心里话,要我来看,我那四小子要是能说上红霞这样的好孩子,那真是他莫大的福份,在这里我这个做长辈的完全可以表这个态,只是我那四小子,我都不一定搞懂他,他眼光也许不是高,怕只怕他有他的想法。说到这,我可不是夸我那小子,他呀,一身都是故事,这些只有和他最亲近的姐姐了解的最细,说来惭愧,我这个做父亲的只能知道个大概,而这个大概基本上还是他姐姐说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那小子虽有一身的傲骨,但却从小就生就一副古道热肠,这是他最难得的。

        红霞知明涵比她大几个月,她该叫她哥才是,她真为明涵哥的作为所吸引、感动,她要是能有明涵这样的“哥哥”呵护就好了。

        红霞叔叔也有意成全明涵与红霞,如能找到象释家这样知根知底的,很难得。只是听释父又一说明涵,怕只怕明涵是心比天高,也没了主意。

        还是红霞有主见:哼!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大人家的还想什么包办婚姻,再说谁要跟明涵哥哥处什么对象,成什么夫妻了,那太俗了,没有意思了,在我看来,我与明涵哥挺适合做兄妹的,我也挺想能有明涵这样的哥哥呵护,想想,如果我有明涵这样好的哥哥呵护,那才叫是幸福的事。

        话说到这,让明涵做哥哥还不容易,那就认明涵哥哥他爸为义父不就得了,释父如是说,红霞叔叔也愿意做证,这就是红霞成为释家女儿的过程。

        红霞在明涵心中也是很美好的,开始是从她带给父亲的体贴所引发的,接着是看重了红霞的为人:红霞不象他学习不好,学上没上都没关系,而是为了家人委屈了自己,却还能保持她固有的快乐,他的确欣赏红霞这样的人,无论是什么地方的人,特别是家到沿黄,与红霞初识后,更认识了红霞的人格魅力所在,正如这样的诗词所表达的意境正是他心目中红霞的,一种真实写照。

        之一首,春归风雨送,春来飞雪迎,悬崖即使百丈冰,更显花之傲,傲也不争春,只为把春报,山花待到烂漫时,丛中唯有她在笑。

        之二首,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朦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抺总想宜。

        释家人只随身托运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几张床、被褥、需要的衣服,及几辆代步的自行车等。其他大宗的物品、家具等是以他们没有预料到、要遥遥无预期的方式寄发出去的。

        一家人从单位迟迟没有派车接站,心里就有些明白,恐怕他们今后很难顺顺当当的生活,不能不使自己前脚到临黄,后脚心灵就蒙上了阴影。

        而事实亦如此,尽管释父暂没说。释父心中能不气吗?早都打电报与单位说好几日到,可是却不见接站的。能不打电话问问吗?原来是总经理对释父一下带这么一大家人过来不满了,在电话中他倒有理了----谁让你一下带这么多人来,你让我怎么给你安排?

        释父这个气,也没好气的对他说,这不是早说好的吗?否则你这个破单位谁稀来。

        因为总经理宏图大志还未展,还用得着释父,也就自当先理屈了:这都是那帮人给闹的,向上面反应说咱们公司来的东北人太多了,一切都好说,等工厂峻工投产了,一切更好说了。

        释父心里说,来多少东北人与我又有何干,都是你自己捣咕自己,凭我的能力与付出,带成婚的子女,是有这个资格的,何况我的子女也不是吃闲饭来了,我那二小子,也是有技术的。

        一家要暂居的地方的“大四合院”,有的房子已很有些年头了,这从墙上依然可现的主席像及相关语录,就可看出。

        一家人就住在那唯一一条与公路相接的,洼洼坑坑半石半土的路中间、路西的带有高高院墙的两间砖瓦房。

        不大的小院,院门是用黑油布包裹的、一个破旧的、尽显衰败之气的小铁门,明涵看此,不由百感交集,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怕妈妈、弟弟看见跟着难过,硬是将泪水瞪了回去,从此他痛下决心,不要也不会流泪。

        其实,除了他仅有二、三岁的雪松小侄儿没什么感受,小弟明俊来不及感受,只要跟父母在一起到哪都当随便外,其他人,特别是母亲又何偿不是忍着泪水,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毕竟从此就是真正的异乡生活了。

        进了院一看,两间房都有外门,原以为是两间独立的,这样两家住着方便,只是进去一看原来是套间,两间屋内有一门相通,如此,明晨一家三口自然要住在方便的里间,东大西小吗!

        房间虽小,明涵倒会规划,将房间分成了三部分,皆用布帘隔开,与明晨家相通的前邻,算是客厅,也是两家人吃饭的共用场所;中间部分明涵住,最后部分是父母,小弟先将就着,虽拥挤了许多,但总算能凑和过了。

        一家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高高的尖屋顶,也不吊棚,就那么露着檩子、梁和那破旧的隔温的稻草,很不是滋味,一时很难习惯。好在他们住的条件虽一般,可离油田留给地方的通道却很近,如此便利,到油田那面去换换心情,倒也能增加一点在异乡生活下去的勇气,因为将来他们住的地方,一定都会比油田强。

        红霞在祥和酒家忙里忙外的,一天下来难得有多少空闲,眼见义父一家已来沿黄十天半月了,她都没能去看看,特别是拜拜义母,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当然也该跟明涵哥哥见见面了,再不见面可要认生了。

        其实,红霞不好去明涵家,不但是因为店里忙,她不好脱身,话又说回来了,她就是再忙,几小时的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更主要的是从新城到明涵家有近三十里路,远点倒没什么,就是目前新城还未开通公交车,要想到明涵家,得先步行十来里路,到油田的一个生活点乘公交车,来回十分不方便,也费时,光去站点等车就需要一、两个小时,这一来一去,没有一天恐怕是很难下来,如此红霞一时也不太好难为叔婶,让他们自个忙的团团转了。

        这一天,红霞可顾不了许多了,一大早便打了“请假报告”,还未等叔婶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叔婶并不反对红霞去看释母,他们只是想等释父有时间了,让释父找辆方便车与红霞同去,这样不但方便,也好见面,要是自己“冒蒙”就去,尽管有彼此的像片,也能认识,可怎么着也算不相识,到时倒显生份,可怎么好啊!

        红霞与释母、明俊,特别是明涵有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就好象几百年、几百年前,是一家人的感觉,红霞见了释母就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见了明俊就弟弟、弟弟的也叫个不停,见了明涵那更是哥哥、哥哥的叫个够,彼此一点都不见外,明涵显些把红霞错当做了永馨----她可也是关西人啊!而且,真的是,红霞真有点永馨的影子……

        红霞犹如春风,她把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撒满了温暖,给每个人的心头都带来融融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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