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Day-to-day
edith被隔着一层帐篷布的阳光照醒，她下意识地想翻个身继续睡——自cdc那晚以来，还从没有睡这么安稳过——在看到身旁线条紧致的肌肉时呆住。
自己什么时候手臂练得这么好了？
她迷蒙的大脑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顺着手臂朝上看去。daryl单手枕在脑袋后面，从她的角度正好被肘部挡住视线，看不见他的脸。
她颇感好笑地摇摇头，这是什么掩耳盗铃的行为。侧手撑起上半身，她眨了眨眼。
daryl的眉头微皱，在她起身的那刻放缓了呼吸。
这绝对是醒了。
“morning…”她用气音悄悄地道。
没有回应。
edith哼笑了下，彻底坐起身来，摸索着从床角那边溜下去。她的鞋昨晚是胡乱扔下床的，先是在床边找到一只，又慢慢挪到帐篷角落穿上另一只。她的脚踝没有昨天那么疼了，至少可以自己行走。
回身，daryl还是没动静。
“你没醒吗？”她轻步溜回床边蹲下，“真的？”
她看见daryl的牙关动了下。
“好吧。”她小声道，故意让自己听上去有些沮丧。
daryl感到有阴影在自己眼前，遮住了光线，没忍住咽了口唾沫。
“那晚点见——”她凑近，拖长语调，右手的食指点上他皱起的眉心，若即若离地顺着鼻梁下滑，直至微抿的下唇，看着他绷得更紧的嘴角，坏笑着低头吻在肩头。
“睡美人。”扬起的下巴，吐在耳边的热气。
edith抽身起来，轻步离开帐篷，合上拉链那刻听到了句从里面传来的微弱的，带着愤怒的“fuck”。
清晨浸润着薄雾的空气让edith裹了下身上的衬衫，把领子翻起来遮住脖颈，聊胜于无地保持温暖。
“你迟到了。”
“别抱怨了。”edith打着哈欠按开自己的车门，掀开后备箱，“还得多谢你昨天让我多费了一番功夫。这一点上我同意rick，你冲动的时候真的很混蛋。”
“你清楚形势，我必须那么做，你肯定理解我的，对不对？”shane轻笑声抬手搭在抬起的后备箱门上，一手叉腰道：“不过，我看见你从daryl的帐篷里出来，一晚春/宵不够抹平你的怒火吗？”
edith白了他一眼
“想不想分享一下怎么样？”
“我该往你脸上揍一拳。”edith拎出一个大袋子用力怼进他怀里，“你和rick总是分享这些吗？”
被砸得后退一步，shane双手托住那个袋子，眼神飘忽一瞬道：“不再是了。”
“你知道这种行为很下品吧？”edith叹了口气，合上车门冲袋子抬抬下巴，“我不能动团队的东西，都是我的私人储备，给了你四分之一，够你吃一周，节约点可以用两周。”
“谢了。”
被捏紧的塑料发出变形的怪叫。
“rick昨晚和你说什么了？”
shane走到自己的车边将物资塞进后座，扶着车门耸耸肩道：“你知道rick。”他眯了眯眼，“永远那么善解人意又善良正直。”
“他给我道歉了，为白天说的那些话，然后又说想和我好好敞开心扉地聊聊。所以我告诉他没关系，我不介意，但我决定要走了，和他无关之类的。”
他顿了顿，垂下眼眸。
“总之，我走开了。他在后面叫我，不知道还想说些什么。”他关上车门，“故事结束。”
edith忖度地双手环在胸前。那就是他还不知道judith的事了，也许rick就是想说这个？
“嘿lady，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她的思路被打断，皱眉看过去道：“什么？”
“我的枪。”他拍拍腰间，“记得吗？”
“哦对。”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拿出之前在cdc得到的那把hk416，走到睁大眼睛的shane面前。
“还满意吗？”
“哇哦。”shane接过来挂在身上，端起朝远处的树林瞄了瞄，“天啊，这超乎我的预料。你怎么拿到的？我昨天没在枪袋里看到，dale肯定把这个宝贝藏得很深。”
“因为它从来都不在房车上。”edith眨了下右眼。
“哈。”shane退出弹匣看了看，“我还以为你是全身心奉献给团队的和rick一样听hershel话的乖宝宝。”
“怎么？”她摊摊手，“还不许女孩留着自己的玩具吗？sophia就能留着她的布娃娃。”
他讶异地笑着摇头：“这是把好枪，你真的要给我？”
无语地丢过去一盒子弹，她拍拍手：“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不要因为你去外面火力不足而良心不安到睡不好觉。”
“oh，别这样，对daryl有点信心。”
“别他妈再乱说了，你的笑话真低级。”笑着推他一把，edith看了眼营地。为时尚早，连carol都还没起身，没有人知道他今早就要走，也没有人来送他。
“所以。”她收回目光，又别开，抿了抿嘴，“我还有机会见到你吗？”
shane顿了下。
“也许。”他笑道，“佐治亚州又不是什么很大的地方。或许下周我们就能在搜同一栋房子的时候撞到对方，在你开枪之前记得先看清楚脸。”
“这是教学指导吗？”
shane从口袋里摸出烟和火机，递了根给edith，点燃自己的，又弯腰用手掌挡着风点燃她的。
他们静静地靠着车门，站在对方身侧，不远不近，可有可无又千丝万缕。
“咳……”她吞吐不急，终究还是被呛到了。
shane淡淡地笑了声道：“你还有好多要学的。”
“我知道。”她尝试着吐个烟圈，失败。
他们看着营地，一口一口，直到火星燃尽。shane再吸两口，只能咀到海绵和透过来还带着香烟残屑的空气。他把烟屁股丢在草上，碾灭。
“我该出发了。”他转过头来，看见edith拿烟屁股的手停了下，“carl应该醒了，意味着他会先后把lori和rick晃醒。”
“carol也是。”她最后吸了口，向下吐出的烟雾喷洒在烟头上，推着它从半空坠落，她转身面对他，上下打量，最后无奈地耸肩笑了笑，“我猜……再见？”
“怎么？”shane张开双臂，“就这样？没有拥抱？”
“嗤。”她因他得意的笑翻了个白眼，认命地上前一步，双手从胳膊下穿过，覆上他背后的衣服。
“你照顾好你自己。”edith闷闷地道，“okay？别死在外面了。”
“没必要担心我，younglady，我可是shanewills，没东西能杀死我。”
edith打了把他的肩膀退开，笑道：“你得别再这么叫我了。”
“那你想我怎么叫？youngwoman？”
“你知道我可以因为刚刚这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告你性骚扰吧？”
“那就祝你好运，能找到个还在喘气的法官。”
“我也许不能在路上找到法官，但我绝对能在你的脸上找到我的拳头印。”
shane半个字都不信，他笑着摇摇头，拍拍她的肩道：“你也别死在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他抽了下眼角，不情愿又好似无奈地接着开口，“还有照顾好这个团队。里面有很多人离开这个队伍立刻就会死，我能看出来。”
她点头，看着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砸上的门扉将一切抛在脑后。
从今天起他不需要再考虑别人怎么看他了，无论他本质是什么样，无论他会变成什么样。没有rick、没有lori，没有过去。
那他自己呢？会怎么看自己？edith看着他将钥匙插进去，发动，还是没忍住地上前一步。
“你是个好人，shane。”她拉住车窗，在他惊讶的神色中严肃地道，“trytostaythatway”
shane移开目光，想到什么样地眼神放空，又很快转回来笑道：“我当然是，也许几年后再见，你会发现我脖子上挂满了年度最佳警官的奖章。”
“那我就期待着了。”她松开手退开两步，轻轻地道，“保重。”
“你也是，younglady”他扶在方向盘上，侧身道，“staysafe”他笑了下，缓缓踩上油门，车轮开始向前滚动，“那就晚点见了？”
edith双手环在胸前点点头，目送他的车驶上小路，直到和远处模糊的林海融为一体。
shane离开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她揉揉眉心，从胸口淡薄的压抑和刺猬般炸起的不安上移开视线，她有比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更重要的东西要想。
carl不会开那一枪，不会招来尸群，农场可以支撑团队熬过整个冬季。但是要怎么带团队去开启监狱呢？tyreese、sasha，在没有监狱掩护的情况下面对总督。
她边想边朝营地走，放空的眼神在撞到他人的后背之后才聚焦。
“抱歉rick。”edith飞快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歉意地笑笑。
“没关系。”他随意地摆了摆手。
她与他错身，刚刚迈步又被叫住。
她看见rick摸了圈胡子，左手插在腰上：“shane走了，是吗？我没看见他的帐篷。”
她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点头。
rick将重心换到另一只脚，叉腰的手握成拳垂下：“我应该阻止他的，昨晚。你早知道他今天就会走？”
“他给我说了。”
rick看着小路的尽头哼笑出声：“当然了。”
落寞、烦躁、怒火，在他脸上纠葛成一团，他闭了闭眼，归于平静，再次睁开后搓了把脸道：“我们得把他找回来。”
“不。”edith眯眼看向远处，太阳逐渐升高开始刺眼了，“这是他的选择。”
“没有人能独自存活，就算是shane。”rick难得地焦躁，“他可能会死在外面。”
“那也是……他的选择。”
他停下脚步，手指不确定地翻弹裤子口袋，声音里透着疲惫：“他给你说什么了？”
“所有事。”她耸肩，“让他走吧，rick，这样更好。”
对团队来说更好，还是对shane来说更好？她静静地看着rick一言不发地垂头。他们只是现阶段太过不同，rick试着保持希望，至少展现出来有希望的样子。而shane……他会把自己砸进泥潭里，又无法忽视溅出的污浊。
“也别责怪你自己。”
也许晚点，如果他们能够重逢。
她转身离去。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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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在农场里带枪了，大家看上去安心不少，也就近在与小屋隔了段距离的空地上竖了练习用的靶子。早饭没了鱼，恢复往常一盘鸡蛋几片番茄的简陋，edith把盘子放在腿上，一点点扣着撕下番茄薄薄的表皮。
“别挑食，你在做坏榜样。”
edith抖了一下，那片番茄摔进盘子里，她撇了撇嘴看向carol：“但它真的很难吃，又没什么饱腹感。”
“well，sophia最近基本上在模仿你的一言一行，看见她的那个小吊坠了吗？”carol指着率先吃完已经跑去树下玩抓人游戏的两个小孩道，“昨天发现你有了一个后缠着我要的，我用钥匙扣做了一个。”
“她也想要个弩的。”
edith吞咽下一口鸡蛋，有些哽住。
“我得解释为什么她不能戴那个。”
“辛苦你了。”她木木地开口。
“我说那是你专属的十字架。”
“十字架？”edith拿起来看了看，造型上确实有些相似，“是挺像的。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以为你是信徒……这么说不会违背你们的教义什么的吗？”
“不再是了，从我们没能在教堂里找到她起。”carol停了下，对她微笑，“我把我的信心放在别的地方，毕竟，不是上帝带她回来的。”
edith抿嘴笑了下。她说必须说的话，做必须做的事，保护团队，仅此而已。
“她还想跟你学怎么用刀。”
“啊？当然，我是说，如果你同意的话。”edith顿了下，“但我只有一把长刀，她现在也不太挥得动。”
“我来操心刀的事。现在，你只需要担心挑食的问题，还有。”carol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我说十字架，不是指造型。”
“什么意思？”edith不解地皱眉。
“如果我是你的话。”她眨了下右眼，“我现在会先操心自己身后。”
“？”
edith毫不怀疑地回头，还呆呆地捧着自己的餐盘。
“你挑食？”
“严格来说，番茄的表皮不算食物。”她把叉子压在番茄上，起不到任何的遮挡效果。
“嗤。小朋友的味觉。”
她站起来，把最后一块蛋塞进嘴里，咀嚼两下后吞咽：“我小你十岁，所以是的，我可以算是个小朋友。那我该叫你什么呢？”她故意顿住。
“daddy？”
daryl的喉头滚了下，他眯起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当然。我不喜欢这个癖好，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克服一下。”
“说完了？带上你的弓。”他转开移话题，还有脑袋，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树林，“我吃够这些喂兔子的东西了。”
意外地皱起眉，她道：“你是不是开始习惯我说这些了？”
daryl耸耸肩：“你和我讲的话十句有九句半都乱七八糟。”
“？从第一天起”
“你觉得呢？”
嗯那应该是习惯了。edith有些懊恼，那是不是很快就看不到他羞怒的样子了？
她眨眨眼看向他。他的耳尖通红。
嗯，好像也不尽然。
edith放下盘子，飞快蹿回车上去拉出自己的弓箭，又捣鼓了两块巧克力才跑回他身边，不容拒绝地塞他手里，美其名曰不吃早饭会变笨。
daryl看着她上蹿下跳的背影，有些恍惚地舔唇。
“快拿着。”她手上又用了一分力，“……要我给你撕开也不是不行？”
“我自己会弄。”他抢过来，连带包装塞进嘴，扯住一边用牙咬开，啃了一口，鼓鼓囊囊地道，“你到底囤了多少东西，remy？”
“足够不让你饿到动弹不得。”她抬手，中指点点自己的右嘴角，daryl会意地用拇指抹了下自己的，伸出舌头将巧克力残屑舔进嘴里。
edith无语地别开视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是无意识的，她百分之百确定。
“youcanbesuchateasersometime”她抱怨地，深深叹口气。
“你骂你自——”下意识的反驳，最后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daryl一口啃去半块巧克力，搓搓刚刚舔过的拇指。
“……？”edith看向他，挑起眉毛，“这算是坦白吗？”
“自己琢磨。”他用力地随手扔开包装，把弩从背上取下，抬抬下巴，“好了，美食家，你午饭想吃什么？”
这场狩猎练习持续到日上三竿，edith眼巴巴地看着daryl拎的两只兔子和一只肥壮的棕色小鸟。他猎到了足够的东西，已经收回弩拿在手上，只负责在旁边观摩她一次又一次射空后的咂舌。
“你的准心烂透了。”daryl轻快地道，“我们是在打猎，不是做路标。”
“你又花了多久猎到第一个猎物？”edith握住插在树干上的箭，她又射空了一只松鼠，或许和刚刚射空的那些是同一只，她用力向外拔。
“大概二十分钟。”
“fuck！”edith突然猛地蹲下，愤怒地哀嚎。
应声地下蹲随着快速架起的弩，他见没有危险才重新站起来，一步上前道：“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edith从掩着脸的胳膊里歪过脑袋看向他，举起握在手上的，缺了箭头的箭。
没能忍住的笑从鼻腔里喷出。
“我知道。我知道。”她无奈地垂下手腕，“这确实很好笑。”
“你射中东西了，如果硬要算的话。还是永久性的。”
“多亏了你的训练，master。”edith试图从树干里把自己的箭头抠出来。
daryl把手上的一只兔子丢给她，她急忙双手去托，没了继续琢磨那段树干的功夫。
“只是只箭，我可以晚点教你怎么削，比有箭头的轻，更适合你。”
“那这只兔子呢？”
“你想要？”
“嗯哼。”她拎着耳朵提到眼前，“看起来很多汁。”
“那就打只松鼠给我。”dary得意地轻轻晃了下脑袋，“你想要，就得他妈的挣过来。”
edith翻个白眼，那他们估计就得直接吃晚饭了。肚子咕咕作响，她舔了舔唇。
“那么。”她向他前进一步，“我得做什么，才能从你那里挣得一个吻？”
得意的笑卡在嘴角，daryl簇地回缩，从她手上一把拽过那只兔子，继续朝森林深处迈步。
又来了。edith小跑两步追上去。遇见不擅长处理的情绪或极可能让自己失望的情景就会逃回自己的壳里，干脆从一开始就放弃，挪开视线，不看不听，应对方式幼稚得像个小孩。
“别开始。”daryl斜她一眼。
edith轻笑着抽出支新的箭搭在弓上：“两只松鼠，怎么样？”拉弓的手顿了下，她歪过头，“我听起来是不是很像那些游乐场里想占小女孩便宜的混球？”
她瞄准，用背脊的力量让弓身尽量稳定。
“嗒”
箭射中了松鼠的头，但不是她的。她那支难得准确的箭矢慢了一步，插在松鼠的背脊。
“噢。”edith愣愣地看着daryl把松鼠摘下来，无奈地笑了下，“射得不错。”
“如果你把精力放在射箭而不是说话上也能做到。”
“这么排斥？我是不是该有点受伤？”轻快的语调，舌尖扫过下齿龈，握弓的手指收紧一瞬，她轻耸肩膀，“只是开个玩笑，抱歉，太过了？”
这是daryl，她知道的，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反应，没必要往心里去。
再次拉弓，这次精准地射到了一只兔子的屁/股，没能被一击毙命的猎物痛苦地哀嚎。
虽然有点意外。她没想到他会排斥到这种地步。
“好极了。”她站在兔子跟前，握刀的手迟迟切不下去，索性又扯出一根箭，近距离射进兔子的脑门。她把兔子拿起来拍拍毛上的草灰，扭头笑道，“饿了吗？”
他们走出林子在空地上升起一小团火，daryl利落地给自己的猎物去完皮和内脏，朝她伸出手，望过来的眸子有些犹豫。edith在心里叹口气，把自己的兔子交给他，又抱着刚刚收集好的木棍坐到他身侧，一根一根递。
对二人来说安静到诡异的空气，只有火焰的升腾噼啪作响。该说些什么的，她没有在意，被强硬地拒绝心情难免有些低落，她只是需要两三分钟调整。
“那么。”她开口，发现嗓子被粘住样的沙哑，急忙清了清嗓，双手捧着根剩余的木棍呈给他，“怎么做箭？我之前削的……十个能用两三个吧。”
daryl看过来，见她一副将刚才的事当成完全不存在的模样，咬了下牙。
“？”
他用下巴指指她的箭筒道：“给我看看。”
拿起她的箭在手上转了圈，daryl抽出小刀砍掉她削出来的箭头，刀刃卡上箭身粗糙的树皮，没有丝毫阻力般流畅地下拉。
“……你怎么能像削豆腐似的？”
“你以为我做这件事有多久了？”daryl轻笑道，刀身横过来比在旁边，“看见了吗？大概四分之一的位置开始剥皮。”
“嗯。”
“从这里开始。”他将箭拿得短了些，“刀口向下。”
edith吹了个口哨，接过他削好的箭，翻来覆去地看，指尖慢慢地点上箭尖道：“太完美了。”
“你试试。”
“嗯……像这样？”
“高一点。”
“这里？”
“uh-huh”
一只、两只，她从生涩到上手，daryl静静地看她动作，在她把握不好力度下刀太狠，会切掉自己一块肉时出声制止，时不时地翻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两串兔肉。急促的脚步和微喘的声音在她拿起第四根木棍时响起。
“edith，你有退烧药吗？”
edith抬起头来看向lori，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将它们别到耳后。
“有，怎么了？”
“beth晕倒了，我们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她额头很烫。”
“马上来。”edith站起身，抓起地上的箭射回袋子里冲daryl道，“等我回来？”
“还有daryl。”lori继续道，“我们需要hershel，所以我需要你快点跑一趟镇上去把hershel和rick找回来。”
daryl本来小幅度的点头立刻转向lori变成眼刀：“你们女人站着说话不腰痛。你想要他回来？自己去找。没看见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什么事？烤兔子？”lori感到好笑地耸肩，像他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不可理喻。
edith皱了下眉。她知道这段，她知道，但是。
daryl把手上的木枝遮断，见lori后退一步，扬手狠狠砸在她脚边。
“glenn是你的跑腿小弟现在你又来我的屁/股后面烦我？自己什么事都不会做吗，oliveoyl？”
lori咽了口唾沫，双手环在胸前强撑着想转身离去的身子，强硬地道：“你怎么回事？别这么自私。”
“自私？！”daryl猛地起身，惊得lori本能又退半步，“听着，你个蠢婊/子——”
“说得过分了，你不觉得吗？”edith道，插/进二人中间挡在daryl面前，“daryl不欠你任何东西，不欠这个队伍任何东西。”
“事实上我觉得你们每个人都欠他一句谢谢，而不是把他当成可以随便差遣去买包烟或揍个人的街边混混。”她平稳地叙述，声音在压抑下平淡又没有感情地丢出她的指控，“别把对rick的气撒在他身上。”
“什么？”lori睁大眼睛，“这和rick有什么关系？我不是——”
“不是吗？你不希望rick撇下你和carl出去犯险，你也没有能力出去保护他，或者你太害怕了，我不在乎。”她看见lori的眉间跳了下，继续道，“你怨rick不听你的劝，就拿所有男人和他比，他们不和rick同手同脚就是有过错。这不是撒气？”
“而且。你不想rick出去冒险，却来指使daryl，谁才是自私的那个？”
lori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道：“我自私？excuseme，我的丈夫找到了这个农场，我的丈夫现在在外面——”
“你的丈夫。”edith强调地打断，“不是你，你怎么与有荣焉？growup”
lori嘴巴微张，不认识她似地摇摇头，后退一步转身大步离开。
edith扭了下脖子，卸去身上遇见危险般紧绷的力道，坐回原地拿起一个兔子。她戳了戳，快速撕下一块塞进嘴里，被烫得嘴巴大张朝外哈气。
daryl也坐下拿起另一个，就着木棍在空中挥了两下后才用指腹试着热度直接上嘴咬在腹部的嫩肉上，边嚼边道：“所以你还是能生气的，绝对伤到她脆弱的感情了。”
“？什么意思”她好笑又不理解地皱眉，“我当然能生气，我又不是耶稣。”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忍。”
“怎么可能。是什么让你这么想？”
daryl耸耸肩道：“头一回见。连rick都会忍无可忍对shane喊两句。”
edith撑着脑袋回忆，她好像确实没在daryl面前发过火，特别是对他，这好像从来都不是个选项。
“所以你是想我……”她不确定地开口，“对你发脾气？”
“我没这么说。”他把啃干净的兔腿骨扔远。
不解地眯起眼，她歪了下头示意他继续。
daryl张张嘴，顿了下，用闲下来的木棍捣开火堆道：“我不是笨蛋，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是很明白？”她试图理解，莫名其妙觉得自己体会到了glenn面对maggie的心情。
“我是说。”他丢开木棍搓搓手，微抬的眸子看向她，“你不是rick，没有领队形象要维持。”
“……？”
daryl无语地扯下另一个兔腿塞进嘴里：“算了。”
两三下吃掉半只兔子，edith把剩下半只用手帕包好，她看看远处营地旁边，一辆车都没少，那lori应该还没有自己跑出去。
“你要去？”daryl敏锐地出声。
“猎手的观察力？”她笑了笑，“yeah，lori如果单独跑出去会死的，而rick太聪明了，不会自己一个人出门。”
他啃完最后一点肉，随便地抹了把嘴上的油光道：“glenn？”
“shane走了，还能是谁呢？”
“allright”他站起身拍拍裤子，弯腰提起弩。
edith顿了下，意外地挑眉：“我以为你不想去？”
“只是不喜欢那女人的态度。”他背弩上背，摊摊手，“而且，你要用那刚刚能走路的脚开车跑步，浪费我大半管药膏？”
“‘你们女人站着说话不腰痛’，哼？”
daryl白她一眼。
“别拿这个烦我，不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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