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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月老将无明情劫发生进展收尾一一道来,默便当做了人间说书般自在听戏。

        原月老为无明写的宿命情劫。

        乃人间名门望族孟家独女孟云熹,与无明下凡入方家化的凡人方家长子方思康是青梅竹马长大成人,孟云熹同方思康情投意合,本应是天作之合又是人间一段佳话,可惜孟家主人孟壑主母江凌瞧不上方家主人方宗杰从四品上官,孟壑不顾孟云熹以死相逼,孟壑执意将孟云熹嫁给了人间圣上眼中红人宰相张敖独子张一,孟家拆散了孟云熹同方思康彼此浓情,方思康一蹶不振心灰意冷至此郁郁而终。

        月老看向默,问道:“此番情劫,妖王觉得长神可否参透。”

        默故作深思片刻后,说道:“若让我瞧,仙师只为无明写了一些男女情爱纠缠,这等家家户户屡见不鲜普通事,无明怎能悟透情劫本真,定连参透丁点也摸不到。”

        月老惊慌道:“这要如何是好。”

        以往月老多是给旁人牵线结合美满之事,为写好了无明情劫,月老左思右想了整整一个月才想出了此等方法,结果并不能让无明参透情劫,月老不知所措了。

        默虚假好意,提醒道:“无明身担天地命盘重任,书写众生劫数,早已放下了生死,可凡人向来对生死敬而远之,仙师不如在无明情劫上多写上一笔生死,让方思康领悟。”

        月老似懂非懂默此话,问道:“生死如何融合了情劫?”

        “仙师这样说,想必仙师自己也不明情劫何意。”

        月老讪笑,他自以为只是将相爱之人分开便是情劫。

        默以为月老是聪明人,实则也是夯货。

        默轻叹,详细说道:“仙师仔细想想,将情劫二字分开,情是欲,劫是灾,情劫即欲灾,仙师写的情劫只做到了欲,而灾仙师一字未写,情劫不完整,不是情劫。”

        月老明了了情劫,可想不明如何写灾,问道:“灾要做到何种地步?”

        “自然是在仙师写的求而不得情劫,加上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放不下,让无明化的凡人方思康好好感受痛入心脾肝肠寸断悲苦,等方思康痛苦死了,无明真身归位回想起方思康体会的痛苦,再来数次情劫,无明早已自如。”

        月老不忍心见无明应劫这般痛苦,婉转同默劝解道:“是否过火了?”

        默知晓月老执掌红喜一职从未做过如此伤人之事,月老不敢下手,默能理解,直接对月老说道:“按仙师写的情劫一直走下去,毫无波澜,无明至少应劫上三次才能参悟了情劫,用我一计,坎坷一生,只需一次,方思康这一世过后,无明即刻圆满成大神仙。”

        月老斟酌着怕无明应劫太过火,又怕无明长久应劫不成功顾前顾后,默并不催促月老决定。

        默故作自言自语说道:“以无明脾性过于看重天地,让他总是停留人间升不了天误了他身上重任,仙师觉得无明会不会发火呢。”

        “下仙明白。”月老常看旁人脸色而活,自知默一番话用意,一改犹豫,果断下了决心。“下仙马上为长神更改情劫。”

        “不急,我刚细细想了想,我这一计是过火了些。”默瞧着月老疑惑面容,默浅笑,复言。“我的一计忒大恶了,仙师手软心慈,若让仙师亲自操刀,我难以忍心,由我来当这恶人好了。”

        “妖王此意是?”

        “我去人间帮无明。”

        月老惊讶默潇洒的随意说出口。

        私自去人间若被上家发现了降罪擅离职守一条责罚,私自去人间还找无明,若被上家发现了治罪不洁身自好意图魅惑神君的死罪。

        “这这”月老左右为难。

        默俯身回到了书案上,以手托腮欣赏着月老为难模样,默顽笑道:“仙师这般考虑,是有在六界比我更合适人选?”

        月老纠结起了是否拼命赌一把升官,能与孟婆来往都是靠了默不嫌他官位低微,默从未害过他,以默品行若被上家发现了,上家大怒多少会顾忌默在妖界势力,月老想来想去,全当是为了孟婆,月老将自己命赌给了默。

        月老严肃说道:“下仙甘愿奉献一身修为,为长神应成情劫。”

        默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仙师又言重了,都是为了无明。”

        月老陪着干笑了笑,认真说道:“人间众多上家眼线,廉贞星君也时刻审查人间,不知妖王如何入人间帮长神?”

        默闲散说道:“此事仙师不必操心了,仙师先来说说如何让方思康痛苦。”

        月老仔细道来:“下仙想的是用张敖独子张一为难方思康,张一随生父残暴狂妄自大,张一若知孟云熹依旧心系方思康,定当不能饶过方思康安好。”

        默颔首认同月老想法,说道:“甚好。”

        月老问道:“可下仙还不知妖王在长神情劫中扮演何人?”

        默想了片刻后笑道:“妻。”

        月老愣了一下,随后也笑道:“妖王与方思康结发为妻,长神情劫定能圆满。”

        “好了。”默起身,走下正座,复言。“先且按着仙师说的来,旁人若来问,仙师用我先前的话搪塞了就好,不必过多惊慌,事成后,仙师可无忧无虑了。”

        月老深鞠一躬恭送默。

        默走了两步,想起一事猛然止步,回头问道:“般若情缘可有异?”

        默问的匆忙,月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

        月老忙回道:“并无,同往常一般静如止水。”

        默放心了,又问道:“三生谱最近可有新情缘眼生姓名,似如齐动此名?”

        月老仔细回想,并未见过齐动此名,回道:“下仙并未见过。”

        未见过便是齐动未对霄雲生情愫,不知霄雲如何,默多问了句:“天庭近日可有新鲜事?”

        月老疑惑默怎这般关心起了天庭的事,回道:“也并无。”

        默若有所思,只过了一日,霄雲体中贪食小妖大概还未发作,默无事想问了,转身要走,又猛然想起与柳言约定时日似是到了赴约之日,默向月老打听起了。

        “即日月份为几?”

        “七月初八。”

        是相约之日,默背过身同月老挥了挥手,默这次真的走远了。

        西海东岛钱庄内院,施刑之妖正一杖杖硬打在照霑臀部,照霑金衣里渗透出了大片鲜血。

        老仆安国欲想制止却无能为力,只能焦急站在照霑一边,时刻担忧照霑身体是否异样。

        “九八九九一百。”施刑之妖嘴中高声数着杖数,一百笞杖结束,施刑之妖收回杖,对着照霑恭敬作礼后面无表情转身离开钱庄内院。

        安国急忙上前想扶起还在趴着的照霑,担心又加重了照霑伤势,不敢上手,双手悬浮着护在照霑四周,关怀道:“妖王如此狠心,责罚的这般重,姑娘身体可还好?老夫去找北堂主给姑娘疗伤。”

        “不用。”照霑杵着椅慢悠悠放下双腿站起身,叉腰松了松背部筋骨,轻松复言。“默是当王的妖,不狠点,底下小妖们如何心服默,况且我用修为护着呢,不过一点皮肉伤,过两三天便痊愈,别让闻人无双乱跑了。”

        安国见照霑身体灵活,便也放心了,又见照霑神色些许呆愣,安国问道:“姑娘有心事?”

        照霑回头说道:“你觉得流魔刹品性如何?”

        忽然被问,安国想了想,回道:“流护法从不同流与权势利益,为人严肃,待人处事公平公正,是位正直之仙。”

        照霑若有所思神情,安国心中有些疑惑复问。

        “姑娘怎打听起了流护法?”

        照霑直接说道:“我是觉得流魔刹心思缜密。”

        “何来此说?”

        照霑将她与流魔刹再狐洞前谈话告知了安国,安国即刻明了。

        安国慈祥笑着说道:“姑娘是忘了流护法同妖王属幽狐一族,二者自然多少明白彼此是何心态。”

        照霑有所思说道:“你这般说,我也没见流魔刹像默一般暴戾。”

        无奈照霑思想简单,安国轻摇头,说道:“难道幽狐一族的幽狐脾性都要一模一样,港口鱼妖们脾性也是有的浮躁有的沉稳。”

        照霑认可安国所言,点头说道:“也许是你说的这般,流魔刹脾性跟默不一样,默当初才会听流魔刹话当好妖王管好西海。”

        “这”安国斟酌片刻,小心复言。“便是上边,上家知晓妖王为何听流护法进言。”

        照霑扬言道:“你说如来?”

        “姑娘小声点,直呼名讳是失礼。”安国关心提醒照霑。

        照霑毫不在意说道:“从一万余年前我们就来了西海,一面也没有见过上边那位,他们是佛,我们是妖,天壤之别,我们入不了他们法眼,对他们礼数,不如我去外多寻商寻商。”

        安国自知为妖身份是低微,不再多说,又看见了照霑衣上血迹,心中难免不禁起了忧虑,说道:“真不用北堂主给姑娘脉诊?”

        照霑摆了摆手,拒绝道:“我伤无恙,就是毁了闻人无双亲缝的金衣。安国,你捎个口信去给闻人无双,让他去治治盛方好的伤,盛方好微薄道行肯定被一百笞杖打得非死即残,盛方好若断了气,港口剩下的鱼妖们一个赛一个懒惰至极,我可不想再接管盛方好的烂摊子,快让盛方好伤好了去守着港口。”

        “老夫这就去。”

        照霑目送安国离开,甩了甩衣袖,照霑心疼起了身上衣衫。

        “可惜一身上好金衣了。”

        浮云之上,默踏妖风望云巅之下白日里凡人吆喝热闹景象,默去人间,入人间贞观年间。

        默用妖术变去赤发为墨,悄无声息落点城门外进城人群,默步伐缥缈顺应流动人群,毫无踪影可寻进城直步而去。

        不理商贩叫卖不赏繁楼奇美,默擦肩而过一娘子,那娘子神儿回来才见一道赤色虚影一闪而过她眼前。

        一条破布上写了大大一墨色茶字,默停在了门槛处,铺里茶博士忙上前要招呼,却见默一身红衣后愣了片刻,茶博士像是明了何事,换为满面笑容,不慌不忙迎默入店。

        “娘子是一位两位?爱吃何茶?店里来了好茶,娘子可要尝一尝鲜?”

        默温婉笑问:“柳郎君有来?”

        “来了来了,在上楼,我带娘子去。”

        直步穿过大堂是上楼最快之路,反而茶博士领默从坐在大堂中人群身后走向拐楼暗处,绕过大堂上楼。

        茶博士这一小聪明被二楼上正要吃茶男子尽收眼底。

        男子好笑摇头,吹了吹茶面热气,吃了一小口。

        默瞧见二楼隐蔽一角,老地方已坐着她熟悉极了的好友,还是柳言以往来人间的打扮,换了鸦青色翻领长衣为衣着,苍白面容多了些血色,柳言从容吃茶姿态与茶铺众客融为一体,毫无人知晓柳言平常人姿态下竟是执掌凡人生死大权,被人间敬重惧怕的冥王。

        茶博士引默坐去柳言左边空位,茶博士自觉离去。

        柳言放下手中茶盅,说道:“你晚了。”

        “有些琐碎事,耽搁了。”默解释了几句。

        柳言察觉到有人盯着,未寻那人源处,提醒默:“往日你从不与人口舌。”

        默目光无意瞥见躲在拐楼底部暗角,正偷望她的茶博士。

        那茶博士目光与默重合,茶博士眼睛闪躲,惊慌走去大堂招呼别客。

        “错过最佳捷径,绕人为你指路,他定认准你在哪家大婚跑走了。”柳言表明茶博士对默初见后感觉。

        默不在意,随意道:“偶然巧遇,过不去四五日便忘了,他记不住我。”

        默望着大堂台上那衣着发灰男子,是受此间茶铺茶客吹捧火的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神情并茂讲着故事,默听着稍稍乱,与她往日听去的故事有别。

        默撇过头,担心大声说会听不见说书先生表述,小声问柳言,“讲到哪处了?”

        “上回你听到农夫将河中捡来铜镜打磨透光,镜中便浮现出女妖,此妖声称自己死后形骸消散,精魄附身铜镜而生神魂为镜妖,不曾想镜子被遗弃河流,镜妖日日受冰河泥土侵蚀,烟消云散之时,有幸受农夫搭救,随后镜妖报恩。”

        “农夫便相告镜妖无须报恩,只需她好生待在家中安好生活,直至一日,有绿林蛮横霸占农夫土地房产,农夫无家可归带镜子漂泊在外,偶遇了习武的武将,农夫才知自己不是惨遭飞来横祸,武将告知农夫绿林常常抢夺旁人土地房产,农夫为拿回自己与旁人家产,与武将一路锄强扶弱。”

        “遇到奇异之事,农夫便请镜妖前来相助,久而久之,农夫操练自己变成勇猛之人,那镜妖更是对农夫有了爱慕之情,武将则是刮目相看农夫,求助农夫搭救被绿林抓走的武将小妹,农夫携镜妖随武将一路向西北,追寻绿林盗窝,杀了绿林救出小妹,农夫与小妹两情相悦,武将甚是愿意把小妹嫁给农夫,大婚前,镜妖找农夫,扬言小妹蒙骗了农夫,阻挠农夫娶亲,偏偏农夫不听。”

        “那即日你听到的,便是讲大婚之日,镜妖察觉小妹与绿林勾结,小妹带绿林闯进农夫营寨,原是小妹先前为骗农夫入局,故此让农夫武将救走小妹,暴露了营寨,农夫醒悟,小妹已与绿林合污,此时正是绿林与农夫武将生死一战,或是说镜妖愿意为农夫奉献到何地步,只为农夫安康。”

        柳言缓缓说完后,又拿起茶盅吃一口。

        默小感叹了一句:“只晚了一些,未料到农夫与镜妖到了生死离别之时。”

        柳言深知默最爱听情爱故事,此刻到了故事关键之处,默一定聚精会神仔细去听说书先生故事,然有一事,柳言必须要告知默才行,不担心默分心,以幽狐耳力,哪怕心思在他处,旁的话语也会收入耳中。

        柳言回头见默目不转睛盯着说书先生,对默问了一句:“鬼武将还安好?”

        “那是自然。”默不假思索回应。

        柳言吃一口茶,捧着手心茶盅,也望底下说书先生,不回头,跟默说起了:“奈何有变故了。”

        默有些诧异,她才与月老作假孟婆出了祸事,眼下柳言告知奈何有变故,莫不是孟婆真有了祸事,默好奇起了当真是这样刚巧?

        默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与柳言说道:“何变故。”

        柳言说道:“一众亡灵阳寿未尽惨与横死,不肯饮孟婆汤过奈何,在奈何滞留闹事。”

        默还当真以为是孟婆有事,没想有事的是亡灵,随意道:“亡灵而已,你是冥王了,对你不过弹指一响。”

        柳言顺应道:“鄙人也认为应当如此,然而横死之状过于离奇,全身仅咽喉一处被刺穿,仅一招毙命,伤口整齐,毫无多余碎口,像极了往年你我见识的鬼武将剑法。”

        此话像是话里有话,默听着逆耳,直言道:“你何意,直说。”

        柳言依旧慢腾斯礼,讲述道:“咽喉被刺,必无法言语诉状,鄙人看过亡灵故世前识海,亥时,烛影,惨叫,剑影,将军剑,一众亡灵皆是死于此城中。”

        柳言放下茶盅,看着默,严谨问道:“默,鬼武将所为是否为你之意?”

        “若是我之意,你怕是见也见不到亡灵。”默微微翘起腿,又露出了裸足,柳言迅速回头望回底下说书先生。

        默侧身倚靠着茶几,以手托腮,自在着放松,续道:“我从不知封喉杀了人,又为何杀人,况且封喉从不杀人,只杀在人间破戒者。”

        “是不是鬼武将,找到他便知,鬼武将唯受你任命。”柳言一语点破。

        言下之意,不是默指使封喉,封喉不会听旁人命令,哪怕旁人是大罗神仙皆无用。

        默直言道:“我从未任命封喉杀人,你是不信我了。”

        柳言毫无犹豫说道:“你我相识多年,鄙人若不信,便不会直接来问你,早将亡灵交与大帝处置,鄙人问你,是不想有心之人以此事为由,反将你一计,而鄙人不知被蒙鼓里,不能帮你,才来问你,真的不是你任命鬼武将?”

        “我杀那人作何,人有趣得多,杀了他们,我还去哪里寻乐呢,要杀,自然是杀上面无趣的。”默极有耐心作解着,听着楼下精彩故事,从未回过头看了一眼柳言。

        柳言信默,思索不语,说道:“不是你,那是你身边有妖借你之手假传命令任命鬼武将。”

        默闲散道:“这我便更不知了。”

        “你身边有了谋逆,即时不查,待到何时。”柳言关心道。

        “不是说了封喉在长安杀人,待我见了封喉,问问不全得知,此前还要多多劳冥王吃点苦处置亡灵。”默撇过头,回报了柳言一记赖笑。

        “你是打趣鄙人当了高位了。”柳言不吃默这蛮横逃脱心思,肃穆。“亡灵生前有作恶,鄙人以罚他们服罪可以久些轮回,可杀人者必要下阴受刑罚,以还枉死之灵未尽的阳寿地府清除亡灵轮回太过劳作之罪,待你查明之后必将此者带来。”

        “那是必然。”

        默回过头续听故事,到了镜妖现真身救农夫此节,默想起了那极丑猫妖,对柳言说道:“我也有一事,少了你,我便办不成了。”

        从未见默如此负责做事,柳言觉得新鲜,问了问是何大事。

        默碎语说道:“前些日,西海偷摸进了人间来的歹妖,破戒杀妖,乱我西海安宁,我认得歹妖人形,还须借你生死簿瞧瞧人间历年来有无那歹妖丁点踪迹。”

        “原是这般,认识你许久,从未听你讲妖界出乱,此妖敢于在你权威之下作祟,胆性到狂血,鄙人也想共睹歹妖样貌,可用生死簿查,人间历年长久,到不是不能寻歹妖,需耗数月或许能找出歹妖踪迹,又或许不能。”柳言放回茶盅。

        默问道:“便没别的法子了?”

        “有一法,能即刻寻到歹妖。”

        出身与冥界之魂,向来有的是稀奇古法,柳言也不例外,默早早知晓了,说了句:“又为哪逆天之法?像你跟天马所讲的那样。”

        柳言浅笑,明了默已知晓他管闲事捎上了默,并未接话,用左衣袖盖住自身左手,缓缓道来:“鄙人不才,可回看过往之事,又透鬼差之目视察万物。”

        修炼了两万余年,未听过如此逆天古法,不用多想,默便知此逆法多半是柳言当了冥王后才有的。

        默打趣道:“往日没听你念叨,即日你道行见长了,瞧不出你上家偏爱你,赏了你不小本事。”

        柳言谦虚道:“是承蒙大帝器重鄙人小才了。”

        “那要我如何做。”默说。

        “你手放来。”柳言引领着默。

        默右手放茶几之上,柳言将衣袖遮住的左手轻搭在默右手面。

        即刻,柳言双目呈白瞳,流光回溯,默从来茶铺之前种种景象映入他眼内,直至那日默与歹妖打斗一景。

        柳言看清了歹妖人形,收了左手,柳言回转阴气,白瞳内景象皆是暗藏人间收割魂魄的鬼差之目所见万物之景,寻了许多鬼差之目之景,终在一花娘温柔乡中寻到歹妖。

        柳言眨了一眼,双目变回原样,目视回说书先生,回应默道:“离这不远,出铺直走即可,远近闻名,长安人人得知北里春香。”

        默满意极了柳言逆天法,称赞道:“有双法力高强千里眼,瞧来冥王官位不错。”

        柳言不受默恭维,反问道:“何时去见歹妖。”

        “急什么。”默大半精力还是给了说书先生的故事,那歹妖是要再默享乐完后才解决了。

        柳言自知默要听完故事了才会去,而故事到了农夫伤心小妹欺骗他,武将为掩护农夫逃脱,与绿林拼搏中不幸战死,逃亡路上农夫被绿林追杀,性命危在旦夕,故事像要到了结束之时。

        柳言始终心忧一事会危害默安危,再回看默识海过往之景时,看见了默与月老联盟助力无明应劫,计策何其歹毒阴险,柳言心忧计策不成反而害了默。

        “鄙人实在想不明,你心悦上了长神何处,是品行?是神法高超?是天地之父后人芸芸众生之神南海长神尊位?这般上心,大费周折助他应成。”柳言直接问,默到是一点反应迟了。

        想起刚才柳言瞧自我识海,再瞧见歹妖之前,自然瞧到月老仙宫中事,柳言知晓,或许还能献些稀奇计策助她早些相助无明应劫归来,默不慌不忙,从容道:“你看见了,可有何计策能帮无明。”

        柳言说道:“鄙人未经手过此类事,并无计策给你。你为何要对长神上心?”

        “没有那般琐碎,我是见了无明面容,欢喜他罢了。”默如实回应。

        柳言稍许惊讶,回头看默,不信道:“你摘了长神鬼面?”

        “天下之大,除小流外。”默回头相视,顽笑续道。“便你最知我了。”

        柳言忽责备起了默:“你糊涂了,五界中何者不知长神鬼面要忌惮,言语不讲,切记直视,更要躲着鬼面,你倒好了,反摘了鬼面。”话忽止,柳言惊容,忙问。“你身体可好?”

        默有些疑惑柳言突然转了话锋,直言道:“有何不好,好极了。”

        默无恙,柳言极其心静,柳言说道:“无事便好。”

        警惕默鬼面不祥,关心默身体异样,柳言这番话语令默熟悉,想起小流曾叮嘱鬼面忌讳,无明曾在她抱过后慌忙询问她身体,难不成鬼面能摄心魄吸命?

        万分好奇下,默稍稍坐直了,向柳言打听有关鬼面之事:“你怎与小流一样,都说鬼面不祥,为何鬼面不祥?”

        除人间,默不知鬼面外,怕是鬼面不祥是五界众生皆知,柳言不奇怪默不知晓鬼面,只是惊讶默不知也敢莽撞。

        柳言直白讲道:“为何不祥,鄙人也不知,五界与古至今,长久流传鬼面是圣物。”

        “既是圣物,为何对身体有恙,要忌讳。”默打断了柳言话语。

        柳言续道:“既是圣物,又岂是你我身份可见的,自然要避着来,倘若不经意脏了圣物,你我又有多少道行还得起的。”

        像是有理,可默实在不信,单单鬼面而已,只能看着,没旁用,又让众生皆知鬼面宝贵,看的这样重,着实太过了,除非。

        默记起上次抢了无明鬼面,那道绿沈鬼火纹犹记在心。

        “原来圣物高贵过了命。”默打趣着顺势换了话锋,碎语着说起前多日在天庭见过的稀罕事儿。“前些日,我去蟠桃宴吃酒,闲来无事走走,瞧见一景,你可知平平无奇的额间生了一道绿沈鬼火纹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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