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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东渡崖


破旧的屋内没有任何陈设,屋子的四角都破了洞,胡乱用脏兮兮的布团塞住。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发霉的气味。与之格格不入的一身白衣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立于此处,若非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人将男人和这种地方联系在一起。

        少年还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恳求,“请仙长救救我娘!”

        “我答应你,你先起来罢。”江逾年没有忘记自己刚到这边就昏睡了过去,应当是这位少年救了自己,他不可能一走了之——如果能报恩他自是一百个愿意,但问题是他未必能做到。“我只能一试,能否成功还看令堂的造化。”

        姑且试试罢。

        他起身走向少年,对方恭敬地低着头。他眉头微蹙,显然不习惯被人这么恭敬对待。对方的额头红肿一片,还好自己叫住得早,不然头肯定磕破了。他衣衫褴褛破旧却洗得干净,上面缝缝补补,应当是出自母亲之手。

        他试着抬起手,指尖靠近对方的额头,少年下意识闭上了眼,手上的颤抖暴露了他的紧张。

        指尖上溢出一道白光,缓缓没入少年眉心,他舒服地闷哼了一声,旋即睁开眼满是欣喜。

        “我……我可以引气入体了!”少年兴奋地看着他,随即又觉得在仙长面前大惊小怪,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这倒是意外之喜,他只是想试试帮少年治疗额头上的伤,看少年一脸兴奋,他也便笑了笑,这具身体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带我去找你娘吧。”

        少年自是满口答应。直到走出木屋后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小村落里的小门户,而是大户人家的庭院。

        一路上多是池水园林,却不见画栋雕梁的楼阁亭台,原是此地太过偏僻。不需想便知道少年在此地受的是个怎样的待遇。走过石板回廊,转了几个弯,眼前是一栋陈旧破败的院落。踩着混着碎瓦墙皮的杂草,一路靠近里屋。

        虽然这院子在这样的宅子里仍是不合衬,但是比起少年住的那间却是好了许多。就还未走近,他们便听见尖锐刺耳之声。

        “下贱东西!”

        “府里的灵药你也敢偷?”

        “就你那野种废物儿子,就算有天材地宝也是个废物!”

        后面的言辞更是不堪入耳,江逾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少年毕竟还是个少年,沉不住气,撒腿便推开那扇虚掩着的看上去马上就要坏掉的门冲了上去。

        “你们放开我娘!”他很快被一旁的仆人钳制住,拼命扑腾着手脚挣扎。“疏锦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你放了我娘!”

        “贱人!少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抓住他的侍卫骂道,扬起手欲打,但手却在落下之时转了向,一巴掌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一旁的同僚脸上,对方一脸错愕与愤怒地看着他,他连忙解释是要打那个野种的。然而他们口中的野种早就趁此溜到了妇人身边。

        他本欲上前去拉,却猛地脸上一痛,原本被他打的那个人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他顿时怒上心头,两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吵死了。”那名名唤疏锦的少爷开口,两人瞬间安静了。

        那妇人狼狈地被按倒在地上,一位婢女使劲地揪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着难听的话。疏寒拼了命地抱住蜷在地上的妇人:“娘!我来晚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小寒乖,娘没事……”

        江逾年此刻也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之内,他虽只字未言,却有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这就是你找来的人?区区一个小白脸能有什么本事……”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被掀飞了出去,摔在了一旁的假山上,原本完整的艺术品硬生生被撞成了两半。

        疏锦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对方顶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说着欠揍的话:“哎呀,你怎么话没说完就自己飞了?下次可要注意着点,可别伤着自己。”

        几位仆人反应还算快,赶紧去把自家少爷扶了起来。

        疏锦是个修士,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他指着江逾年气急败坏道:“你!你竟敢伤我?”

        “小公子这话就不对了,在场这么多人,可有人见我动手?”江逾年承认自己是有些气人功力在身上的,“大家可都看得明明白白,明明是你自己飞出去的。”

        疏锦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恼羞成怒面目狰狞,运气拔剑就向江逾年砍去——

        江逾年看着他不成章法的挥剑,心想自己这个花瓶在武指手下练过几天也不只这水平。

        他衣袖下的手微微动作,紧接着一颗石子砸向疏锦的左膝,他径直单膝跪倒在地。

        “愣着干什么?上啊,我们疏家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疏锦破口大骂,全然没了一开始的风度。江逾年只是有心想要教训他,并无杀他的想法,虽然明知在这世间便不可能独善其身。

        那些下人虽面上害怕,却还是挥着拳头、兵器冲了上来。江逾年长袖一拂,一道劲风将几人全部掀翻在地。

        “怎么可能?”疏锦心中大骇,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如此实力,他从未在人境见过此人,自知不是对手,疏锦虽咽不下这口气也只能先离开。父亲今日归家,他不信这人能在人境十大高手之中讨到便宜。

        妇人被少年扶起,倚在门前略微腐朽的柱子上。

        江逾年走上前去,指尖凝出一丝灵力,那丝灵力在他指尖绕了几圈,便乖乖钻进了妇人体内。

        妇人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

        “只是中了毒,毒性虽温和,却长时间蚕食人的身体。我的灵气将毒素清除干净,但一时半会也修不好她的内里。”江逾年看少年伤心,又解释道:“身体上的病,今后仔细调理可以痊愈。”

        少年遂止住抽泣,忙不迭地道谢。江逾年虽不习惯这些礼数,却也随他去了。那妇人颤巍巍从怀着取出一株枯草。

        “有了这株悬天草,你今后就能修炼了,他们便再不能欺负你。”妇人气息虚浮,但脸色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苍白了。尽管病重的是自己,她却仍不忘记宽慰少年:“小寒乖,娘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等小寒成为修士,就可以保护娘了……”

        “娘,我已经引气入体了,你看……”疏寒努力控制着体内那一丝微薄的灵气,努力半天还是泄了气。他看着江逾年,对方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徐徐图之,急不得。”

        少年红着脸点头称是——仙长不仅人长得好看,性格也是极好的。

        妇人又朝他感激一笑,“多谢仙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疏寒,还不快跪谢仙长!”江逾年伸手拦下,“我不拘这些虚礼,况且是疏寒小友在我昏迷之时救我在先,我如今报恩在后,一因一果谈何大恩?”他这话说的漂亮,妇人自知小小少年如何能救下这样的一位大人物?只是好运捡到了人承了情。

        这便也是少年的机缘。

        “既然疏寒已经引气入体,那我留着这仙草也无用,不如赠与仙长以报仙长相助之恩。”妇人拿着手中那株枯草,又解释道,“仙长莫要误会,这并不是我偷来的,这是我娘家带来的嫁妆,只是被疏家人骗了去,我才……”

        他不习惯收礼,但见妇人解释良久情真意切,也便笑着接过那株枯草。神奇之处在于,一经他手,原本枯死的草却突然恢复了生机呈现一片翠绿。

        “看来仙长与它有缘,仙长得了它,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妇人由衷道。

        江逾年也觉得与这草有些缘分,也不矫情,道了谢将其收进怀中。

        他并不打算在此地久留,破败的院落没有一丝人气,从墙内望向墙外,可见林立着的朱楼屋宇。疏寒姓疏,疏锦姓疏,缘何受如此对待?恰巧疏寒母子也打算离开,虽帮不了他们更多,却可以将母子二人安全送至去处。

        然而有些人却总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刚踏出这院子半步,江逾年便远远听到一阵浑厚有力的声音:“我看谁敢离开!”

        ——是家主!

        妇人脸色闪过一丝惊惧,疏明恒如今已是修灵境的修士,位列人境十大高手之末。对上疏明恒,不知仙长有几分胜算。

        可他不是在不在主宅吗?为何提前回来了?疏寒倒是没有目前的担忧,他尚是少年心性,只觉得仙长很厉害很厉害,反正肯定比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厉害。

        “爹!就是那个小白脸。”疏锦指着江逾年道,脸上满是得意。

        舒明恒是人境顶尖的高手,谁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而今日他的儿子竟在自家被人欺侮,他如何能忍?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在他疏家撒野!本来他还存了一丝忌惮,等看到眼前的俊俏后生,语气不由轻蔑。

        “阁下伤了我儿,如今想走便走,拿我们疏家当什么?”

        江逾年一个眼神都欠奉:“我想走,谁能拦我?”

        “大言不惭!”男人衣袖一甩,冷笑一声,属于修灵镜修士的威压袭来,除了江逾年,所有人都感到强烈的压迫。

        疏明恒暗中施压,见对方仍然纹丝不动,不仅如此,他身后那两人也恢复了正常。疏寒得意地看着他,冲他做了个鬼脸。

        怎会如此?

        疏明恒大呼不妙,对方难道已经是缚身境的修士?不可能,全境之内只有两人到达了此等境界,都是苍苍白发的老者,这人应当是有什么法宝才能不受压制。

        他的面上流露出贪婪,这人一看就是哪家的少爷,身上带着法宝也正常,只是太不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

        他五指成爪攻向对方面门,第一招便是直取对方性命而来——

        江逾年还是一脸漠然,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他甚至没有动手,只是略微放出境界的压制,当然,人境灵气稀薄,他并不能稳定在原本的境界,但是尽管如此,仅凭这一丝境界的压制,对方就已经跪倒在地如同废人一般。

        他冷汗涔涔,就算是缚身境的修士也不可能做到,这个人到底是何来头,难道是上界的人?可是疏寒怎么会认识上界的人?

        身上的压迫似有千钧之力,他叫苦不迭,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无。

        众人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家主,心中大亥,这是什么情况?

        “你对我爹使的什么妖法!”疏锦大叫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众人看着这个骄纵的小少爷,纷纷捏了把冷汗,但是没有一人去阻止他。笑话,得罪了仙人的人不是他们,不一定会受到牵连,但是得罪了这个小祖宗,指不定以后的日子得多难捱!

        江逾年突然觉得有趣,他突然对这个到这地步还看不明白的少爷起了捉弄的心思:“听说过美人计吗?”

        “什么?”对方疑惑。

        “地上这位见我生的好看,一时之间酥了骨头,走不动路啦!”他说完也不管身后的疏锦如何气急败坏地骂自己,径直离去。

        他是片刻也不想在此处多待,任他金玉其外,其实早就烂透了。

        疏寒母子也紧跟着江逾年离开了,留下破口大骂的疏锦和一干一言不发的家众,疏明恒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儿子。

        待人走后,压制着自己的威势消散,疏明恒缓缓站了起身。

        看着自己愚笨不堪的儿子,他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告诉自己对方只是个花架子用了邪术才将他打伤,他怎会一时冲动来找人算账?

        他挥手一巴掌将自己这个一向疼爱的儿子扇飞出去,若说江逾年甩他那次还有所顾及怕伤了人。那疏明恒这一掌却是下了狠手。

        他摔出去几丈远,身体疼痛难忍,一直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的疏锦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爹,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狐狸精了吧?”

        “混账东西!他很有可能是上界来的仙人,实力远在我之上,今日他未下杀手,我们家便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若是他有心杀你,你有几条命够他杀的?”

        疏锦顿时怔愣在了原地,到此时,他才觉得一阵后怕。

        ……仙,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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