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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渡崖


十方天内,唯有人境占陆地面积最为辽阔,它分为东西两侧,西边是百姓所居之地,东边则是妖兽群居之地。

        缘何妖兽与平民百万年间相安无事?

        只因东西之隔乃一天堑,放眼望去,云雾缭绕之下,只见那巍峨高山从中间崩裂开来,裂缝从南到北几乎欲将整块大地分裂开来,裂缝的最窄处亦有数丈宽。

        单是裂缝,并不能护佑人境万民免受妖兽侵袭,高山之上,裂缝之源处,埋有一上古修士尸骨。传闻中,这位修士以一己之力破开大地,又立此结界,最终力竭身殒。

        深谷之中仍有其余威不灭,若是实力不够贸然将神识放下查探,瞬间便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江逾年立于山巅之上,他粗略地了解了人境的概况,只是不曾想到,这等地方居然有灵力如此浓郁之处。

        若是能在此疗伤再好不过。

        莹白色灵气在百里之外向东汇聚,最终在此凝聚。因此此地被称为“东渡崖”。

        崖深不见底,向下只能看见百米内之景,再往下便是灵气云遮蔽下的漆黑,看不真切。

        黑压压的地方隐隐透着一丝诡异,上古修士的威压也非谣言,任他再大胆,也不敢放出神识去探。

        他就地盘腿坐下,先前被他止住的想要为他温养经脉的暖流被他放出,那暖流似有神智一般在他体内肆意流动,疼痛锥心刺骨,他咬牙坚持,额头冒出一颗颗热汗。

        看在它疗伤如此迅速的份上,再忍一忍便是,拖得久了反而更糟。

        此刻天地灵气翻涌,源源不断地涌入江逾年的体内,然而他感受到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引力意图将灵气抽走,两股力量针锋相对。灵气在裂谷之中形成巨大的漩涡,江逾年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卷了进去……

        下落……

        不知道自由落体了多久,他的身体感受到了柔软的包裹,浓郁的灵云托着他落地后,纷纷钻入了他的体内。

        滴答——滴答——

        山谷中滴水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漆黑一片,不远处有一丝浅淡的光亮,他拖起身体走去……

        走出山洞后,外面的景色让他呼吸微微一滞,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仙境迷踪

        他穿越来的太过仓促,一路到此见过最壮阔的景色便是东渡崖,而眼前的景色,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巨大的藤蔓攀着山壁而上,浅溪从远处湍湍缓缓而来,声如环佩相鸣。沿着溪流信步前行,视野逐渐开阔,空气微涩带甜,苍翠的枝叶垂在身侧,他随手拂开,再往前是一座浮在空中的巨大的石台,溪水从它的下面经过,映上短暂的阴影。

        石台的下面满是苔藓,呈现墨绿至青绿的渐变,他闻到了除了森林之外的另一种气味。

        是血。

        他看着空中那座石台,足尖点地飞了上去。

        石台并不高,周遭有一层薄如宣纸的禁制,无需动手,待他靠近便自然褪去。

        江逾年落了地,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人不知困在此处多久,已经形销骨立,藤蔓将他的身体刺穿,鲜血遍撒却不见丝毫凝固。

        那人看向他,满眼的警惕与诧异。

        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当然在修真界看上去怎样并不代表什么,他自己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可谁知是不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呢?

        “你可是被困在此地?”

        对方沉默不语,那双好看的眼睛低垂,叫人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江逾年没有贸然上前,这地方有些古怪,明明是在万丈深崖,却能见着光,倒像是个世外桃源。可这世外桃源却锁着个人,血淋淋的人。

        “由此向南。”这是面前的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低沉虚浮极为虚弱,“南边,可以离开……咳咳,咳,咳咳!”

        江逾年心软了,这人被困在此地,却不求回报告诉自己如何离开,并不以此为筹码要写自己救他。

        “如何才能救你?”他轻声道,使自己看上去和善。

        那人再次抬头,浅蓝色的眼眸中是探究,他想要看清江逾年的意图,但是他失败了。

        “斩断藤蔓即可。”

        江逾年凝出灵刃向藤蔓砍去,灵气却隐入其中不见踪影。果然不对劲,这些不是普通的藤蔓,应该是灵气化形。

        灵刃不行,那兵器呢?原主这样的高手,应当有自己的佩剑才对。

        虽然已经可以灵活掌握灵气的使用,但他似乎也仅限于此了,既是佩剑,应当有它的名字才对,难道要自己叫出名字才行?他想到自己一个个试词的场景,简直不忍直视。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尝试,按照惯例,只要心念一动就可,并不需要说出声来,所以也不至于丢脸。

        当他试到第三个名字的时候,虚空之中出现一个幻影,他连忙伸手接住。心里忍不住吐槽,为什么感觉剑名都这么统一,照着那几个字猜居然没跑偏?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吐槽,手中的剑不满地颤了颤,表达自己的抗议。看到凭空出现的剑,身侧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江逾年并没有注意到。

        在心里又夸了夸它名字好听,它这才安静下来——还是柄傲娇的剑。

        剑名霜予,剑锋冷冽如霜。

        江逾年挥剑砍向藤蔓——藤蔓应声断裂

        成功了?!

        还没等他感受一举成功的喜悦,那藤蔓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太邪门了?他再砍了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藤蔓制成的锁链上,并没有注意到男人越来越奇怪的神情。

        见实在砍不断,他收起霜予,思考其他的方法。身旁的男人神色迅速恢复如常,快到他来不及注意到。

        江逾年伸手碰了碰这个奇怪的藤蔓,触感与普通的藤蔓无异,然而他不过和藤蔓接触片刻,这藤蔓好像开了灵智似的飞快在他手上划了一道。

        伤口不深,却也见了血。

        他看着眼前划伤自己却没有进一步动作的藤蔓,再次无语。

        你就不能听话乖乖退开吗?他心想着,这个世界的东西这么都像个熊孩子?

        更加离谱的事情出现了,“熊孩子”藤蔓好像能够听见他的心声似的渐渐散开,越变越短,最后几乎消失了。

        怎么这么听话?

        一个棕色带点绿的小团子朝他飞来,被他用手接住了,“你是那个藤蔓?”

        棕团子点点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脸上写满了“求表扬”三个大字。它大概手掌那么大,头上挂着一片嫩绿的叶子,腰上也围着一圈叶子。

        团子点点头,它腿虽短,却灵活得很,一下子就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了胸口伸出细小的枝蔓挂在江逾年的领口处。

        没了藤蔓的禁锢,男人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们本就两三步的距离,沈肆看着眼前容貌绝世的男人,他应该一开始就发现的,这副模样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要救自己?一连串的疑问他并不能问出,对方的用意尚不明确,自己如今身受重伤,不能轻举妄动。

        江逾年见那人努力站起来走向自己,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唤出霜予的准备,结果对方……居然直直地栽进了自己的怀里?

        本来挂在他领口的团子迅速伸出藤蔓卷住自己的发丝飞了出去,男人的身量和自己差不多,但是十分瘦削,所以竟有一丝小鸟依人的感觉。江逾年停下乱七八糟的想法,既然救了人就不该把他奄奄一息地留在这,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他疗伤。

        棕团子挂在他的头发上荡秋千似的一晃一晃的,他实在不耐烦了,威胁道:“再晃就把你丢掉。”

        它委屈巴巴地停了下来,爬到了江逾年的肩上,它向往的看着江逾年领口的位置,又看见上面的血迹,撅了撅几乎看不见的嘴。

        江逾年打横抱着一身是血的人,回到了自己一开始醒来的山洞附近。他简单地给对方处理了一下伤口,施了一个祛尘术将自己和对方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棕团子顺势钻到了他的领口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过了很久,外面开始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树叶,仓皇地没入溪流、渗入地下。

        修士虽然可以在黑暗中看清周遭,但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看着领口挂着的棕团子:“你是这里的土著,能帮我在山洞里找找柴火吗?”

        小团子晃了晃,没有行动。

        “你若是不去,我就拿你当柴烧。”他面色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团子毛骨悚然,他发出细碎的哼唧声,万分不情愿地跳到了地上,化成藤蔓向深处蔓延……

        江逾年将人扶好,双手抵着对方的后背输送灵力。对方的伤比想象中要重得多,五脏六腑已经逐渐腐坏,经脉堵塞,虽然他心里没什么数,但是这种情况无论放在武侠还是修真都很严重吧。

        他只能帮他温养内脏和经脉,并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先把人救回来再说吧,既然他伤势如此之重还能活到现在,那么只能说明他命不该绝。

        沈肆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清晨,刚下完雨的深林如同涂了上光油的油画,从朦朦胧胧变得清新透亮,一旁还有烧过的木堆。

        伤依旧很重,但是似乎经过灵力的温养,恢复了些精力。

        江逾年在他不远处盘腿坐着,他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像是睡着了般,整个人都显得温和无害,眉眼如画,他甚至能想象到待这眼眸缓缓睁开,应似水墨晕染摄人心魂。

        这位仙道第一人究竟缘何到此,他有什么目的?沈肆思索着。自己来此处时无人知晓,况且对方暂时没有恶意,应该是尚未认出自己。

        其实如果修为还在,自己的伤只需要调理几日便能复原,只是这底下不知是哪位上古大能,竟然如此抵抗魔修,他一身魔力被压制不说,还被一根该死的藤蔓困住,如今修为被压制在修灵境,在这秘境简直寸步难行。

        ——若是自己身份暴露,怕是会当场惨死此人剑下,修真界第一?自他记事起对方便声名远扬,但此时他似乎毫无防备,若是趁机……

        沈肆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光明磊落之人,但是对方底细他尚不明了,自己如今修为底下,怕是反而会因此送命。再者,自己如今在此地寸步难行,若想出去,怕是还得倚靠江逾年。因此也便把念头压下,当今之计唯有藏好身份。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灼热,思绪也飘得远了,导致江逾年缓缓转醒他却一时没有察觉,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江逾年故意轻咳了一声,对方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别扭地别开脸,他恼怒地盯着一旁还在熟睡的团子,似乎感受到了投在身上的森森杀意,棕团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还未曾问阁下如何称呼?”江逾年率先开口,他觉得对方可能偷看自己是被撞破有些不好意思。不出意外两人还要同行许久,彼此也应有个称呼。

        “沈肆。”他的名讳在魔界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江逾年。”他想了想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毕竟遥临知名度很高,万一遇到了仇家怎么办?

        可他不知道修真界无人不知遥临仙人江逾年。

        不隐姓埋名,随意救了一个棘手的身份不明之人,是对方太过自信还是觉得自己手无寸铁不成威胁?

        沈肆到要看看,这个所谓的修真界第一战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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