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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破费


一官兵一只手拿着蘸了墨的毛笔,另只手拎着宣纸,正不耐烦的看着白知山。

        心里肯定说着,这人到底是不是来报名的,不是又怎么占着人家报名的位,是又干站着闲聊。

        要不是今日有正事要办,官兵是想大骂他一场的,眼看人多也只能好心催催:“这位干站着是报名去枫台山的?不是就快走开,别挡着人想报名的道了!”

        语气很不和气。

        白知山也听到了官兵的催促,以笑赔罪,接过官兵手中的纸笔,在桌上一笔一划写着。

        笔锋刚劲有力,又宛如行云流水般畅快,字如其人这话算是说对了。

        白知山很工整的在宣纸上写下他的姓名年龄。

        他不是第一个写的,写完之后又顺势一眼扫上去。

        报名的人什么年龄段都有。

        大到四五十,小到十五六……

        “还有带娃的?!”白知山惊呼。

        孩子看到断首师估计会吓得晕阙。

        这时的官兵见他报完名又占着位置,顿时无语:“报完名的就快走,别挡着后边要报的人,还有,今天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启程。”

        “明日?”白知山放下手中的宣纸问。

        “对,到断首师出没的枫台山那边,要个一两日才到达,到地还需要布置场地,画驱邪阵,挺费劲的,明日城门口集合,别忘了。”

        白知山点点头,转过头的一瞬间,迎面直撞上某人胸口,这人脖子挂着条大金链子,撞上去磕着生疼,捂着额头想快速逃离。

        而却从头上方传来格外熟悉的声音:“你……为什么,啊不是,我们相遇你不是摔就是撞?”

        是纪川行。

        怎么在这里遇上他了,难不成他也来报名?白知山心道。

        “没有没有,抱歉抱歉,眼睛没看路,没撞着你吧?”白知山好心慰问。

        没想到纪川行嗤笑一声,手顺势从脖子上把金链子取下来,想戴在白知山脖子上,还不忘道:“要不给你挂挂……我再撞回来,两清了。”

        说着那金链子已经送到了白知山头顶正上方,就要戴下来了,慌忙撇开了身子,与纪川行保持着安全距离。

        眼前这人总爱动手动脚,白知山也没办法。

        力气也没这人大,只能稍微躲着。

        纪川行将手收了回来,又给自己戴上了这条金链子,眼看着白知山就要走了,快步上去扯住他,调戏着说:“要不我请你吃个饭,你付钱,我们两清,这也行,好不好?”

        “什么叫你请吃饭,我付钱?你钱呢,”扫了一眼纪川行的腰间,空空如也,“蹭饭的你是?”

        “你看啊,我昨日在你摔倒时扶了两次,今日你又撞我胸口,我很疼的。”说着还装疼的“嘶”了一声。

        一看就是装的。

        可纪川行疼不疼的白知山不知,他只知昨日确实被他扶了两回。

        “也罢,改日行不行,我有事。”白知山并不是不想请他,而是明日便要启程了,自己东西还没整理好。

        “我也有事,不如就今日,你站着别动,我去去就来。”纪川行死皮赖脸。

        纪川行报名去了,现在是个好机会,白知山也不多说什么,撒腿就走,离纪川行越远越好,真不是他不想请。

        结果,白知山刚从一人堆中出来,又进入另一个。

        这边也围了一群人,白知山突然间就想打算去凑凑热闹,心想着:东西不多,好收拾。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却发现就是哪家贵公子丢了什么东西,叫这些人过来问话的。

        而白知山挤了进去,这贵公子肯定就认为他定知道些什么。

        白知山觉得自己热闹凑过了,就想走开,谁知应该是贵公子的家仆,拽住了他替自己的主子问白知山:“你知道我家少爷的玉佩哪去了?”

        谁知道你少爷玉佩哪去了。白知山内心直犯嘀咕。

        见白知山没回答,又继续问:“问你话呢?成哑巴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粗人。

        动不动就动刀子。

        白知山问懒得多说,直答:“不知。”

        那人又问:“那你过来做什么?做贼心虚?”

        白知山无奈打了打哈切,继答:“凑热闹。”

        这家贵公子也是明白人,上下扫了白知山几眼,知道白知山这样子,似乎不像是会偷东西的,就将家仆拉开,想要独自与白知山说话。

        还让他们都转过去,自己一个人手摇着扇子走向白知山:“公子何名何姓,年龄多少,家住哪,几口人。”

        合着他是来查户口的。

        白知山刚想回答,这人又接着说:“知道我是谁不?”

        “你说。”

        “在下清剑院梁俊之子梁宇昭,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他说着还不忘露出得意的神情,让别人都知道堂堂清剑院梁俊之子来跟你打招呼了。

        清剑院乃是当今有名的仙道,也就是老祖宗辈是仙人,而这些后辈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并不会什么灵术仙力,御剑飞行都不会,剑就是摆设。

        如今却依旧没人敢招惹,他们一家跟圣上多少沾点几辈的关系,也就仗着这一点,目中无人,敢当街强抢民女,私自拦人就更不在话下。

        家仆也是如此。

        要说这世界无人能敌排行的话,圣上第一,他家第二,连个家仆都能排三。

        全全不将七大煞鬼放在眼里,特别是传闻中一见便丧命的见归烟,只觉得这些鬼怪只配给他擦脚。

        面对这些人的多年挑衅,煞鬼们都无动于衷,一律按脑瘫处理。

        然而白知山也丝毫不给他脸面,只是轻说一句:“哦。”很平静。

        管他什么清剑院七七八八的,众人平等。

        目中无人的一律不要给好脸色。

        家仆见白知山一点不激动,反而这般看不起他们似的,就急了:“哦?就一个哦?没了?”

        白知山眉头紧皱,好声好气道:“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要说,哇好厉害,我好害怕呀,这类的话么?”

        说完淡淡瞥了一眼满脸冒绿烟的梁宇昭,他现在不想与这些人聊什么人生大事,只想找个空位就走。

        恰好在某个家仆堵着的位置上,站累了蹲下身的功夫,白知山看准时机,一个轻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城中,也就只有白知山这么对过梁宇昭。

        无一人不知梁宇昭是个爱记仇的主,白知山竟敢做出这种动作,对于旁观者来说,怕是往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整条街上,只留下梁宇昭一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不少城民在相互议论他,也有不少城民看他出丑的样子默默偷笑。

        他只能急得红着脸瞪着他们大叫:“看什么看,再看我叫我爹来收拾你们!”于是转头对身旁的几个家仆说,“我们走!”

        气急败坏的梁宇昭只能尬红着脸走开,他上下两排的牙齿在嘴里摩擦发出了声响,心气愤道:这男的别让我再见到你,等一下次,你就跑不掉了!

        也不知道是谁跑不掉。

        白知山轻轻跃上了屋顶,又跑了一阵子,看着四下没什么人,便又跳了下来。

        双手叉腰,左顾右盼。

        他迷路了。

        “额……这儿哪来着?”

        今天刮的是北风,他可以探探风向寻回家的路。

        这个地方简直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这边的人头上都围着布子,光着膀子,皮肤黝黑,还有些肩上扛着沙袋。

        白知山管不了这么多,顶起大拇指,闭眼探着风向,可刚刚本来还有风的,却突然停了,而且眼前突然黑了一片。

        一睁眼。纪川行站在他身前背着手,身体微微前倾向着他。

        吓得白知山一激灵后退了几步,自己跑到这陌生的地方,他都还能找到自己,莫不是真在自己身上加了可以追踪的物品。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白知山问他。

        “我我我什么我,”随后走向前给了白知山一个脑崩,“报完名就不见你踪影,躲着我,然后是我想多了,看你被围在人堆里还想看看情况,没想到你一个轻功上了屋顶人就没了,让我好难找啊。”声音有些飘忽。

        他这么说,听着好像是白知山错了似的。

        白知山也不想回答他,无语摆了摆头,转头就想走,结果这次纪川行没有拉住他,则是走到他身前拦住了他。

        “你不知道路瞎走什么,这边走不得,没看那些人看你的眼神?”

        白知山平淡问他:“他们怎么了?”

        以为纪川行会回答他,还没听到匹配的回答,纪川行一手揽着白知山的腰,另只手托住他的手跃向了屋顶,笑嘻嘻道:“别管他们了好道长,肚子要叫爹了。”

        “这关我什么事?”白知山觉得他这人莫名其妙,甚至可以用烦人精来定义他。

        “饿了。”

        两人离开了那地方。

        那地方是个制药厂,可制的什么药,外来人都不知,但凡是入过这药厂或是在里面打工的,出不了两三年全都死得凄惨,所以这药厂附近能用荒无人烟来形容。

        算是个禁地,就连皇上想要进去,都要求求药厂主人,才可入内。

        纪川行将白知山带进了一处酒馆,进去看见空位一屁股就坐了下去,还总东张西望瞅着屋内摆饰,格外的稀奇,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野孩子。

        “坐坐坐,”随后招呼店仆,“小二,点菜。”

        “来了爷。”

        酒馆里的人还算是比较多的。

        白知山坐下,倒了杯茶水喝,随后盯着纪川行道:“想吃什么自己点吧。”他妥协了。

        此时的纪川行就等他这一句话。

        “小二!都来一份!”

        还特别兴奋的指这个指那个,像是从来没吃过饭似的。

        白知山刚喝在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难以置信的望着他问道:“你这么能吃?那次你一个饼都吃不完。”

        纪川行干咳了两声:“上次那是没胃口。”

        “今天就有胃口了。”白知山单挑眉。

        “对。”

        “随便你。”说完白知山又向嘴里塞了口茶来平复自己的心。

        本来还以为这人不会吃很多,谁知道一会儿就狮子大开口,还好钱够。

        真想不到纪川行是有多久没吃过饭,让菜全上一遍,不会这人想方设法靠近他,就是想讹钱的吧。

        菜齐了,周围人无一人不是眼睛盯着这桌的,都吃了惊。

        应该都想不到,这两个看相貌瘦瘦的公子,竟然这么能吃。

        他们还真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白知山用手指挠了挠眉心:“看你这样也不是吃不起饭的,你不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拿着钱干些那种事吧。”

        正专心吃饭的纪川行,根本就没听清白知山说了什么,但也只能好生答应,总不可能人家请他吃了饭,他反到还晾着人家。

        “嗯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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