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这个检察官一点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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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院，苏禹办公室。
余丸被上司劫去大骂了，估计没有两个小时出不来。苏禹的办公室内，鹿儿大喇喇地坐在苏禹的靠椅上，玩弄着他办公桌上的精品钢笔。
“你找我什么事啊？”鹿儿漫不经心地开口。她向来活动比较自由，所以不太喜欢被人看着管着。
苏禹站在床边，手中是某个案件的文件。他并没有看鹿儿，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不是在追查教授前妻的线索吗，怎么，不想听现成情报？”
鹿儿的确有些心动，然而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调侃模样，“哦？比起那个，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跑去调查教授前妻了？”
“因为今天早上我去查阅这部分资料的时候，发现资料有被拷贝过的痕迹。昨天晚上最后一个申请翻阅档案的人是余丸。”
“哦？最后一个也不代表就是他做的吧。”
“要用电脑拷贝资料，如果在人多的时候，就一定会被发现。警局的案件资料是禁止外泄的，做这么显眼的举动一定要等到警局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谁加班到最晚，谁的嫌疑就最大。”
好吧。鹿儿无话可说，她只是没有想到苏禹也会去查找关于教授家属的资料。
这证明他也有了一定的推理。
“你所谓的现成证据，指的是什么？”
苏禹看了她一眼，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
那照片的脸部图案已经被人刮掉，但是上半身中，女孩子穿的吊带裙的胸口偏下的位置，有一个清晰的印记。
看到这张照片，鹿儿立刻不淡定了。
“这是……！”
“没错，这个就是教授的女儿，那个失踪了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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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的？”鹿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女孩的照片连当年医院的医生都没有，苏禹是怎么弄到手的？
苏禹别过头去，“当年教授的前妻自杀的时候，医院的人也怀疑过是他杀可能。所以当时家父过来调查过。”
换言之，这照片就是那个时候弄到手的。
可是这照片上，女孩的脸就像是有意地，被人用有棱角的物体给刮去了，所以没有办法辨别是谁。而且那件事距离今天已经这么久了，就算是小女孩，现在也已经变了样子。单凭这一张照片，很难去推断些什么……
“所以，能够当做线索的就只有这个胸前的胎记了么？”
“有这个就够了。十多年前的事了，还能留下线索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苏禹虽然这样回答他，可他比谁都明白，心中的那个疙瘩毫无疑问还是存在的。
谁知，鹿儿却把他嘲讽了。“苏禹，我没想到你身为一个直男，脑子居然还有如此秀逗的时候。”
“你说什么？”
“你指的这个位置，是女孩子的胸口往下，是胸部的上方。照片中女孩子的年龄还小，所以看不出来。可是现在如果这个女孩子还在世，已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了。”
“我想问问我们苏大少爷，你想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向一个女孩子申请光明正大地调查人家的胸部呢？”
“……”
看着苏禹吃瘪的模样，鹿儿心情大爽。今天一天她都很憋屈，先是等了一上午之后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拿到，回来之后发现那些整天喝喝茶，看看报，没事再打个电话训训下属的某些“小资弟子”的手里就有她砸破头也拿不到的线索。
于是，她决定砸一回他的场子。
正当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的时候，苏禹却在对面冷不防地提了个“相当可观”的建议——
“既然苏少爷不行，那就换鹿小姐上吧。”
“……哈？？”
☆
“怎么？觉得不行？”苏禹看着对面气红了脸的鹿儿，戏谑地露出了本性的笑容。
“当……当然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鹿儿不好意思地大吼起来，没想到她一世英名，竟然被反调戏了。
余丸都没有过如此机会！
要她一个一个地去偷窥女孩子的胸部……枉费了她鹿儿名探的一世英名！
“那你说怎么办？”苏禹立刻把皮球踢回给鹿儿。
“……这个办法作废！再想别的！”鹿儿平时是一脸精英相，从来都是看着别人闹笑话的旁观者，突然轮到自己扮囧，也是一副逼急了的傲娇模样。
“哎呀，那可麻烦了……反正要是想从女性身上打听她到底有没有在胸膛上长胎记这个事情，如果不好开口的话，就只能靠自己的眼睛去辨认……”
“啊啊——！能不能不要再讨论胎记的问题了！不去看胎记了！找别的突破口！快点！”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尸体已经不在了。”苏禹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地说着。“如果能知道死因就好了。”
“你爹不是负责过这个案子么？那应该还有尸体检查报告吧？”
“那是我的父亲！什么你爹！”苏禹瞪她。
“不是一回事么？”
“……”苏禹深吸了一下，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跟这个没有教养的女生动起怒来。“我并不清楚父亲具体将这件案子办到何种程度。因为在办理这件案子的中途，父亲就被调任了。所以即使是还有一些资料保存着，那也有可能只是一些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资料。”
鹿儿捏了捏下巴，“你爸……你父亲就是那个时候从一刻升职到高层的？”
“嗯……”
“那之后这件案子归谁负责了？”
“归二科的人办了。”
“噢~”鹿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瞟向苏禹那边，“你对这件事情看来知道的还是挺详细的嘛。”
苏禹已经失去了斗嘴的兴趣，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因为升职后，我父亲他似乎并不是很开心。有时候还经常在家里叹气，那时候我还小……”
“就缠着你老爸问东问西，然后你老爸就烦得要命，把你撵出书房是不？”
“鹿侦探阁下，我看你是希望你的事务所尽快被查封是么？”
“哎呀，开个玩笑嘛，呆板的家伙……”
鹿儿的态度立刻变得好了很多，还轻声嫌弃了一下苏禹。
不过，她从苏禹的话中，听出了一线转机。或许真的可以那这一点当做一个突破口……如果运气好，真的被她们给撞上了呢！
“你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谁知道，苏禹又及时过来泼了她的冷水。
“为啥！”鹿儿不服气地瞪他，这个家伙为什么一点都不可爱！一着急，连“什么”都不说了，直接改成“啥”了。
苏禹斜眼看着那个暴跳如雷的鹿儿，直接伸出手来。
“搜查许可。”
“……”
“这件案子，从我父亲调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归为‘自杀’处理了。而且现在也已经过了重审期限了。你想要调查，先通过正规途径拿到许可再来跟我说吧。”
“不能重新立案吗？”
“这可是‘自杀案’，什么叫‘自杀案’你懂吗？”
苏禹的话虽然蛮横，但也是在提醒鹿儿。这件案子当时被判为自杀案件，并且没有他人导致自杀的情况存在的话，就不被当做刑事案件。
这种案件再诉的期限都很短，也就是说，就算申请再次诉讼，法院也不会同意的。既然不能够立案，那就没有办法进行调查。
“那怎么办啊……已经不能调查了。”鹿儿一时间有些灰心丧气。
苏禹看着一反常态没有精神的鹿儿，眉头皱了再皱。那个天性乐观勇往直前的女汉子，摆出这幅表情简直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糟蹋。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办法，苏禹只好开口提醒她。
“什么？”
“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什么案件？”
“教授前妻死亡案件啊。”
苏禹头上青筋暴跳，这丫头竟然自己钻进了死胡同里。
“你为什么要查教授前妻的死亡案？”
“因为要解开教授……啊！”鹿儿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没错！虽然教授前妻的案子已经不能够再审了，但是教授的案件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只要这两个案件其中有一定的联系的话……
有希望，有希望了！
鹿儿把兴奋全都写在了脸上，似乎除了进入警署的第一天和自己成立侦探事务所的那天以外，自己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激动过。她已经按捺不住地从苏禹的座位上跳起，直直地冲着门口跑去。
苏禹看着她像个欢脱的小兔子似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嘴角竟有些上扬。随即，他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一直有些阴沉的天空，竟似有要放晴的意思。乌云也比刚刚稀少了许多。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湛蓝色的天空。
他的手放在阳台上，不知不觉已紧紧窝成拳头。苏禹的眼睛里，写满了鉴定。
“父亲，您当年所碰到的，您至今都未能够跨越的障碍到底是什么，就让现在的我来亲手解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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