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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关关雎鸠 一


海上的清风徐徐而来,苍级上渺然万里云间,风声轻嗅有鹤飞云而过,碧水之上波澜微泛,时而有碧涛东东而向海岸礁石敲击,悯水台就位于这万里云渺的云生海之上,四四方方寥寥可见,他山之石所筑,金丝檀木为院。白瀛真人特意在悯水台后的绿洲小岛上圈养了三四只黑顶白裳的仙鹤,闲来是采集鹤羽修造羽仙座,不由徒增了几分仙风灵气。以灵鹤的羽毛所制的羽仙座,不仅仅是雅观,更是可通天地灵意,对于修炼更是事半功倍。

        而如今悯水台黑白分明的金丝木石台研上,以奇特的泾渭势置钓镂的三阶方台在猛烈的海风上傲立,这方台之面循着石纹的纹理雕镂出山河天势并钳下赤珠,紫晶,祖石,水寒玉,对应这天势八十八星和地走河向,汇聚这天地的灵气,实乃一方绝佳的聚灵宝地。不说那数不胜数的灵石宝玉,单是这雕工,便是天下独绝的了。

        而那方天势之台上,有一小小的黑色人影耸立着。远边的海鸥疾驰而过,洁羽从天际落下一幕的白暇。

        那身影傲立海风之中,身着浅白素蓝的玄裳,身形长得极好然而却是极不雅观地撸起了袖子托着两大坨……额啊呸两大尊黑金赤石(长得和屎一样)。那人赫然是披散了一头赤发而一脸悲催的铭函。

        说起来,自从那一日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在云珺雪原上遇到一群发了疯的凶兽然后又被自己体内发了疯的神尊撂倒接着又被发了疯地他抹了乐央记忆后在法术课上姗姗来迟之后,铭函被悲催的发配到了这里。

        彼时铭函拖着醒了的乐央一脸急吼吼地迈着大长腿拖着小短腿蹬蹬蹬地终于在日落之前,日始九分,习课即完的前两刻时,赶到了云生海上的悯水台上。

        “啪!”

        金丝楠木制成的悯水台的课室门扉被一道大力震开并瞬间被拍的断成两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咔嚓声后,整个课室的学生都望了过去,在教台捧着卷宗执笔疾书的白瀛真人也瞬间掐断了手中木质极好的树炭笔,眉宇间的苍白眉羽猛然微不可察地抖了三抖。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夙水铭函一脸尴尬地杵在了门边,诶那个,谁说的金丝楠木做的门很结实来着,我这才拍了一下就断了……一旁的乐央无语的啪的一声扶额遮脸。

        码的智障。

        于是铭函一脸肃色地轻轻把断开的门拼上,小脸一蹦,露出了经典的神秘笑容,“那个我走错教室了你们继续……”

        “夙水铭函!你丫的混账东西把我的好学生乐央拐到哪去了还有你竟敢敢逃课去野成这幅模样你敢迟到我的课这么久我打你……”

        白瀛真人当即气得画风就变了,整个人才不管什么仙风道骨的狗屁形象操起卷宗就轮下去狠砸一通,追着铭函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满课舍地跑,惹得众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闹剧。

        铭函登时就被白瀛真人两眼冒火一手卷宗舞得吓破了半个胆,哪里有半分思神去搞乱,亟亟乘着一半远了白瀛真人的路程连忙地往回跑,而白瀛真人也随着追去。于是两人就在这课设里满屋子地绕圈子。但着实令白瀛真人分外气恼的是,铭函这小瓜娃子怎么能跑的这么溜。平日里都不见得他跑的有这样地快,于是也寻思着往脚蹬子注了两三分的仙气直提而去,而见状那白瀛真人的大脸愈来扩大在视野中的脸也是急的分外,竟是又提了当速度溜走,暂时躲过一劫。可白瀛真人就不淡定了。

        饶是铭函平日里勤加地锻炼着,也不至于能速至连他贯彻了仙力都追不上脚步,而这行迹灵巧,分明像是循着某的身法前行,尾迹虽还未有残影留像,但这步法是真真的诡谲。

        这么一想,白瀛真人忽然就定住了。而后挥手泼下一片浓芸似烟的白缕仙云,一派玄玄青意,骤然笼住了被烟雾四合而止的铭函。

        白瀛真人呼吸有些急促,像是焦急着什么,直接就上去拨开了一片仙迹,骤着那一派仙云白烟便遮住了两人,徒留一方天地干净。

        铭函此刻见着四周入眼是一片白芒,不觉有些惊奇,原来修为到了如此境界竟然可以弄作出如此玄妙的仙迹。而白瀛真人却无那个心思去体察他好奇漫延的心神,抬手再度掐起了印诀,四周金光泯灭不明,凭空地在真人眼前汇集了千千万万的丝缕仙气,一个惊雷在玄异的仙障内迸发,三光六影濯濯而起,就这么向铭函周身笼去,照拂了半晌,最后于散开,真人脸色煞白。

        铭函瞧得真人莫名其妙地用仙气笼住自己,以为是对自己的惩罚,却无半分的不适,而是通体的舒畅。如今却瞧得白瀛真人脸色瞬间煞白,难道是惊讶于自己居然能避开他的仙气鞭挞?

        真人脸色忽明忽暗,煞白着抖了三抖,哆哆嗦嗦地阖了阖眼,又旋即睁开,

        “你不是铭函。”

        声音有着不同平日的意味,像是自问。

        铭函极为好笑并且看着这个像极了脑子抽了的真人,一把折扇敲了敲四周的仙障,咚咚的两声回音,他道:

        “真人你真是糊涂了,你看我不是铭函是甚谁?真人你是不是气坏了脑子了?”

        真人有些恍,又定了定神,道,

        “那你一身滂湃的法力从何而来?我早该感觉到,你这身法力如此强盛,你昨日还是未曾开元晋修的。”

        忽然铭函沉默了。

        真人以为他默认了,但事实上是因为铭函也着实不知道如何来应答这一句问题。乐央在昨日里已经和他严明了,不能露出她半分帮助他开元晋修的事。而这后来的一身修为也是弄得自己莫名其妙,更是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而来的。因此白瀛真人那么一句问下来,他便愣了神,一时准备好搪塞的说辞也说不出口,便张着口在那,忽而又闭上沉默了。

        真人有些激动地喊起来,“果真真是没看走眼,人皇血脉!真是人皇血脉的依托!瞧着满身抑制不住的天子王气,这才不过多少岁数便一朝得了如此的修为,你果真的天下命定的天子!人皇!人皇!”

        铭函被真人激动地摇晃着就要吐出上午的饭菜,亟忙将其稳住,讪笑着退了退,摆摆手道,

        “白瀛真人你怎么也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来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皇,你们想要我做命定的天下之主,还是骗骗小孩子什么的去吧。”

        真人忽然肃容了三分,朝着九天的方向无上垩日拜了三拜,脸上挂着一丝莫名,从袖子笼中掏出了一把娟字,用的是极好的金丝黑料,白颜海澜的背绣上以着这四海八荒最好的青丝鸟羽编织的几道复杂冗长而无法解之的字符。瞧着真真像是上古秘术的符文印记,只是那手绢却崭新无比,便想也不是那古老之物,而是有人新世时编织上去的。

        白瀛真人从那手绢上施了个印诀,忽的金光斗起,匹练希芸,那娟字上的背绣随着金光蔓延如波澜溃散,而后又凝结为古色泛黄的背景,如万丈碧波斗澜双月,沉海之内龙升海崖。上书几个唯一铭函懂得的字,王气之缘,蓬莱瀛洲。

        铭函瞧着这手绢的变换无穷其妙无比,不由惊呼出了声,白瀛真人以他迅捷无比的速度从铭函的手掌心刮了一丝血滴落下,在手绢上迸发时掀起犹如惊涛般的异象,不觉间浮起镂镂霞光的异象,那八个字迅速地在血光中消融,最终从那泛黄的背景中布施出一条绵延至归墟之处的黑线。

        雾草,能不能每次都不要弄这些滴血梗啊!

        铭函心里哀嚎着,为着那手掌被割开的口子而倒吸冷气,呼哧呼哧地吹着,实在不行就拽下自己衣衫的半角将伤口围起来。而后便凑到白瀛真人眼前的手绢上看着,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什么。

        白瀛真人盯着那手绢若隐若现的黑色丝线,长吁一声,盯着铭函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像极了碰上什么高兴的事一样,皱纹密布的老脸之上也绽出一澜生气。

        “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弦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现如今天地间因上古的神乱之后,此仙境不过剩下方丈,瀛洲,蓬莱三地,共称蓬莱仙境。当初所居所于此皆是仙圣之种,羲皇神农曾于此地鸿溟登天,成为一代人皇。其仙境内乃是拥着这世间最古老而纯质的人皇之源,乃是天地王气之所在。然而自神乱后黑水溟海围绕而环之,除却有三青鸟引路,便没有人能够到达。”

        “老夫曾有幸于百年前偶然落入蓬莱归墟之海中,被仙境之人救起,在那寻辟到了隐世已久的云族之人,并幸而被指点一二,传授云生秘术,借仙境之混沌气一举飞升。后老夫在即将离去时,玄族玄姬赠予老夫此方娟,称若是日后有遇上人皇之后裔者,告诉他,及冠之后,九月九寻三青入蓬莱,前往瀛洲寻找王气之源,成就一代人皇。”

        “那日老夫并未有多在意,相反的感觉甚有的疑惑。这天地间自上古众神大战后,最后一位古神祭天化地,天地得以进入神话时代,仙圣鸿蒙,然却再也无法诞生神明。而现如今仅存的上古神脉的后裔在历史中湮灭的湮灭,消散的消散,也只有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天地圣者还能仅存一丝的神脉。人皇这玩意,早在十万八千年前就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如今乱世之中统御两方的真炎神炎域主,其体内也不过是拥有一丝上古的人皇血脉而得以成就帝位。莫说是成就一位人皇,就是寻到一位人皇血裔都是天方夜谭。然着实老夫也未曾想到,宿命这东西,它注定了这一生都是注定了。玄族玄姬早在几百年前就预知了天命之事,并推测出老夫今后是必会遇见一位能令如今的天下重归一统的人皇,因而赠与吾这枚方娟。”

        “你,就是玄姬所预言未来天下的帝王,完整的人皇血脉,命定的天子!被天地所选中之人皇,你的未来,终将是一场浩大的神就之礼,使这天地九相四海八荒,重归一统!”

        白瀛真人珍而重之地将方娟收起,并亲自送入铭函的手中。老眸垂眼望着铭函,往这天地四方之东揖手做礼道,“想不到老夫活了百年上千,竟有无量善缘幸能教导未来的天地人皇。这一生,死而无憾!”

        白瀛真人最后激动得几欲老泪纵横,铭函吓得立马递上一块方娟,白瀛真人顺势接过,在看见是方才自己交于他的那方娟之后,登时就气得拿起来甩了他一脸,喝道,“丫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随便拿来当擦水抹布。不成器的小崽子!哪里来的人皇样子!从今儿个起我要好好教导你,把你这一身修为好好的磨砺成你未来成帝的利器。”

        话落,白瀛真人便顺手撤走了那一方天地万象白云渺然。而在白幕之外的众人早已等待得不及,眼见着日落西山快净时,几乎都要赶着回家去了。幸而白瀛真人总算撤去了那一方仙迹,旋即挥了挥浮尘,将课设内悟性最好的几个娃子一一点名道后,便遣散了众人,领着他们连同铭函一同去了悯水台的上层里。

        那悯水台上层紫珠宝像,仙气泛绕,乃是当初白瀛真人修建督造这课设时特意去与那村长打了声招呼后亲自捻幻而出的八角登仙台。取他山之石,紫珠、九彩玉与金丝木敲敲当当了半个月里后,凭着白瀛真人能搬天地弄玄易的手段开辟出了这一方天境之地。

        铭函和乐央身后随着几个被点名而来的一干人随着白瀛真人一路绕过了悬浮而上的木梯寻至了悯水台之上。

        饶是他们这盛产珠宝琉璃金丝楠木也不禁为这眼前一番壮阔淋漓的绝美胜境而惊叹,登仙台八角而望,四方寻极,不单单是一方纳灵吐息的福泽灵地,同为是一方曼妙云烟的世外之境。

        白瀛真人以仙迹之能化山河,这一方高台单端是寥寥无及罢,然是走入这这后,却又是另一方天地,悬河白条,银星璀璨,四遭通体灵韵,花石百全,有仙鹤穿云而过,有白鹭蹄啼而飞,桫椤白地,佛铃铮铮,一片影子下风吹而过,显露出漫山野的荼蘼花吗,入眼一派的涟漪绿意,缀上不同的色调。众人好奇地亲手抚摸,竟非是玄幻渺落的烟尘幻境,而是却确确实实的存在。

        乐央同样惊叹于如此奥妙的存在,她所居住的紫天宝境,也不过是如此了罢。能令虚无化生,一派天地明晰,这番手段也唯有上仙才能变换的出。单说这番天地的奇妙,紫天宝境也不若是多了更甚的仙气和天地法则罢了。

        白瀛老头自此,开启了一段折磨了铭函的全新历程。

        若说人生当中铭函有时候脑子抽了的话,那么一定是被白瀛真人整的,且还是那种留下了美好童年阴影的残。

        于是第二日里,白瀛真人便让着铭函每日扛着那两坨不知道哪来的他山石扛着烈日在海风中敲打半个钟头,吸纳炼化体内过于澎湃的灵气。

        而如此下来已然是连续过了半个多月一直如是,每天面临着白瀛老头让他额外的敲打锻炼。摒弃了焦躁的念头之后再随着他和众人在这方天地间实演法术。

        半个多月的推敲里,若说进步最大的并非是铭函,而是乐央。虽然这一众被白瀛真人招来修研法术的几个人几乎都是开了元身具法力修为的了,但若说法术的研修上,还是乐央学习的最快。并且是两三日便基本领略了白瀛真人所传授的道义。这一点莫说是乐央,就是白瀛真人也大感惊讶。啧啧称奇是世间最适合修习的女子。

        这将近四五个月,铭函在海风的璀残之下挺过了半个日头,这一天如此严峻的修研也就告一段落了。乐央在日正午提着饭篮子走到悯水台之上时也着实是笑了一把。铭函那一身汗水流淌并拖着那两坨不知道是什么的他山之石的姿势实在是好笑。按乐央的话来说就是“像极了民间话本中疯人院的疯子。”

        今儿个日光有些浮了,没甚多大的毒。在仙境之内的铭函和乐央承蒙着灵气氤氲的萌意散去了正午多时毒辣的日光,徒留下的是温和灵润的散辉。乐央提着饭篮子来给铭函送饭。自个儿也就将着坐下了一同食到。

        这村中虽是说大不大,但村里的人流是十分地甚多的,加之本地的山石木饰十分的出名,每月都有不少外地的来客人来人往。而这村下盛家早年虽是在上古时期挂着盛名,但如今随着时代迁移而没落,后来靠着村盟一员的身份开起了一家饭庄,以本地最著名的特色美食所著称,一时闻名内外。说起来收养着铭函的老爷子也同是村委盟的一员,据说乃是上古八家夙水家最后一代的传人,这身份地位在盟中自然盛高,再当时盛家初初开启饭庄时,便招了村委盟里八家家族之力助盛家做大这一家业,不曾想不过三月之数,盛家之饭食便闻名内外,自此盛家如日中天,大有恢复上古盛名之象。而盛家念村中出资出力才造就盛家饭庄如今生意兴隆的场面,于是定下村委盟八家自此在盛家饭庄十年之午食皆由其出的约定。

        乐央今儿个提着饭篮子里的东西,是盛家饭庄“不需村里人缴纳一丝银钱,只因感念村中之人相助所特别赠予”的午餐。

        盛家饭庄所著名之地,便是以本地特色的美食而闻名内外,与那西州第一酒楼十里楼之美食并称是一北一南双极致。十里楼堪称是天下第一酒楼,是因其楼中美食皆华丽磅礴,珍若天味,乃是富家子弟必去之所。而盛家饭庄以特色美食所著称,善以的是素色的家常美食与特色食材结合,在于一个独特和朴实之上。在中层和下层,甚至于高层人士也颇为流传。

        盛家饭庄所配备于村中的食物,是极为精致的。饭篮中三荤两素,荤是白水参鸡汤、霜降芝孜牛、茉淑水涟九方格。素是翠笋盘和绒花芷两样。不说这荤菜,单瞧那两素便足以看出盛家饭庄对村中人的诚意。翠笋盘是盛家饭庄的招牌素菜之一,采取这月里最鲜嫩的翠笋辅以山间澄水、白水花露、芝麻五谷以火蒸之法放入竹笼中数久,其味入三分,入齿脆甜可口,乃是人间美味。至于绒花芷是取云珺山中四月的绒桃花、白芷末、玄水精盐两撮,辅上白珠菜、四瓣甘、玫瑰块、澜青叶清炒,一盘绒花芷桃色青称,白花水翠,更是分外清甜、

        那三荤中的白水参鸡汤,同是白水畔最肥嫩的鸡肉和野参入味后,辅以澄水相伴的糯米、枸杞、玉果、红枣、容花翅及各色不等的佐料高汤浓煮,一陶锅白水参鸡汤而出,油而不腻,肥嫩鲜香,药香斥中。三荤之二霜降芝孜牛是以云珺山后隔壁的山野妖兽蛮牛之肉覆上霜冷而制,在白水中不加佐料,单以清色清味之细盐、凝露、胡椒、参水、白精所配涮上三四下后捞起,浇上好酱、胡椒、细末、芝麻、山间灵药之根露精味数时后制成。而茉淑水涟九方格,是盛家饭庄最著名的特色之一。以小木九方格为器所盛的,九格以茉莉淑椒为缀入味,上三格乃生鱼浇五味,鲫鱼、鲈鱼、鳕鱼,配以浓酱浇盖;中三格为野绿三禽八味,鸡鸭鹅三薄片蘸清水伴葱株沙酱配合;下三格为水野杂烩,白水云生海之中金鳍枪鱼刺身,云珺主峰深山内上好鲜兽肉炙烤酥脆,这一番顺着三格滋味下来,那味道犹如从精妙之地一步步登入欲仙之所,舌尖是饱尝了精华美妙。

        乐央今儿个领的这五份食物中,对于那两素翠笋盘和三荤白水参鸡汤最为喜爱。大抵是因为其口味较为偏淡,而这两道菜一道甘甜翠香,一道浓郁可人,又不会过分油腻辛辣的缘故,因而乐央对这两道菜情有独钟。而铭函是常常在这仙境中上下倒腾的人,一天下来浑身汗啧啧的,口味相对偏于重了些。尤其茉淑九方格和霜降芝孜牛。尝起来那叫一个满足,至于两素中虽不是特别偏好,但大抵也是因舌头五味饱尝过了头,对于解浓鲜香的绒花芷也甚是喜爱。一顿饭菜下来,小肚子挺起了半分,饱的直打嗝。

        铭函极没形象的一咕噜躺在了悯水仙迹中的草野之上,畅快舒适地叼着不知哪儿来的野草晒着太阳阖眼。也不顾在乐央面前撑什么形象了。在躺着时运转着周身灵气消耗过撑的营养,这些天在白瀛真人疯似般的恶补知识下,这一身元力虽不能如修炼自半百余年的道者般变化多端奥妙无穷,但铭函总算能自主的把握运转体内元力了。

        像当初像个坐拥天下金山的贫民窟百姓无所适从相比,已是能于掌握而合理运转。铭函习于白瀛真人教会的心法流淌周身奇经八脉,四穴六合之内,元力自灵气流入血脉顺通一切,自佛道无梵若上而九住心为止,九重境之分,以道为修。铭函所至之境界也不若是第一重罢了,然则足以令其受用无穷。铭函因其一重心道的感悟,虽还无法研习高等的仙术,但一些普通置若小仙术的法卷宗也是足矣研习的。

        乐央瞅见那铭函死猪般的躺在草地上,颇是无奈的也跟着坐下道:“你这般懒惰,可真叫白瀛真人着急。他可是对你看重的很,你还敢这般松懈。”

        铭函舒适般伸着了个懒腰,随意的嘟囔着敷衍道:“谁管那白瀛老头呢?一天到晚让我这般疯狂修炼,也不想想我脑子受不受得住,当真是异想天开。按我的性子自然是有时间偷懒便不会站起来锻炼的咯。”

        话落,乐央还未答上。而另一支清澈而带着半分戏虐的声音便在铭函身后方响起,

        “铭函啊铭函,你可真是令人方外无语无措。想夙水爷爷年轻时那么英姿飒爽怎会有你这样懒惰的小子呢?空有着一身力量却无以所用,啧啧啧。”

        铭函身后的白桦罗裟树干上立着一个少年的影子,白青色的衣摆垂到了枝头下的青绿树梢上。那少年一手攀折枝丫,一双黑瞳在炎日下分外黑濯,像极了无波澜的古井。一张同龄人少有的嫩滑白脸,不像个十六般岁数的少年倒像是而过十二余岁的小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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