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被偏执逆徒穿进梦里撩 > 第5章 唤她为师

第5章 唤她为师


在掌门面前,南晏只得称是,虽然自己是无意进她的梦,可一连两次进一个凡人的梦,换他自己听了都觉得荒唐可疑。

        昨夜梦中那街市、小时候的自己,分明和现实一模一样。

        南晏对此满心疑惑,便肃然请教:“师父,探梦术所见,能有几分真?若全然只是他人妄想,探梦又有何用?”

        “探梦是让你通过观察他人梦境,自己动脑子悟出信息的,那探梦术只是个桥梁,还几分真?”

        掌门听着就皱起眉头,说着说着看到大徒弟那严肃的神情,又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好小子真是心魔了,念头都不通达了,你若实在想不通,想想自己有几回梦到的是真事吗?”

        自从结丹后,南晏便不常睡觉,记忆里做过的梦,无一不是光怪陆离、奇妙无由头。

        怎可能梦到发生过的真事,他自己也觉着好笑,自嘲地摇了摇头。

        可就算不是真事,辛淮岚又为何会梦到他?

        看到掌门解答后便要起身,南晏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试探道:“师父,心魔的出现会不会和服用的丹药有关?比如说,修炼过快不够扎实……”

        不等他说完,便被师父挥手打断。

        “丹药你放心吃,辛先生的丹药不会有这些问题,修炼多少就有多扎实。”

        南晏闲聊般地感慨:“是弟子想多了,这位辛先生还真是厉害,不知是如何归顺我门的,弟子真是有福气。”

        “有福气就好好享着。”掌门笑道,说着便起身。

        见师父关于辛淮岚的事只字不提,南晏只好作罢,也站起先一步去推开了门。

        “不用送了,好生修炼吧。”掌门走出佛堂,语重心长地嘱咐着,“别耽误了论道,你和小瑶,我们可都寄予厚望。”

        说完这句,掌门便摆摆手让他回去,自己身形一闪消失了。

        魔道在五万年前只有四大派时,便有一甲子论道一次的习俗。到如今算上新起的已发展成了七派,论道也从最初的纯粹切磋变成了选出实力最强的四个宗派,分别镇守魔道东西南北四方。

        相应的,这四家也会获得镇守之地的大部分修炼物资。

        如今魔道强势,仙道经过多年前的动荡还在韬光养晦,魔道哪会受到什么进攻。所以七派对论道的目的都心照不宣,只是为了争夺魔道的地盘。

        再过几日便是论道的日子,归咒渊往年只是小门派,从未奢望过前四名的丰富物资,现在有精进修为的丹药提拔,还有佛魔双修的南晏和异灵根倪青谣。

        自然是对此次论道抱了一鸣惊人的期望。

        身后佛像的注视悲悯,旃檀香清然,南晏摸出了怀中那张留下的丹药清单。

        论道和真相,他都想要。

        就算是了断,也该寻个结果。

        -

        归咒渊四周崇山峻岭,高山上去往水云居的小路最是芳草茂密,一年四季总有在花期的药草,远远地就有花香萦绕身周,将小碎石路掩住的落叶落花被杂役弟子成堆地清扫到路边。

        水云居的参天巨树在晴空下投着浓荫,遮了大半的水廊,只剩依山而建上的几层屋子还沐浴在阳光下。

        最高处的古松更是从日出到日落都能晒到太阳,暮言站在屋顶上,柔顺长发被缀着海棠花的簪子挽成简单的松垮发髻。

        她把竹筛里的药材抹匀了,端着竹筛架在松树枝丫上,身边的符纸又有示意,看了眼阵盘方位,是上山小路来人了。

        屋顶铺着阳光的地方摆满了竹筛,暮言小心地绕过,拽着两根白绫缎,轻巧地跳了下去。

        刚将白绫缎收好,对面便响起了叩门声。

        暮言沿着山壁下去,到了门上的一层先往下瞧了眼,见到门外熟悉的紫衣短发男人,便顿了脚,皱起眉。

        “又来?”

        一个冰冷的声音先从头顶传来,木门前的南晏循声抬起头,门上的岩石浑然天成,正是一座房屋的地基。

        蔓藤丛生的房门前,她向下俯视着,眉眼疏离淡漠,黑纱衣在风中轻扬,衬得露出的脖颈极为苍白。

        南晏前一刻还在幻想的温柔女子画面顿时破灭,拿出丹药清单,“昨日忘了一份,先生见谅。”

        扫了眼那张纸上熟悉的字迹,她面无表情地下去,和昨天一样,什么话也不多说,开了门就扭头踏着水廊木板向里面走去。

        厚重木门一打开,南晏就注意到她眼中有明显的疲倦,便问:“先生很劳累?”

        暮言走在前面,随口道:“梦里走了远路。”

        这话若是别人听,只会觉得是无稽之谈,可南晏却是亲眼见证。

        看着她在朦胧水雾中和梦中一般无二的恍惚背影,他的心底像是被水滴了千年的磐石,软下去一块。

        迟疑了片刻,南晏试着像梦里一样,对着她的黑裳背影唤了声:“师父……”

        骤然听到这个称呼,暮言心口猛地一窒。她垂了眼,遮住颤抖的眸,脚步不停地接着走。

        听着这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暮言暗暗心惊,难道他发现自己的异常了?

        昨晚刚梦见曾经被小时候的他认出的事,今天就听到他来喊师父……

        梦又显灵了?

        不见她的动作有丝毫停顿,南晏担心被发现不对,拿起清单看了眼,接着说:“师父要一份清虚散。”

        暮言在水廊上走得不快不慢,眼眸像是夜雾弥漫的星子,黯淡了下来。

        “师父……”

        南晏加快了脚步,在她身侧又对着清单喊了一声,瞟见她两眼漠然直视,毫无反应,只好尴尬地照读,“要两份腾龙丹。”

        见她如此平静,南晏心里更是怀疑,就算梦里的事不是真的,可刚做完梦就见他这样,也该感到奇怪才是。

        走到了石桌边,见她和昨日一样伸手要清单,南晏仍是不信,对着清单开口缓缓道:“师父……”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暮言抬起眼,风中轻摇的斑驳树影在她冷冰冰的眼睛上沉浮。

        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南晏,她干脆地抽走了他手中的纸笺:“大喘气去外面找个郎中治治。”

        试探一路的南晏只得到这样的结果,彻底尴尬住,僵硬地看着她拿了纸就走。

        她的模样毫无破绽,应该是醒来忘记做过什么梦了吧。

        南晏站在风声浅浅的静谧院里,自嘲地笑了笑,明明修习佛法了几十年,几个梦而已,竟被迷惑道心当了真。

        没多时,暮言端了满满一盘的玉瓶出来,依然冷着脸,把托盘往桌上一放便又回去,全程都没有看他一眼。

        南晏猜是自己惹人家烦了,脸上微微烫了起来,将丹药收起。

        虽然自己资质不错,但能修炼这么快,大半功劳还是靠从小吃她的丹药。

        在这个她几十年如一日毫无波澜的地方,南晏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想为这两天的唐突道声歉:“先生……”

        可话才刚说个开头,就被她的声音打断。

        几乎是他刚开口的瞬间,被白雾笼盖的屋子里便响起了暮言不耐烦的喊话。

        “你师父少吃一瓶死不了,下次换个说话利索的来!滚!”

        南晏常年闭关修炼,平日见的女子少,见到的女弟子女前辈又个个温婉端庄,这般泼辣凶悍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他被吼得懵了懵,自觉理亏,拱手简洁道:“叨扰了,抱歉。”

        待木门发出悠长的一声“吱呀”后,院里重归清幽静谧。

        苍绿老树下,那袭墨色黑衣又走出屋子,如佩环轻叩的水流声一点点抑制她悸动的心。

        暮言凝望着那扇被南晏合上的门,神色凝重地眯了眯眼,拿了张传唤掌门的符纸出来,在堆满灰烬的盅里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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