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被偏执逆徒穿进梦里撩 > 第26章 旁观者清

第26章 旁观者清


“哦对对对,瞧瞧我们这些土人,都修道了,忘了忘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喊来,看看咱家出人头地的活神仙!”

        南晏一惊,下意识望了眼远处的暮言,“别,易生事端,我们都施了隐身,你们只装作家里没我们,回来看一眼,明日便走。”

        “而且,她仇家多,暴露有祸患。”

        院里前一刻还欢天喜地的几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顿静默,下意识就想送他们走。

        但神仙在前,福祸相依,几人互相看来看去,还是舍不得机缘,只得连连小声答应。

        见他们被自己唬住了,南晏让他们扶爹回屋先,自己往石榴树去。

        站在树下,看暮言不理睬自己,他踱步着,扯过一根树枝看,“小时候这棵树的毛毛虫像下雨。”

        枝丫上快睡着的暮言听到这话,立刻蹦了下来,前后左右揪衣裳看头发。

        把树枝细细看了,南晏又感叹:“看样子除虫做得不错了。”

        再回头,看暮言刚才在的枝干空了,他莫名环顾四周,看到她站在树下,盯着自己的眼神像冒着寒光的刀子似的。

        南晏被瞪得噎住。

        “滚回家去帮忙,我去喂马,别来烦我。”

        暮言本是打算让他忙活一整晚,看看自己还会不会做梦。没想到他家人丁这么兴旺,能保证忙一晚的事不好办,待在这里也没意义了。

        她转过身,准备下山撤了,那颗紫盈盈的圆珠忽然又飞到了面前。

        眼里褪了抹追思,暮言侧过脸,冷冷地瞥着他,“若是别人硬塞给你这东西,你会留着吗?”

        “看谁了,先生给的,自然贴身带着。”他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回答得极认真。

        可她听着却觉戏谑。

        他话一说完,暮言就低低地笑了,像喝了酒醺醺的,分不清时空似的。

        看她像笑又像哭,削瘦的肩头跟着颤抖,南晏有些错愕,毕竟梦里她也没怎么笑过、更没这么笑过。

        果不其然,和上次笑完被扎人中一样,她须臾便收了笑,珠子也被狠狠地掷了来。

        “再给我,把你手筋挑了。”

        南晏揣着被扔回来的子母珠,被吼得一头雾水,看她下山健步如飞,想不通怎么又突然大发雷霆了。

        哪里又惹到她了……真是和传闻一样,喜怒无常。

        他重重地叹口气,有些挫败感,收了法宝,往山下看,见她牵马的时候,侄媳抱着孩子过去搭话,然后两人隔着栅栏门一动不动地对峙。

        这蛮横女人不会又突然对凡人发飙吧。

        他连忙施法,身影闪烁,便到了门边。

        还没等开口问,看暮言挑了眉,偏头看过来,缓缓地先问了他一句话。

        “我是你什么人?”

        她的语气像是裹了蜜的毒药,南晏心尖一颤,咽了咽口水。

        站在院里的侄媳看看左边盛气凌人的娇小女子,再看看右边身姿挺拔的理亏大伯,察觉出不对劲,“哎呀我去换个尿布。”

        等人离远了,南晏咳了一声,冠冕堂皇地低声说:“总不能说你真实身份吧,或者说你是我徒弟也行。”

        暮言嘴角一扯,又笑了,眼神仍是冷冷的。

        见状南晏心头一跳,防备着她猜不透的下一步。

        暮言只是“呵”了一声,便翻身上马,屋里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

        南晏闻声立即赶进去。

        暮言冷眼地扯了马头走,刚走过荷塘,听房子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哭诉。

        “公公又不好了,从去年就时不时晕倒,过了年更频繁了,我们不在的时候经常回来看见他栽到火坑里……”

        南晏把浑身僵硬的老爹运到床上,知道这边动静不小,暮言那脾气,不愿回来求也没用,便自己用灵力探脉试试。

        弟弟和侄子见过了南晏就接着去耕地了,屋里只剩弟妹和侄媳,在南晏旁边焦急地嚷嚷着,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发病时和平常的异样。

        本就不亮的房间,身边笼下道纤细身影,接着南晏搭在脉上的手就被打了一下。

        力度不大,他痛倒不痛,就是心里有些气,在耳边吵吵闹闹就算了,怎么还动手干扰。

        南晏没好气抬头,不耐烦的眼神一对上旁边暮言的嫌弃眼神,顿时萎靡了。

        他站起腾出床边的地方,“请。”

        暮言不客气地过去,把脉、翻眼皮、掰了下巴看舌头,不过须臾便收了手,从抽绳储物袋里拿出针袋。

        “点灯。”

        旁边站着的婆媳正被她熟练的动作晃花了眼,听声音回过神,见南晏指尖一抬,就燎起了一簇火焰。

        第一次见法术的两个女人倒吸口气,又怕影响了暮言的动作,立即抬手互相捂住旁边那张发出动静的嘴。

        等暮言扎完不多时,南老爹的身子就松软了下来,意识也恢复了,婆媳二人连忙赶去腾出的床边,嘱咐着身上有针别乱动。

        暮言出去等着拔针,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南晏,绕到了石柱的另一边。

        只想道个谢而已,躲什么。

        南晏皱着眉,看了一眼石柱那边露出的发丝,心里有气,也懒得追了。

        老汉的情况稳定,屋里的二人也闲了,侄媳便抱了孩子来,讨好地笑着,“仙姑,求赐个名,给孩子沾沾福。”

        “我可没福气,他道行比我高,找他赐。”暮言眉眼冰冷似寒霜,用下巴指指石柱另一边。

        道行比她高?

        侄媳愣了愣:“仙姑不是他师父吗?”

        南晏闻言,方开口待转圜,石柱那边就响起一声干脆利落的“不是”。

        回答完,暮言自己心里却是一痛,师徒缘分早断了,他们之间这唯一的牵连早就不复存在了。

        何苦像个乞子似的,用如今的只言片语,去填旧时的心伤。

        南晏听着她现在如死水般平静的语气,梦里她轻抚对小时候的他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句“叫师父”,责备却仍旧轻柔温和。

        她分明是想做他师父的。

        侄媳妇看看石柱右边冷傲的女子,又看看石柱左边眼神缱绻的大伯,抱着娃悄声先进去了。

        一进老公公房间门,守在里面的婆婆就问,“咱娃有灵根能修仙修魔不?”

        “还没问,他俩又在叽歪,真的不像是师徒。”

        “别说,我也觉得不像,跟闹别扭的小两口似的。”

        “大伯看她的眼神,可不就是看情人嘛,不过看样子估计还没追到手。”

        “他俩一个性子是怎么看对眼的,唉,你把爷爷看好了,我去给仙姑挖点笋子。”

        许是嫌烦,暮言又换了个地方站,在院子角落的芭蕉树前像块磐石一动不动。

        南晏也不敢打扰,靠在不远的墙上看着她的背影,就连呼吸都轻轻的,生怕哪里又招惹她发怒。

        房门响起脚步声,他扭头看了眼,弟妹挎着竹篮拎着小锄头乐呵呵地出去了。

        看着蜘蛛在叶间织了半张网,暮言算算时间快拔针了,回过身,却看到南晏在看自己。

        她淡然的眼神顿时变得凶恶,“看什么呢?”

        南晏气郁,“我……”

        看看也要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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