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清醒
雅闲居因结界的原因，没有鸟鸣，白日亦是安静。白无怨睁开眼，一缕清透的阳光透过落窗打进来，半拂在他的脸颊。
白皙近乎透明的睫羽轻颤，圆润杏色瞳孔逐渐清晰，他抿了抿唇，牵扯到一抹痛意时皱了皱眉。
唇角不知何时破了个口，还有淡淡的血腥。
白无怨侧头避开阳光坐起身，体内本有的混乱不知为何平息下来，失控的状态也在好转。
脑海里，混沌的意识浮现诸多破碎的画面，他扶着额想了会，却又什么都没想起来。
这种错觉与现实交织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幽冥居，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叹了口气，视线不经意间低垂，随即眼神转变为了怀疑和困惑。纵然这几日混乱多于清醒，但他也还是清楚身间这件衣袍不属于自己。
他以素色为主，衣衫外用料多偏纱制，而非绸缎。苍白的指节顺着外衣轻抚，白无怨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或许在幽冥居，口中的甜味也并非是假的。
他能确定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雅闲居还有人来过。
能够进出结界，知晓这个地方的……
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名字，他起身疾步推开门，在满怀期待后又是一片失落。竹舍空荡荡的，除了自己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存在。
回来了吗…怎么可能…
反复怀疑和否定，承载了太多希望反而容易失望。白无怨站在原地，手脚莫名涌来冰冷的麻意，脑子一时忘记自己该做什么。
那种心脏袭来的窒息感，压抑的他连如何呼吸都忘了。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如梦初醒似的赶下了山。
————
墨如悔觉得自己不该走的，因为走与不走都掩盖不了自己去过雅闲居的事实。白无怨想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其实很容易。
相认是迟早的事。
只是若如柳盛所说，那些传闻是小狐狸传出的，白无怨认出自己就算不上什么好事了。
打一架事小，伤感情才是真的。到底是自己养的，这种局面他并不想看到。而情况变坏，再想留在白无怨身边，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墨如悔在房间处理完白无怨咬的牙印，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拂去血腥气。
门外适逢有人敲门。
来的人倒不是白无怨，而是挂着笑意站在门口的常宗主。
“柳公子。”
“……”
“常宗主是有什么事？”，墨如悔转身回屋，自在的找了个地方坐着。
常寒跟了进来，“几日不见岳仙君，想来柳公子或许知晓，便来问问。”
“那常宗主可是想错认人了。”墨如悔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起来。
“岳仙君要去一趟天机阁，不知柳公子是何看法。”
看这情形，常寒还是没放弃从自己嘴里套话。墨如悔单手扶着额，目光隐着几分笑直视问，“常宗主想知道什么？”
淡定从容，沉着平静。常寒见过太多名门子弟，却都远不及面前之人。
“本座是有想知道的事。”
“柳公子是器物宗人，本座想知道你为何要和魔界扯上关系。”
墨如悔的出现，关乎的不仅是一个岳仙君，还有整个千山宗。千山宗门属于六门，却暗地与魔界中人有所牵连，这种事一旦被有心之人传出。
千山宗自然没了立足的可能。
“那常宗主呢？”
“？”常寒愣了愣，意识这人是在反问自己。
如何作答，话里真假几分，常寒想了好一会才道：“岳仙君本出自千山宗门，六门中能得此庇护，于我千山宗门好大于坏。”
“就这个？”
面对质问，常寒一时没了底气。他话的确只说了一半，但也没想这人开口就是怀疑。
“既然常宗主不愿意，那便就这样吧。”
“……”
常寒没打算结束，他好说是宗门宗主，被一晚辈一直压着怎么都说不过去，“柳公子作为器物宗门子弟，本座认为有些话还是有说清楚的必要。”
墨如悔道：“我作为器物宗弟子…而常宗主作为千山宗宗主，或许更有说清楚的必要。”
常寒脸面差些挂不住，墨如悔已经在赶客了，“常宗主还是请回吧，我做事自有我的理由，至于你所担心的倒也不用太过困扰。”
“我与岳仙君，倒也没你想的那么不熟。”
“是吗？”，门外传来道极其冷淡的声音，墨如悔纵然隔着些距离也能听出几分生气，和浮躁的情绪。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71150/71150052/1001732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