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动心了
“小烨，我能看得出来，云雅对你是有那方面意思的！”
“哪方面的……意思啊？婶子你说啥呢？我……我怎么没看出来？”
“行啦！知道你腼腆！哪儿方面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没看出来是因为你笨。婶子是过来人，比你看得明白。我只问你，如果小雅真对你有意思，你有没有这个决心？”
“我……我当然……，可我为什么要放弃衍术啊？”
说道这儿，刘月欣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正色道：“小烨，我们这些长辈，替你着想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还记得，你当初闹着要学衍术，你爷爷跟你说过什么吗？”
“嗯~~！爷爷让我好好学习，学不好就禁止再修炼……？”
刘月欣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些，那时你还小，很多话你还听不明白，也就记不住。
你爷爷还说：让你学衍术，最多算强身健体，也是艺不压身。可你别想着长大成人了拿他当事业，咱这一行就快走到头了！
你现在多少应该能明白点儿，你爷爷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吧？”
侧躺着的佟烨，双眼望着婶子，愣了半刻神儿，皱了皱鼻子，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我……我说实话，婶子，我一直都不明白，咱们家是术门世家，为啥爷爷……!”
刘月欣一皱眉抢白道：“哎！傻小子啊！你要是没学过衍术，昨晚儿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遭这份儿罪吗？哦！不对，应该说，小雅敢把你叫到结界外的地界儿去约会吗？还有我二哥二嫂，是怎么……
咳！咱们家是祖传的术门！但现在的术门和当初相比，都落魄成什么样了？一年不如一年！就算这个传统衍术，眼下还剩那么点儿依仗！可再过几年几十年呢？科技再发展了呢？
那时候你也长大成人了，再回想起今天这档子事儿来，就能明白你这点儿伤，受的有多不值了！幸好没落下什么病根、后遗症啥的！等到那时候，你也就知道啥叫普通人的幸福了！
小烨啊！我二哥二嫂走的早，你是个可怜的孩子。家里大人只希望你能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好，你要是再出什么事儿，我们都对不起……!
你爷爷为啥坚决反对你跟小雅交往？就因为你总想着成为术门中人。要是你长大了真成了术士，在这个时代你能走多远？和人家小雅，还能成为一个层次上的人吗？
说实话，现在传统术士行的处境，比旧社会那些作坊里的手艺人都不如，起码人家手艺人，没这么大的职业风险？先不说什么家庭背景，谁愿意整天守在家里提心吊胆的？
你要是不改主意，我和你奶奶也帮不了你了，帮了也是白帮！等人家女孩儿想明白了，早晚也会跟你提分手的。就像你爷爷说的：到最后受伤的只有你自己，这就是现实！
小烨啊！咱们家和孟家结缘，你和小雅结缘，是因为衍术，这是没错儿！
可你想把跟小雅这份儿缘分继续下去，却只能放弃衍术，好好学习，将来考上最好的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给人家女孩儿一个好的归宿！
还有，咱们家和孟家上了戍契，在旧时代就跟主仆的关系差不多。所以，你爷爷心里还有这个坎。不过，毕竟现在是新社会，没那么多讲究！
何况，咱们两家的戍契里，也不包括你和小雅，毕竟你们都是未成年人。让你去保护小雅，一是为了周全两家的情分，主要是为了让你能进那所好初中。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孟家人也应该知道，咱们佟家是尽了本分的，也完全对得起他们了。
你要是能为小雅改主意，我们也会和孟家说清楚，今后你和小雅只是同学或者……，再有什么遭遇？你出手帮忙，那就是另一种情分了。
小烨！我说的这些，你听进去没有，能听明白吗？”
佟烨默默的听了刘月欣这一大番的劝说，低垂着眼睑思忖了半晌，突然抬眼说道：“婶子，我听得明白。你说的一些事儿，我有时候也想过。
小时候我修炼衍术，是总想着给我爸妈报仇。现在长大了，也明白那个仇我没处去报！我找谁报呢？找哪只劣魂报呢？害死他们的劣魂，早就让人家特防战士给灭了。
可我坚持修炼衍术，想成为术门中人，更多是因为我喜欢衍术。就算我做不了术士，我也喜欢研究衍术，就像别人都有的兴趣爱好一样。
老师说，如果一个人从事的工作，能和自己的兴趣爱好相重合，那这个人一定能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职业者或行业专家。所以我才想着，将来……！”
刚说道这儿，刘月欣笑着插话道：“呵呵！你们老师说得是没错。但是，他说的什么行业职业里，肯定不包括术士行！人家说得那都是有科技含量的行业。
你再喜欢衍术，要多少年才能修炼到高阶？现在全国还有几个高阶术士？可人家出动几个超级战士，随便一组合，就能干高阶术士的活！
再加上个超级精英、超级异能者、合金机甲啥的，连天法术士的活都能干，凭的就是科技的力量。现在连扫大街和种地都开始机械化了，不是个人呈英雄的年代了。
等你修炼到五六十岁，终于成了高阶术士。或许那会儿，科技都发展到，随便改造出一个超级战士，就能比你强！你说你，凭着自己的爱好从事这种行业，将来一把年纪还能干什么？撂地滩变戏法吗？
你有个同学叫欧阳晴华，就是那个京城大官的家属。你知道他们家的先祖，在古时候是干什么的？那可是咱们祖师爷，早年收的四大弟子之一，也是四坊行会的创始人之一。
有空你也看看新闻吧！现在的四坊行会，经营的都是什么业务？你再去问问那位欧阳同学，他家里现在还有术门中人吗？人家早就把老祖宗留下的本钱，都投到仕途和科技上去了。
再看看人家的家庭，现在是什么社会地位？什么样的生活水平？当然，咱们没必要跟别人攀比，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你听你们老师的！你们老师没讲过什么叫‘顺应时代潮流’吗？
你爷爷逼你学文化知识，希望你少花点儿时间在修炼衍术上，不就是想从你这第一代起，一步步的改变你自己的未来，也改变孟家的未来吗？
这话将来你和小雅说，她也肯定会支持你学习，不会赞成你钻牛角尖，死胡同的！”
说实话，刘月欣的这番话，是真把佟烨给说动心了。算上这次，虽然他是凭自己的衍术，两度护住了孟云雅。但前提是，这两次的险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如果第一次他没有抄近路……？
“要不说：多数会武的，都比不会的死的早呢！”
此时，佟烨在扪心自问：“我喜欢衍术是不假，但我喜欢衍术的一个原因，是让我感觉自己与众不同。不然，我这种其貌不扬，性格又内向的人，其他方面还有什么能配得上云雅？能比得上欧阳晴华呢……？”
婶子说，云雅对我有‘意思’，是那种‘意思’吗？她也没见过几次云雅，她从哪儿看出来的？”
想到这儿，他便向刘月欣说道：“婶子，让我先考虑一下行吗？等我上了高中，会试着努力把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上，只把衍术当成一种爱好！”
刘月欣一听他这么说，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笑意。
她太了解这个唯一的亲侄子了，在这种事上他要是不愿意，会坚决表示反对或一言不发，绝对不会说出这种妥协的话来。相反，如果他这么说了，也会按他所说去付诸行动。
紧接着又听佟烨支支吾吾的问道：“婶子……，你说……云雅对我有意思，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听这话，刘月欣那丰腴的脸上笑意更盛：“哦！？这学问可大了！我不是刚看出来的，我是早就看出来了。不过，那条短信里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你也是够迟钝的，我告诉你，像她那么聪明的女孩子，是不会对不喜欢人说心里话的……！”
……
与此同时，夏涵国首都“云京”西城区“登翠路6号院”内，靠东侧一栋戒备森严的五层办公楼，二楼一间宽大的办公室中，欧阳晴华的父亲，欧阳浩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手中平板电脑上，刚收到的一封邮件。
“呼~~~！还是达不到最低指标吗？”他一边看，一边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司长！要不要我跟季先生联系一下，我查到四坊行会刚拿到‘赛赋鳞醇’的进口批文，可以给二公子……!”办公桌对面的一侧，身穿笔挺工作制服，消瘦挺拔，带着副细金属框眼镜的秘书说道。
“先不要！毕竟服药不是百分百可靠。你去告诉小华：从今天开始，他哥给他留下的训练项目，每天必须要按标准完成。否则，其他的事都不要做了！”
“是！”秘书乌晓俊微一欠身，转身就要往外走。
“对了，晓俊！还有孟家的事……。哈啊~~~！婉转点吧！转达给他们，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们尽快把情况摸清！时机是不等人的……！”
“我明白的，司长！嗯~~！要给他们限定时间吗？”
“半个月吧！小华也快开学了，但记住，还是要婉转……！”
“您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说，‘双祭节’就是一次机会。”
“嗯~~~！晓俊啊！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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