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状告
后来没过几日，常州发生了一件大事。
陈家陈大掌柜半夜击鼓，将海州的周家大掌柜周通，告了。
这一案，惊动了十里八乡的相亲来看，更有甚者还有从海州赶过来的。
陈星原站在堂上行叩拜礼：“草民状告海州周家周大掌柜，强抢陈家产业，从我家商铺账上提走大部分利润，至今未归还。”
县令大人面露难色：“这……陈掌柜，周家乃是海州人士，你如此说，得有真凭实据能证明他当真有罪，否则这可就不是简单的诬告这么简单了。”
陈星原不卑不亢：“草民有证据。”
一箱箱的银两还有珠宝被抬到堂上，陈星原上前一步：“这些，就是哪周通提走账上银票之后兑的，这些都有记录，可以查到，另外我各个商铺的掌柜都能做证，负责运输这批珠宝的下人也能做证。”
箱子打开之后人群中想起一阵阵议论。
“这么多钱？这周通想干什么？”
“天哪，这些大户人家竟然这么有钱，随便一个零头都够我们家生活一辈子了吧。”
陈星原抬手：“大人，草民请求，传唤周通。”
顾县令惊堂木一拍：“来人，派人跑一趟，此案牵涉甚广，待周通当堂，择日再审。”
几日之后，周通显然是有备而来，当日这批银两被劫的时候他就料到了，周福大人那边也已经通知了销毁证据，所以今日他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一脸坦然地上了堂。
“大人，草民不知陈大掌柜因何诬告我，当日草民跟陈大掌柜协商好的，我帮他救回弟弟，他给我报仇，草民这里还有字据在手。”
字据呈上堂，顾县令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好多遍，没有任何问题，陈星原的字迹，陈星原的章。
他放下字据，给陈星原使了个眼色，你是不是坑我？
“陈星原，你来解释一下吧，这是怎么回事？这字据可没有任何问题。”
陈星原没说话，站在一旁的掌柜们其中一个站了出来：“大人，可否让草民看一眼字据？”
那人也同顾县令一般，拿着字据前后左右看了个遍，然后双手呈上。
上前行礼：“大人，字据确实都是大掌柜的字迹和印章，但这并不是我们掌柜立的字据，周通他确强占了他人财产。”
周通上前抓住他的：“你胡说八道什么？他陈星原不是你们掌柜，你们……”
“他当然不是掌柜，”话满扒开人群走上堂前：“他们掌柜，是我啊。”
说完他规规矩矩地给顾县令行了个大礼：“大人，草民状告海州周通，强抢草民家产，大人要给草民做主啊！”
“你们！”周通连连后退，双眼通红：“你们算计我？”
话满天真的看着他：“周大掌柜在说什么啊？明明是你威胁我哥给你立字据，我哥没法子给你了，但你还让他盖章，也不问我，你自己不问我的，我们怎么就算计你了？”
周通想反驳，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话满堵了回去。
“再说了周掌柜，你提走账上这么多钱，又给换成了白银，”话满说着惊讶地捂住嘴巴：“啊！你不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你勾结海盗，想要逃跑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这话一出，窃窃私语的人们彻底炸开了锅。
其中不少从海州慕名赶来听审的百姓，听闻这话当下十分愤怒。
“周通你还是人吗！在海州仗着州府大人的庇护作威作福就算了，平日里欺负我们这些小商铺我们也忍了，但你竟然勾结海盗……我可怜的儿子啊，是你害死了他，你还我儿子命来！”
悲怆喊话的女人拉着自己的丈夫就想冲到堂上，被捕快拦住拖了下去。
人群里议论纷纷。
“我没听错吧，周通敢勾结海盗？”
有人高声回答：“你刚才没听见吗？还敢勾结官府呢，州府大人啊啧啧啧。”
“天哪，官商勾结，这也太黑了……”
屏风后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华服的男子，听闻这话吩咐身边的人：“去查，海州府没那么大胆子，背后肯定有人，还有，叫孟敛去把城外的筑兵营端了，然后去抄家。”
“肃静！”顾县令拍了拍桌子：“周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通颓败地低下头：“今日陈家有备而来，草民不认，是陈家算计于我，还望大人明察。”
“也就是说，勾结海盗，勾结州府官员，强占他人家产这些，你都不认了？”
周通咬咬牙：“强占陈家家产一事，是陈家顾意构陷于我，草民愿将财产尽数归还，其他草民属实不知，望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
顾县令点点头：“好！但今日证据确凿，来人！先将嫌犯走通收押候审，其余人在此期间不允许离开常州，李捕头去海州查证，五日后再审！”
话满看着被架走的周通，笑眯眯地对他无声说了句话：“傻！子！”
周通瞪了他一眼，随即看了眼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陈星原，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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