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因果
周通候审，被提走的钱全部还回了账上，杀手那边因为阁主不见，此时自己也手忙脚乱不得安宁。
陈星原终于能喘口气，话满也能安安心心地躺在院子里吃茶。
“诶阿言，你说，五日之后，要是没证据，这个周通是不是就要无罪释放啊？”
无言拍开他搭在自己腿上的爪子，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耳朵通红。
“不会。”
话满撇撇嘴，有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捏了捏。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证据已经找到了，交给了沿海驻守的孟将军。”
“哦，这样啊，难怪你那么久都不回来找我。”话满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诶对了，这个周通，怎么就没发现我大哥给的字据是假的啊？他是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是，不能这么笨吧？”
“还记得孙小小吗？”
话满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记得啊，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小小肚子里那个，是周通管家的孙子。管家的老来子，是孙小小的情郎。周通为了威胁孙小小，抓了她的情郎，结果手下疏忽，两人私奔的时候，错手把那个小情郎打死了。”
“啊？这……”话满摇摇头：“可真是……”
“真是什么？”
“嗯……报应呗。”
话满一边说手一边往下摸，都摸到腰上了，无言忍无可忍，抓住他的爪子，盯着他：“那你也跟我说说，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身份，还有你们家跟杀手阁的关系？”
话满讪笑，没抽回手，乖乖地给他握着。
“嘿嘿，我是不会告诉你是唐恬告诉我的，我也不会告诉你，其实我哥知道得比我多的。”
无言瞪了他一眼：“是吗，你真聪明。”
“那看在我这么聪明的份上，今晚来我房里睡呗。”
无言抽了抽嘴角，站起来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话满盯着他的腰喊道：“没事，官人不肯来找我，那我晚上去找官人啊。”
回应他的，是一把插进椅子里的匕首。
夏红关了自己的酒肆，自从办完事回来，就一直待在陈家没有出过门。
陈星原走到她的房门前，想了想，还是敲开了们。
“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你知道的，我得去还债啦。”
陈星原想留下她，但终归没能开口：“你自己吗？”
“不，”她浅笑：“还有一位故人。”
“好，那我祝你一路顺风，什么时候启程？”
“过两天吧，故人还有旧事。”
无言带着话满去见了花娘，在他之前置办的院子里。
花娘依旧是那个花娘，一身娴静，不问世事。
见到二人她少有地热络起来。
“来看我了？你们要下手对付杀手阁了？”
无言没答话，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嗯……没想好，”花娘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抬起头看了看天：“做什么都行啊，我又不缺钱，反正饿不死。”
“这间房子我买下来了，没什么人知道这里，你们可以一直住着。”
花娘笑笑道谢：“谢谢，不过不用管我，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以后多关心关心小狐狸，啊。”
话满不解：“什么意思啊，你要走吗？”
“对啊，老都老了，也不好再拖累他。”花娘说着看了眼无言。
她的目光看过来时，无言转过了头：“随便你。”
“诶，不归，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叫什么名字？”
无言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话满倒是好奇了：“不归？阿言原来你的艺名叫不归啊，真有意思。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意思啊？你还有别的名字？”
看他这副不好意思又不敢反驳的样子，花娘笑了笑：“对啊，你知道那个时候他说什么吗？”
无言开口阻止：“好了，我们该回去了。”说完他拉上话满就像走，奈何没拉动。
话满满眼好奇地盯着花娘：“他说什么啊？”
“她说，‘没有名字，我叫小乞丐’，”说着花娘还看了眼无言，似乎在回想什么，又不是很确定地问他：“你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说完了？”无言看着话满：“你这么好奇你慢慢跟她聊吧，我先走了。”
自从花娘说出那句话，话满的脸就垮了下来，没再笑，也没再说话。
无言前脚走出门，他对花娘点了点头，转头就跟了上去。
临出门前花娘叫住了他：“我们不归啊，是可怜孩子，虽然做的是杀人放火的事，但他从来不接买好人命的任务，别人都是先造孽后报应，他是先受够了苦的，你别负了他。”
话满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当晚，他抱着自己所有的家当去了无言房间。
“阿言，你来看。”
他打开自己的大箱子，一个个把东西摆出来：“这些，是我的银票还有房契地契，还有许多珠宝首饰，还有铺子账本，本来是想瞪成婚之后再给你管的，但是我今天就想给你。”
“你给我这些做什么？因为白天的事？我没生气，你不必做这些。”
话满拉着他的手，低着头一根根地仔细看他的手指：“没有啊，我就是想给你，你可以买好多房子，我是你的家人，以后我的家人也会是你的家人，你不是乞丐，你有家。”
那晚，无言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就像话满说的一样，有家人有朋友，生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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