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学习（3）
祁微染不是只有七秒记忆的金鱼，老怪物在她耳边叨叨这么多次“神力”、“神力者”的字眼，她不可能不上心。
想办法成为拥有特殊能力的神力者之后，以后那四个半神和吸血鬼如果发现她不是真神本人，要杀她的时候，她也有本事反杀回去，多几成活下去的几率。
“以前只有我们凡人才需要一步一步从神力者练成真神，而你这种古神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就可以自动成神。现在你失去了能力，也得跟我们一样从初级神力者做起，真是令人唏嘘啊！你说你去招惹巴蛇是不是一件彻头彻尾错误的事情。”
老怪物照常回答前先冷嘲热讽了几句。
讽刺完感到满意后，老怪物继续说道：“城郊有块源石，抚摸这块石头十秒，如果有力量贯彻全身的感觉，同时身体发出蓝光，你就是被它选中的神力者，随即就会变成初级神力者。”
祁微染瞥了一眼木棺材里的白色纱衣，问道：“从这里去城郊，来回会超过一个小时吗？”
老怪物轻轻一笑：“你还算谨慎，即使丢了记忆也知道不能大张旗鼓地变成神力者。真怀念啊，以前源石周围都会有好几个三大教派的神力者蹲点，抢新的初级神力者带回去培养。现在巴蛇没了，我成这样了，估计那儿现在只剩你们的人了。”
三大教派？祁微染内心思忖，巴蛇、老怪物和自己应该曾经分别是三个教派的真神。
那白天维克多跟自己提起的机械神教，估计是最近新建的神教了。
老怪物又说道：“来去不超过一个小时，你放心好了。”
祁微染立刻拿起那件白色纱衣披在了身上，身体随即在空气中开始一寸一寸变得透明。
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老怪物，你觉得我的同事里面有神力者吗？”
老怪物轻哼一声：“神力者哪是什么谁都能当的东西？一千个人摸了源石都不一定能出一个神力者，源石可是很挑的。估计现在神力者在下城区还只是一个都市传说而已，都没几个人真的见过，更别提当神力者了。”
祁微染撇了撇嘴，出了教堂门。
根据老怪物一路的指引，她很快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广场。
只见广场地面中央镶嵌着一块蓝色的石头，一个银发的小男孩正往它走去。
“那个就是源石了。”
老怪物结束完导航就闭了嘴，似乎在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祁微染一会的表现。
幸好别人听不见老怪物说话，不然空气能导航可太奇怪了。
祁微染往周围看了看，有几个老人正在广场边缘摆摊卖一些旧物，还有几个路人在摊子上挑挑拣拣，眼睛却时不时往源石这边瞄。
那就是自己教派里的神力者吗？自己马上就要在他们眼皮底下接触那块源石了。
目光重新移向广场中央的蓝色石头，只见那个银发小男孩已经伸手摸了上去。
十秒过去，见没反应，小男孩移开手，又重新触碰了一下那块石头。
这样来回十几次之后，男孩琥珀色的瞳孔绝望地放大，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无力地捶打着地面。
他一边捶打一边哭着喊道：“难道这真的只是传说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被它选中……我只是想改变现在这个样子的下城区……全知的真神啊，为什么不帮我……”
呆立在一旁的祁微染心里一阵愧疚。
你的全知真神帮不了你了，因为祂现在也没有任何能力，只能站在你旁边静静地看着你。
蓝色石头现在空下来了，祁微染伸出手放上去。
十，九，八，七，六，五，四。
祁微染有点心虚。
虽然老怪物和吸血鬼都认定她是全知的真神，那她身上指定是有属于全知真神的标识的，只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既然外界认定她是全知的真神，作为一个曾经的古神，即使失去能力，也不至于连初级神力者都当不了吧？
可是老怪物说的千里挑不了一的几率和小男孩刚才的反应让她有些心慌，她毕竟内里还是个普通地球人，要是源石能看破这一点，让她当不了神力者，那就尴尬了。
三，二，一。
一股能量涌入祁微染的指尖，沿着她的手指和胳膊冲向她的五脏六腑。
她都没做好接受能量冲击的准备，一下子跌倒在地。
顷刻后她爬了起来，那股能量好像沉淀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矫健了。
即使蓝光被隐身衣遮挡没有显现，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初级神力者。
她准备回教堂。
回去的路上走到一个无人处，老怪物开了口：“感觉怎么样？”
祁微染有些迟疑：“感觉身体好像轻盈了很多，体力增强了，这就是初级神力者吗？”
老怪物对祁微染这副没见识的样子感到好笑：“当然，成为初级神力者的判定标准就是拥有更强壮的体魄和能收容能力的能力，体力增强就是为了让你能更快地追赶神奇物品，收容它们的能力。”
祁微染疑惑道：“收容？”
老怪物答道：“是的，神力者想往上走就是一个不断收容能力的过程。收容了一个能力后你就成了二级神力者，收容两个能力就是三级神力者，也就是半神。收容三个能力就是五级神力者，也就是真神。”
祁微染感觉更加不可思议了：“为什么收容三个能力不是四级神力者？”
老怪物轻蔑一笑：“因为大部分神力者体内最多只能容纳两个能力，如果再来一个能力，强行容纳却容纳不了，就会形神俱灭。不然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过三个真神？那些死了的容纳第三个能力的失败者，就算是四级神力者吧。”
祁微染点点头，又问道：“收容能力只要追赶神奇物品就行？我还以为非要杀人来着。”
老怪物无奈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要非要杀人才能获得能力啊？”
当然是因为我上个世界看的小说里写的……不过这不能说。
祁微染扯开了话题：“那我身上这个隐身衣算神奇物品吗？我现在能收容它吗？”
老怪物又是一阵无奈：“神力的收容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如果神奇物品不想被你收容，你也没办法收容。它跟着你这么久了也没变成你身上的能力，估计是不想被你收容吧。”
一想到身上的衣服还有自己的思想，祁微染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祁微染又问道：“那我怎么找其他的神奇物品啊？”
老怪物答道：“神奇物品也没那么好找，我会一直留意，感知到就会告诉你的。你自己也可以学着寻找。话说你先别管这么多了，还是先练练自己的新体能吧，试着跑回去，看看能跑多快。”
祁微染于是收起了思绪，回去的一路一直奔跑着。
跑起来倒是飞一般的快，这是祁微染这个曾经体力平平的人所无法想象的。
只不过路上跑得快，又呛了一整个肺的烟雾，下次还是得找个空气好点的地方练跑步才行。
白天工作，晚上跑步，加上昨天夜里没有睡好，祁微染回到教堂一下子就躺在棺材里，倒头睡去。
……
第二天醒来，一想到是休息日，祁微染起来慢悠悠地挪步到盥洗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猛地看见教堂前排座位坐着一个人，把祁微染吓得半死，她赶忙躲回了盥洗室。
她习惯性把这个小教堂当成自己的家，忘了这还是个真正的教堂，休息日是会有人过来礼拜的。
看来以后休息日都要躲外面了。
不过刚刚那个坐着的人好眼熟，清爽短发，无框眼镜……好像是李姐？
祁微染微微侧过头，悄悄从盥洗室的门往外看去。
确实是李姐。只不过李姐此刻紧闭双眼，没有注意盥洗室这边的动静。
李姐单手扶肩，面容诚恳地说道：“全知的真神啊，我不奢望能得到您的回应，我只是想把我最近看到的事情告诉您。”
她顿了顿，继续向她心中的神明倾诉：“下城区现在流行一种名为机械神教的教派，我怀疑是上城区的人偷偷过来找人散播的。他们的目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好人肯定不会让人信奉只崇尚机械这种冰冷之物的神教。”
“可是他们使用各种能得到小便宜的卑劣手段，诱使下城区的人去信奉机械真神。年轻人不像我们这般对您信仰深厚，所以不少年轻人已经加入了机械神教，其中就有我的同事。”李姐说得情真意切。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很担心，上城区那帮人会利用机械神教对下城区的人做不好的事情。”
“感谢全知的真神一如既往地护佑您的信徒。”祈祷完最后一句，李姐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走出了这间教堂。
盥洗室里听完了全程的祁微染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原来全知的真神是真的要管下城区这么多事情吗。她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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