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值班
上课时间段行人稀少，石楠花的味道让谢寞黑快步走在路上。校园里有许多自由的猫猫狗狗，谢寞黑已经不止一次对着遇见的它们打招呼，没有听到声音，也很少有小动物给他回应。
看来也不是来自罟世界的，他遗憾地收回手。
到老馆上岗两周，他已经适应了每周五小时的工作，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在老馆勤工的干一段时间就要调岗或者辞职。
虽然勤工办公室格调高，座椅舒适，但是事实情况是就只能干看着。每次过去各种扫码上书、数据库录入看似简单的背后隐藏庞大的工作量，这些一般都是在咨询台的电脑上操作，除了上厕所会往办公室附近走，其他时间根本不可能坐在勤工办公室。
谢寞黑在内心吐槽吴江此举“高明”，不过对着咨询台的电脑，他才明白老馆收录的不只有典藏本、绝版书等还有海量的高校期刊、著名作家的新书以及国外时报。工作时间也不是总守在馆里，有时候需要到行政楼去送报纸，有时候需要推车到主干道等各学院的负责人领学生用书和新报刊，谢寞黑在此过程中穿梭，吴江和另一位负责的段老师时不时到咨询台处检查。
谢寞黑的班排在中午，这两周要值班前他早早去超市买桶泡面，吸溜入肚，踩着正午新闻广播前的音乐节奏，与人流方向相反，做那个特立独行的逆行者。中午值班有两个好处，遇到节假日学校有工作餐，上班两周有幸尝过一回，分量大味道不错，关键是免费，谢寞黑现在最看重这个。除了工作餐，中午通常没人，无论是老师还是读者，喜鹊经常在吴江的办公室吃完饭过来找谢寞黑，他喜欢给谢寞黑将学校的事情，顺便享受谢寞黑的挠肚皮。
谢寞黑好奇，“喜鹊哥，学校在哪里呢？”
“湖上。不过嘛，你现在看不到。”喜鹊说。
“是不是学校还没到开放日？”
“老吴和你讲过？嗯，防卫部专门的防护网，非开放日是不会让你感受到的。”喜鹊把着谢寞黑的手让他往上挠点。
“开放日是哪一天呢？”
“开放日不是特定哪一天，准确来说是一个不确定的时间段，但是没有新生入学的年份开放日一般只有一天。在六月底到八月初，你们期末后和开学前。”喜鹊翻身从桌子上落到谢寞黑的怀里。
谢寞黑小心接住。
“也就是说你们在外面的人平时不能回学校，在学校里的人出不去？”
“差不多吧，也存在特殊情况，学校里出任务报各级审批也能出来。平常在校外的，大多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一般也不会回学校，想回学校就等开放日。”喜鹊点头。
“开放日只有罟世界的人才能看到学校吗？”
喜鹊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小子，没人跟你说过你问题很多吗？”
“是吧？”谢寞黑不确定，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
“嗯哼，还有你们这些钥匙也能看到。学校里可不是只有罟人，也有钥匙。”
“喜鹊哥，我想听有关钥匙的事。”
“现在能和你说的不多，你知道自己的钥匙身份就行。等开放日校长见过你以后再详细说。如果你顺利入学，选课可以选刘文章的世界钥匙史和米华峰的罟世界钥匙综合论。我和他们两个认识，听过几节他们的课，讲得还不错，对你来说应该内容不难，米华峰的段子挺多的，或许你会喜欢上他的课。”喜鹊说。
“谢寞黑。”乔高的声音。
谢寞黑还没吱声，喜鹊倒是从谢寞黑怀里跳到桌子上，“老乔？稀客啊。”
“喜鹊，你在啊，看来和这小子相处得不错。”乔高伸手摸了两把喜鹊的圆脑袋。
喜鹊向后缩脖子，发出怒吼，“我不是和你说过。乔高，你给我离我的脑袋远一点。”
“得了，还在生上次烧了你脑子的气？都多久了喜鹊，别介。我现在可没抽烟。”乔高拿开他的手，搭在喜鹊的背上。
“你好意思说！我不管你抽没抽烟。还有，你还没赔我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喜鹊从乔高手下窜走，回到谢寞黑怀里。
“这不是来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嘛，新猫长得还不错。”乔高举起另一只胳膊方便让被咨询台挡着视线的喜鹊看到手机拎的东西。
“切，几盒猫条就想打发我？”喜鹊嘴上这么说，谢寞黑明显感觉怀里的他放松下来，不再紧绷。
乔高摆摆手，“哪里，哪里，这点怎么够您享用。剩下的在我后备箱，你们这古董楼又不装电梯，爬楼梯我一个人拿不过来，这不是来找这小子帮我拿，没想到你在他这儿。”
“小子，跟他去吧。”喜鹊踩踩谢寞黑的大腿，跳下去绕到咨询台前撂下一句，“搬上来直接送老吴办公室。”
“保证给您送到位，慢走了您内。”乔高打趣。
馆外阳光透过梧桐树冠稀稀拉拉落在地上，有几束投到停在大门前的轿车上。
真没看出来，乔高的薪资待遇应该不错，这车连车带牌下来三百多万，他琢磨。
“待遇还行，平时累一点，有节假日带薪休假。你小子过段时间见校长时表现好点，入了学校未来工作自然不愁。”
“毕业生就业都不错吧？”谢寞黑问。
乔高打开后备箱，提出几个礼品袋递给他，“留校工作和自己出去找工作两条路。”
“留校有什么要求啊，需不需要研究生学历？”谢寞黑接过礼品袋，每个袋子都挺大，但是不沉。一只手拎个四五袋没问题。
乔高关上后备箱门，“不需要。你们钥匙能挨到毕业的不多。”
“课程很难吗？”
“课程不难，就是要读的时间很长，一个学期四年，共十个学期。”
谢寞黑傻了。
什么鬼啊！在现世界要四年才能读完本科谢寞黑都觉得有点长，那所供罟人和钥匙读的学校竟然要四十年才能毕业？这要我黑发进白发出！
乔高拍了拍谢寞黑的肩膀，“所以很少有钥匙挨到毕业。不过你放心，钥匙退学也是可以留校工作的。不想留校的，学校帮你在现世界找好工作，你直接拎包入职就行。”
“吓死人了，你们罟人寿命都很长吗？怎么能光读书读四十年啊！”谢寞黑跟在乔高身后说。
“没人和你说过你问题很多吗？”乔高不答反问。
谢寞黑说：“今天听喜鹊哥提过。”
“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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