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现实
“你今天专程过来怕不是为了简单给我赔礼道歉这么简单吧？”喜鹊吃着谢寞黑手里的猫条问乔高。
“还真不是，今天来主要是这小子的事。总部那边打算让他提前入学。”乔高坐在吴江的沙发上，按了按纯皮的。
“能让那群老家伙按捺不住？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可以啊。”喜鹊用前爪拍了拍谢寞黑拿着猫条的手。
谢寞黑顺着手上喜鹊扒着的趋势不断向下，方便他进食，“可是还没到开放日，我……”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还记得刚才和你说的特殊情况不？你现在就包括在内。”喜鹊不用昂起头，舒服地坐下。
乔高点燃手里的烟，“寞黑，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些事还是要和你说一下。你记住入学之后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尤其是那些年龄比你大不了几岁的钥匙们。你在这边还有学业，学校估计会让你办个走读或者直接线上教学，到时候如果问起来，你自己做选择。不过，算了，你记着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就行。”
“高哥，不是你带我去学校吗？”谢寞黑问。
没等乔高回答，喜鹊停下进食先发声质疑，脑袋一扭示意谢寞黑再开一袋，“高哥？”
“嗯，高哥喜欢年轻些的称呼。”谢寞黑撕开小口挤出来一指甲盖大小，蹲下去伸到喜鹊面前。
“老乔你真够不要脸的，你年龄都够当这小子的爷爷的爷爷了。”
“我说喜鹊，你夸张也要有度，爷爷的爷爷过分了。”乔高虚空轻叹。
“那也是爷爷的爸爸辈的。”喜鹊不甘示弱。
谢寞黑跌坐在地上，“高哥年龄，怎么会？高哥明明，明明，明明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不了几轮。”
“听听人小子怎么说的。”乔高对谢寞黑的反应表示欣赏，故意忽视掉他跌坐在地上发出的响声。
“恐怕是你逼人家，人家才这么说的吧，是不是小子？”喜鹊跳到谢寞黑腿上。
没有回答。
“傻了？”喜鹊用他的肉爪轻轻碰了碰谢寞黑的脸。
“不会，他笨是笨了点倒不至于傻。”乔高把烟灰弹在玻璃缸里，瞥了一眼谢寞黑。
喜鹊不停地用小肉手拍他的脸，试图将他唤醒，“小子，罟人的平均寿命比你们要长，要不然学校怎么会设置成四十年才能毕业。”
“你还挺看重这小子的。”乔高说。
“人不错，就是笨了点，挺可爱的。”喜鹊跳到谢寞黑肩膀，趴在他脑袋上。
“高哥。”谢寞黑扶稳喜鹊，防止他跌落。
乔高看向他，喜鹊也从乱扒拉安静下来。
“在现世界的罟人有多少？”谢寞黑的眉头微皱。
乔高被谢寞黑的眼神震了一下，“不到10万。”
“这么少？”谢寞黑神色瞬间瓦解，有些崩溃。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要占领地球，统治人类吧？”喜鹊说。
“可是你们不是，不是比人类进化得早，不是早就来到现世界了。”谢寞黑不明白，罟世界的居民怎会如此稀少，甚至全部罟人数还没有一个城市的人多。
“罟人寿命普遍较长，但是繁衍后代对于我们来说难上加难。大概在你们秦朝灭亡之前，我们也曾大量繁衍过，不过罟世界消逝，大部分罟人都随之而去。留在现世界的罟人在近几百年间退化，没有了可以繁衍的器官，因此对目前存活的罟人来说不死就好，不然罟世界就真的没有痕迹了。”喜鹊解释。
“我们需要钥匙，需要你们让我们找到罟核在彻底消灭罟核之前研究出罟核中影响罟人繁衍的特殊辐射。钥匙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乔高站起身补充。
吴江的办公室，空气中弥漫着烟味，灯光微暗，时间差不多了，乔高把喜鹊从谢寞黑肩上抱下来。
“小子，走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解答完我再考虑是否要跟你走。”谢寞黑站起身不动。
“你问。”乔高靠近谢寞黑。
“根据编号来看，在我之前有那么多拥有钥匙身份的人，难道你们就没有打开过两世界的隔断吗？”谢寞黑说。
“成功打开的几率很小，尝试百次有可能一次也没有成功。很久以前我们研究没有那么深入的时候以为钥匙可以重复利用，但是事实证明你们只能使用一次。为防止浪费机会，校长建议培养你们，加强你们与罟世界间的联系，在前人探索的基础之上提高你们成功的概率。”乔高回答。
“也就是说我对于你们来说只有一次有用的机会，如果这次使用完我就彻底跟你们没有关系，那你们又怎么能保证我之后的生活呢？你们会合理安排弃子的未来吗？”
“不用担心，钥匙人数不多，解决你们后顾之忧的能力和资源我们还是有的。前提是要求不能太高，比如说你没什么能力就想当国家总统这种的，很抱歉我们不能实现。”乔高说。
“放心啦，小子。给你一个大厂的工作机会还是能做到的。况且照你的能力来说，毕业之后考个公务员也是不错的。”喜鹊安慰谢寞黑。
又是画大饼，谢寞黑想。
“可以走吗？”乔高挑了挑眉。
谢寞黑忽然间对未来失去期待，原来自己并非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原来自己不过是个一次性用品。失去价值后，还是个普通人，毕业前考研，考上了继续深入研究，考不上了找个小公司实习，这辈子没什么波澜，也不会溅起水花。转念一想，他现在还有价值，他或许可以把握这次机会敲他们一笔然后潇洒而去。这么想，谢寞黑心里舒服许多。大不了过去之后和现在一样摆烂嘛。
“走吧。”谢寞黑说。
喜鹊没有跟上，他站在原地目送谢寞黑两人离开。
谢寞黑听到喜鹊传到他耳朵里的声音，“小子，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不要想着轻而易举得到什么，现世界社会复杂，努力不一定有符合预期的收获，罟世界就更不可能。这次机会，你利用好也许能打个翻身仗。可惜你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时时刻刻监视着你，望你走踏实些，玩弄心机你玩不过那群老家伙，到头来一身伤，不值当。”
踏出馆门，谢寞黑回头看向二楼尽头处。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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