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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四十章

        刘羌垣这么一拦,顾长安就追上了,他力气没二爷大,只能耍赖死抱着如意的胳膊就是不松手,口中喊道:“我是你表哥,她是你表姐,还有祖父,父亲我们都盼着你回来。”如意这张脸不由得让他想起自己的姑姑,这些话他是对着姑姑说的。

        当年父亲带着他和姑姑一起逛庙会,结果姑姑走丢了。祖父为此怨了父亲十几年,现在还有隔阂。就凭着如意这张脸,祖父就会很高兴。更不要说她是姑姑的亲女儿!

        如意心中疑惑,听到顾长安说‘他们在等她回来’心中暖意更盛。她看着顾长安想开口问个清楚,却又忘了自己是说不出话,心里着急,眼中隐隐泛着泪。

        二爷见她要哭出来,脚步停下平静问顾长安:“你说你是她的亲人,有何凭证?”

        如意看了眼二爷冲顾长安点点头。

        顾长安这才发现如意是个哑巴,心想着如意小时候肯定是受了不少苦,这亲一定要认下来。不管她和对面这个男子现在是什么关系,他顾家也能保证给她一个安稳的下半生。

        顾长安恢复翩翩公子的模样,自信道:“凭我顾家的地位,这个理由足够。”

        如意在宝源堂时听说过顾家,顾家的老爷子顾丞相是三朝元老,他的儿子也是身居高位,当今皇上都要礼让三分。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能有什么让别人图的?

        如意回想母亲从小到大的言谈举止,真不像是山村里的村妇,细细想来还真是大家小姐的作派。

        自己的母亲真的是顾家的女儿!

        如意激动的抓住顾长安的手,想问他自己还有其它亲人?想去见他们,在外面无依无靠这么多年,想到还有亲人溢不住的高兴。

        顾长安同样,拉住她就往外去,边走边道:“走,我带你去见爷爷,他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

        二爷手头落了空,空凉凉的一片,看到如意激动高兴的模样,只得尾随在顾长安身后去见顾丞相。他与刘羌垣并排而行,两人对视一眼,各怀心思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

        落得顾明珠一人在最后,从小都是主角的她在如意这里多次被人忽略。本就是已经死了的人再次出现,还要抢走她的亲人,怎让人甘心。她缓缓的跟在他们身后,乘他们不注意自己抄近道先回了丞相府。

        丞相府离刘羌垣的王府不远,走路半刻钟就到。就这样顾长安就等不急,出王府时先让跟随的小厮回去通报,想这时候爷爷不在,肯定在朝中处理事情,让他把爷爷喊回来,就说姑姑有消息了。

        小厮听令在他们出门后问刘羌垣借了匹马,就往皇宫那个方向去了。

        去丞相府上的路上,顾长安兴奋的说个不停,而刘羌垣和二爷都沉默着。一路上听着顾长安介绍着他家的人,还有爷爷对姑姑的思念,如意心里对未见面的亲人更加急切。同时也忽略了顾家的掌上明珠,顾明珠的存在。

        几人还未走到顾府大门口,就见顾明珠站在一个贵夫人身后迎接他们。那贵夫人一身华丽绸缎裙衣,约莫四十岁左右,皮肤白晰,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和顾明珠一模一样。正是顾长安的母亲顾夫人。

        顾长安见母亲前来迎接,带着如意走到门口给她行了个礼,喊了声‘母亲’。

        顾夫人仰着头居高临下质问如意:“听说你父母双亡?还听说你抛头露面做些小本生意?”

        深深的敌意从顾夫人语气中流露出来。如意想的少,顾夫人说的都是事实,她窘迫的低下头,往后退了半步,不知怎样反驳。

        顾长安没想到平时大气明事理的母亲今天怎就如此咄咄逼人,正要上前解释。

        二爷抢先道:“顾夫人,我们虽为平民,攀龙附凤这种事,我们不屑做。”

        如意满意的冲二爷笑了笑,她正是这个意思,只是反应慢了些而已。

        同时,刘羌垣也上前行了个礼喊道:“顾夫人,我们只是来确认下身份,并无他意。”

        顾夫人听刘羌垣这般说,心里打鼓。自己女儿说的是这个女人,因为和她姑姑长得有几分像迷惑了儿子,过来认亲的。她再看看刘羌垣的态度,顾夫人也猜猜到了七七八八,女儿前些日子口中所说抢了刘羌垣的女子就是她吧。

        只是这亲可不能认,她成了顾家的孙女,自己女儿就得排到第二了。

        顾夫人为女儿想,心里打着小算盘,趁老爷子还没回来,得把人打发走。

        顾夫人恢复了刚刚的威严道:“王爷,我看她不过是个孤女,怎和我顾家扯上关系了。”

        顾长安急急道:“母亲,母亲她和姑姑长……”

        顾夫人转头瞪了他一眼,顾长安灰溜溜的低下头不敢多言,自己的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霸道,妹妹就随了她的性子,再加上宠着才这样无法无天。

        “这些年来认亲的人多如牛毛,那个不是和我家小姑子长得像?这位姑娘,看来是小儿弄错了,您请回吧。”

        顾夫人下了逐客令:“王爷,您也请回。”

        门都不让进,直接赶人走。如意刚刚还在犹豫,听完顾夫人的话,她也不想认什么亲了,或许就是像顾夫人所说,长得像的人多着,而她不过是千万中的某一个。

        说不上伤心愤怒,只是失落,原以为会找到亲人,没想到空欢喜一场。

        如意大气的向顾夫人行了个礼,拉着二爷正想告辞。刘羌垣却道:“顾夫人,您这样为免太过武断,还是等顾相回来见过吧。”

        顾夫人冷冷道:“王爷,这是我顾家的家事,你不好插手吧。”

        刘羌垣面色无恙平静道:“顾夫人还是等顾相回来再做定夺。”

        顾夫人没想到刘羌垣会如此执着,她也不好得罪刘羌垣,正想就此应下。她身后的顾明珠却不愿意,指着如意道:“娘,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可不能进我顾家的门。”

        一直在找到亲人感动中的如意,这才正视顾明珠,这个亲手杀过她的人,若她真是顾家的人,怎么面对顾明珠?想到这里如意心生退意。她拉了下二爷的衣袖,示意别人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吧。

        她心甘情愿的离开,这正是二爷所求的。二爷冲在场的人笑道:“竟然不是,那我们就走了。”

        刘羌垣不甘,想要再留他们一会,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看着如意心如止水的模样,把他们拦下的欲望又压了回去,他暗然的站在上边看着他们离去。

        顾长安因为母亲早就没了刚开始的兴奋,想留下如意碍着母亲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是姑姑的女儿,不是姑姑于私他是偏向母亲。

        如意回了在场的人一个笑,跟着二爷身后正要转身离开。只见对面浩浩荡荡行来一行人,两台轿子十几个人,脚步快速,踏起了阵阵尘土。在离如意还有百米远时,轿子停下从里面下来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灰发老头,一身玄色飞鹤官服,急急的往他们那边跑。看清如意的那一刻,他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如意口中喃喃道:“珠珠,珠珠啊……”

        如意不知所措的看着老人身后缓缓走来的刘羌珏。抱着她的人怕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顾丞相。老人手上的温度很高,抓住如意的手就不放,手在她手上摸梭,手心里的老茧咯得如意手背生疼。莫名的悲伤使得如意心里发颤,这个感觉很不好,她想抽回手老人抓得更紧,口中喃喃道:“珠珠啊,这么多年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吧。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年过半百的人低下头,一滴泪落在了如意手背上。他抬起头紧盯着如意,从她的额头看到下巴语无伦次道:“没变样,和走丢的那一年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老人错把如意当成了女儿,拉着她进相府大门,边走边道:“这些年,我每天让人打扫你的房间。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走过长廊,穿过一处假山林来到一方小院,院中百花竞放,开得艳丽。顺着院中的鹅卵石穿过小院来到寝房,与外面艳丽的花朵相比,这里的摆设显得单调。一张屏风挡住了床,没有上漆的松木桌椅摆在屋子正中。靠左手边的窗台边有一把半人高的长凳,窗户打开外面花瓶中插着一朵盛开的鲜花。

        不同的房间,熟悉的摆设,还有这窗台边不同于普通的长凳。往事历历在目,如意似又看到母亲坐在长凳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听到她回来转头道:“如意回来了。”

        儿时的记忆纷涌而至,她走过去坐在长凳上,感受母亲在这里看风景的心情。窗外荷花正开,轻风吹皱了一湖的清水,淡淡的清香飘来,如意已是泪流满面。

        小时候母亲坐在长凳上,表情总是忧伤的,小小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忧伤。现在她明白了,外面是不同的风景,坐在这相似的场景里,有个念想而已。

        这里是母亲出生生长的地方,而他们是她的亲人。如意回头只见顾丞相老泪纵横,看得有些呆。父母对子女的感情,远远要大于子女对父母的感情。从猫儿一样大小看着她长大,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喊父亲。未见到她最好的年华,已再也见不到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机会都没有,怎叫人不伤心。有多伤心,便有多高兴。

        顾丞相抹掉眼中的泪,此时他已回过神来,他已是满头的白发,而他的珠珠怎么还会是二八年华?

        “珠珠~”他最后一次喊女儿的小名。

        如意冲他笑了笑,顾丞相似又看到了女儿出生一个月后冲他笑的模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眼中清明,看如意充满了慈爱,“你母亲她。”他已猜到了答案,还是忍不住问。

        如意忧伤的垂下眼,泪在眼中打转,随后抬头给了顾丞相一个温暖且安心的微笑:母亲走的时候很安详。

        母亲走时父亲陪着她,在她走后父亲也跟着去了。两人把最后生的机会给了她,她把她们葬在一起,希望他们来生还能在一起。

        她话说不出口,顾丞相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握着她的手拍了拍,不再提女儿的事,眼前这个外孙女才是最为重要的。

        “长安,吩咐下去说大小姐回来了。”说完,他又对如意道:“今晚你就住这了。”

        不用顾丞相说如意也想在这住上一晚,她又冲顾丞相笑了笑,点头应下。

        顾丞相这才注意到如意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他正想问缘由。

        站在一旁的刘羌珏开口道:“顾相,朕看你这外孙女和羌垣倒是很配。”

        顾丞相是三朝元老,服侍了三个皇帝,早早摸透了这皇上的性子。前段时间他想让刘羌垣娶明珠来拉拢势力,刘羌垣不肯听说是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然而今天这样的场合刘羌垣也在,难道那个‘女子’指的就是如意?

        人精似的顾丞相猜到了七八分,这事他也做不了主,得问问如意自己。

        他还未开口问,那边刘羌珏就等不急了:“朕觉得这是天赐良缘,就这么定了,五日后两人大婚。”以前他不同意,是因为如意是个平民,还是别人的侍妾。现在不同,她是顾相的外孙女,再说刘羌垣从来都没介意过她侍妾身份。一是为了他自己,二真的是为了弟弟,这个恶人他愿意来做。

        如意还没从高兴中缓过神来,这会又出现了变故,她向刘羌垣抛去求救的眼神,恳求他说上几句话化解这段。

        刘羌垣在碰触到如意眼神的那一刻,低下了头,过了一会他抬头道:“一切都听哥哥的。”

        他这句话如圣旨扣在了如意头上,她无助的向二爷求救,不知何时从那里冒出了几个身着劲装的大汉,几人架住二爷,使得他不得动弹。

        如意伸手想过去帮二爷,刘羌垣上前挡住她的视线,接住她的手紧紧的拽在手心,温柔道:“乖乖的听话。”

        他身后的刘羌珏嘴角上扬,刀刻的五官上散着寒光,说出的话不容人反抗。

        如意怕,怕他会对二爷怎么样,她用双手抓住刘羌垣的左手摇动,似在说:求求你,求求你。她知道刘羌垣是不会拒绝她的。

        刘羌垣不敢直视如意,低头道:“他不会有事。”

        说完,他松开如意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退回到刘羌珏身侧。而此时二爷已没了踪影,一个站在权力最高端的皇上,杀死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如意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轻如蝼蚁的无力。

        “那婚事就这么定下,顾丞相你也好好准备准备。我和羌垣先回宫中,五日后前来迎娶。”

        顾丞相看出了如意的不愿意,现今他也是无能为力。当今皇上继位时间不长,雷厉风行的手段他这个三朝元老都惧怕。这种事情这时也不好当面反驳,他也听闻过刘羌垣和如意的事,想来两人是有情的。这事等送走了刘羌珏再商议。

        显然刘羌珏也猜到了顾丞相的想法,不给他们任何机会,直接留下来了,死守着如意让她没有出逃的机会。

        顾丞相还有顾长安们都没了找到亲人的喜悦。顾明珠更是懊恼,顾家大小姐的位置,还有嫁给刘羌垣的愿望都落空了,再想到自己当初扔她下河的事情。顾明珠更是心慌,如意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就躲在房间里不出门,生怕遇上了如意找她算帐。

        如意清静的在母亲住过的房间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有宫里人过来教她礼仪,刘羌垣跟着一起来了,还带来了宫里的御医。一阵望闻问切后,御医退出了房间。

        过了会,刘羌垣拿了碗药进来,递给了如意。如意也不问拿起药碗就喝下,无论刘羌垣做什么事,她都觉得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刘羌垣见她喝完,坐下道:“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说。”

        如意想他说的肯定是关于二爷的,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看,现在想来,他当时肯定是怕他哥哥才会说出那种话的,以刘羌垣的性子一定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

        如意肯定的对自己说。

        刘羌垣心虚的低下头,过了会道:“大夫说,你说不出话是因为有人封住了你的穴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是能说话的?那二爷怎么说是因为撞到了头所以才说不出话?

        如意先想到是二爷是不是弄错了。

        刘羌垣见她一脸的惊异,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接着道:“是彦清。”

        如意还是懵懵的看着他,二爷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刘羌垣平静解释道:“我已派人去调查了,彦清这么做,我想是想让你依赖他。”

        话他只说一半,余下的让她去想。也就是这一半的话,才会让人想太多。如意想到在小山村里的日子,过的平静但总是太过于平静,一个大姑娘和一个成年男人在一起,竟没什么流言飞语。细细想来山村里的人对他们都是礼让有佳,当时如意觉得是因为二爷的声望,现在想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还有那天临走时,春花不同寻常的神情,那天她没过来,后来过来了,还带来了玉米棒,那是她爱吃的吃食。她说她在煮玉米棒才来晚了,可是当时玉米棒是凉的!

        难道说?一切……,如意不敢再往下想。她低下头好一会才抬起头迷茫的看向刘羌垣。

        刘羌垣上前安抚道:“没事,大夫说你吃些药,再做两天针灸就会好。”

        如意担心的不是这种事,心里面结了个疙瘩,难受的很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她就像个迷路的小鹿看着刘羌垣,不知往那边走。

        刘羌垣心里一紧,低下头道:“他不会有事,你放心,皇兄答应过我。这事情由不得我,皇兄他做的决定是改变不了的,更何况你现在还是顾丞相的孙女。他更不可能改变。”

        如意不懂朝政,但她知道这事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刘羌垣喜欢她是一方面,皇家想娶顾家的女儿又是一方面。更何况先前刘羌垣为了她拒婚,谁都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她也知道……

        这事怨不着他。

        二爷算计了她,但想到要嫁给刘羌垣,她这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无力的靠在床上,看着满屋红艳的嫁妆,头一次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刘羌垣上前抚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的话似有魔力让如意安心,经历了这么多刘羌垣从来都没让她失望过,她机械地点了点头,望着那满屋的嫁妆才算是有了几分底气。

        刘羌垣见她安稳下来,再次喊来了御医为她针灸,半个时辰后,御医从如意房中退出,向刘羌垣交待了下病情,明后天差不多就能说话。刘羌垣自己也想静一静,整理下情绪,便随着御医出了相府。

        他一个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心中莫名的孤寂。他看的出如意是不愿嫁给他。当时皇兄提出来,他坚持不娶如意,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就是现在自己如果坚持不娶如意,皇兄也是会依着他。可心中有个声音不停的对他说,这是个机会,这是个机会,不能放过,错过了你会后悔。

        见到如意他又后悔自己的决定,总是不愿看到她伤心难过。

        刘羌垣就这样矛盾的行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竟走到皇宫正门口,那边守卫认出了他连忙行礼迎接。他看着伟岸的城门,心中感慨这是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十二岁以前,他都生活在这四角的天空中,走的最远的地方是京城郊外的猎场。十二岁后他见到了大好河山,而这里就像是一座牢笼让人窒息。

        他向往外面的世界,却在一个地方呆了十年。人生总是有太多的不如意,由不他自己,该放手时总是要放的。

        刘羌垣转身正要离开,恰巧刘羌珏从门内出来,他一身普通衣物,带着两个护卫,远远就看见刘羌垣在门口徘徊。

        “羌垣。”他喊了他一声。

        刘羌垣回头,见是哥哥赶紧脆下行礼,刘羌珏连忙扶住他:“宫外就不必这般讲究了。”

        刘羌垣心中有事,点头应下。

        刘羌珏拉住他的手热情道:“我出宫找你,正好我们去喝一杯。”

        两人找到了一家普通的小酒馆要了两壶烧酒,又点了些普通的下酒菜,坐在窗口边饮边聊。

        几杯酒下肚,刘羌珏不似平日般严肃,拉着刘羌垣的手不停的讲小时候的事情。他大刘羌垣十多岁,对他似兄似父,比起他现在的儿子们更是亲近他。

        “你小时候可调皮了,有一次你在外面爬树抓知了,结果知了飞了,你也飞下来了,摔断了胳膊。我是三天三夜没合眼,生怕你有什么事。”

        说到小时候那应该是最快乐无忧的时光,刘羌垣眉眼稍稍带了些笑,抿了口酒道:“小时候,你还经常打我。”

        “是啊,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刘羌珏比划道:“现在都要成亲了。”

        提到成亲刘羌垣又想到如意,他低下头沉默会抬头道:“哥,我不想娶她。”

        “为什么?!”刘羌珏惊讶问道。问完他似忽然下就明白道理似的道:“你是怕她伤心难过?”

        刘羌垣不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知子莫若父,从小看着刘羌垣长的刘羌珏明白他的想法,他这个弟弟,请义气,重情义。先前死活都不是肯娶顾明珠,明明知道那事他也有参与就是不说。对于自己喜欢爱的人,从来不愿意伤害。

        这点可真不好,没有他在走在那都会吃亏。

        刘羌珏手掌狠狠的落在他肩上,刘羌垣往边上斜了下,挤了挤眉,又喝了口酒。

        “你和我都在皇宫中长大,这宫中多少黑暗你我都知道。没有母亲的那些手段,我们能活到今天?我能做上那把椅子也是踏着多少人的鲜血。有些时候你不要在意过程,只看结果。看皇宫中的女人,又有多少是心甘情愿入宫的?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到最后都会为了权力忘了她们的当初。”

        刘羌垣回道:“如意她不是那样的人。”

        刘羌珏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傻弟弟啊,女人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心硬,她们跟了谁就是跟了谁,会为了孩子去把日子过好,你懂不懂?没有人那来的心?我们刘家人想要什么,还需要看人脸色吗?天下都在我脚下,区区一个女人还征服不了?!”

        刘羌珏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刘羌垣头上,浇醒了他这些日子的浑浑噩噩,从未有过的清明从头顶灌溉到全身,他觉得整个人都身清气爽了。哥哥说的没错,这天下都是他刘家的,一个女人还征服不了?她以前那么讨厌宋彦清,现在都愿意跟他走。宋彦清能给她的,他也能给,还能比他更好,更多。

        刘羌垣灌下最后一口酒,狠狠的放下酒杯似在和以前的自己告别,他站起转身负手而立看向窗外来往的人群,轻声自信道:“哥哥说的没错,这天下都是我们刘家的,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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