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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炊烟袅袅,低矮的瓦房在山洼间如同一个个白色的小蘑菇,点缀着青山。山谷中间一条河贯穿其中,河水悠悠,向东方流去。

        河边一群人卷起着裤腿洗刷着衣物,水花溅起,阵阵欢笑。

        “诺,你该这么洗。”皮肤黝黑的女孩,拿着棒槌在衣物上打了几下,然后又翻了下衣服接着教她:“力气不能太大,太大了衣服要烂掉,也不能太小,太小了洗不干净。”她提起衣服在水里甩了两下:“再这样甩两下差不多就好了。”

        被她教的女孩,一脸懵懵,她笨手笨脚的学着,就是不得要领。

        “哎,哎,别这样,要这样。”女孩不厌其烦的又示范了一遍,心里面不由得为这个女孩惋惜,生得这么漂亮,怎就成了傻子,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知道。

        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婶子道:“春花看你教的多累,还不如自己洗。你没听慧彻师父说,她就是撞到了脑袋傻了。”

        春花拧了下洗好的衣服,往那人身上看了下,惋惜道:“长的这么漂亮,还傻了,真可惜。”

        “春花,春花,我看你是真傻,她要是不傻,我看那慧彻小师父肯定要为她还俗的。那样,你可是没一点机会了。”

        春花脸色突的下红了,众人哈哈大笑,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这里没有成亲的也就春花一人。

        春花气得拿起衣服在水里打了两下,溅得众人一身水,脑羞成怒道:“你们瞎说什么了?慧彻师父是出家人。”

        “出家了可以还俗啊~”众人不依不饶。

        春花叉着腰,噘起嘴回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没事别在这瞎说,我还没嫁人了。慧彻师父一心向佛,这种事人家才不会想。我经常往他那边跑,是我爹让我给他送东西,你们别想太多,我对他没意思。”

        众人吃吃笑,忽然笑声止住,手中的活停下,站得笔直。

        春花以为她们这是取笑的新花样,气得直差没跺脚:“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其中一人忽然喊:“慧彻师父,您来啦~”

        春花满身的尴尬,她转过身,低下头不敢直视慧彻,脸红到了耳后根,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慧彻向她们点了点头,以示友好,扭头问那边学洗衣服的人儿:“洗好了没?”

        她抬起头道:“还没。”

        慧彻卷起裤脚,下水接过她手上的棒槌,快速熟练的洗刷,很快洗完了半篮子衣服。

        他把衣服拧干放在篮子里,一只手提着篮子,一只手牵住她的手。上岸后他放下篮子,抚她坐在岸边干净的岩石上,从怀里拿出快布,擦拭她脚上的水珠。她的脚很漂亮,圆圆的指头,像一个个小珍珠,珠圆玉润阳光下泛着玉质的光泽。擦干了水,然后又为她穿上了绣花鞋,扶她起来,拍了下她屁股后面的灰尘。什么也不说,牵着她往回走了。

        等到他们走出好远,众人才敢说话,声音不敢太大,个个都压低了声说。

        “春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对,我看慧彻师父要为她还俗的,我以为慧彻师父是不会喜欢人的,平时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但你看他照顾她,比照顾女儿还细心。”

        “让你们瞎说,让你们瞎说……”

        一阵水花溅起,河边又恢愎了起先的热闹,大家又开始洗衣,阵阵笑声传来伴随着升起的炊烟,山村中蔓延着安宁。

        蝉声鸣鸣,又是一年夏天到了。斑驳的树阴下两人对坐,两碗米饭,两个青菜,一碗蛋汤,菜色清爽干净。

        慧彻夹了块鸡蛋,放在她碗里,愧疚道:“我现在吃素,这里很少有肉,你将就着吃。”

        对面的人儿听话的吃了口饭,然后又夹了筷青菜,很快又吃完了一碗饭,她放下碗筷,菜汁沾满了嘴角。

        慧彻放下手中的碗筷,从怀里拿出条手帕,白色丝绸,上在绣着朵普通的小花,落角的地方有个‘清’字。

        他笑着擦掉她嘴上的菜汁,温和道:“看你吃的,像个小花猫。”

        洁白的手帕沾上绿色的菜汁,变得不那么好看了,他也不在意,重新收回到自己怀中。

        吃完饭很快就有人登门,是前几天过来给孩子看病的大婶,孩子病好了,过来送些吃的,一些鸡蛋,还有些成熟的野果,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慧彻洗了些拿给桌边的人,又把东西收拾了下,洗涮了一番。陆续有人过来,都是来看病的,他们不是空手而来,多多少少会带些东西,当作诊金。下午短短的时间收到了许多吃食,零零碎碎的东西,慧彻收起来接着又去做晚饭。

        吃过晚饭,慧彻带着她洗漱,然后送她上床,脱掉外衣盖好被子后,道了声:晚安。吹灭了蜡烛睡在了外间。

        隔了一道门,外间传来沙沙的脱衣声。睡在床上的人,偷偷的睁开了眼。

        这人正是被扔下水的如意,而慧彻正是当初的二爷。

        话说当天,如意被顾明珠扔下河,在麻袋里挣扎,幸得这麻袋和绳索栓的不紧,她又懂些水性,在水下脱了绳索,人却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听到二爷的声音,他的声音清亮带着特有的磁性,如意是必生难忘。看这周围的情景,粗布棉被,发黄的纹帐,树外时高时底的蝉叫声,无不告诉她,这里不是宋府。

        她不知道怎样遇上二爷的,但能确定这里不是宋府。她细细回忆刘羌垣说过的话,他说他出家当了和尚。而这里又不像寺庙,倒像是普通山户人家的房子。

        如意还在思量,二爷的脚步渐近,她想闭上眼想装睡,二爷走近看见她醒来了。如意心知躲不了,索性眼晴睁的大大的瞪着二爷看。

        他剃光了头发,顶着圆圆的脑袋,上面整齐的排列着八个戒疤。剃去了那三千青丝,真像是剃掉了红尘,立体精致的五官如同寺庙里的佛像,似能包容似上一切的罪恶。若在眉心点上一颗朱纱,就是那画像上的观音,辨不出男女。

        她这是认错人了吗?如意不认识的看着他。

        “我是谁?”他问。

        “二爷~”如意开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她张张嘴又试了下,还是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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