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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刑法后


“喂?”

        “你前日去看霄厄台,那场刑罪了没?那刑得可真叫一个快活,人都真场命嗝了。”

        “自然目了,他杀了多少弟子了。”

        说话的,这弟子伸起手指比过三,震声威目道:“三百唉!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还好掌门除死得早。天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派里来的。偏正道不修,非要去参活什么歪门邪道。我看,这人就是心修有问题,才会因此沦陷魔境。”

        “你别说,那人好像还是方曦坐下的弟子呢。名字似叫什么来着。哦!他名字好像叫‘戴殃’,还是方曦的最幼弟子来着。”

        另一人大惊道:“什么!他是方曦的弟子!怎么之前没有听人说过?方曦长老还有个幼弟子。不是,收了将悦城后,就没收了吗?方曦长老,他怎么会教出这种弟子。”

        “这也不怪方曦长老啊。照我说啊,多许都是戴殃这厮,本身人品就坏。你看方曦那个大弟子,有理有素的,天资聪颖,哪会和他一般……”

        立站在藏书阁阶门的,淡色身影却是一震。显而是被刚刚那段话,给吓到了。

        怎么会!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他不信,明明在自己闭关之前,师弟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

        宋珉晞甚至是没有听到段尾,就心急如焚地,从藏书阁跑自霄厄台,连怀中书卷也弃之不顾。

        霄厄台一度往常,遗留下来只剩一条斑纹龙华锁链,和一地干涸血迹。

        几个霄厄台的内门弟子,清理收拾着,之前所剩刑罚遗骸。

        宋珉晞跑得很急,连额头都渗出点点密汗。他连忙抓起一名霄厄台弟子,就问:“戴欲昆!是不是没有被送来这里?欲昆他是不是还没有死!”

        “戴欲昆是谁?我不认识。”那弟子还摇头做表示。

        宋珉晞那表情都快哭了,但他还是强压着情绪,开口道:“就是方曦坐下弟子,戴殃。赫连青的小徒弟。”

        那弟子恍然大悟:“哦!是那个戴殃是吧。你不知道吗?他啊,早就被掌门处死咯。带来霄厄台的人,怎么可能活着出去。”

        闻言。

        宋珉晞瞳孔一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脸色苍白,这一瞬间如血液灌流。

        霄厄台弟子疑惑地看着他,出声反问道:“小兄弟?你怎么…怎么哭了?”

        他很摸不清头脑,又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宋珉晞猛然回神,他赶紧抹开泪水,摇了摇头:“我……我眼睛进沙子了。对不起,我失礼了,对不起。”

        他边说边哭,听到这个消息时,真的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宋珉晞麻木地走在回去的泥路上。鼻头已哭红了一块。最后蹲在道边抽噎了起来,喉头哽苦酸涩。眼中泪水却不受他的控制,越是用衣袖擦就越是止不住。

        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自然不会相信,戴殃就这么没了。如果戴殃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他很笨,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猛然间,让他想起苍施阁。对啊,还有苍施阁。里面还留存着戴殃的魂灯,如果魂灯炎心未灭,说明那人还在世中,没有被刑毙。

        想到这,他已无顾及其他,趁时来到了苍施阁。

        但却进不去了,越是着急就越是出慎所误。这里什么时候,令弟子来此看守了,之前明明没有,怎么这么多事。

        “诶?你是谁坐下的弟子?”

        宋珉晞急忙倾身行道:“方曦坐下弟子宋岩。”还以为他报上身名,他们就会放自己进去。

        那弟子斜眼瞥了他一目,佘然又道:“你的令牌呢?拿来给我看看。”

        什么令牌?

        宋珉晞并没有令牌。

        “那我就进去看一眼,行吗?”

        “你没有令牌?”那弟子又朝他挥挥手道:“现在苍施阁禁闭了,要有长老的通行令牌才可入内。”

        无法,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他趁着几名弟子不注意间,盘起裤腿,翻身跃窗,偷溜了进去。生为一代耀耀明坤好弟子的他,这是他第一次偷鸡摸狗地这么做。

        面前一排排琉璃魂灯,晃得他眼花缭乱。苍施阁的弟子魂灯,是随便摆排的,并没有按坐下顺序去摆排,因此找起来也极麻烦。

        这里头微光阴暗,灯架横横竖竖。宋珉晞掐了一把脸颊,打起精神,从前处一排一排认认真真寻过。幸好魂灯上有刻名字。

        他揉着酸涩的眼睛:“为什么?还是找不到?”说着,又要哭出来般。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归,是被他找着了,在个犄角旮旯里。

        魂灯很残破,像似故意被人遗弃在这里的。灯心闪闪忽忽,看着都快灭息了,是那么气若游丝。像似一阵微风,就能把这灯火吹走,再无明息可言。

        宋珉晞将那魂灯拾起,脸上神情让人看了心疼。这是被他揣入怀中的人,是被他藏进心底的魂。就被别人这么无情踩踏,这么残忍毁裂,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他抱紧着它,用微温的身躯捂暖着它。宋珉晞就这样深深抱着,那人魂灯整整一夜。

        宋珉晞回室后,坚定脑热的做了一个决定。对,他要下山去。说不定那人就在修界的某个地方,某个角落。

        一开始,他与赫连青述说,要游历此事。赫连青是不同意他下山去的。宋珉晞这人也是倔,他决定的事,到死都是不会回头的,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硬气。

        方曦未答应的那一晚,他什么也没说,双膝跪地整整在门前跪了一夜。最后赫连青被他逼得无法,落下了一句:“你走吧。”

        “谢谢,师尊。”说完这句,他就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开。虽脚步磕绊,但神情却是急切且欣喜。

        说实话,宋珉晞也真是个可怜人。这种苦苦等待,一心付出,终是未有结果。

        就像你抓住了一条长满针刺的绳子,你抓得越紧就越是血肉模糊。只有松手才是一种解脱,可惜他这人,根本就不懂这个基本道理。

        只是年少一场心属狂妄,不懂情,不懂爱,就一枪热血往前冲,最后也只得落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哥?我、们、是、要、去、去哪里?”媜儿疑问着。

        “山下。”

        媜儿点着嘴边,她很好奇:“山下、是、哪?有、好吃、的吗?”

        宋珉晞慈笑地摸着她的头:“山下很好,有蜜果糖、糖油饼、核桃酥……我也数不过来了。”

        她一听到这,就激动得要升天,这么好。拉起宋珉晞的腕子,就大喊:“那、走,我们、快、走!啊、啊——”

        宋珉晞脚步蹬蹬,整个人都是被她拽着走的。本来就结巴了,现在还总是在大道上大喊大叫什么糖油饼、荷花糕…………

        宋珉晞半手掩住脸,无语道:“好,你别喊了。”

        这一下山去,就是度日三年。

        宋珉晞一直在寻找的那人,也终得未归。

        年一;修界太平,百姓安宁,骰渊窟破口无恙。

        年二;仙源南峰,洪水大潮,河流泛滥成灾,许多浓沐水鬼被洪流冲涌而来。当地百姓狠遭恶鬼攻敌。仙士宋岩,自召琵琶绿卿,抵御洪流邪祟。

        年三;修界各派举行格会,称之为東酃大会。方曦二徒将悦城,只取得进塞五首。而魁首,却是位不知身名的蒙面之人。到今,无人知晓,无名无姓。宋岩此人,经跃南、东踏足,即将往西。

        在这途中,宋珉晞帮助孤流百姓,除魔立道、照福百姓。到今,被他们称之一位道长,也是被世人记录进了书册。

        而有一个广传极少的传言,因为是发生在上修界的圣炎派,下修界很多人并不知。

        这个传言是说,圣炎派掌门苍讶想传位了,到底有没有传,又是要传给谁,却是不了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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