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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咸鱼翻身


风雪过后,李文武几乎忘了曾救人一命,没想回报,没想张三某四感恩戴德,于是事不走心,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风雪过后天阴路滑,回城的路不好走,李文武自己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水库上报水位的事托付给了石门村小卖部的张寡妇代班。

不得已欠下了张寡妇的大情义。

妻放话说:想了,再不回家,红杏出墙你可别怪我。

半夜,李文武便带足了这段时间收掠的山货往回赶,弯梁车厚道展示出少有的气力,一路飞沙扬尘,动力卓越。

天没亮,李文武通过了卡子湾检查站,虚汗淋漓地喘了口气,这口气喘的亢奋,貌似与时从止有染。

他跟时从止的关系一直是相当的好。

时从止的电话甚至打到了石门村小卖部,请张寡妇传话。

暖暖的友情早已飘出了友情的范畴。

。。。。。。

李文武回来的第二天在山体公园约见花枝般招展的时从止,时大小姐性情依旧,上来就是个满怀,说是友情拥抱。

天寒,即便是冬衣厚实李文武仍然感受到她炽热的胸温。

时从止抱着不松手,随性情咬了李文武的耳根,“大雪封山怎么没把你闷死在山里。”

“让你老子知道我跟你私会,我的死期可就到了。”

李文武说着从挎包里拿出硬货,“给你的。”

不出所料,一时间时从止惊喜得蹦高,黄鼠狼的皮毛本就稀有,猩红更是罕见。

“这以后,你得叫我猎人。”

“可不可以喊老公。”

“可以。”

“流氓,老流氓。”

时从止一脚踹了过来,加了一句:“离婚就嫁。”

这话以前说过,像是开玩笑,眼下也像是开玩笑。

。。。。。。

弯梁车大修,妻出钱,就凭李文武拿回家的山货,别说是大修就是重新购置一辆新车,妻也乐意。

吴慧芬幸福了,李文武不同凡响,以往怎么就没发现时常在自己身上作恶的东西不是东西。

长期以来妻备受家人的关照。

这次李文武回来带回山货,好东西共分享,吴慧芬说这些个山货是李文武的老同学,老朋友来自远方,带来了圈养的山货。

大家信以为真。

大哥吴洋芋是人精,想糊弄他还得加上两个圈圈绕。

。。。。。。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山货之后吴慧芬的胸部渐自挺立起来,腰身扭了起来,脸上着起了淡妆。

四天光阴转眼即逝。

妻满满的爱意挥之不尽,小别胜新婚的意境持久缠绵,两口子如胶似漆,临别之际更是卿卿我我。

李文武冷落了时从止。

不负责任的招惹于情于理说不通,妖冶的时大小姐不是任他摆弄的木偶。

小卖部的张寡妇曾委婉地说起已婚不要着手青涩。

什么意思?

李文武装晕。

中午,经过大修的弯梁车像一匹矫健的骏马托着李文武踏上征程。

刚上望城坡,先是石块砸了过来,随后是时从止披红戴绿地跳了出来,问:“敢问这位英雄这是去哪?”

脸色不好,凶凶的像要打架拼命。

说好一块喝酒吃饭,一块唱歌跳舞,人呐?

李文武解释说家里那位跟得紧。

“屁啊!”

时从止脸色绯红,着了浓妆,戴着鼻环,围着猩红的高级皮毛,纠正李文武别说鸟语,说人话。

李文武停车熄火,倒也干脆,“不做夫妻做情人,你敢老子们这就把你带走,能把你的肚子搞大那是老天爷的赏赐,你生我养。”

“李文武你敢!”

“照这趋势就这结果。”

变了,大变,以前没有的血性眼下他有了,时从止没准备,猝不及防,蒙了。

李文武默默地看了一眼梨花般招展的可人儿,启动了弯梁车,忍痛割爱。

这般决裂,李文武也是挺难过,时从止是要干干净净做朋友,问题出在他这里,龌龊,得不到就绝交。

不过也好,阐明观点,免得夜长梦多。

黄昏,李文武赶到卡子湾检查站,检查站正在持法,查出不查进。

过了卡子湾李文武亮起了车灯,车架上捆着两个大桶,一桶汽油一桶煤油,张寡妇在小卖部等他,煤油是张寡妇要得货,李文武得给她送过去。

弯梁车进了村口,功率输出锐减。

夜已深,张寡妇门前亮着橘黄色的路灯,从远处看去很像是私人订制的灯笼,饥寒交迫,困顿不已的李文武感觉到一股潺潺流动的暖流很轻,很柔,却能直入心底。

张寡妇在等他,可能准备了上好的酒菜,炉火正旺。

早些时候,张寡妇见到李文武,目光深处似有光彩一闪而逝。

早些时候,李文武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能做事的人。

黑夜里随着一声门响,张寡妇早早地跑了出来,赶上来帮着推车,往屋里推,搁车的地方早就腾了出来,李文武僵硬地点了支烟,等张寡妇把门关了,这才说:“饿了。”

张寡妇穿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冬衣棉裤,短发黑亮散发着洗过的清香,眉毛像是画过,嘴唇像是上了口红,躲避着李文武,拿盆,拿暖壶和毛巾,说:“先用热水洗洗,热乎了再吃,俺们给你暖了酒,蒸的腊肉有点胖。”

胖?

不过意思到了。

李文武脱了厚实的大衣,洗脸擦手,顺便把脚也泡了,温水解冻的效果立竿见影。

里屋,张寡妇摆好碗筷,倒好了酒,请李文武上座。

“张妹子,你太客气了,你这么客气,我怎么下手。”

张寡妇没言语,端起酒杯请李文武,连喝三杯,三杯过后李文武埋头吃饭,张寡妇自酌自饮。

李文武吃了个七分饱,放下碗筷点了支烟,伸手压住张寡妇的酒杯,问她的打算。

张寡妇说她想进城过日子,走大街,逛公园。

李文武帮她加了一句,指尖再牵一个娃。

“哥,俺们刚满二十六,俺们能生。”

“跟我可能没前程。”

“可能,那就是有啰!”

“没有,不就把你坑了。”

“坑?你哪有,俺们才有,俺们这坑里还有六万钱的外债。”

李文武笑了起来,续了支烟,寻思着家外有家,他可没这个担当,光是张寡妇所欠的外债足以让他望而却步。

“哥,事呢就是这么个事,跟你有关系也没关系。你尽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俺们才不会怨你,话赶话说到这里,你可别认真才好。”

李文武叼着香烟,回过头来说喝酒,将她灌醉这事也就翻篇了。

干柴烈火,把整个房间整得像火坑一样。

张寡妇见酒就喝,似乎明白了李文武别有用心。

不如意十有八九,张倩早已习惯了八九。

。。。。。。

崭新的阳光翻新了天地,夜貌似一种隔断。

李文武栓了根绳拖着一肥二胖的山地鼠坝上遛弯,能把它养成狗那么李文武可就风光了,带着它往大街上一走,能招来羡慕无数。

山地鼠一百个不乐意,即便挨千刀也要往草丛里钻。

烂泥上不了墙。

日上三竿,李文武没了耐性,撩起砍刀断了绳套把山地鼠流放到草地里,让它自生自灭。

李文武扛着砍刀晒着太阳往回走。

这一歇歇了五六天,明天得跑点下套,事情得早准备,得抓紧,护林队年年严整,这气候,不定今年会提前。

午后李文武去了趟村上,一个是列行公事,一个是得看看张寡妇昨夜的酒醒了没有。

李文武去了小卖部,打完两个电话这才转身一眼看了过去,张倩正拿着他看,目光笔直没了羞涩和胆怯,这状态就像是昨夜李文武把她给睡了。

在她看来,李文武凑个六万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她不图钱,若是图钱,试图包养她的仁人志士一抓两大把。

目光相对,两人突然笑了,这一刻很是有些心照不宣的味道。

“明天早上我进山。”

李文武不清楚怎么要告诉她,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嗯”出一声,随后,李文武走了她目送,李文武回头她摇手。

经此,李文武有了牵挂。

寡妇张倩有了惦记。

牵挂,惦记有些不明不白,上不了桌面却犹空气一样存在。

李文武骑车进山,进猎场围猎,弯梁再次充当越野,负载的跟班“呼哧呼哧”挺乐意,爬坡登高弯梁的低转速存在优势,本身就是低速车,只要负重不超边性能还算可靠。

下套收网,收网下套,循环式作业拉开了帷幕。

总结经验,李文武在细节上做足了功课,事半功倍的效益立竿见影,当偷猎犯法的字样贴满石门村,李文武悄然做完三大笔交易,血汗钱,不到半月整个人累瘦了五斤还多。

这段时间寡妇张倩没少往坝上跑,暗地里帮衬,是利益链深化了两人的关系,还是两情相悦使得两人亲密无间,说不清,本身就是糊涂的感情糊涂的账,说清了又怎样。

一晃半月,北方寒流入境——

这时的南方气候尚好。

这时的护林队展开了严打,消息传得比风都快。

审时度势,李文武刀枪入库,适可而止地停了下来,一改往日的迫切,沉了下来,抽烟观天色,喝茶看水性,修身养性,做起了龟息。

日落黄昏,石门坎水库的傍晚,光彩绚丽的晚霞映红了开阔的水面,水草枯荣,一群不知水冷的野鸭在水边觅食。

李文武在岸边发呆。

张倩骑着电瓶车上坝,头上插着一朵野冬菊,像是路上偶遇随手一牵,李文武迎了上去,一句话没忍住,脱口而出,张倩居然没听清,问:“什么?”

“发情的小母牛。”

“流氓!俺们跟你拼了。”

李文武扭头就跑,张倩抽身就追,没追出三五步变成了打情骂俏的嬉戏,撒野的欢笑声一撒一路,身子热了起来,张倩解开纽扣敞开了衣领,胸沟雪白,棉袄里面居然空荡,贴身的内衣突出,丰腴显露,李文武大饱眼福。

张倩差点没扯下内衣给他个了然,给他看看俺们有的你那妻未必能有,你那个什么时从止也未必圆润如脂。

张倩忍了一忍忍下了,扯胸衣私密外泄那是犯贱。

李文武退了两步,没留神滑下水库放水的沟槽,冬衣厚实李文武屁事没有,抓起藤蔓往上爬,上面的张倩拿着一节树棍把他堵了。

“刚才你说什么小母牛?”

李文武蒙了一下,“说了吗?说了什么?”

“绕,不想上来只管绕。”

李文武手下一紧,脚下一蹬,抓着藤蔓跳了上来,寡妇张倩禁不住赞叹,“好体力!李文武,你总是让俺们另眼相看。”

另眼,包含着半个月拼命挣得血汗钱4万六,全都给了张倩还债,图什么?若是图人,即便分文不给寡妇张倩也会如他所愿。

李文武上了沟槽招呼张倩,“走啦,我的小母牛。”

“再说一个试试!”

“别闹了,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李文武还是不想要她。

“你就耗吧!等哪天俺们嫁了人,你可别后悔。”

“后悔?你都不要我了,我后悔有个屁用。”

这下张倩急了,几乎是吼:“俺们想了,可不可以?好不好?”

“时从止可能来找我,做人不能几头不是人。”

妻只能有一个,情人只能有一个,哪来的谬论。

跟他吵架,寡妇张倩真没那个精气神,不得已旧话重提:“已婚不要着手青涩,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话也对也不对,姻缘天注定,你能不能少一点焦躁多一点耐心。”

“能。”

寡妇张倩抹了把脸,转身说:“走,俺们弄饭给你吃。”

“带菜了?”

“当然。”

“有没有蒸的腊肉有点胖?”

“有,确确实实有点胖。”

话音刚落,张倩扑向李文武,受不了!爱入骨髓,想进了心,心痒难搔,确实是件要命的事,没经历便不知其味,不懂其想,不知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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