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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路


夏昭昭又冷又怕,站立不稳,狠狠地在孟雍之肩头咬了一口。

        孟雍之忍着痛意,没有松手,稳稳地把夏昭昭抱到床上去。

        然后飞快地解下自己的外袍。

        “你要干什么?!”夏昭昭惊叫着,她深刻地认识到孟家没有一个正常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疯子。

        孟雍之背过身去:“小娘,你先披上外袍,我已经着人去买衣服了。”

        夏昭昭觉得那不是外袍,那是毒蛇的蛇蜕,自觉离那件袍子远远的。

        孟雍之疑惑着看着她,好像完全不能理解这一切。

        夏昭昭想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几次想开口问,都因为太紧张,上下牙齿打架,说不出话来。

        孟雍之好像看不出夏昭昭害怕他,在床边坐下来,问道:“你想问我杀了孟四以后怎么处理吗?”

        夏昭昭:你能把杀你亲哥这种事说得这么流畅,你爹爹知道吗?

        孟雍之见夏昭昭没有反驳,就继续讲:“这事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我本以为他们至少会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动手。谁知道孟四……”

        夏昭昭打断了他的话:“事已至此,你有什么打算?”

        孟雍之:“人都已经杀了,这事两三天内就会败露。如果不能彻底扳倒白氏,那就只能杀了他们俩,这样至少能让我大哥继承爵位。”

        夏昭昭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说他果断还是该骂他冷血,想想还是放弃,这个人是完全没有宗法人伦观念的,说了也没用。

        “那我能去房陵吗?”夏昭昭一心只想远离这趟浑水。

        孟雍之惊讶地“嗯”了一声,随即抓住夏昭昭的手腕:“小娘,你疯了吗?你以为你现在能走出京兆尹?孟四的死多少跟你沾点关系,现在除了我身边以外,到处都是死路。”

        夏昭昭:全世界数你最疯,你哪有资格说别人是疯子?

        夏昭昭心里这样想,脸上还是悉听尊便的模样:“妾身省得,我的生路都在五郎身上了。”

        夏昭昭回到平江侯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初刻了。好在府里上下都没过问她的去向,夏昭昭按孟雍之的吩咐,先找清姬易容,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保命重要。

        夏昭昭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讲“医道无私”这种话了,她不配,她现在只想苟住性命。在自己的生死面前,病人的生死是可以置之度外的。

        只要自身性命不受威胁,夏昭昭还是能做到医道无私。

        “医道”在大多数时候“无私”,也不算十分辱没门楣。

        夏昭昭现在对孟雍之寸步不离,她想起在莳花馆里蓉娘说过的话,如今看来,分毫不差。

        当夜孟四郎一直归家,只差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言明有要事在身,暂时离家几日。

        夏昭昭一颗心仍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封信能骗多久,也许侯爷和夫人已经看出了破绽,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她发作。

        可人究竟不是她杀的,要问罪也得跟孟五郎问罪吧?夏昭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反正不管有没有罪,自己都逃不了被牵连的命运。

        要不是亲身经历,这怎么看都像侯府小娘串通小公子,引诱人到独自到偏僻处,合谋杀人的伎俩。

        夏昭昭觉得只要夫人不倒台,自己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只能寄希望于孟五郎。

        反正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她也做不了什么,夏昭昭决定还是先吃好睡好。

        第二天,夫人把家里的女眷都请到了家祠里,夏昭昭和“夏小娘”都跪在地上,忍不住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知道夫人想干什么。

        夫人走到夏昭昭面前,俯下身,逼迫夏昭昭抬起头来。

        “夏妹妹把我家四郎藏到哪里去了?”

        清姬见事情败露,立刻站了起来,自腰间拔出一柄软剑。

        清姬拔剑的同时,夫人身边的使女也拔刀挟持了夏昭昭。

        夏昭昭心里叫苦,知道这一关是过不了了。

        清姬退至门旁,向外面发出一支鸣镝。

        孟雍之立刻带着几个随从赶来家祠。

        夫人指着孟雍之怒骂:“果然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勾搭成奸!你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的情人。”

        孟雍之没有看夏昭昭一眼,朗声道:“毒妇,我的父母都被你所害,我今日就要取你性命!”

        夏昭昭:这疯子果然是指望不上的,我命休矣。

        夫人见孟雍之完全不在乎夏昭昭的死活,扬手摔碎了一支茶杯,埋伏着的卫士们便把家祠围得严严实实。

        “吾乃平江侯之子,定远将军之弟,谁敢伤吾?”

        孟雍之没有片刻迟疑,拔剑作战,同时指挥随从且战且退。

        清姬也随他们一起杀出重围,夏昭昭眼见他们都没影了,垂着头盯着自己脚尖想了想,问道:“夫人,现在你要杀我了?”

        夫人让使女撤了短刀,双手按住夏昭昭的肩膀:“妹妹,我知道你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份心计。这一切都是那小畜生的主意,你不过是受他胁迫。”

        夏昭昭对“小畜生”三个字非常认同,连连点头。

        “只要你说出四郎的下落,我一定保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夫人言辞恳切,让人看了就不忍拒绝。

        夏昭昭心想:我要是告诉你你儿子现在已经在阴曹地府了,你不得现在就把我烧给他呀?

        夏昭昭做出非常心动的表情,仿佛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夫人,我不是主谋,自然不会知道他们把孟四郎藏于何处。可我这几日与他相处,多少也知道他的一些秘密。不如夫人给我一些时日,容我查查清楚。”

        夫人笑着拿出一个玉瓶来:“妹妹自幼学医,自然知道服了牵机之毒后会如何。我给妹妹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要是愿意,今天你可以痛痛快快地死。否则三天后,你要是找不到四郎,就会切身体会到牵机之痛。”

        牵机之毒,中毒者会脖子发硬,肩膀和腿痉挛,整个人蜷缩成弓形。头和脚碰到一起,故称牵机。

        此毒大名鼎鼎,连夏昭昭这种不学毒理的人也听过它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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