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燃起的斗志
王仁中等四人终于在李山山家聚了一次，李山山拿出糖果瓜子来招待三人，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离开。
王小宝走在后面，口袋里装着李山山硬塞下去的零食，让他带回去给在岐河读五年级的妹妹王小贝吃。
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客厅，李山山看看时间还早，电视节目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没有吸引力，不想看。厨房没有买菜，想帮忙拣菜都没得帮，煮饭又太早。
想到很久没有去过爸妈的单位玩过了，于是又下楼，走路去商贸大厦的供销社。
县城十几所学校都放假了，路上人流比平时多了好多，没有了学习任务、家庭作业的负担，学生们叫上一堆同学，三五成群都出来街上走走看看，买点喜欢的东西，街角巷尾的游艺室更是人气爆棚，大人小孩子的都挤在里面玩。
李山山也去过几次，打三国志等很过瘾，疯了一些日子，后来玩水果机把平时积起来的零用钱给花光了，就没在游艺室消费过了。
供销社也比往常多人，售货员们也很忙，看到李山山来也只是抽空跟他点点头。不是售货部门的李建国也出来帮忙了，李山山叫了声：“爸爸”，李建国就让他自己上二楼去了。
二楼一大半是卖衣服鞋帽的卖场，一半是办公室，林爱群的正职是会计，团副支书是另外职务，拿的是正职工资。汪阿姨是有级别的干部，拿团支书工资，都在里面办公。
两人都在，李山山喊：“妈妈，汪阿姨。”又叫了另外几个在忙的叔叔阿姨。
林爱群看了李山山一眼，一边在按着计算器一边问：“怎么过来看妈妈了？没和同学去哪里玩？”
汪阿姨说：“妹子真是，山山过来看你还不高兴呀。你看我那宝贝闺女，放假了人都不见了，整天说去同学家学习，放假了还学习，现在才高一，就整天说什么要考水木燕大，也不想想水木燕大有那么好考的吗？”
李山山在沙发上坐着，听着汪阿姨说话，很明显这话一半是埋怨，一半是炫耀。赵芸芸学习好，在贵族学校之称的实验中学名列前茅，是她最得意的事，每每有机会都要说上几句才舒服。
听办公室的人不时在说话附和汪阿姨，李山山觉得很无聊，对林爱群说：“妈妈，今晚没买菜吃什么呀？你给钱给我，我去市场买菜回去先煮晚饭。”
林爱群停止了打计算器，笑着说：“忘记跟你说了，今晚家里不煮饭，到外面饭店吃，你赵叔叔昨天回来了，跟你爸爸说要两家一起吃个饭，你问问你汪阿姨定好饭店没。”
汪阿姨说：“应该定好了吧，昨晚大包大揽的说一定要他定的。”又问李山山：“山山，你会买菜煮饭？”
李山山不好意思说：“应该会吧，又不是很难。芸芸姐也不是会煮饭吗？”
汪阿姨很惊讶：“真的呀，看不出来啊，长大了啊山山，会帮家里做饭了。你芸芸姐呀，一开始煮饭煮不熟，阿姨也是教了好久才会煮的。你跟你妈妈学了多久煮饭？”
李山山：“没学多久，就看了几次，汪阿姨，我还没正式煮过呢。”见汪阿姨还要问，忙说：“那我先回去了，妈妈再见，汪阿姨再见，叔叔阿姨们再见。”
下来跟李建国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在九十年代，除了游戏机器室，公园游乐场，溜冰场等，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李山山不太喜欢那种地方，很少去，回家勉强看了会电视，爸妈差不多回来了就去冲凉。
等李建国林爱群回来换好衣服天已经黑下来了，一起到隔壁三○二汪阿姨家，汪阿姨一家已经准备好了。李山山进门就打招呼了：“赵叔叔，汪阿姨，芸芸姐。”
赵红社和李建国差不多高，比李建国瘦了点，一身不菲的行头打扮，赵芸芸比李山山大了一年，可能女性早发育，身高约一米六五左右，比现在的李山山还高一点点，遗传自汪阿姨的相貌，很是大方漂亮。
赵叔叔打量着李山山说：“才几天不见，山山又长高了，快要赶上赵叔叔了啊，等下要吃多点饭菜，才能长高点哦。”
李山山笑着说：“这才刚刚开始长身体呢，要赶上赵叔叔，怕是要再多吃几年的饭啊。”
这是因为赵红社和李山山不经常见到的缘故，汪阿姨和赵芸芸经常能见到李山山倒不觉得李山山长高了。一起走路到离家不远的一家河鲜饭店，赵红社下午已经定好位子的，服务员上了茶水，很快就上菜了，有烧鸡和红烧肉，鸡翅，青菜和海鱼，还有一个海鲜汤，分量十足。
赵红社和李建国叫了啤酒喝，汪阿姨也要了四罐键力宝，一人一罐，边吃边喝。席间自然少不了谈话，喝啤酒的和喝啤酒的在谈，喝键力宝和喝键力宝的在谈，赵芸芸不时还插上几句，李山山就是一边听一边吃，以吃为主。
谈着谈着就不免谈到子女身上来，赵红社说李山山帅气，李建国就说赵芸芸聪明，相互捧场是必须的。都是很熟悉的邻居了，又长期同在一个单位，也说不上会不好意思。
汪阿姨说着说着就说到李山山了，问：“山山，听说你们今天考完试了，感觉考得怎么样？”
都回答无数遍了，李山山还是礼貌地说：“还行吧，感觉有点超常发挥，有可能比平时好一点，过一中录取分数线应该没问题。”
林爱群有点责怪语气，说：“这孩子，这话你在家和爸妈说说就好，考不上也没有什么，和你汪阿姨这样说，到时考不上看你面子往哪搁啊。”
汪阿姨说：“妹子这是什么话？我和老赵也不算外人吧，山山说了就算没考上也不丢人。再说了，还没到公布成绩的时候，谁敢说山山考不上呀。”
赵芸芸停下筷子说：“一中分数比其他几个学校高了好多啊，考得上的话成绩也是不错的了，就算过不了一中分数线，还有几个学校可以选呢。”
李山山很无奈，半真半编说：“一中分数线的录取分数已经出了，和同学们对了答案，得出大概的分数，继续在一中读高中不是问题。”
赵红社听了对李建国说：“建国，一中的学校环境不怎么好嘛，按我说不管考不考得上，转到实验中学这边来，环境又好，和芸芸同校，有学习上的疑问还可以找芸芸帮忙。”
李建国说：“实验中学就算了，就让山山在一中读，离家近，如果真的没考上，交点择校费还是可以的，到时再麻烦红社哥了。”
赵红社知道李建国脾气，叹气：“让孩子到好点的读书环境上学又有什么不好，建国呀，你真是死脑筋啊。”
李建国摇摇头说：“红社哥，这不是死脑筋，如果孩子真的到了好的读书环境就能成绩好的话，送山山去实验中学也没什么，交多点学费就是了，问题是我们夫妻俩知道山山一直都很努力，每晚在家都很认真地温习功课，很少去外面玩。考不考得好都这样了，去了实验中学就怕他有压力，反而不好。”
李山山听了眼睛酸酸的，李建国和林爱群就一直这样的关心着他，没有给过他压力，是自己没体会到父母的期望，浑浑噩噩地过了最精彩的青春，让父母失望。他暗自发誓，一定不让父母再他操心，一定要精彩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李山山用坚定的声音说：“爸爸，那是以前了，以前的不算，一中也不算什么，水木燕大不敢说，闽大我肯定能考上。”
林爱群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以示鼓励，赵芸芸也很惊奇地望他一下，她看不出李山山哪里来的自信心。
汪阿姨甩开这个话题，说：“一中也不错，每年的全县状元几乎都是一中出的，努力了，在哪里都一样。老赵，再点几个菜来嘛，你看山山和芸芸都没吃饱。”
赵芸芸放下筷子说：“是呀，饭都没吃多少，菜就不够了，山山才吃了二碗饭呢，肯定没吃饱。”
李山山不好发表意见，赵红社已经转过头叫服务员：“过来一下，再点几个菜。建国呀，都怪我们俩太能吃了，就着啤酒把菜都吃完了，哈哈哈，你看，芸芸在怪我呢。”
林爱群拦了下说：“不用了吧，吃都吃完了，晚上饿了家里再煮点宵夜就好了。”
汪阿姨说：“这是什么话，一年能有多少回出来一起吃个饭？一定得吃好吃饱了，老赵和你家建国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喝起来没个完，就让他们喝个够。”
李山山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记忆中好像没有这一出，不过已经不重要，这一刻，他心里已经燃起了‘两世人’的第一次斗志。
发奋图强很多时候是一句口号，但从今晚起，对李山山来说已经不是了，有了未来十几年的记忆，经济军事娱乐科技民生的发展都在脑中，没记全也知道个大概。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好，从中获利，并不困难，总之一句话，未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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