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奋斗！
听完秦聿堂建议的叶繁汀瞪大了眼睛，“什么？不可能，我绝不答应！”
让他去大西北拍戏，真是疯啦。风吹日晒的，一阵风能搓掉一层皮，他去了还能水灵灵白嫩嫩地回来吗。
而且也不是什么好资源，是一部踩着高压线还不一定能上映的低成本电影。
“如果你同意去，解约的赔偿还有你欠飞凰的钱，都不用你操心。”秦聿堂开出条件。
“你的戏份不多，只用拍半个月。”
“半个月也不行，”叶繁汀断然拒绝，轻哼，“去不去不重要，我就是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想到了什么，他瞪了一眼秦聿堂，“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又往飞凰投了一大笔钱。你良心不会痛吗？”
秦聿堂漫不经心地勾唇，“谢谢关心，一点也不会痛。”
谁关心你了！叶繁汀气地咬牙。
“也有第二个方法。”秦聿堂的余光不咸不淡地落在他身上。
没继续往下说，像拿着一块肉在他眼前晃，只等他主动咬上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丈夫能屈能伸。
默念了三遍，叶繁汀才问，“什么方法？”
暖色的灯光下，秦聿堂侧身而立，棱角分明的脸多了光影的修饰，显得危险而温柔，冷冽的声音也充满蛊惑，只是说出的话十分破坏气氛。
“陪我一晚。”
一晚而不是一次？那他不是会跟上次一样小p~开花。
可恶的黑心资本家！
不对……重点也不是这个！
重点是他卖艺不卖身，拒绝职场潜规则，誓做娱乐圈大染缸里那朵迎风傲立的小白花。
叶繁汀磨牙，无论如何他都要给秦聿堂一点颜色瞧瞧。
最终，他打通了徐曼舒的电话。
告状虽然可耻，但至少能出气，“妈妈，你能不能让秦聿堂别管我的决定。”
“繁汀，聿堂是飞凰最高领导，当然有权管你呀。”
“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徐曼舒关心地问。
叶繁汀只是说有几个通告想解约，但是秦聿堂不愿意飞凰给他出解约金。
他不禁小声抱怨，“我花自己家的钱，他凭什么不同意。”
而且还想去告他，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然而在他吐槽的这几秒，徐曼舒出奇地沉默，甚至都没有哄他安慰他。
叶繁汀觉得不对劲，“妈妈……”
徐曼舒的语气有几分心虚，“繁汀啊，其实飞凰的实际法人本来就是聿堂。”
嗯？
“你也知道聿堂家的情况，我和他妈妈是好朋友，薇薇生前以我的名义建立了飞凰，嘱托我这是聿堂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徐曼舒叹了口气，很是伤感。
徐薇是秦聿堂的母亲，但已经去世七八年了。
后来秦父又有了两段婚姻，两任妻子又分别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同父异母的手足，却像仇人一样斗的不可开交。
其中秦聿堂又是最没有依仗的，秦父不宠他，外公徐家的企业三年前被收购，不仅不能给他提供物质支持，有时候还需要他接济。
徐曼舒接着说，“现在秦家不让他插手一点集团的事，而且他那两个弟弟妹妹处处为难，其他公司也不敢雇佣他。所以我才建议，让他来接任飞凰。”
先前叶繁汀想到秦聿堂未来会建立庞大的商业帝国，想着飞凰也不过练手而已，就算秦聿堂不在飞凰，登顶也是早晚的事。
所以才撺掇着徐曼舒把秦聿堂赶走。但没想到，他的处境其实如此艰难。
叶繁汀心底升起一丝丝罪恶感，“原来是这样啊。”
想到他肆意挥霍的钱有可能是秦聿堂压箱底的钱，吞吞吐吐问，“妈妈，那这几年飞凰的经营……”
“经营的一般，没怎么赚钱，你也知道公司的利润几乎都用来养你了。”徐曼舒接过话，“虽然薇薇说过，赔的算她的，赚的给你花，但我哪能真那么做。你每年开销那么大，入不敷出很常见，我只好以投资的名义往里面打钱咯。”
叶繁汀一阵害臊，“妈妈，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这样可以掩人耳目，要是让秦家人知道了，飞凰恐怕连现在的规模都没有。要是告诉了你，你那心里藏不住事的脾气，不早晚给透露出去。”想到秦家人的嘴脸，徐曼舒的语气冷了几分。
飞凰刚建立的前两年，秦家人还很怀疑暗中盯着，后来看叶繁汀大手大脚花钱，便认为飞凰确实是叶家投资供儿子玩票的，也就不管了。
徐曼舒想起正事，“八个合同的违约金，对飞凰来说负担太大了，这样吧，我再给飞凰打笔钱。”
“妈妈，要不、要不我不解约了。”叶繁汀羞愧不已，头次对肆无忌惮挥霍金钱产生了罪恶感。
以后他还是省着点吧，走红毯也不用次次都是一线大牌，私服也不用一个月三十天没有重复，进组也不用带五个私人助理……
还没等他寻思完，徐曼舒轻松地说，“没事呀，飞凰没有钱，但是你爸爸妈妈有呀。”
“穷谁都不能穷了我家宝贝疙瘩。”
“大不了让你爸加班多谈个合同，反正他这个工作狂，知道了还偷着乐呢。”
“好了，钱打过去了。”
叶繁汀：……这种时候，他真的觉得家庭氛围对价值观的影响多么的大。
秦聿堂收到打款，立刻给徐曼舒去了电话。
“徐阿姨，这个钱不用您出。”
徐曼舒温和道，“聿堂呀，这是应该的，你就收下吧。繁汀解约那几个合作，总归也要飞凰出面，我就直接给你了。”
“他之前也没和我说，让你为难了吧。繁汀就是性子有点骄纵，没有坏心思的。”
秦聿堂淡淡“嗯”了一声。
“我替繁汀给你道个歉……”
“阿姨，不用！”秦聿堂赶紧打断她，“您对妈妈和我帮助良多，我都还没有报答，况且繁汀也没做错事，这么说就生疏了。”
“是，聿堂你说的对。”
同时徐曼舒也纳闷，秦聿堂这不挺进退有度的孩子吗，她儿子怎么会对人家意见这么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本着让两人缓和关系的原则，徐曼舒说，“聿堂，繁汀就是个孩子脾气，心思都写在脸上，真的挺好相处的。”
秦聿堂垂眸，“是的，很单纯，也很容易心软。”
他们初次见面闹的乌龙，他基本理清了。
叶繁汀是被人下了药，才和他发生了那种事。而且事后叶繁汀看他的同情表情，简直像是被卖了还心疼卖家赚的太少。
每每想起来，就让他又气……又想再把人抓过来到哭。
“是呀，是呀，”提到叶繁汀，徐曼舒话匣子就打开了，不无骄傲道，“繁汀除了有点娇气不能吃苦，其他都很可爱的，你多和他相处就知道了。”
“不知道你知道吗，他有个好朋友叫周治仪，他们关系可好了。”
“但他们刚认识那会，繁汀在人面前可高冷臭屁了，两人一起出席活动，如果没有必要，他对人都没个笑呢。”作为自己儿子的资深妈粉，真正看着叶繁汀在娱乐圈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对他的这些往事了如指掌。
“后来周治仪主动和繁汀搭讪，两人才成为朋友。现在他们干什么都要黏在一起，简直跟个连体婴是的。”
徐曼舒这话是往夸张的说了，叶繁汀和周治仪本来就又是同学又在同一公司，走在一起的机会自然多。
但徐曼舒觉得自己儿子从小到大人缘也不错，但跟周治仪似乎话题多一些，两人聚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的（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叶繁汀在说），所以在徐曼舒心里，周治仪在叶繁汀的一众朋友排名中，还是高一些的。
秦聿堂沉声道，“周治仪？”
如果他没记错，叶繁汀解约的那八个合作里，每一份合作名单都有周治仪，本来他以为同公司只是巧合。
“是啊，是啊，你也知道？”徐曼舒兴奋道，“也对，你是他们上司，当然清楚了。”
“我听说飞凰有意让他们炒cp，是真的吗？他们两人肯定愿意，本来就是好朋友嘛……”
徐曼舒继续说着叶繁汀和周治仪两人关于娱乐圈的事，秦聿堂偶尔声音温和地追问后续，不显得敷衍，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般，徐曼舒就忍不住多说了一些。
与此同时，秦聿堂拿过桌上的文件，眸子沉了沉。他大笔一挥，利落地签字，整整八份，只是名字的笔锋比其他文件上的都锐利。
又聊了一会，话题又绕了回来。
秦聿堂还是坚持不收徐曼舒的钱，他给的理由是，现在他是飞凰的管理者，盈亏都由他负责。
如果每次有困难就去搬救兵，没有危机感，他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
徐曼舒听的是又佩服又心疼，于是提议飞凰和叶繁汀解约，有叶繁汀这个大漏斗在，飞凰盈利得比肩一线娱乐公司才能养着他。
秦聿堂婉拒，说叶繁汀要是走了，秦家很快就能看出来。
徐曼舒心想这孩子真不容易，对秦聿堂又怜爱了几分。只好叮嘱，以后飞凰不要再给叶繁汀特权，花销她来解决。
“徐阿姨，没有关系，您相信我，以前飞凰负担的起繁汀的开销，以后也负担地起，”秦聿堂的声音沉稳而笃定，“我有这个能力。”
徐曼舒听着，心定了很多。她笑了笑，也许真是她担心过度了。
……
办公桌上，摆着叶繁汀进飞凰时的签约合同。
那时签约双方都觉得叶繁汀是进自家公司，虽然非常自由，但总要有个流程。所以合同条款非常宽松，基本没有限制。
剧本想接就接，公司不能强制。活动想出席就出席，公司不可以勉强。营销方案商量着来，公司不能擅作主张。
这些都不重要，秦聿堂翻到合同期限那一页，上面写着：
除非公司破产清算或出现重大组织结构变动，否则本合同长期有效。
换一种话说，除非飞凰破产或者被收购，否则叶繁汀一辈子都是飞凰的艺人。
秦聿堂勾了勾唇，眸色深深。
本来只是想整顿一下妈妈留给他的公司，同时配合秦家那群人演一下走投无路的可怜虫，然后找个信任的人接手再离开。
但现在，他突然不急着走了。
叶繁汀和周治仪好几个合作解约的事也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毕竟两人都是湖比==。
但是在cp粉的小圈子里却是世界末日、鬼哭狼嚎，有老粉预感到了什么，连夜发了心碎小作文。被坚定的真爱党看到了指责其扰乱军心，两波一来一回难免有摩擦，又难免让叶繁汀看到了。
[好好的朋友怎么会说做就不做了呢？难道以前都是假的吗？那真该给他们一人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没有官宣的可以理解为吃错了饼，那官宣又换人的呢，原本两人的活动，现在都只有周治仪一个人去]
[一起拍过戏，一起流过汗，一起笑一起闹，却不能一起走向顶峰，emo一整天了谁懂]
叶繁汀看的也挺惆怅。
怎么说呢，一方面惆怅他和周治仪的朋友关系以后就这么结束了，一方面惆怅狠狠伤了粉丝的心。
他觉得人和人的关系吧都是互相的，粉丝给他吹彩虹屁维护他让他开心，他也该表现的好点敬业点，让粉丝也高兴。
现在一部分喜欢他的粉丝伤心了，让他有种欠下什么的感觉。
要不和其他人炒个cp？
这是个主意！
叶繁汀迅速想了一下和谁炒cp才能安抚一下粉丝受伤的心灵，想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他中意的。
他在娱乐圈向来是边缘人物，他不用担心资源不用搞人际关系，日常就是拍戏赶通告和粉丝互动。
和圈内大多数人不过是点头之交，现在让他找个关系好点可以一起营销的人，竟然只有一个周治仪。
算了。他放弃了。
炒作是没有前途的，他还是好好演戏，做个事业批吧。
爱豆有事业，粉丝就有了面子。粉丝有了面子，自然也就忘了他这时年少无知犯下的错。
不是有句话说，男人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吗，他为了事业断情绝爱，粉丝一定会理解哒。
所以接下来祸害，啊，不是，拍点什么戏好呢。
有合适的剧本张乐都会发在叶繁汀邮箱，他点开，最新的一个剧本名映入眼帘。
《被共享的男人》
叶繁汀：？
他赶紧退出来看了一眼app。
也没有误入存了他10g成年人特供资源的某网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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