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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01章穿越


北周末年。

        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雪,整个华州被一片银白色覆盖。

        杨婤站在一家农院里,望着聊得热火朝天的村民们,整个人愣住了。

        她穿越了。

        她明明在甘肃自驾游,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

        不行,她必须寻找线索,想办法穿回去!

        积雪齐膝盖深,一个身着灰色破旧绵袄的村民,手里端着个碗从屋里走出来,大脚踩着积雪走到院子门口,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隔着栅栏跟邻居们聊天。

        “听说咱们皇帝上个月灭了北齐,这一仗下来咱们北周可以说是直接统一了北方,哎你们知道吗,听说还活捉了个娘娘,长得可漂亮了,好像叫冯小怜。”

        “咱们皇帝好能耐哩,你们知道权臣宇文护那家伙是怎么死的吗——让圣上用花瓶给砸死的,圣上忍辱负重八年,掌握实权后,一举灭了北齐。”

        ……

        “听说咱们皇帝还顺道灭了个小国家……可惜让那年轻的暴君给趁乱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

        宇文护、冯小怜?

        村民们口中讨论的那几个人杨婤略有印象,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所以无法辨别自己穿到了哪个朝代。

        先记下名字,回头仔细想想吧,这些说不定是穿回去的重要线索呢。

        从他们的谈话中,杨婤隐约捕捉到了一些不好的信息。这不是个什么好朝代,战火不断、百姓易子而食,皇帝轮流做明天到我家。穿到这个时代,不管是穿成皇帝还是穿成百姓,都不一定能有个好结局。

        杨婤不禁担忧,她这日子该怎么过。

        一定要赶紧寻找线索穿回去!!

        她默默地回到屋里,坐到梳妆台前,呆呆地望着铜镜里的这个少女。

        极清秀的一张脸,只有巴掌般大,肌肤白皙无暇,嫩得能掐出水来,杏眸樱唇,纤眉弯弯,乌发轻绾,梳了个垂鬟分髻,是未出阁少女的发型。

        杨婤开始思考原主的身份。

        她穿到这里一上午了,没看见原主的任何家人,就是出去忙活了,中午头也该回家吃饭了吧,况且外面大雪阻隔了道路,根本不可能出门啊。

        正当她思索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杨婤摸不清对方是敌是友,心想可别是原主家的仇人,吓得赶紧关上门,透过门缝朝院子里望去。

        “砰砰砰。”敲门声继续。

        “阿墨受伤了,快开门!”

        “砰砰砰——开门呀,阿墨受伤了。”

        谁……受伤了?

        杨婤将信将疑地推开门。

        见她出来,村民们隔着栅栏,一脸焦急地朝院子里的她招手,“你快来,阿墨摔着了。”

        ……阿墨?

        杨婤打开院子大门后,看见门前的雪地里跌坐着一个少年。

        一名热心的农妇安慰杨婤说:“你别太担心了,阿墨受的是皮外伤,不碍事的,我们寻了块儿布给他缠住伤口了,回去后你别急着拆开,等到晚上再清洗伤口。”

        这妇人把这少年从地上扶起来,交给杨婤,“赶紧领回去吧,阿墨是从树上摔下来的,幸亏掉雪堆里了,没伤着筋骨,到床上躺几天也便无事了。”

        杨婤望着他,却是愣住,忘记伸过手去扶。

        杨婤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长得清秀干净,眉眼之间有股清冷的气息,年纪虽然不大,周身却蓄积着股高冷的气息。

        关键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一本古代皇帝颜值排行榜的画册集里见过他。

        可惜,她只顾欣赏美男了,忘记看人物介绍。

        “别愣着啊,快扶进屋里躺床上歇着。”

        热心的农妇催促道。

        杨婤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肩膀。

        少年身量比她略低些,脑袋无力地靠在她肩头,半阖着眼,一手捂着胸口,眉宇微皱。

        她搂着少年往院子里走,听后面的村民们议论道。

        “你们家阿墨真是长得越来越俊了……当初来你们家时还是个小孩子,你娘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让他暂时寄居在你们家,想的是等将来有机会了帮他找回亲生父母。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临死前你娘想让他跟你定下亲事,以后也好有个人照应你……你还不同意,非要送他去京师,要替他找回亲生父母,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杨婤赶紧将这些线索记到脑子里。

        关键字:【上京,寻亲】

        等她搂着那少年进到院子里时,家里养的三条大狗忽然狂吠。杨婤不禁好奇,这少年既然是寄居在原主家的,那也是狗狗们的主人,它们为什么乱叫。

        杨婤搂着少年继续往前走,狗狗像发了疯一样狂吠,表情狰狞凶狠,露出一口獠牙,伸着脖子冲少年叫,脖子上的绳子都快给挣脱断了。她不禁害怕起来,万一狗狗们挣断绳子咬她一口,古代可没地方打狂犬针啊。怕什么来什么,狗狗梗着脖子,硬是把绳子扥断了,朝他们狂奔而来。

        杨婤害怕得尖叫一声,手指紧紧攥住少年的胳膊,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恶犬”扑翻在地时。

        这少年倏然睁开眼睛,目光“唰”的一下刺探向狗狗们,狭长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束幽光,像野兽一样狠厉,狗狗们盯着他的眼睛,像见到了狼一样瞬间噤了声,灰溜溜地回窝里去了。

        杨婤得救了,可她总觉得这一切怪怪的……

        比如少年方才的眼神……

        她总觉得身边这个少年有些奇怪,目光不由好奇地打量他,而这时对方身子一歪,昏倒在她怀里了。

        唉唉唉?昏倒的可真是时候,男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弱不禁风?望着脑袋枕在自己肩头的少年,脸色虚弱苍白,长睫微敛,怪可怜的,杨婤无暇思考太多,赶紧扶着他进了屋。

        ——

        他受的是皮外伤,并不严重,不需要人照顾,所以,杨婤扶他到床榻躺下后,便不打算管他了。

        “阿墨……”喊一个男孩子的名字,杨婤心里觉得怪怪的,“你好生歇着,我去弄些吃的来。”

        她是故意找个借口出去的。

        如果是原主,想必会留下来照顾他的吧,为他换衣服、清洗伤口。他年纪虽然比原主小,可看着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古代都能成婚了……

        照顾他,杨婤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

        灶台上有半锅白米饭,应该是原主昨天剩下的,杨婤想来个炒米饭,可怎么生火成了眼下的难题,她不会钻木取火,也不认得火折子长什么模样。

        她忽然想起自己穿过来时,自己常用的背包也跟着一起穿来了,里面好像有个打火机。

        翻开书包,里面有好几包零食、泡面以及自热火锅等,杨婤馋得舔了舔唇瓣,没舍得吃。

        不小心翻到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就是害她穿到这里的罪魁祸首!

        不过,她现在没时间研究这个,她已经整整一上午没吃饭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杨婤抓起一把麦秸秆,用火机点燃后扔进灶膛里,再往里慢慢添加柴禾。不多会儿锅就热了,她没找到食用油,或者说不确定眼前这个黑瓷罐里的东西是不是油,不敢乱吃。

        她直接把米饭往热锅里倒,约摸五分钟后,浓重的糊味扑鼻,她赶紧把炒饭盛到碗里,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

        吃到一半,忽然想起家里头还有个人,不知那位小少年的伤怎么样了,饿不饿。

        ——

        杨婤端着自己吃剩下的半碗炒米,往少年歇息的房屋走去。

        掀开门帘进来时,少年已起身下了床,站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

        他的警觉性极强,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起,早已不安地攥紧了手指。

        杨婤进到屋里时,少年猛然转过脸瞧她,一双瞳眸,干净澄澈,眼珠子纯粹漆黑,直勾勾地攫住她。

        被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眼神望着,杨婤只感觉一阵肃杀气息拂面而来……愣了半晌,心里以为古代人成熟沉稳,不疑有他,将手里的炒米往前递了递,笑着说:“阿墨,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少年将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开,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饭碗上。

        从他不经意间抿唇的动作来看,他大抵是很需要吃饭的,但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回事,他只静静望着她手里的饭,眼神清冷寡淡,似有顾虑。

        是害怕有毒吗?不知怎么,杨婤的脑子里划过这样一个念头,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是寄居在原主家的,怎么会怕原主给他下毒?

        杨婤读不懂他的情绪,被他盯着手里的饭,杨婤觉得心虚很不好意思,因为这炒米做得极没水准,没放任何佐料,还透着股明显的糊味儿,并且是自己吃剩下的,这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吃?

        她扬唇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是我吃剩下的……”

        话没说完,少年从她手中抢去了碗,竟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粒不剩,连碗底都被他舔得干干净净。

        这是几天没吃饭啊,这炒米连盐都没放,很难吃的,到他嘴里竟成了那美味珍馐。

        “好吃吗?”

        少年没说好吃或不好吃,不过从他淡漠的表情来看,大抵对伙食是不满意的,却又不好言明。

        多出这么个少年陪她,杨婤倒也欢喜。

        少年吃罢饭就自己坐到榻上歇了。

        从进门到现在,少年没同她讲一句话。

        杨婤也一时找不到话题……

        心想让气氛这样僵着总归不是法子,念他身上有伤,便客气地问了问,“可需叫郎中?”

        闻声,他倏然掀起眸子瞧她,跟她方才进来时他看她的眼神一样,幽深凌厉。

        杨婤这会儿是看出来了,这少年性子内敛,不喜欢讲话,而且很排斥别人的靠近,包括她。

        原主之前跟他的关系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确定……他似乎不喜欢她。

        他不喜欢她。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杨婤感觉还蛮难过的,一种失落感猛然涌上心头。她避开他的目光,垂落的眼睑掩住了眼底的黯然……

        他捕捉到她的失落,抿了抿唇,淡声道:“阿姐……”

        他的声音清列低沉,介于成熟男人与青涩少年之间,声线干净而硬朗,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谢谢阿姐的关心。阿墨无恙,无需叫郎中。”

        他说谢谢她,也就是说在她他心里也没那么差劲。

        杨婤的心好像一下子被填满了,眼睛里也瞬间亮起了光,一双水眸亮晶晶地望着他,有些扭捏地说:“不……不客气。”

        杨婤忍不住打量他,毫不避讳眼里的好奇,把他瞧了个仔细。

        他眉眼干净,穿着洁白的长袍,一派清隽出尘模样,薄唇边晕染了一抹血痕,殷红殷红的好不妖冶,衣衫破了好几处,白色的长袍上洇了血迹,点点滴滴,像缀了无数多红梅。

        真是美得妖冶。望着眼前这个少年,她脑子里不由闪过一个少年的样貌。那少年正是古代皇帝颜值排行榜画册集的某个少年。

        “阿姐……想什么?”

        杨婤回过神来,慌张道:“没……没什么。我给你找件干净衣裳换上。”

        屋里有个衣柜,杨婤打开柜盖,里头放了好几件衣裳,叠得整整齐齐,可见原主贴心温柔。

        而自己呢,连饭都不会做。

        她开始无意识地把自己跟原主进行对比。

        杨婤随便拿了一件长衫,放到床上。

        换衣服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自己吧……

        她脑补了一下自己给他换衣服的场面……

        脸红了。

        “你……你自己换吧,我去厨房烧水。”

        少年望着她匆忙扔到床上的衣服,眸光微动,他没说让她给自己换衣服啊,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杨婤到厨房里烧了锅热水,先盛了一碗给自己解了口渴,然后找来一个木盆,将热水倒了半盆进去,准备给他擦洗身子用。嗯……让他自己洗啦。

        忙活完这些后,太阳已经落山了,温度一下子冷了许多,天空灰蒙蒙的,还飘起了小雪花。

        杨婤给他端过去一盆水之后,不好意思跟他独处一室,便又到厨房里忙活了。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杨婤开始张罗着做晚饭,准备等天一黑就到屋里待着。

        冬季天黑得快,吃过晚饭后,天儿已经黑透了,乡民们都已日落而息,满院静悄悄的,只有呼呼的风声,簌簌的落雪声。

        杨婤听着害怕,不禁加快了脚步。

        她进来屋里时,阿墨已换了衣服,身子靠着床背半躺,凤眸微阖,不知在想什么。

        屋里头生了火,很暖和,还点了盏灯,橘色的灯光让人感到温馨。

        杨婤赶忙坐到炭盆前,将手放置在火焰上,火热的温度传至冰凉的手心,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阿墨,身子可好些了?”她转过脸问他,火苗映入她眸中,衬得那眼睛明亮照人。

        他抬眸瞧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垂着眼睫,“谢谢阿姐关心,阿墨无恙。”他不知道她的名字,见她年纪比自己大,所以叫她阿姐。

        听他这么说,杨婤放下心来。

        一时又无话可说。

        杨婤烤了会儿火,自知一直赖在他屋里不妥,而且她要研究那枚关乎她能否穿回去的玉佩,所以慢吞吞地起身,准备找间空屋子睡。

        这会儿已是半夜,让她到院子里摸黑,实在可怕,目光落在桌上的灯盏,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去别的房间睡……外面黑,借我用用可以吗?”

        他因为“她要出去”这句话而静默了瞬。

        “……嗯,阿姐且拿去。”

        杨婤似乎察觉到了,他好像不想让她出去?这是在挽留她的意思嘛……这样一想,杨婤的嘴里忍不住上扬。可是,共处一室多……多不好意思,再说了,她还要悄悄策划“穿回现代”的大业呢。

        杨婤红着脸道了声谢,将灯盏拿去。

        一出门,外头极冷,寒风刺骨,吹得脸疼。

        院子中央是一间主屋,主屋两旁分别有一间厢房,阿墨的房间在主屋左侧,原主的房间在主屋右侧,从阿墨的屋子到原主的屋子去,隔着些距离的。

        杨婤手里端着灯盏,借着微弱的灯光,一路胆战心惊地前往原主的厢房。

        院子里黑乎乎的,树影婆娑,枯枝摇曳,落雪扑簌,寒风呼呼,鬼哭狼嚎似的,杨婤脑中不由开始联想一些恐怖电影的情节,越想越害怕,一阵突如其来的狗叫声终于让她的心理彻底崩溃。

        杨婤纤手一抖,手中的灯盏砸落到了地上,她“啊”的尖叫一声,吓得赶忙往阿墨的屋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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