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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一定


姜与眠漫无目的地走着,刚刚拐过一条岔路,便被七八个妖怪抓住,拖到了僻静处。那几个小妖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几下打倒在地,姜与眠轻哼一声,正要大摇大摆地走开,却被豹妖拦住了去路。

        “别怕,主子说留你的命,我不会杀你的。”

        身后几个小妖重又扑了过来,按住他的手脚,豹妖捏开他的嘴,打量着他那两颗虎牙。姜与眠被他捏得生疼,一垂眼却看到他拿出了一把铁钳。

        尼玛,这是要拔他牙!没牙还怎么做狰?还怎么凶?

        姜与眠运上妖力,猛地震开了身边小妖,可豹妖没那么好对付,几招下来,又将他按到了地上。

        钳子已伸进嘴里,姜与眠已能闻到铁锈的味道,他心中斗争着,此刻若是叫出巫惑的名字,他定会来救自己,可他又不想如此示弱。

        “你在做什么?”暮沉峦的声音响起,姜与眠脸上的力道松了些,他随即推开了豹妖的手。

        豹妖回过身,微欠了欠身:“只是拔他几颗牙,伤不到他性命。”

        “记得主子的话就好。”暮沉峦顿了顿,看向地上的姜与眠,“主子有话要问他。”

        姜与眠看出了暮沉峦的意思,赶忙从地上站起,走到了他身旁。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暮沉峦像是被他跟烦了,回身问道:“还跟着我做什么?”

        “有话要问你。”姜与眠说着,坐到了一块矮石上,又挑挑下巴,示意他也坐下。

        “我姐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暮沉峦定定看着他:“你当真认不出来我?”

        姜与眠眼中疑惑闪过,他倒是记得,那年乞巧第一次见到暮沉峦时,他特意朝自己看了一眼。

        “我是那只虎,你曾在我口中救下过一只兔子的,忘了?”

        姜与眠脑中瞬间清晰了,难怪他知道他姐的名字。

        暮沉峦凑近他:“姜与兮的事,我瞒下了。从前没有说,日后也不会说,就当我还了堂庭当年的人情。不过,既是还了情,日后对付你,对付他,我都不会手软。”

        “那你还救我?”

        暮沉峦垂眼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巫惑待你与常人不同,我不过是顺他的意。”

        与常人不同?这话倒把姜与眠听愣了,那日在石窟,两人的事是被他撞见的,可到他口中,只是一句与常人不同。

        姜与眠哪里知道,他早已喝下巫惑的药,将那日的事全然忘了。

        两日过去了,姜与眠一直乖得很,不曾闹事,也不曾试着逃跑。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逃不出去,于是便静等着堂庭来救自己。

        至于住处,八墓岭的妖怪皆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唯独那几个女妖喜欢他,他便留在了女妖房里,整日姐姐姐姐地叫着。

        “姐姐,你这么白,涂这个颜色好看。”

        “姐姐,你多穿点,那些臭妖怪总盯着你看。”

        “姐姐,我们只睡觉觉,别的我不行。”

        ……

        昏天暗地,沙砾肆虐。堂庭看着眼前源源不断升起的瘴气愁眉不展。姜与眠被带走已有两日了,从前他未能护好他,这次又被暮沉峦从眼前将人夺了走,堂庭心中实在难熬。

        可巫惑做了万全准备,将八墓岭地下千百年来的冤魂尸骨皆调了出来,瘴气源源不断,在山间弥漫着,他们根本无法接近。堂庭日夜不停地清着这瘴气,到现在未止,也只清了一半而已。

        贪狼星君从天上飞落,他收到了堂庭的信,心中惦念那小子,秉了玉帝一声便跑来了。

        两人一同清着瘴气,有了贪狼星君相助,瘴气明显消散得快了许多。可堂庭不知是累了,还是有旁的心事,渐渐将手上灵力散去了。

        “怎么了?”贪狼星君问着,手上依旧未停。

        堂庭微垂着眉目,低声问了一句:“天庭无人来助吗?”

        “我这不是来了吗?”

        堂庭目光掠过贪狼星君的脸,从前有些事他不在乎,可如今有了与眠,他心中便不自觉地计较起来。

        “自始至终,也只有你与我一同护着他。”

        姜与眠吸吸鼻子,混沌的瘴气中似乎夹带了一缕堂庭的气息,他随手变化出一把纸伞,朝着洞窟出口走去。谁知刚行至出口,便迎头遇上了巫惑。

        他站在锋上,遥望着正南,襟带被风吹起,忽搭搭打在身上。远方一片阴沉,连头顶都是雾蒙蒙,那还是姜与眠第一次见到瘴气。

        巫惑微微侧身看向他,长绦飘扬在脸旁,今日他未戴发冠。

        姜与眠紧了紧手中的纸伞,换了副神色,向下张望着:“我去给我酉姐姐送伞。”

        “你酉姐姐早一个时辰前便回去了。”

        姜与眠张了张嘴,可半晌只应出了个“哦”字,而后便缩回了洞窟。

        瘴气的气味又加重了些,姜与眠抬头看看出口,手中纸伞被他随手扔到了一旁。走出两步后,他脑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巫惑在外面,他就可以去把他的山灰抱出来了,待堂庭来救他,他还可以带上山灰一起走。

        姜与眠做贼似的溜进了巫惑房里,山灰听到他的声音,从床下一扭一扭地钻了出来。姜与眠蹲在地上,双手抱起它,刚要逃走,却正看到桌上杂乱的纸张。

        那上面画着类似符文一般的图案,姜与眠草草翻看,那图案像是几经修改揣摩,最上面的一张明显还未画完。

        巫惑的气息近了,姜与眠慌忙放下手里的纸张,抱起山灰窜到门前,可刚打开门,便被巫惑一脚踹了进来。

        “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姜与眠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来喂猫。”

        “喂猫?”巫惑目光垂落到他手上,“是来偷猫的吧?”

        “山灰本来就是我的,连黑黢黢都是我的,是你抢走的。”

        姜与眠那嘴像机关枪一样,可巫惑不管他那一套,手一伸命令道:“给我!”

        姜与眠后退半步,防备地看着他,怀里的猫依旧抱得紧紧的。

        “要么……拿人来换。”巫惑目光从他身上细细扫过,不觉透出些许玩味。

        姜与眠眼中似是浮上了一层不屑,那日在石窟,巫惑那副迷离的样子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口中遂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谁搞谁还不一定呢!”

        “什么?”

        “我说,谁搞谁还不一定呢!”姜与眠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这分明就是在挑衅。巫惑大步上前,眼见便要到他面前,姜与眠扔掉猫,一拳朝他心口旧伤处打了去。幸而巫惑快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然那日被他刺穿的旧伤,又要崩裂血流不止了。

        一拳未打中,姜与眠反被巫惑扯到了怀里,他顺势抓住巫惑的肩膀,口中生出锋利的尖牙,一口咬到了他肩上。

        巫惑吃痛,一把将他甩到了门上,这样好的机会,姜与眠自然不会放过,他快速从地上爬起,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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