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等从书局出来后，林昼走在前，二叔走在后，他看着林昼的后脑勺乐得直笑。
林昼见林二叔还没跟上来，一回头就看到二叔脸上那痴汉的笑容，走了回去说道：“怎么了二叔？笑成这样。”
林二叔一回神，摆摆手道：“没事儿，我就是觉得你人儿小小，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奇思妙想？那神仙之事也能在脑子里转悠，还说得头头是道。”
林昼也料到林二叔会问到这事儿，他说道：“我不是跟二叔说了嘛，我痴傻那些年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会表达，那我就只能多想了啊。就想了这些出来。”
林二叔一想到他那些年口水都控制不住的样子，也是心痛，抬手摸了摸林昼乌黑的墨发，说道：“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咱们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前的事儿咱不去想了啊。”
“嗯嗯。”
现在的这个时代属实没啥好玩的，在镇子上瞎转悠还不如回家带妹妹呢。
林昼牵着林二叔就想回去，正要上牛车的时候，一个妇人模样的人手中一左一右拎着一只鸭子一只鸡，他突然想到了！
“二叔，咱们先别回去。我想去买点儿东西。”
林二叔摸了摸怀里的银钱，还好，他出来的时候带了点儿小钱，就为了万一林昼想吃点儿啥吃食好用。
这不，用上了。
“行，你想买什么？”
“二叔，这镇子里有杀行吗？”林昼担心林二叔听不太懂，重新解释了一下，“就是专门杀鸡杀鸭子鹅之类的地方。”
“应该有吧，这镇上的富户家中都备了下人，不够有钱的家里又舍不得花几文钱去杀鸡，一般自己在家里杀了就行。但是酒楼可没这么多时间去杀鸡杀鸭，一般会提前在谁那里订好要的鸡鸭，那边统一处理好了再送到酒楼去。”
“有就好办了，咱们去问问宋掌柜知不知道。”
两人又一次从书局出来后，驾着牛车就往城外去了，宋掌柜说的地方在城外不远的一个村里，平日里都是现杀现宰的活鸡活鸭，离得近也很正常。
两人一进了村子，林昼拿了块从书局顺出来的点心，分成两瓣后，找了两个孩子一问。
这俩孩子还好没像后世那样，家中人教着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拿了糕点后，给林昼指了个方向，怯生生的说道：“你们往那边儿去，到了一个很大的被圈起来的地方就是了。城里的酒楼需要的鸡鸭，好多都是在孙家买的。”
两人依言，驾着牛车往小孩儿指的那个方向而去，没多久就在一个田坎上看到用木板圈起来的地方了，如那个小孩儿所言，果然很大。
圈了一座山，能不大吗？
这是已经形成规模的养殖场了啊，那他要的鸡毛鸭毛什么的，不是很多吗！
没错，林昼想给自己和家里人做上一件羽绒服。
林昼够不到门栓，还是林二叔上前扣了扣门上的铁环敲了门，没等多久是一个看起来些许泼辣的妇人来开的门，开门后一见是不认识的人，拉着门把手似乎要马上关上了，但家中是做买卖的，只得警惕的问道：“你找谁？”
林昼一个使劲，凑向前来，“婶子你好，我们来买点儿鸡。”家中虽然也养了鸡的，但最近这俩月杀了可不少，遇到高兴的事儿就杀鸡庆祝，本就只养了几只下蛋鸡，哪里禁得起这般的吃法？再加上反正都要买鸡，不如现在买，万一人家能把鸡鸭毛送给他们呢？
孙氏原以为门外只有一个中年汉子，那自然是得警醒一下，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子露了脸出来，孙氏就渐渐放开了门，“买鸡啊？进来吧。”
孙家的房子在山脚下，就是为了就近看顾着这些鸡鸭，像是为了方便人来买鸡，还专门儿在屋外辟了个石桌石凳，就为了家里男人不在的时候，女主人为了避嫌可以在屋外商谈。
“你们坐，要买些什么鸡？雏鸡还是半大的鸡？生蛋鸡还是买来吃的？”
林昼捧着孙氏端来的白开水喝了两口，甜甜道：“婶子，我们想买五只生蛋鸡，五只吃的鸡。小鸡的话暂时不用，冬天没多少吃的，等开春了再来买。”
“成，生蛋鸡的话，我算你一百二十文一只四斤左右，买来吃的鸡我算你一百文一只五斤左右。”
这个价格也不算贵，现在的鸡都是走地鸡散养鸡，吃虫子和菜叶子长大的。猪肉都得二十文一斤，二十文一斤买活鸡确实不贵。
但他始终是孩子，做主的是林二叔，庄稼汉哪里会讲价，若是说二婶儿在的话一只还能讲个几文钱下来。“行，那就帮我们抓一下吧。”
“那你们先歇着，我去抓。”说完孙氏把屋门给锁了，打开连通后山的小门出去了。
孙家的院子正好可以看到后山上的景象，那孙氏动作利索，一抓一个准，抓在手上稍微颠了颠，若轻了就放开，刚好合适的，就用稻谷草将鸡的双脚和羽翼给捆了起来。
三两下一只，很快就抓齐了。
等拿下来时，林二叔也把银钱准备好了。
交付了银钱后，林昼才说出了他的目的，“婶子，听说城里的大酒楼要用的鸡鸭都是从您这儿拿的？”
“是有这么回事儿。”这事儿孙氏也不说其他的，反正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那你们这儿杀了鸡鸭之后的毛，还留着吗？”
“毛？也不说留着吧，都扔那儿呢。”他们家每日杀的鸡鸭多的时候能有几十只，那些鸡鸭毛自然不能日日清理的，多是堆在坑洞处，等填满坑洞后再用土盖平。
“那能卖给我一些吗？”
孙氏摆摆手，“说什么卖不卖的？鸡毛能值几个钱？你要的话，去我带你去捡就是了，只是这些毛在杀的时候沾染了鸡鸭血，有些脏。”
“没事儿，我不嫌弃。”
这样说了，孙氏就把林家叔侄二人带去了那个填埋鸡鸭毛的坑洞，那里也算是孙家的鸡鸭屠宰场。
看着那些毛，林昼一阵儿高兴，我的羽绒服啊！终于不用这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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