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林昼让林二叔把坑洞里所有的鸡毛都带了回去，为此还买了孙氏两个挑子。
回了家后，一家人都不理解，林昼拿这么多鸡毛回来是干嘛的，但还是帮着抬了进去。
抬进去后几人就洗漱一下准备吃饭了，等吃了饭后，林昼到了院子里，把鸡鸭毛倒了出来，一一筛选。
做羽绒服只能用靠近鸡鸭腹部处用来保暖的绒毛，其他的毛都不能用。但不妨碍林昼选了好几只漂亮的鸡公尾羽出来，他打算给俩小孩儿做个鸡毛毽子。
这满是鸡鸭血的毛确实又恶心又臭，但还好是冬天，要是夏天林昼肯定不愿意。
等把硬羽和羽绒分好后，不要的硬羽如同孙氏找了个荒地儿掩埋了，剩下的羽绒则是打了水起来用皂角仔细清洗。
几次之后才终于洗完，清洗完后开始晾晒，但现在这天气只能风干，许是带回来的鸡鸭毛够多，这铺开后居然还挺多，有整整两簸箕。
这一晾就是五六天，晾干了林昼又拿着剪刀将羽绒上的绒毛给剪下来，剩下略微粗硬的羽骨就不要了，这样处理好的鸡鸭毛就可以用了。
隔日林昼便和林二叔驾着牛车去了镇上，买了几匹耐脏的布后，回了去。用炭笔和剩下的废纸画了个马甲的样式出来，请二婶儿和姐姐两人按照这个样式，给家里人一人缝制一件。
这样看来这点儿羽绒不够啊，得再去孙大娘那里一趟。没错，这称呼上已经从婶子变成了孙大娘。
最先做好羽绒肯定是紧着俩小孩儿，因此在林昼的要求下二婶儿和林叶两人先是给南枝和桓枝两人裁制的衣裳。
按照林昼教他们的法子，两片合为一片，用细密的针脚将两片衣衫缝合在一起，边缝边往里面塞羽绒，为了防止跑绒，在缝制的过程中就已将其分成小手指长度大小四四方方为一块，一块缝好再缝下一块。
这样的法子做出来的羽绒服绵密厚实，不会跑绒。
将羽绒马甲做好后，林昼招来俩小孩儿，里面穿上一件里衣，里衣外面套上马甲，马甲外面才穿着外袍。
往日穿的七八件衣服，被林昼拿了一半下来。
范二娘看着俩姑娘穿的这样少，有心再给两人再穿上两件，却被林昼阻止了，“放心吧二婶儿，不会把我俩妹妹给冻着的。”
范二娘将信将疑，只得给俩姑娘说道：“若是等会儿冷了，记得回来找娘给你们加衣服啊。”
“好~”
如同往日一般俩小孩儿跑去出和村儿里其他小孩儿一起玩，到了中午自己就跑回来吃饭了，今日仿佛有所不同。
往日俩小孩儿玩的时候运动量大，回来的时候小脸儿都是红扑扑的，今日回来时居然额头和脖颈都在冒汗，一张脸从脖子到额头都是红的，可见是热狠了。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娘~下午我能不能把这件小马甲脱掉啊？穿着小马甲好热啊！”
范二娘有点不信邪，拉过桓枝手从脖颈处伸到了后背上，一摸一手汗。
又将稍微文静点儿的南枝拉过来一摸，也是一手的汗，最里面的那层里衣已经汗湿了。
这快十月的天气，哪里禁得起这般冷热交替，赶紧叫来林叶，两人一人换一个小孩儿的衣衫，换上干净暖和的衣衫后才罢。
这次倒也依言，没有给俩小孩儿穿小马甲。
中午用饭时，范二娘看着林昼欲言又止，林昼看着范二娘纠结的模样，还是主动问了出来，“二婶儿，怎么了吗？”
“没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知道这鸡鸭的绒毛缝到衣服里会这么暖和？”这乖侄子，自从脑子好了之后脑子里全是天马行空的思想，居然连鸡鸭毛做衣服的事儿都能想出来。
林昼扒了一口饭说道：“我当是二婶儿想问什么呢，原来是想问这个啊？”
“也没啥，就是平日里见母鸡孵小鸡的时候就爱把鸡蛋往腹部下面遮，那些小鸡过冬的时候也是这样，然后有次我没忍住，偷偷往母鸡的肚子下面摸了一下，发现真的很暖和，就想起了这个法子。”这当然是林昼编的，若是不编个故事，怎么能唬住林家人呢。
果不其然，一家人都震惊的看着林昼：“这也行？”
就连俩小孩儿也吃惊的看着林昼，还是南枝说道：“我有次捡鸡蛋的时候，生在鸡圈里的鸡蛋就是冰冰凉，藏在母鸡肚子下面的鸡蛋就是暖呼呼的。”
“这倒是”
过了会儿，吃完了饭后，范二娘把两人的马甲拿出来，一左一右给搭在了腿上，几乎是瞬时，便已经感觉到了盖着马甲处传来的热气。
想着往日冬天两口子抱着紧紧的才能过个冬日，南枝桓枝两姐妹也只能去和林叶挤，这般一想，若是这羽绒能做衣衫，那为什么不能做被子呢？
只是需要的羽绒过多。
但，钱能买到的，都不是问题。
把林二叔叫了进来后，从小金库里摸出两锭不小的银块儿，约摸得有个二三两了，想了想这银子的购买力，还是选择拿了穿成串的铜板去，“当家的，咱们多去收点儿鸡鸭毛，给咱家做几条羽绒被。”
“行，反正这冷飕飕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多年，也算是过够了。现在托了昼儿的福，家中有了余钱，还有了赚钱的买卖，也吃得起肉了，这钱就别省着，咱们做羽绒被去。”
说罢，两口子把孩子交给了林叶林昼，驾着牛车就去了孙家，把他们之前埋坑的鸡鸭毛都挖了出来。
还拿了两百文铜钱给孙氏，请她若是杀鸡时，杀的时候多注意一下鸡鸭血，别弄毛上了。帮忙给他们单独放着一下，不用再埋坑洞里了。
又拉了几筐鸡鸭毛回去后，林昼还愣了一下，“二叔二婶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两口子正抬着一筐鸡鸭毛，等放下后，范二娘道：“我打算给你们做一条羽绒被。”
对此，林昼只能说：上道！
他本来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去多收点儿羽绒来做被子，岂料这二叔二婶两人就已经想到了。
看来这个冬天，不用冷飕飕的过了。
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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