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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境


余时隧没有在金川过夜,反而又找人开车把自己送回了底层。

        他还是17岁的那个少年,总不可能真的没驾照没经历的开车吧,被抓了就玩完了。

        余时隧叫来了秦何。

        像秦何这种专属司机,无论余时隧在哪他都能很快的找到。

        这不,来电话了。

        “隧哥你人呢?我刚才去你家找你没有找到,你人去哪了啊?”

        “金川。我去金川找我爹去了。”

        “你还真去了啊我靠,你爹……没有骂你什么吧?”

        “你先把车开到芷若湖,我们在车上讲。”

        车子开的很快,没一会就到了。

        余时隧上了车。

        “我靠你怎么了啊,没事吧。”才上车,秦何的嘴就开始叭叭的不停抄的余时隧心烦意乱,直接一声喝道:“你话能不能少说点。”

        秦何悻悻闭上了嘴。

        车开的算不上快,开的很平稳,余时隧坐在车后面一言不发。

        他在想事。

        想余枫的事。

        倘若宋茫真的有什么不可言述的把柄在余枫手里,那必将是会遭到胁迫和利用的。

        如果真的被利用了,宋持星的经济来源和家里的支柱就真的只有宋持星一个人撑住了。

        秦何在前面悠哉悠哉的开着车,听见身后的余时隧忽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秦何,我长得帅吗?”

        “……”秦何被问的脑瓜子一愣。

        这话他妈不是废话吗?

        你不帅谁帅啊?我吗?

        但出于不敢,他还是没有说出声,只是说:“老大,你对你的颜值这么没有自信?”

        本来还想在下面接一句“你不要你的那张脸我们可以换一换,让我当当万人迷的机会。”可是余时隧下面突然开了口,让他这句话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余时隧说:“那宋持星为什么会拒绝我的表白?”

        “……”

        我说呢,果然是因为宋持星。

        余时隧最近好多心情都是因为宋持星的。

        一会像刮风下雨般的凉气升天;一会像下雪般的冷若冰霜;一会像打雷一样的狂暴愤怒;一会又像多云转晴一样的喜怒无常。

        真是个摸不透的主。

        秦何顿时感觉自己为什么之前要跟他。

        “怎么不说话。”余时隧看秦何半会只顾开车,一句话都没有,忍不住问道。

        “啊……”秦何缓了缓神,回答道:“老大啊,不要这么悲观啊,宋持星她有些不识好歹……”

        “确实挺不识好歹的。”余时隧打断道。“我整个人都栽在她手里了,她就跟没感觉一样。”

        “你说是我不配当她手心里的宝贝,还是她根本就不会捧宝贝啊。”

        “……”秦何无言以对。

        这让我怎么回答?

        “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不问了。先回我家吧。”

        ——

        宋持星才下班就收到了余时隧的信息。

        余时隧:“理由,给我一个。”

        “?”

        什么鬼?

        “什么理由?”宋持星打字问道。

        “拒绝我的理由,给我一个。”那边秒回了过来。

        “?”

        纯属来找报复的?

        “拒绝需要什么理由?”宋持星回复道。

        “需要。”

        宋持星无语的厉害,发信息问道:“余时隧你今个没犯病吧?”

        “犯了,差点死在家里。”余时隧回道。

        “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是来准备报复还是干嘛?”宋持星现在才下班,累得半死不想理他,今天在网吧的时候,还被人堵了门口,弄的一个下午本来赵莱的班,赵莱说自己有事换了个班,结果被自己上的稀里糊涂,还被店长给批了一顿,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扣工资。现在自己没心情跟他吵。

        “拒绝的理由,你没给我。”余时隧还是那句话,不给理由不罢休。

        妈的……宋持星心里骂娘,不想再打字跟他做无用功,干脆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似乎没有想到宋持星会打电话,接通了之后还愣了一秒,然后才开了口,结果开了口还是欠揍模样。

        “怎么,急了?”他声音的沙哑消失了不少,估计是心情很好,说话还带着一点笑意,然后又接了一句:“这是你第一次跟我主动打电话。”

        “以前你从来不和我打电话的。”

        宋持星愣了愣,然后才恍然大悟过来,自己好像确实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无论是自己对不起他,还是他对不起自己,自己一句道歉好像都没说过,也从没有象征性的打个电话。

        她不知道怎么回余时隧的话,就干脆说了一句:“省话费。”

        “……”

        成功把余时隧无语到了。

        宋持星也笑了笑。

        她在笑意中听见余时隧说道:“如果,我给你交话费,你是不是就能天天给我打电话了?而且还是一次两个小时那种的。”

        “?”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去死吧。

        宋持星当机立断的回答道:“想屁吃呢你?”

        余时隧在对面可以听到她的话语中掺杂的那少有的笑意。

        他们之间好像没有隔着的电话,好像他们就在对方怀里,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对方的呼吸,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可见。

        余时隧承认,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行了,没事了吧。”宋持星说道,“我先挂电话了,明天见吧。”

        余时隧还没反应过来,宋持星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呼出一口气,上床睡觉去了。

        余时隧做了一个梦。

        他说不上是美梦,还是噩梦,因为梦里梦到的东西对他来说,亦好亦坏。

        因为他在一个梦中,梦见了两种不同的场景。

        他站在一片黑暗当中,暗无天日,什么都看不见,好似进入了一片禁区。

        余时隧没由来的有些慌乱。

        他吞了吞口水,努力平复心里的紧张和害怕,但是晕眩感还是汹涌而来。

        余时隧他可能在别人眼里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黑。

        小时候他母亲去世时,就是在一片黑暗中去世的,他看见他的母亲身体被凿出了一个大洞,肠子随着那个洞溢了出来,然后一只手爬向自己,但嘴里呼唤着:“小隧,快跑!”

        余时隧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跑还是停留。

        他就站在原地,没有报警,看着他母亲倒在地上,那要抓住他裤腿的手随即没了动作。

        余时隧被吓懵了,额头上都是汗,直到对面的邻居进来还东西的时候,看见这个场面,才带他离开了这地方。

        他整整三天没有吃过饭,不知是因为恶心还是其他原因。

        但等他知道是自己的爹逼死的时候,余枫已经开始有了将宋毅拉下水的计划了。

        余时隧在梦中往前拨了拨,什么都没拨到,正当他壮着胆子准备往前走去,前方却亮了起来。

        余时隧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闭了闭眼睛,然后才熟悉里面的一切。

        只见那光亮分成了两份,中间是一条漆黑的走廊,乌黑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站在中间,看着两份光亮。

        突然左边的一份光亮放出了一个场景。

        是一个大型的婚礼现场。

        可以目测出,这场婚礼的主办方很有钱,地点很大,邀请的人也很多,有着一种两家公司合作的发布会。

        四处都是记者,还有摄像机那刺眼的光亮。突然那摄像机转动,余时隧所看到的视角随着摄像机转了一圈,转到了台上。

        他能看见台上的黑衣服和白婚纱,却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子。

        他揉了揉眼,想努力看清这对新婚夫妇是谁,可是他看不清,正当他想往前走走,突然那个场景猛的放大,将两位新婚夫妇的脸放了出来。

        脸出来的时候,余时隧的神情从好奇变成了惊讶。

        那台上的两个人竟然是自己和宋持星。

        他们在那个场景很美好,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宋持星笑着背对着台下的所有人,将花扔到了台下。

        那个“余时隧”看着宋持星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那一刻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没有任何人的反对,无论是外界舆论,还是自家父母,都没有影响到。

        他们在此刻,就是最好的,最美的。

        余时隧在梦境外笑的活像个丈母娘,从来没见过他笑的这么痴。

        他看见了梦中的“余时隧”在宋持星耳边说了句话,然后交换了戒指。

        那句话,梦里面的台下的人没有听见,但是外界余时隧自己听见了。

        他在一片惊叹声中,跳跃的心跳声中,听见了自己的那句话:

        “无法预知的爱”

        “你是我无法预知的爱”

        “unpredictablelove”

        余时隧笑了笑。

        这估计会是他这辈子说的最煽情的话了。

        正当他感慨万分的时候,突然脚下开始天旋地转,转了大概很多很多圈,然后才停了下来。

        余时隧被转的差点吐过去。

        他眼前是另一片光亮,跟刚才那片光亮有些不同,这次的光亮有些发黄,像是那种老式灯泡所发出的,有些摇摇欲坠。

        余时隧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这个梦不是个正经的梦。

        果然,下一秒,昏黄的灯光摇曳的更加厉害,像是有一种把世界给摇到天翻地覆的架势,余时隧在这一种情况下,往前顿了顿。

        或许是因为他往前走了几步的原因,那灯光突然照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被灯光照的有些发黄发暗,在这种情况下有些骇人。

        那个尸体突然动了起来,爬向自己,余时隧猛地一惊,然后又看见了那双布满血的手。

        果然,下一秒,那尸体突然开了口:“小隧……小隧!”

        余时隧紧张的全身冒汗。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只是梦,马上,马上就能出来了,他的大脑想冲破这个梦境,可是无能为力,他似乎进了一个巨大的笼子,出不去,无论是叫喊都没人听见。

        余时隧往后退了退,他咽了咽口水,然后他看见那尸体竟然飞了过来,扑向自己!

        余时隧被吓的一愣,再也无法动弹,尸体刚要扑倒自己身上,梦突然醒了过来。

        余时隧被吓的一身冷汗,起身坐了起来,看着窗外。

        窗外有着知了的叫声,吵的他心烦意乱。

        他闭了闭眼,当作刚才得一切都没发生。

        哦对,除了他和宋持星的婚礼。

        最终,在这场黑暗的夜晚里,有的人做着美梦,有的人睡的正香,有的人思念着远方,也有人怀念着过去,期盼着未来。

        余时隧就是那个怀旧又盼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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