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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吻(二)


少年这种“我养你”的海誓山盟,宋持星不知道可不可以当真。

        哪怕余时隧这种话是认真的,是祈求自己,宋持星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余时隧太乖了,自从自己拒绝他表白之后,变的太乖,宋持星不敢说狠话去拒绝他,去打消他喜欢自己的念头,只能任意让他的爱意从土里生长,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但宋持星知道,到那时候想砍掉这颗参天大树就很难了,首先是你不舍得去砍,而后是这颗树太过于粗壮,你的锯子根本砍不动。

        宋持星觉得自己并没有太多值得别人喜欢的,从小到大喜欢自己的女生都不是很多,跟自己真心去玩的也基本没有,更何况男人。

        那时候真心跟她玩的男生,或者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男生,都是看上了宋持星的钱财。

        余时隧不一样。

        宋持星知道,余时隧是真的喜欢自己。

        他是宋持星想不到的人生中的意外,也是宋持星不敢触摸的清水。

        这辈子,青春只占了几年,但余时隧不止惊艳了她的青春,是连着以后一起惊艳了。

        余时隧吻上自己的眼睫时,宋持星感觉到了,他在抖。

        少年不敢随随便便的触碰自己的光芒,连吻眼睫这种克制的动作,都能做的小心翼翼。

        生怕惊吓到自己的后半生。

        宋持星莫名其妙的很困,余时隧的吻在她眼上,似乎自带了一种催眠的功能,宋持星的眼突然就困的直打架。

        余时隧试着去抚平宋持星的痛楚,劳累,难过,然后告诉她:

        “你睡吧,我在这。”

        我在这个地方,就没有人敢动你,就没人敢打扰你的安眠。

        宋持星睡着了。

        余时隧看着宋持星那还没下去的泛红的眼角,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想着,这一切该承担的不该承担的,怎么就都落到了这个还没满18岁的女孩身上。

        他不知道赵莱求了宋持星什么,怎么求的,后果会怎样。

        他只知道,只要自己在宋持星身边,宋持星就会放下一切戒备,安心的睡一会。

        你尽管睡,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来哄着你。

        余时隧知道,宋持星是不会真正的告诉自己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眼不见为实,余时隧相信这句话。哪怕宋持星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但在自己这,永远都是一个需要人去哄着睡觉的17岁花季少女。

        现在,以后,永远……

        一直不变。

        —————

        宋持星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她以为自己到家了,才醒的时候还是懵的,想着怎么跟余时隧聊着聊着天就聊到自己家里了。

        宋持星翻了个身,想象中床的“咯吱”声没有传来。

        宋持星家里自己睡的那张床,翻个身就会“咯吱”响,常常弄的睡不好,一晚上都不敢翻身。

        宋持星立马知道,这不是自己家,床也不是自己的床。

        她立刻坐起了身,观望着四周。

        简约风的黑白墙壁,搁置在桌子旁边的吉他,还有薄荷味的床单……

        宋持星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脑子一转弯,然后说出了醒来的第一句话:

        “我靠,这不是余时隧家里吗?”

        宋持星下床的时候穿拖鞋,发现连鞋都不是自己的,穿上去大了一圈,连着脚稞一起,走着走着就往前滑一下,难受的厉害。

        她瞅了一眼手机,发现现在才2点多,还有4个小时够自己睡的。

        她嗒拉着拖鞋,因为鞋子太大的缘故,少不了那种塔拉鞋的声音,听的难受。

        宋持星在二楼的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余时隧人在哪里。

        她刚想大声喊,走到楼梯口不经意的往下面瞄的时候,瞄到了沙发上的人影。

        宋持星皱了皱眉,顺着楼梯下去。

        她蹲在沙发旁边,看着沙发上的人。

        宋持星望了望楼上的卧室,又望了望睡在沙发上的余时隧,突然想笑。

        余时隧睡得很熟,轻微的呼吸声响在宋持星耳旁,弄的宋持星耳朵痒痒的。

        余时隧呼吸很浅,浅的宋持星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睡。

        宋持星便凑近了看他,还故意拔掉根头发丝去弄他鼻子,弄了半天余时隧也没醒。

        “看来是真睡着了。”宋持星想。

        余时隧睫毛很长,这样一比,并不比女孩子差,甚至比有的女孩子还要更胜一筹。

        余时隧的眼睛很好看,虽然是内双眼皮,半睁不睁的时候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戾气,但是当他真正的去注意你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很亮很亮,犹如夜晚的一颗星星。

        余时隧的鼻梁并不算很挺,但很翘,像滑滑梯,从鼻梁滑下来的时候还会被他的鼻头给顿一下。

        余时隧的皮肤很好,虽然不是特别白,跟江寻一比就有些黑了,其实倒也算不上黑,应该是小麦色,不像江寻的冷白皮。说好听点,就是男人的颜色,荷尔蒙的颜色。

        余时隧的嘴唇很薄,两片加起来宋持星感觉还没有自己下嘴唇厚,余时隧的唇色并不是很红,相反,有些病态的苍白。

        宋持星一愣,然后赶忙摸他的头,在确认他的头不烫时,才松了口气。

        不发烧就好。

        要是因为自己,他发烧了,宋持星感觉自己要愧疚一辈子。

        宋持星想叫醒他,但舍不得,想到余时隧为了自己又是翻墙,又是买酒,自己就更加舍不得了,送自己睡他家里自己睡的还是他的房间……这谁能受得住。

        宋持星叹了口气,然后离他近了一点。

        宋持星盯着余时隧那两片薄薄的唇瓣,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不知为何,宋持星有些心虚的往旁边望了几眼,然后又盯了几眼余时隧,确定余时隧没有醒,小心翼翼的对着那两片略显苍白的唇瓣吻了上去。

        没有深入,也不敢深入,只是吻,一个掺杂着自己爱意的吻;一个包含着歉意的吻;一个有着不明情绪的吻。

        带着渴望;带着爱;带着情。

        宋持星不敢有多需求,浅尝即止就行,恋恋不舍的松开唇瓣,然后亲了一下余时隧的脸。

        才亲完,沙发上的人就来了一句:“亲的爽不爽?”

        宋持星没有意识,只想着自己刚刚亲了余时隧,然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来了一句:“爽。”

        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去看沙发上的人。

        沙发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但眼皮还是耷拉着,有些坏笑的盯着宋持星,继续重复的问道:“好亲吗?”

        宋持星:“……”

        妈的余时隧,你搞我。

        她当即就拿沙发上的抱枕扔余时隧脸上,余时隧也配合的“啊”了一声,然后语气还带着笑意的说道:“夫人砸得太疼了,受不住怎么办?”

        “忍着。”

        “那这么说……”余时隧顿了顿,然后坐直了身子,“宋小姐承认,你是我夫人喽?”

        宋持星这才意识到被他耍了,也不说话,直接站了起来转过身,然后就走向厨房。

        余时隧这才意识到玩人玩过了,得以于前几次的经验来看,只要宋持星回头不再看你,且不说话,就表明……

        她生气了。

        余时隧最怕宋持星这一点,就是生气了还不跟他说,像他这种在感情方面脑子不灵光的人,上哪去知道宋持星为什么生气?

        余时隧穿上鞋赶忙跑到厨房去哄,然后就看见宋持星在择菜。

        余时隧一半身子倚靠在灶台旁,说道:“果真是手法娴熟,不愧是家妻。”

        “家妻你大爷。”宋持星骂道,“你自己闲着没事不能拨大蒜啊,搁这看我有屁用,我能吃啊?能吃饱吗?”

        “能,能吃饱。”余时隧接道。

        宋持星转头看他,手里还拿着芹菜,然后一甩手直接把那芹菜扔余时隧脸上:“你择。”

        “我说真的。”余时隧忍着笑,接过那把芹菜,“你要是给我吃,我可以饱的一天不吃饭。”

        宋持星笑了:“那请问余大少爷指的是哪种呢?”

        余时隧没说话。

        宋持星继续说:“床上打架?”

        余时隧:“……”

        骚不过她。

        余时隧择菜的手都抖的不行,配上余时隧那种表情,宋持星看的只想笑,拿着菜刀的手差点没掉到地上。

        余时隧咳嗽两声,然后看了一眼手上的芹菜,问道:“吃夜宵?”

        “你不饿?”宋持星反问道。

        “不怎么饿。”余时隧吸了吸鼻子,“困。”

        “那你刚才还嚷嚷着要吃我?”宋持星说道,“怎么不横了?”

        余时隧:“……”

        “敢情宋持星你在这等我呢?”余时隧放下手中的芹菜,站起了身子,“那我现在饿了,不知道……还有用吗?”

        “没用了。”宋持星带着笑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本店不卖后悔药。”

        “宋持星……”余时隧将宋持星握着菜刀的手轻轻放下,“有没有人说,你真的很欠操?”

        “欠操?”宋持星乐了,“那请问余老妈子,我欠谁操啊?”

        余时隧不说话,只盯着她,满脸都写着“非要我开口你才承认是吗”的表情。

        宋持星见他不说话了,也不再开口,转回身子握着菜刀继续切菜。

        “宋持星。”余时隧在她身后唤道。

        “嗯?”

        “你知不知道,你说你不喜欢我,我都不信的?”余时隧在她背后,慢慢的走近她,然后两手撑在一旁的灶台上,整个人的胸膛贴着宋持星的后背,话语的气息吐在宋持星耳边,像极了小情侣的耳鬓缠绵。

        “那你就不信呗。”宋持星在那只有一点的空隙中转了个身,跟余时隧脸对脸,“反正我也……唔!”

        宋持星调戏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余时隧捏着下巴吻了上去。

        余时隧的吻实在来的太快,宋持星还没做好准备,被他这样一弄,呼吸也紊乱了起来,可余时隧并不放过她,反而越亲越狠。

        这个吻,甚至带了点撕咬的意味,余时隧不停的啃咬着她的嘴唇,带着报复,委屈,埋怨。

        宋持星被动的承受着。

        两点多的月色还是很亮,世界万物都在沉睡,唯有芷若湖的灯还在亮着,照耀着自己见证过的恩爱。

        余时隧慢慢的将宋持星紧握成拳的手给松开,紧接着十指相扣。

        宋持星不知道亲了多久,只知道余时隧放过她几秒钟,没有给她喘息太久的时间,紧接着又吻了上去。

        缠绵悱恻又缱绻温柔。

        温柔乡终究是谁都出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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