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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故园情深 第一个梦


据说,在茫茫宇宙、遥远、人所未知的时空里,流传着一个亘古不变的、有关人间公理、正义、神的、顶天立地的传说、事迹。如果有谁能够梦寻到,就会拥有‘那久违的宁静,那最自然的温馨’,成就自己一个神奇的、生命恒久远的传说……

        不知被什么因素左右、笼罩、牵引着的释明涵,在如梦幻泡影般、虚无飘渺的梦中梦里徘徊、无法解脱中,对自身生命的存在充满了疑惑:你到底是何人?来自何处?又要去哪里?什么是生命的究竟?哪里是你的彼岸?如此执著,一个人的心灵负担之重、可想而知,心下四顾更是一片茫茫然不知归所……

        那真是,“当我们在虚名浮誉的烟灰里老去、满头白发的时候,我们想要什么?当生命的火烬将熄,心跳与呼吸将要停止的时候,什么是我们最后的期盼?当坟墓里的身体腐烂成骸,尘归尘,土归土,生命成为毫无知觉的虚空之后,我们在哪里?(引自古典经书释意)”……

        我们在哪里?!物质生命是人存在的终了,还是仅仅相对的一种存在方式?!人呢,这一辈子、最难安的就是这颗心——灵魂是否真有、找得到栖息之地……

        释明涵这是处在怎样的梦中梦境地中呢?那真是天上地下只现他寂寥、孤独的生命徘徊在、苍茫宇宙的虚空中,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左右、无依无着。看他头顶上的这片天是什么样的天!他眼中的天虽是黑暗的苍穹、却尽显神秘色彩,给他以无所从来、亦无所从去,无穷无尽不知所终的太多无奈……。

        “真不知这‘黑暗’背后隐藏着什么,我是其中一部分吗?”之所以有如此意念,是因为在冥冥之中的“藏识”里,他似感觉到了,这片“黑暗”不一定就是他眼中所见的那么简单,其中定有说道,因为仰望这片“黑暗”的天,虽思维不由不、止住了,可自身并没有无主、恐惧等不良情绪的困扰,反倒在心灵深处产生了宁静、安详般、深深的触动,甚至对这片黑暗的天有了种莫名亲切的归属感;而他眼下的地又是什么样的呢?只见浊云翻涌,气势迫人,犹如无底深渊尽现其中!本该让人心觉踏实的大地,顾及这由远及近展现的景象、不能把令他举手投足间尽生“怯意”……

        好在一个犹如洪钟般悠远流长的声音、划破了这“黑暗”一片的、天地洪荒:释……明……涵……,你终于来了,我已等你很久了……

        就释明涵的感受来说,此时此刻一瞬间恍若相当久远岁月,偌大的一个世界,长久以来就他一个人飘荡惯了,虽自由自在,心中却很是不安——因为他自觉已经迷失,别说前生后世,就是现在对他来说都显一片空白!虽不见说话者的形象,一听这长者般慈爱、令人敬仰的声音,也算是种解脱。毕竟算有了方向,长者一定有能力促使他找到自己本来的面目……

        长者接着说:释明涵,我且来问你一问,你要想好了在回答,否则可没得你悔可后!你究竟要修炼什么剑、打消你眼前的寂寞无主,早日找到你的本来?!

        其实,释明涵的头脑是处在空空如野,也就是无所知空、亦无所知有之中,自觉都不知自己能不能把握住自己、回答长者的这个问题。说的贴切一点,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天下第一剑……

        “好个天下第一剑!无……形……剑!!!”长者喝道,“看来你真是已别无选择……”

        释明涵听此,心中不能自主、又是茫然一片,好在他毕竟有了期盼,因为黑暗的那片天中现出一个形象,他想:这就是是我的师父吧!真是不容他多想、甚至不能把师傅的形象铭刻住,师父的形象已经模糊在他眼前了。只听师父接着道:那你就下去吧!

        释明涵已不能主宰自己,脚下的大地风起云涌、转眼间现出一个洞天,旋即只觉自己在飞速的下坠……

        此时此刻,释明涵悔意顿生:闲着没事炼什么天下第一剑、什么无形剑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在天上不管怎么说,呆的也算是好好的,何苦啊!!!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已,随即妄念俱空,能也只能随命运的转轮,转下去了。他知道自己毕竟来到了滚滚红尘之中,冥冥中感知到的、坚强的信念支撑着他——为了他牵挂的人,牵挂他的人,能不能走下去、也要走下去。这就是他的责任、使命,他已别无选择……

        不过,最大的疑惑是他并不知自己、能否做那盏黑夜中、引路的启明灯,但无论怎样一个坚强的信念在心中铭刻:哪怕深处黑暗之中亦要心中装着光明;哪怕明天就是所谓的世界末日、也要坦然面对,不改自己善良的本真。其实,一切唯心,都这样认为,放下了,一念赤诚,而不是罗织种种借口,想着自己怎么逃脱,那就是自己吓唬自己的杞人忧天!

        释明涵相信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一把可以开天辟地——创造自己最美好世界的无形剑,关键在于是否能找寻得到……

        事实上,在释明涵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个,将困扰他一生的阴影——在下坠的那一刻,回旋在耳畔的,不知哪里来,让人倍感阴森恐怖的、冷笑、所带来的玄外因:你别以为你所谓铸就的无形剑、真有什么了不起,你的前生后世早已注定你必定成魔,你的路就是魔路人生……

        现在释明涵是不会把,所谓他注定要成魔、牵累他人当回事,不过因为有了这样的印记,他早已不知不觉、在封闭着自己,回避着他能回避的一切,就想管好自己就行。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终有一天,他会含在眼里的泪水、流在心里、笑着、常与父亲争执,他就是他的魔,这个人家的魔,他来到这个人家,是这个人家的不幸——因为他不知自己是否可以成为天使,当他在人世间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他还可以去天堂逃避……

        其实,明涵偏偏记不清了,最该在心底留下清晰印记的这样一句话——“看生命轮回转,能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有义之人相伴滚滚红尘,莫管是福还是祸,别问是劫还是缘。(引用演绎,与原表面意义有很大出入)”也就是说,认真活在当下,相信,无论前路是顺途还是被逆境左右,幸福还是坎坷相伴,都是上苍对我们最好的安排。不要逃避苦难,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苦难、责任。苦难,那就是天使的翅膀,看得开,走得过,就是人的这一生在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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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州古城不但拥有历史悠久、引以为傲的文化底蕴,亦拥有绝美四方、有仙山之誉的蓬山山色。能拥有这样的背景,古城安州别具特色的地方自然不少。其中最耐人寻味的地方,当属有深山奇葩之称的、一个以这里稀有的、洁白如玉的绿萼梅花为傲、名叫绿萼的小山村。

        绿萼只有一、二百户人家,这样的人家似乎和她所具有的、很深的历史渊源不太相当。其实,绿萼虽小,却自有她的独到之处......

        绿萼因地处深山幽谷,难得与外界往来,一向安静惯了。可是,就在这样一年,这样一年新春佳节的喜气依然很浓的正月十六这一天,却被一个刚满十岁还没几天,一个名叫长安的释家小娃娃给石破惊天了一回——任人也难以料想到的是,他小小年纪竟看破了红尘,舍去他挚爱的亲人出家当小和尚去了......

        小长安之所以能搅了绿萼上下跟着躁动,他有一个四乡八邻都德高望重的爷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真的让众乡亲青睐——对他这个众口皆碑、聪明灵慧、将来定能成为本村第二进士,前途远大的小贵人,是向来另眼相看的。尽管现如今早已是民国了,已没了进士之说,不过,也

        依然有一个公认:能上洋学堂,一样有大出息,一样是进士。并盛誉他小小年纪,浑身上下尽显堂堂正正的英武之气,将来定能做一个为国为民、保一方平安的父母官......

        就这么当和尚去了,长安如此不顾亲人的感受,自是一时让释家老老小小、上上下下,急得手足无措。特别是他最亲爱的妈妈,自觉有负长期在外营生、孩子他爸的重托,整个人就显得有些支撑不住、垮下去了。好在释家还有有信心能说动他的人,她的话算暂时稳定了全家的心,否则,连身体一向硬朗的爷爷也会自责个好歹来。何况一向身体柔弱、担的责任又大、也难免心事重的妈妈了。

        这个在释家紧要关头挺身而出、独担重担的人,就是打小带长安长大、又最深知长安脾气秉性的大姐姐永芳。姐姐品质的完美自是不用说,亦如妈妈一样的出众、娴雅,更难得的是她与长安交好的、常使长安在心底涌出姐姐也是妈妈的超常感觉。也难怪长安如此,他打记事起,就明了他几乎就是在姐姐的怀抱中、臂弯间长大的。长安对姐姐的感情如此之深,而他又特别心疼他心目中这个宛若绿萼仙子般的姐姐。姐姐的话总是能打动他的心的。结果也真是如此,长安闯的祸端能最终得以解决,还多亏了永芳——肌骨莹润的她,尽管已出落成大姑娘模样了,其实她才不过是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娇弱柔美的少女罢了。

        事实上,也只有在绿萼这方水土、这样的文化积淀,和他这样的人家,才有可能破天荒般的生出长安这样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小家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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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山山峦众多,有名可指的就有七十二峰之多。其中蓬山主峰——仙海峰,是最俱瑰丽神异色彩的——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在此峰巅似能看到海市蜃楼般的景象。据说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仙境。即使看不到仙境,就看蓬山由近到远,由远到近变化莫测的云海,亦如在仙境之中,不能不令人沉醉、神往......

        传说为仙子所化、名曰绿萼的山峰,就亭亭玉立在仙海峰东南一十九里的地方与之相映。因绿萼峰所处的地理位置相对偏远,使她未能列蓬山众名峰之间,但亦属蓬山余脉。也许正因为如此,绿萼峰才能隐逸在蓬山美伦美奂的盛名之下,就像世外桃源一样独自美吧!

        一定是深得蓬山灵气的缘故,绿萼峰在众多簇拥她的山峦、也就是绿萼山中,宛若深谷幽兰,分外的独秀。而她的山山水水、芳草绿树与人家相伴,倒更有一番别样的天地,这也正是她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绿萼山孕育出一条叫桃源的溪流。桃园溪有数十里长、数十米宽,在沿途不断接纳流泉飞瀑的过程中,又一路尽显曲径幽深的汇入富安江中。溪水舒缓的美最易使人沉醉,而水急时,还颇俱大浪淘沙的气势,不由使人为之一凛,领略一下“大江东去”的壮怀激烈。其时,水最深时,一般不过齐腰,是夏日孩童玩耍、纳凉的好去处......

        桃源溪两岸山上、山下多有猕猴桃树,虽说美称猕猴桃树,可这里好拉帮结伙的猴头儿们倒不一定对桃果情有独钟,反倒常常对人家种的玉米等庄稼垂涎不已,稍微远山的,往往还未等成熟就已被猴儿们给打了牙祭。反正又不好把它们怎么着了,往往是吓吓它们而已,真是让人不好防范。好在这里的人们是以茶叶为主要生计,也就不多与它们计较了。这里出的,也就是以蓬山为名的毛峰茶是久负盛名的,而出在绿萼山中,高山云雾里的毛峰茶,那是盛名中的盛名。

        在绿萼山峰下,有一汪月牙形、名曰明湖的潭水。潭畔就是绿萼村所在地。明湖潭水有数十亩水面,主要是由桃源溪水冲击而形成的……

        绿萼山村古色古香的民居显得很有些年代,颇具代表的古建筑是明湖潭下,桃源溪畔小石桥头的明理亭。此亭是数百年前的过去——明朝时绿萼出的进士辞官归隐家乡后捐建的,他也是绿萼迄今为止出的唯一的进士,而明理亭还有很深的寓意……

        绿萼的民居很有特色,是典型的“徽式”楼阁,粉墙、青瓦,那富有意境的是厅堂连带着的天井,以及在阶梯式的山墙的墙正脸上,饰以石雕或砖雕,墙上还画以如中国写意山水画般的黑白墙布图,窗门上并饰以精美的木雕。虽说绿萼的民居以几十年内建的宅院为多数,但为数不能算少,上百年,乃至几百年的老宅依然焕发着青春般的光彩。

        说到宅院,这里还要多啰嗦几句:在绿萼有不少人家住的是祖传下来的宅院,这样的宅院是多带真天井、三开间一进的。当然也有少数富裕、有地位的乡绅人家住的是五开间一进以上的大宅,这样的宅院太好了,拥有两个以上的大厅堂,是一个大家济济一堂的好场所,而一般的人家多是三开间,带假天井的式样。

        所谓天井,那是开在宅与宅之间,其四周都是房间,并且从正房到厢房,从楼上到楼下,整个天井的每个细小部分都要“雕栏”、“玉砌”的。另外,这样的天井隐密性很强,能给人平添几多的安全与安逸。至于假天井,那是宅与其后、与宅占地面积一般相同的厨房,或宅与其前的廊所形成的有些狭小的空间。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也有个别条件较好的人家别出心裁的,如前面提到的长安的爷爷——释志远老人家建的宅院就与众不大相同,不过这正好符合老人家骨子里的驯放不羁的个性……

        老人家的五开间宅院是坐北朝南的,建在村子的后部,算是处在全村最高处了。宅院的前后并有些平整的土地,老人家宅院本在高处了,如此显得视野更开阔……

        老人家的宅院算是一进带真天井的,又与真天井的不大一样。首先是此宅院的厨房是设在天井,也就是后堂的左、右的,如此,后宅空闲房间也就做为仓库了,当然楼上设置了房间,而且一样的雕栏、玉砌,精工细作。其次,此宅另一特色是主宅前的廊与主宅的距离加大,并没有封闭在一起,因此形成了一个院落。这样特别有利于远眺——老人家端坐在厅堂里,品着清茶,听着天井里、厅堂前的流泉叮咚声,观着绿萼山峰四时的美景。最让老人家沉醉的是,绿萼山中、白云深处有人家,及绿萼山峰冬日积雪浮云端的奇景……,而老人家在房前屋后、山上山下的耕作,就更圆满了他心目中一直想要过,也正在过的桃花源般的田园生活。

        老人家是分住不分家,他与小儿子,也就是长安的父亲一家同住正宅,而给长子、次子所建的宅院就在主宅前的一左一右,都是留有余地,可供发展的三开间一般人家样式。这三座宅院就像北方的四合院一样相映成趣,总是让人感到那么温馨有佳。

        绿萼真的可谓古老了,有古老的桥、古老的亭台、古老的街道、古老的宅院,还有那古老的传说——有关绿萼仙子救人脱离于水火的美丽动人的故事。这一切的一切,丝毫也掩映不住绿萼人家与青山秀水相伴的诗情画意所平添的永远也不衰败的生气与新意。

        绿萼人家就半抱着那弯“烟霞映几辉”的明湖潭水,映对着深远、直上云端的绿萼峰,顺着舒缓的山势错落而成。

        绿萼的四周随处可见叮咚的泉水,有的就如玉带般穿绕在街巷、宅前、人家的厅堂、天井里。如此优雅怡人的环境,即使是在“三伏天”,也能随时让人沉浸在丝丝扑面而来的,流泉沁人心脾的清凉里,把夏日的炎热淡却。

        绿萼的明湖水畔是最让人流涟的去处,莫不过动人的一幕是:精神矍铄的老人,让天真无暇的孩童围坐在绿树、翠竹下讲那过去的故事。再伴着一抹斜阳,几缕炊烟,还有那从云深不知处的绿萼山中三三两两走出的农人,相继从桃源溪上长长的小石桥上归来,而“丽人”又在明湖水里,桃园溪畔“浣纱”……

        小桥、流水、人家,这份美的意境真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

        绿萼民风淳朴,多少年来人们都过着自给自足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无论哪个阶层的人都能友善相处。倘若你是穷人,自己无地或地不够营生,要租他人的地,那地的主人也不会收你重租,一切都看你量力而行。穷人决不会因受他人的“盘剥”而有非份之举,都是自然而然的就该那样与人为善的,心态都很正。这一切和绿萼长久以来相信善恶终有报的因果有很大关联。也就是说,绿萼人的传统就是人就该善善良良的活着。总的来说,在绿萼只要肯出力气,日子一般都不难过,过不好日子的往往是不肯出力的、二流子般的人物,而这样的人在这方水土一样有脸,最终不好意思在家乡混了,就会离开这里,甚至去当兵……

        绿萼一向有尊师重教的传统,村里的私塾是大户人家资助的,村里人就读是免费的,仅仅是学生们轮留供老师一顿午饭。按传统来说,在绿萼读书只是为明事理,并不为刻意去求什么功名利禄。

        绿萼人长久以来,还积淀一个思想——认为哪都不如他们这好。没吃的吗,山里有的是“山珍野味”供你换取生活必需品;没住的吗,山里有的是青石木料,想要拥有个容身之所到也不难,那还求什么呢?现在过得不就是最好的生活吗?!整天不愁吃穿的,绿萼就是哪都比不了的世外桃源。话又说回来了,你本事再大,在外再风光,终究也是要回故里怡养天年的。正如那句话所表露出的那样:生在苏杭、死在安州!就是说安州人即使富足的生活在有天堂自喻的苏杭,到了死,也要死在故乡,好能厚土安葬,死得尊贵、风光——要多少人抬着入土为安,并有子孙的长年祭奠,到那边也不缺钱,好一样的富足。其实这句话主要意思是夸自己的家乡好,就是好,比哪都好。如此一般,一切虚名换回来的还是绿萼原本就一直在过的生活。那你还有什么理由出外去求什么功名利禄呢?这就是绿萼那唯一进士得出的名言。他是因为为官耿直,险些掉脑袋后得出的教诲。“明理亭”就是他罢官归隐后,痛定思痛后捐建的。是用以引以为戒,保持绿萼传统、警示后人的用意。而如今在绿萼,明理亭早已成为迎亲送友最好,也是必经的场所。所以明理亭的地位在绿萼人的心目中很特殊——这是一个易产生梦的地方,远去的人是为了一个梦,等待的人又何尝不是为了一个梦,就在这梦与梦之间,究竟要产生一种什么样令人肝肠寸断的别离,难道期待也是一种幸福吗?……

        反正绿萼人是怎么琢磨怎么不合适,也就是无心出外闯荡了。不过为向他人表明他们也是书香门第,秀才这一无足轻重的小功名,还是要尽心尽力去考取的。因为绿萼好出秀才,也就有了秀才村这一称谓。对知根知底的龙溪、桃源两村人来说,秀才村这一称谓,无异于等于绿萼人是“死脑筋”的虐称。当然其中不乏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惋惜之意。

        在桃源溪与富安江的交汇处,有一片丰茂的谷地,这就是拥有数千人口,自古就以孔孟之道出名,名叫桃源的山乡所在地。如从溪与江的交汇处,向富安江上游走二十几里,就到了龙溪村所在地。其实龙溪与绿萼并不算远,只隔了一座大山,如翻山走,要近一半以上的路程。龙溪的状况与桃源很相似,只不过龙溪是以释姓为大族,桃源是以沈姓为大族。而绿萼是释、沈两姓为大族,并且绿萼释、沈两姓的宗祠,分别设在了龙溪与桃源,从中可见这几个村子之间的密切关系,也真的如此,从古至今,三地两姓之间都互有通婚的。

        对许多人来说,龙溪与桃源是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显耀:一个好出举人老爷,一个好出进士父母官。而绿萼人长久安于故土的快乐,又能有多少人明了其中有多么朴实的真知灼见啊!只是到了近代,绿萼人的观念才开始有了些变化,谁能成为绿萼第二进士那也是份外荣光的事。虽然如此,许多年都过去了,到如今还没能出来。

        绿萼人从固守一方乐土到希望能有人出去为官,这和外界纷乱的世事有很大关联。认为如能出为官或有势的,也许更能保护绿萼不受侵害。话又说回来了,出去也成了一种无奈。还好,从太平天国纷争开始,到八国联军入侵,特别是眼下无比凶残的日本鬼子,都未能把战火烧到安州城,更别说地处深山幽谷中的绿萼了。就如老人常说的,能生养在绿萼这一方水土,那还倒真是一种前世修来的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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