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征战三两事
“启禀主公，虎豹骑无事，战马已经被安抚下来。”夏侯惇查探一番大营，回来禀报情况。
“好，让各营兵马归帐，注意防范火种引起火灾。”好在大营各种建筑皆是用木桩打入地下，顶多是摇晃一下，至于兵营，大部分都是帐篷，即便倒了也砸不死人。最怕的，就是发生火灾和慌乱的人自相践踏。
领着路昭及一队亲卫，曹操来到方才请返中原的兵士关押地。
汉末，人心惶惶，想领兵作战，除了军法，还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非是简单的一句，主公想怎样，别人就无条件执行。古人讲究师出有名，有名份，才能取得大家的支持，否则人家凭什么跟着你去打仗！
这些兵士，少说百多人，曹操是绝对不会杀的。
站到此地门口处，曹操将佩剑卸下交给亲卫，也不要路昭等随行，整理一下衣冠，便行了进去。
“主公！让末将等随从进入吧！”路昭担心。
“无妨！这皆是自家兄弟，吾又不是进去打架，一人足矣，尔等在此守候。”曹操行去，这是大营一角，专门划出来关押违反军令的人。
此刻，百多兵士相互依靠着席地而坐，部分人身体有些僵硬，显然还对方才的地震心有余悸。兵士们身着蓝色军甲，望见曹操走近，“主公！”早已经习惯的称呼，此刻不经意的亦是喊出了声。
摆了摆手，示意兵士们不必虚礼。曹操便朝着兵士们一揖，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来来，弟兄们，都围拢过来，今夜吾与尔等交心，畅所欲言，不必忌讳。”曹操招手，示意兵士们靠过来。
“谢主公！”众人围成个半圆，都看着曹操。
露出灿烂的笑容，曹操开始对众人进行安抚开导：“方才地动山摇，其实吾也着实害怕，哈哈哈哈……吾的小腿都发抖了……”
众军士没想到主公开头会如此这般说，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唔！诸位的心情，吾曹操理解，吾等自兖州豫州起兵，一路西进，沿途惨状给诸位带来的震撼着实不小，其实吾曹操的心情也很压抑，然则，吾身为三军统帅，大家的主心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吾必须要坚强、振作。否则吾若是惧怕，首先逃亡，那么今晚，大营必出现无法弥补的伤亡，诸位皆是军中一员，大军崩溃，是何惨状，尔等可见识过？”
一个小兵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主公，吾……吾早前是黄巾降兵，经历过几十次战斗，许多惨状亦是见过。”
“嗯！尔等想回中原的心情，吾理解，然而天下纷乱，吾等身为男儿，就应挺身而出，否则关中这惨状，迟早要蔓延至中原各州。”
“可有来自关中的弟兄吗？”曹操问。
“主公，吾二人是冯詡人！”有两名兵士回答道。
“嗯，汝二人可有家眷？”
“主公，先前家中只余下吾等，后来逃难途中被黄巾裹挟，去年豫州黄巾投降主公，吾二人便入了军屯，后来皆娶了妻子。”
“好，有了家就有盼头，弟兄们，吾治下豫州兖州之地，虽然辛苦些，但是能有饱饭吃，中原自黄巾起义以来，轮番遭受肆虐，加之天灾严重，想要恢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目前治下已经平稳，百姓皆衣食住行无忧，但是关中百姓亦是吾等兄弟姐妹，汉地不统一，迟早还要生祸端。”曹操指着营外不远处的渭水：“尔等看，这渭水水源充沛，虽然关中旱灾，可是只要吾等齐心协力，召集百姓，似中原那般修渠灌溉田地，则这旱灾自解。而此次，吾军携粮草百万石，足够坚持到来年开春。待到攻破郿坞，收了董卓当年收刮的粮草财物，再聚拢失散百姓，这关中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主公，吾等不是不相信主公的能力，吾军作战也极强，夏侯等将军们个个身经百战，英勇无敌，只是这数日来……今夜又地震，吾等真的好害怕，是否上天要惩罚这世间生灵！”
兵士们终于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弟兄们，其实地震，自古以来就有各种记载，古人愚钝，不知为何会地震……”吾该如何解释呢？太科学的，他们肯定不懂，还是乱说一通吧！
“地震者，其实就是这天地神灵望见人间疾苦，而没有英明的君主带领仁义之师来拯救，于是人人不仁，触犯天威，所以天地亦是不仁。此次西征，尔等当合力助吾，平定这关中乱象，使生民百姓，能够同兖州豫州那般过活。如此，天下平定，便不会有地震了。”曹操乱说一通，只要能够忽悠住众人便可。
果不其然，众人将信将疑，曹操趁热打铁：“尔等想想，若是吾等把这关中之地变得和中原那般，该是何等伟大，往后儿孙们成长起来，接过吾等的事务，届时吾等也有可显摆的过往不是？”
“好啦，众位弟兄回营歇息吧！明日吾等便兵进长安，收拢流民百姓，待破了郿坞，便可回返中原。”
曹操起身，揉揉有些发麻的大腿。
“主公不惩罚吾等吗？”便有兵士问道。
“吾为何惩罚尔等？尔等这皆是人之常情，只要往后遵守军令，救死扶伤，勇猛作战，封侯拜将亦是有可能的。”
“吾等谢主公宽容！”
“行了行了，都回营歇息吧！往后有何担忧，便报于路昭将军，切不可如今夜这般行事，否则大军皆散，吾等便性命不保了！”
“吾等谨遵主公教诲！”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曹操亦是感觉身心俱疲，惶惶然回营休息。
唉！真累，若是吾心情不好，说不得随便就将这些人杀了。好在吾忍住了，唉！
典韦许褚也领了巡兵回营，并未发生异常。曹操听罢，一头栽在榻上，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事！
阳光照亮乌黑的云层，将光明带到渭水河畔，曹军大营开始动作起来，由于昨夜各种闹腾，因此今日起了个晚。
伙夫营的弟兄们最先起来，烧火打水，热着昨日没有食完的马肉，不一会的功夫，肉味飘香。
这时各营兵马在将军率领下出操了，围着大营跑了三圈。
“嚯嚯嚯……喔嚯！！！”
各营方阵整齐排列起来，曹操也是早早醒了过来，简单洗涑后，领着典韦站在帅台上，周遭军旗飘扬！清晨的风格外清爽，伴随着炊烟和肉香味弥漫。
昨夜忙碌，现在感觉饥肠辘辘，不多时便有两名军士抬着一个木盘过来，木盘上放着陶罐，显然里面是马肉汤，一边则在一个陶盘上摆着十几个饼子。一看就是煎饼，这一年多来，曹操终于找到可以把死面做得有香又软。
先将葱洗净切末，面粉用热水烫成软硬适中的面团，包在保鲜膜里，搁置十分钟。将面团分成大小均匀的小面团，将其擀成半公分厚的面片，在面片上撒少许盐，食用油，再撒上葱花。从面片中心向边沿划开一刀，从切口处向里卷起，卷好后由两端向里拧成面团，压成饼，放入锅内煎至两面金黄即可出锅。
汉末有葱，而油嘛便使用动物油。
这一方法，曹操早先传授给了军中厨师，于是现在看来，饼子做的不错。
“马肉只怕不剩几许了吧？”曹操向送早饭的军士问道。
“回主公，如果按照昨日的量分食，确实只够五六千人食用，不过吾等已经将肉切成片，混入肉汤中。”兵士拱手回道。
“好，尔等做的很好。下去忙碌吧。军士们快操演完了。”
“吾等告退！”
“武忠，来，与吾同食。”曹操招呼典韦。
“是！”典韦走近，拿起一饼就同肉汤吃了起来。
数万人吃饱喝足，将营地封存，水井封盖，大军开拔！
由于昨夜地震，因此今日行军，不走山谷这一侧，而是直接沿着河滩西进，探马早已经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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