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沫沫
重新回到山洞之后，一直顺着小路向前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期间也碰见过几次岔路，又遇到了一些障碍物，但好在这几个人的武力值都十分了得，所以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就是于小霁有点被吓到了。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回来？”于霁一提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于小霁偷偷瞄了一眼木星凝，小声嘀咕了一句，当着大于同学的面，他不敢理直气壮，说实话，他觉得这个跟他长得出奇相似的男人有点像他老爹，啰里啰嗦还特别霸道。
木星凝没心思听大小于的对话，但木毅池听到了，其实不用听他也猜到了一些，他看了看木星凝，心想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一些事情。想到这里，原本冷淡地神情透出一丝不悦来，但到底没说什么。
蓝色光亮在此时变得隐暗，前面洞口在转弯后钻出一抹白光来，像是白炽灯的光芒。木星凝终于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中回归正常，也终于回了神，不再那般厌厌。
“好像有打斗声。”木星凝说着，已经先一步向前走去。
白炽灯晃得厉害，山洞的石壁发出拳脚声，窸窸窣窣地飞灰与碎渣随着打斗声纷纷落下，电源发出滋啦滋啦地响声。
木星凝转过一面石壁就看到了一扇虚掩着的门，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她向身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向门边走去。
这是一间建在山洞中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座实验室，因为里面全都是些玻璃容器什么的，房间中的两个人缠斗的热火朝天，根本没发现木星凝几个人的到来。
放在里面的玻璃容器，实验药瓶什么的全都随着打斗而纷纷落地，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原薛，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尤堺，来这里干什么？”那是一个女声，很熟悉。
木星凝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全身一震，虽然略略有了改变，但她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是田沫沫的声音。比起之前的稚嫩，多了份成熟与稳重，是两年后的田沫沫么？
而她叫的名字更让木星凝觉察到了一些东西，原薛？3063年的尤堺尊主？
原薛没说什么，光听声音都知道，不打个天昏地暗两个人都不会罢手。
木星凝本来想暗中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此时随着田沫沫的一句话，却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虚掩的房门被一脚踹开，身穿浅色衣服的木星凝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她没什么表情，用运动鞋踢了踢旁边的瓶瓶罐罐，然后小心地走到定格的两人面前。
田沫沫与原薛的双手还纠缠在一起，见到木星凝后，两个人才分开。原薛倒是没什么表情，见到她后，只是淡淡地向后扫了一眼，仿佛预料之中，而田沫沫却愣住了。
原本心不在焉的木星凝，在见到两个人的反应之后，反而淡然了起来，她竟然能露出一抹笑来，她望着田沫沫和原薛，说了句，“好久不见了。”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田沫沫在怔楞间回神，很难将眼前的姑娘跟当初在暗将时候的木星凝联系在一起。可是那张脸，又真的就是木星凝无疑，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凝姐？”
木星凝点了下头，“是我。”
田沫沫沉默了下来，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原薛看了几眼木星凝，又看向她身后已经大开的房门，“就你一个人？”
木星凝转移了视线，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幽深而空无一人的空洞中，转头说：“是一个人，尤堺尊主。”
原薛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但很明显，他不相信木星凝的话。
木星凝看着这张脸，暗想难怪当时第一次在芒果ktv见面时就觉得熟悉，却说不上来是哪种熟悉，现在见到这位3063年的尤琾尊主，她才恍然间发现，对原薛的那种熟悉，来源与当年四十四层的暗夜大厦，来源于斗兽场的那一幕。
在经历了许多个辗转反侧的夜，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当初木毅池之所以假意被擒，其实为的就是去救这个人，这个早就被a市暗将抓回去的人。
所以，原薛不止是暗将的后代，他还是尤堺人。而这一切，木毅池应该早就知道，可他明明知道原薛的身份，却还跟原薛在一起，为什么？
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有尤堺人的遗传基因，难道原薛早就跟他说过了？又或者，他早就知道3061年发生的事情了？
木星凝闭了下眼，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尊主，我想请教一件事情。”
原薛露出个细微的笑来，“我大抵能猜到你想问什么。”他转头看了眼田沫沫，“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问她比较好。”
原薛缓缓退了两步，看向田沫沫，又看了一眼木星凝，转身从另一扇门离开，他速度很快，快到木星凝从袖口抽出黑藤之时只抓到了门把手。
田沫沫倒是没有走，她只是向后移动了几步，“求救电话是我打的，对不起，打扰到你我很抱歉。”
木星凝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田沫沫收了手里剑，“我不否认，当初跟在你身边是因为木林右的命令，是他让我密切注视你的一举一动，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目地是想让你跟你哥哥自相残杀，如果我知道代号1是你哥哥，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是么？”木星凝听不出自己的语气透露出了什么，就像是出于本能的接了一句话而已。
“是，你要相信我，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过的人，我没想害你。”
田沫沫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可你也知道，我们身为暗将大脑中是被植入了芯片的，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思维去走，我是木林右捡回来的，感情抛开，他是我的主子，是我绝对应该服从的一个人。”
木星凝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为什么要救我？”田沫沫看着她，明目中有泪花闪过，“当年你自爆之后，为什么要救下我？如果你不救我，如果你没有对我手下留情，也许今日我就不会这么难过，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抱歉，感到后悔。”
木星凝沉默须臾，抬头道：“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有把你当成妹妹吧！”
“那现在呢？知道我得了木林右的命令诓你替他卖命，还把我当妹妹吗？”
木星凝看着她，“我说我不怨你，估计你也不会信。”她叹了口气，“沫沫，其实，你不用感到抱歉，也不用后悔，因为我把你当妹妹有我自己的原因，你就只当，我是为了我自己。”
暗将三年，是哥哥的信念支撑着她，但有些东西太不切实际了，有好多次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泥潭里的蚯蚓，拼命地挣扎，就是上不了岸。所以，她需要一个真实的人，用来支撑着她走下去，而田沫沫就是那个支撑着她的人。
因为失去了一个哥哥，所以努力守护一个妹妹。
“所以啊！我需要一个活生生的人，能看得到抓得到的人，我把自己想象成哥哥的模样，努力对一个人好，保护她，照顾她，尽可能的叫她在末世中活的很好，我代替着他的信念，守护着那么一个人，说是对你好，其实不过是为了我自己。”
“所以啊！沫沫，我救你的事情，你真的不用太在意。”
田沫沫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她只是在木星凝说完这句话后自嘲般的笑了笑，“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她顿声，接着道：“可是不管怎样，对我好的人是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救了我的人也是你。”
“你把那种维护当做救命吗？”木星凝道：“a市的爆炸是我引起的，当时，我没想放过任何一个人，这样说懂了吗？”
木星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番话，许是看到了田沫沫内心的纠结，所以让她硬起心肠，因为她知道，芯片的作用不止于命令，如果一但说出一些违背指令的事情，也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
而她瞧着田沫沫的样子，似乎已经不管不顾了，所以不管田沫沫知道什么，她都不想听到。就算她将自己带到这个鬼地方来，她也不想怨她。她希望每一个心存良善的人都能得到上天的眷顾，都能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安心的活着。
她不想看到她因为某些没必要的事情死去，毕竟当初救了她，就是想要她好好活下去。看到她好好活着就好，所谓的真相，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木星凝，你是想在我面前表演圣母白莲花吗？告诉你，不需要。”田沫沫说：“by病毒的样本根本没在这里，木林右让你来这里的原因也不是想要找到by病毒，他只不过是想让你看到这所实验室中隐藏的东西。”
“不找by病毒？隐藏的东西？”木星凝抬眼看向她，“让我看什么？”
田沫沫眼中闪过一丝不清晰的痛楚，“你还不明白吗？”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木林右诓骗你来的证据，为什么你还不明白？”
木星凝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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