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娶亲

狗蛋终究不是个狠人，□□混不下去后，踏上打工之路，普天同庆。

        因为有案底，只能去工地。他性格倒是吃得开，做了几年，已经是个小领班。

        “这是鸽子还是鸡”狗蛋在舅家吃饭，坐最醒目的位置，指着一盘冷菜问道，意在调侃舅舅买的三黄鸡太小了。引得旁人哄堂大笑。他有这个魔力。

        “硬菜什么时候上？”又道。

        “呐这不是吗”表哥指了指桌上一盘羊肉。

        “给你上个大砖头”表哥又笑道。

        舅妈显然不满意，偷偷说起他在工地上的劣迹，当然是说给文琦听的。舅妈胖，再加年龄大了发福，整张脸胀得通红，像注血的猪肺。

        “工地上有个小寡妇，他也吱着牙去凑热闹”舅妈正坐，像是法官下判词。

        “赌钱呢，不知道一次输多少”故意放轻口气，表现得不像是故意说出来的样子。

        赌钱的事文琦早已听惯了这些，掀不起波澜。

        小寡妇的事，半信半疑，她知道工地上乱。她一个闺蜜吐露过，自己父亲在工地上招惹了一个年轻寡妇，后跑到工地上去大闹了一场。她妈妈那时候坐完手术，也不敢让她知道，只旁敲侧击问“爸爸挣得钱可有都给你？”文琦听了觉得心酸。

        狗蛋有了对象，消息像长了翅膀，自然也是普天同庆。

        蕾子是个漂亮的城里姑娘，涂了很厚的粉，白面皮一样，做了齐肩卷发。狗蛋去工地后，蕾子也不肯回家，铁了心要嫁。

        蕾子怀孕后，两人去城里登门拜访，自然被拒之门外。蕾子家里更是出动各方亲戚抢人。

        蕾子如果被抢走，必然要她打掉孩子，狗蛋机灵，带着蕾子逃脱了。

        软磨硬泡几个月后，蕾子家松口了。

        结婚当天，女方亲戚家来送亲，粉色、亮蓝色大衣、金色卷发的人儿进进出出在暗青色平房门口，脸上带着不悦。

        走时一直克制的眼泪齐刷刷掉下来，一再交代狗蛋好好照顾蕾子。

        那场惊心动魄的抢亲，每每文琦回家，美秀就变身说书先生，讲个好几遍。狗蛋如何机灵，这个婚结的如何不易。

        “污糟死了～”有天狗蛋跟文琦说道。像是虱子爬在身上，甩不掉；像是三十□□度的天没有半点风丝。

        “怎么了”文琦说道。

        “她去工地上闹，年纪比你还大两岁，还要非跟我回家”狗蛋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声音低得快听不见。

        文琦气得挂掉电话，跟她说是什么意思呢，让她出点子？扶不上墙的东西，文琦想到。也替蕾子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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