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温柔

物理考试让林野在做到填空题时就知道物理才是这次拉开差距的科目，而林野的四道填空题全军覆没，她便知道自己是跟前一百五没有缘分了。林野其实在考试时是挣扎过的，但是确实有差距，林野认命了。

        考试结束后，林野碰到了自己初二时关系很好的历史老师老向，说自己直升是没希望了，这几个月还狠狠冲了一下。老向给她说：“之前跟你们李老师一起吃饭时就提到你，李老师说你应该是没希望的。只不过之前没跟你说。”向老师一向人如其名，说话直接，所以林野这话也被林野当成了一种考试失利的安慰。毕竟自己的班主任对自己学习成绩的分析是最全面的。

        林野一直等到成绩下来后都没有直接跟何夕谈论过这次的失利，而何夕也很默契的在知道成绩后没有找林野。只是在当堂语文课时告诉大家：人要拿的起放得下。其实何夕是相信林野在中考时能顺利升学的，所以提前不提前她都不在意，结果是好的就行。看着最近林野对自己的是有点故意躲着，何夕把林野叫到了办公室。

        “考差了就继续努力，不要因为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没有达成就不好意思再问我问题。一诊前一百五的人会提前去高中部，所以二诊他们不会参加，你的排名会前进很多，所以不要有负担。“何夕先入为主，她想让林野不要泄气。林野确实是在考差后不知道怎么面对何夕，毕竟自己之前说的那么坚定。但是听到何夕一番话后，她仅对何夕而悬着的心落地了。

        “知道了，谢谢何老师，但你不会对我特别失望吧？我最近一直很担心。“林野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何夕没想到面前这个平时酷极了又很有个性的小朋友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郁郁寡欢，忍不住对她有了怜惜之情：“亲爱的林野小朋友，考试是自己的事情，不要因为别人而受影响，与我而言，你是可以通过中考顺利升学的，是什么时候并不重要。“随即抬手摸了摸林野的头。

        林野看着何夕柔情似水的样子，以及何夕主动跟自己的身体接触，之前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不见，心里忍不住感叹道：“你为什么这么温柔啊。“

        在离开办公室后，林野发誓要在二诊翻盘，一头又埋进了那些已经复习过三遍的知识里。

        一诊结束后的半个月就是二诊，何夕的语文课已经不再讲新课，都是前一节给大家做题后一节课讲题，学生们都是自主复习。林野知道自己快要毕业，能够每天看见何夕的时间所剩无几，所以每一天都格外珍惜。

        “快下课了，跟大家说件事。“何夕打断了正在埋头做题的同学们，林野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下课。

        “从下周开始我就要去高中部给一诊直升班的同学们复习，所以我们班接下来一个月的语文又十班的王老师教。“何夕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林野，但是这句话对于林野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无法承受的打击。这个决定是学校做的，何夕只是听从安排，今天跟学生们说也只是提前通知，说完便不再说话。

        而教室另一边的林野，觉得心里所有闪闪发亮的星星都消失了，脸从上一秒跟高杰嬉皮笑脸的打趣后成了一堵墙，一堵沉重的高墙。高杰是知道林野很喜欢何夕的，但是不知道上升到了什么程度，在何夕说完后高杰看着林野比关公还黑的脸，很识趣的没有再说话。

        这一天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林野的状态都不在线，连晚辅下课的铃声都没有听见，直到周然叫她林野才反应过来收拾书包。回家的路上，路过冰水大桥，耳机里传出了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是对于林野而言，关于何夕的第一首歌。但今晚，林野没有心思望向头顶的月亮，她的心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一般的装满柔情，甚至，透露了出了快要枯萎的萧瑟。

        回到家，林野一想到从下周开始就提前结束了作为何夕学生的日子，连林野今晚的夜宵——她最喜欢的芋泥欧包也都变成了碎末，毫无滋味。就一年的时间，现在还因为不可抗力提前结束了，林野觉得老天爷在玩儿她，甚至觉得之前那些格外的惊喜都是为了今天的到来在做补偿。

        在尽情难过后，林野恢复了精神气，因为她想在这一周，为何夕准备一个礼物，而这个礼物的最终模样在林野的一念之间就已经成型。在多年后林野回忆起当时对于何夕所有的浪漫都于一瞬间而出现的自己，她是很思念的，因为此后所有的日子里，那个自己都已经消失不见。在此之前，她要鼓起勇气问何夕要微信号码，而何夕的提前离开是林野此举最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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