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低调行事

中午，我在办公室里醒来，昨晚千影有一场傍晚的戏，我们约定的每天视频只能等到她回酒店那时已经是凌晨了，在两人互诉衷肠的腻歪之后，等我睡下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幸好千影今天休息，不然我绝对早早地把她赶去睡觉。“麦琪在吗？”我按下了内线电话，“部长，请吩咐。”她马上给了回应，“不好意思啊，睡过头了，能帮我去食堂买份午餐吗？我先洗漱下。”睡醒了之后就觉得肚子好饿，“好的，请稍等。”拜托完麦琪之后，我便马上洗漱之后坐到办公桌前开始整合最近各方面的信息，天行去了炎狱但始终保持着每天与我的加密通话，据说他会以慰问商会旗下农场主的名义做个明查，到底是世家财主啊，找的名头就很符合他那身份。不过我倒是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只要他跟他太太能安全归来就行，至于能不能拿到有效信息嘛只能看运气了。

而李致最近安排了云梦沼泽附近的支部成员去做实地勘察，也暂时没有发现边境那边有什么特殊状况，只要水泽他们在自己那边安分守己不越线，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也没兴趣去管。果然还是比较在意天行那里啊，虽说我并不担心炎狱爱德华会对他有什么不利，但一个人孤军深入到陌生的环境去做秘密调查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的。

“明天，施天行会到拉尔莫斯的农场去视察，暂时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动。”此时，炎狱分部长“男爵”爱德华·奥古斯都的办公室里，他的秘书正在汇报施天行此次到访圣阿拉德的行踪，爱德华则面对着窗外听取这份报告，“部长阁下，因为拉尔莫斯是他们旗下的商会会长而此次出行是二人私下约好的，我们的人并不能靠的太近以免引起怀疑。”“不用在意这些，我对他来做什么并不是那么感兴趣。记住，圣阿拉德支部的人员只需要做好可能会有的接待以及周边警戒就可以了，不要做多余的事。”爱德华阴沉又尖锐的声音响起，“部长阁下，我们是不是跟花塬分部…”“史莱因先生，我炎狱做事什么时候要去请示他花塬的人了？”爱德华出声打断了他，“对不起，部长，那我先出去了。”名叫史莱因的男人自讨没趣地退出了办公室。“哼，我堂堂犦牛逐日帝国竟然要去攀附区区什么海鹰，简直岂有此理！”爱德华在那愤愤不平，“难道真的是女王年事已高无力再统领这个炎狱了吗？”身为帝国世袭的男爵，爱德华对那个花塬洲上刚刚兴起不满两百年的海鹰合众王国颇有微词，无奈最近举国上下包括炎狱同盟组织成员国之中都有不少人倾向于向花塬示好，而爱德华则是少数反对派中比较强硬的那个。在他领导下的冒险者协会炎狱分部经常对某些讨好于海鹰的行为嗤之以鼻。“一个毫无底蕴拼拼凑凑的所谓国家竟然妄图控制我高贵的逐日帝国，简直异想天开！至于崇仁的施天行，我对你或者你身后的东方皓想干什么毫无兴趣，只要你不做过分的事情，基于我们同为冒险者协会成员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但如果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爱德华点起一根上等雪茄喷出了一团浓浓的烟雾。

“当家的，拉尔莫斯他在楼下等我们了，你快点出来吧。”云薇在门外喊到，“来了来了，我在找乐彤给我编的手链呢，刚洗澡的时候拿下来可能被衣服盖住了。”快速戴好手链之后，我出门跟云薇一起下了楼，“早上好，少主少夫人。”“你好啊，拉尔莫斯，辛苦你了，我们出发吧。”随后我们上了拉尔莫斯准备的车去往他的农场。“农场里会有点乱，两位请见谅哦！”在得到了昨晚我的补偿许诺后明显感到拉尔莫斯放松了很多，那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但对他们这些小国的农场主却犹如雪中送炭一般。大概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拉尔莫斯的家族农场，“因为检测后除了血液被吸干之外，没有其他的影响所以我们都把那些尚且能用的牲畜送去了肉类加工厂，剩下的就集中焚烧处理了，但我还是留了下来一些想着没准少主会用的上。”拉尔莫斯径直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座冷库前，里面保存着那些被吸干鲜血而暴毙的牲畜，“云薇，你在外面等我们吧。”我不愿自己的太太面对这些，“没事啦，你还怕我看到这些做噩梦吗？”云薇则淡定的笑笑，“那么两位，请随我进去吧。”披上了拉尔莫斯在入口处为我们准备的厚皮草大衣，来到那些被冷冻的牲畜尸体面前，我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明显的皮外伤，又仔细检查了头部、腹部、咽喉等处连细微的伤口都没有，“当家的，完全没有外伤，而是体内的鲜血被凭空压榨出来。”云薇则大胆的开始动手检查，“连骨骼都完好无损没有折断或者是扭曲的现象。”“是啊，圣阿拉德支部的人来过也完全没有头绪。”拉尔莫斯补充到，“看起来像是被某种东西一次性吸走了这些牲畜的血液，能做到这些的，我暂时只能想到修蛇了，但那不该是一种将猎物整个吞吃的异兽吗？”我陷入了沉思，“或许？…”由于拉尔莫斯的存在，云薇欲言又止，而我则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拉尔莫斯，我们得回商会去联系下崇仁的同事们了，先去外面在那些各农场主的代表面前把戏给做了吧。”“好的，少主，请跟我来。”拉尔莫斯恭敬的为我们引路来到了一个小型会场，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商会里的成员代表。

“各位，相信不少人已经在昨天见过了施天行少主，下面请他为大家讲话。”拉尔莫斯做了简短的开场白，“大家好，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我顿了顿，“因为本次牲畜横死的事件无法找到源头，所以在与拉尔莫斯商会长商议之后，我们决定为所有商会成员购买新牲畜的费用提供全额补偿，”“哦～～～～”会场内一阵骚动，他们绝对想不到这次巨大的损失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得到补偿，按照这样的处理再加上送去加工厂的那些可用肉类，大家的损失被降到了最低，“多谢少主！”“太感谢您了！”“少主，这份恩情该怎么报答您呢！”“静一静，静一静！”拉尔莫斯努力维持着会场秩序，“明天开始，我会派商会的工作人员到你们各家去统计损失，包括我也会亲自负责你们其中的一部分农场。另外，明天中午有个慰问酒会，希望各家主都能出席包括非我们商会的供应商也一样欢迎他们参加。”我继续说到，“请务必来我农场坐坐，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不，请来我这里吧，少主！”不少人争先恐后的邀请我去他们那，其实我跟拉尔莫斯已经商量好去哪些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农场主那里了。

结束了简短的会面之后，我们回到了商会驻地，拉尔莫斯先行离开去安排明天的酒会及之后的访问等一系列行程。而我则与云薇根据刚才的调查结果通过加密电话联系远在崇洲分部的东方，“喂喂，天行啊，你跟云薇还好吗？”东方熟悉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好着呢，先说正事，我们刚去检查过那些动物尸体，血液是直接被某种异兽用能力提取出来的，完全没有任何外伤，几乎可以肯定，是跟小嘴一样的完全开灵的异兽所为。”“果然不出所料，那你们赶紧回来吧。”东方关心的提醒我们，“没那么着急，我们预计再待个三天吧，做戏要做足不是？”“东方啊，放心吧我们这很太平，我感知过现在这圣阿拉德国境内没有任何大型异兽。”云薇家传的一种秘术，可以不通过任何仪器感知所在地区的异兽，虽说只能看到个大概体型轮廓，不过也绰绰有余了。“好吧，那注意安全啦，炎狱分部有什么动作吗？”“暂时没有，这次我们是以商务目的来的，一切都低调行事没做什么去刺激他们的行为，只不过爱德华也算挺‘好客’吧，派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不过感觉得出来是保护目的大于监视。”“那就好，你们千万别逞强，事办完了马上回来。先这样吧！”东方挂了电话。

“当家的，你刚才提到的修蛇，”云薇若有所思的样子，“虽说这个国境内已经没有它存在的迹象了，但如果能追踪到它留下的痕迹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找出它的位置。”“不，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即便有它留下的踪迹我们也不要去擅自追踪，对付这类异兽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我马上否定了云薇的想法，如果是我一人没准会去会一会这种异兽，但现在有云薇在一切以她的安全为首要前提。“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少主，菲拉斯先生求见，您看？”门外一个商会管事声音响起。菲拉斯，圣阿拉德本国最大的商人头领，一直跟我们世家保持着一定距离虽有合作但仅限于商务层面。“他来的目的看来也是为了补偿吧。”云薇说到，“嗯，十有八九，我去见见他，你好好休息吧。”说罢，我就出门跟着那名管事走向商会会客室了。

来到会客室，只见菲拉斯独自一人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拄着一根手杖，“你好，菲拉斯先生，”我先开口到，“哦，施先生，你好，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我。”再次邀请他入座之后，“不知道菲拉斯先生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我不打算玩那套商战心理绕弯子的手段，这次行程短没必要跟他们在小事情上耗着，“施先生，既然您直截了当的说了，那我也不跟你绕圈子，我们希望跟你施家商会的合作更深一步，我也不瞒着您本次事件对我们的影响实在太大，无法在短期内靠商业手段来复苏更不用说趁机抢占市场了。”的确，这次的事件受损失的是整个圣阿拉德的畜牧业以至于所有的牲畜补偿都需要从好几个邻国引进。像菲拉斯这样的商人如果不是他们也受损严重的话即便不会正面跟我们撕破脸皮也绝对会在利润分配比上面划去一大块。“那么菲拉斯先生，你对合作有什么想法呢？”我决定先听听他的意见，本次前来炎狱一公一私，其实改变这里的牲畜制品商业结构也在我的计划之内。“不不不，我方现在并没有什么资本来跟贵方谈条件，虽说贵我双方从来没有摩擦，但始终以前也有过小的磕磕碰碰，烦请施先生看在友好相处的情况下不要压价的太狠。”菲拉斯此时已经顾不得保持商人领袖的气质了，看来他们的损失要比我想象的更加巨大。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提一个方案你看看贵方能否接受吧，”对我而言从没想过将他们赶尽杀绝，“这起事件的负面影响巨大，看来菲拉斯先生你方也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我方提议，此次为了恢复畜牧产业让其尽快运转如常，在全额供给我施家商会旗下成员的补偿款的情况下也会以低于市价的优惠将购置而来的牲畜出售给你们，并且在一年之内在培育配种环节跟你方互相合作。只不过今后出口的价格方面希望贵方能做一点让步，毕竟我国的平民人口众多，你们这卖贵了再运输到我的国家那价格并不是很多人能够接受的。”“这…这太感谢您的慷慨了，”菲拉斯一时激动手杖都倒在了地上，杖头顶端那颗硕大的红宝石在灯光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施先生，我现在就可以代表我方表态，全盘接受你的提议，只是…”“哦，价格优惠上面你跟拉尔莫斯谈吧。”我看到拉尔莫斯从门外走进，便招呼他过来一起商议。“具体的事宜你俩找个时间好好磋商一下，我毕竟国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待不了几天就得启程回国了。”我起身来到窗边点起一根烟，“好的，少主。”“感谢您，施先生。”“哦对了，还有件事，”我看着菲拉斯，“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您。”“啊，不是，我只是想问下，今晚不知道菲拉斯先生能否赏光与我还有我太太以及拉尔莫斯夫妇一起共进晚餐？”“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三人的笑声同时回想在会客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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