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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义勇(2)


十年总是很快就从身边溜走,俏生生的小姑娘已经褪去了儿时的稚嫩和懵懂,长成了个大姑娘,出落得婷婷袅袅,举手投足间已经沉稳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是会看出来小时候样子,但大多时候伊泽夫人还是很满意的。

        这天,凛提着采购回来的日用品准备回家,远远的就看到了茑子和她的未婚夫,两人牵着小手,脸都涨得通红。

        凛挑了挑眉,她知道两人在自己面前会对这种亲密的动作感到害羞,可没想到两人私底下也这么一副青涩模样。

        无奈摇头,照顾两人的薄脸皮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而是绕了个远回家,将东西交给母亲后凛就开始收拾准备晚饭的工作。

        义勇从外面砍柴回来时正好看到姐姐站在自己准姐夫的面前,两人正说着悄悄话。

        小伙子率先看到了回家的义勇,笑着打了个招呼,义勇点头回应后直接进了门,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小义勇羡慕吗?别担心,再过几年可就要轮到你了哦。”

        义勇猛地回过头,发现凛手撑着下巴一脸揶揄,显然把他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尽收眼底。

        “姐姐说什么呢。”

        说着义勇连忙低下头把背上的柴火往地上一堆,凛眼尖的发现了义勇微红的耳尖,挑眉勾唇,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叭叭叭的疯狂调侃这个小少年。

        义勇在凛的语言输出下动作愈发迅速,然后匆匆的打了水抹了一把脸就进了屋。

        但是凛的小嘴还在那里说个不停,无可奈何的义勇拿起一个仙贝塞进了凛的嘴里,企图堵住她的嘴。

        凛两三下吃掉了仙贝,笑了两声揉乱了义勇的头发,然后替他擦去了脸上没擦干的水渍:“好啦,姐姐不说就是了,对了,今晚吃鲑鱼萝卜哦~”

        义勇的眼睛瞬间像是装满了星子亮晶晶的,高呼着万岁冲进了厨房。

        凛瞄了一眼屋外的小情侣后,心里做了个决定。

        “送到这儿就可以了,再走下去就要抛弃你的未婚夫和我一起去宫崎县了。”

        凛背着自己的小包裹挑眉看向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茑子。

        义勇本来也想来送,但是被伊泽夫人打发去干活了,茑子本来也被勒令不准去送,但还是偷偷溜了出来。

        “真的要走吗?就不能再等上一段时间嘛。”

        凛摸了摸茑子的头发,并没有被茑子可怜兮兮的模样打动:“放心好了,你婚礼那天我一定能赶回来的,我可不会错过茑子最美的时候。”

        如果是以往,茑子被提起自己的婚事肯定会羞涩不已,可如今的情况让她没有心情害羞,拉着凛的手不肯放开。

        不过再怎么挽留都是徒劳,茑子只能望着凛逐渐远去并消失不见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开。

        回到家中,就看见一脸严肃的伊泽夫人端坐在屋中,显然早已等候多时,茑子乖乖的坐到了伊泽夫人对面,就像凛小时候做错事一样低着头不敢讲话。

        “走了?”

        “嗯……”

        伊泽夫人见茑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到底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叹了口气,别扭的安慰道:“她自己要走就放她走好了,总归又不是不会回来了。”

        话虽如此,但在一开始凛提出要跑出去的事情是极力反对,毕竟宫崎县距离京都还是很远的。

        但是总归留不住去意已决的女儿,只好赌气的让她去自生自灭。

        长大后的女儿虽然稳重了很多可就是这一点不好,太过有自己的想法,很多时候这些想法还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可他们偏偏还不能说服她让她放弃。

        就比如离家这件事,凛听说在宫崎县的一个城镇有一个非常稀有的花种,而茑子又是非常喜欢摆弄花卉的人,凛就想去找到它,将其作为新婚贺礼送给茑子。

        用她的话说就是:“我的姐妹结婚我当然要送上最好的礼物。”

        虽然茑子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凛还是决定不远万里去找来送给她,在多方势力劝说无果后,凛离开了。

        义勇回到家后看姐姐唉声叹气的样子就知道凛姐姐离开了,冥思苦想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毕竟自己也担心得很。

        伊泽先生叫两个孩子去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一个对着窗户唉声叹气,一个对着前者愁眉苦脸,两人的叹气声还此起彼伏的特别有节奏感,好笑的摇摇头,将沉迷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喊了回来。

        也许是心里装着事,茑子觉得这半个月简直度日如年,不过在收到了凛即将归家的来信茑子才勉强放下心来,安心的在家中待嫁。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每个人都沉浸在喜事临近的喜悦中,殊不知危险正在悄然接近。

        月黑风高夜,哪怕走的是大道视野都有些差,原本是不适合赶路的,但是一想到离家不过几公里的距离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只想连夜赶回家,提前回家的话肯定能给茑子一个惊喜。

        其实她并没有找到传闻中的那种花,那不过是商家的一种噱头而已,不过她还是花了点时间找到了在宫崎县特有的花卉,再加上品种稀有的百合和合欢,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交差的。

        凛抚摸着怀中抱着的花盆,嗅了嗅花朵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一想到茑子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脚步也越发轻快,甚至还小跑了几步。

        不过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她已经连续赶了一天的路了还是有些疲惫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凛的心情,稍微喘了口气就接着往回赶,嘴里还哼着歌。

        遥遥的能够望见村子的轮廓,脚步也越来越快,可是一进到村里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让凛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

        可是本来就是深夜,安静也是理所应当的,凛压下心中的奇怪的感觉,快步往家走去,不过在家几步之遥的距离上,凛敏锐的嗅到了什么。

        迟疑的又往门口走了几步,凑到跟前仔细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凛微微皱眉,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当自己出现了幻觉,但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将花盆放在门口随即打开门。

        屋子里一片寂静,越往里面去,血腥味越浓,凛终于不再自我欺骗,慌乱的开始找寻家人的身影,但是房间里一无所获。

        来到和隔壁相连的后院,凛停下了匆忙的脚步,一直躲在云层后面的月亮慢慢探出了头,终于为这可怜的世界带来了一丝光亮,凛愣在原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父母,犹如天空一般美丽的双眸缓缓的眨了一下。

        凛朝他们迈出了步子,却因为腿软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尖锐的石子磕在她的膝盖上却浑然不知,爬起身,向他们探出手,冰凉的触感仿佛能将凛冻伤一般一下子就收了回来。

        可是指尖残留的温度明确的告诉她。

        他们死了……

        凛张开的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能发出“啊啊”的嘶哑的哭声,无尽的悲怆铺天盖地几乎要将这个少女侵蚀。

        可很快,凛就想起来了住在隔壁的茑子和义勇,抱着仅存的希望跌跌撞撞的翻过矮墙去到了隔壁。

        “茑子!义勇!”

        凛找了每个房间后又跑了出去,注意到了有一串凌乱的脚印通向了后山便循着这仅有的线索跑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鞋都跑丢了一只,脚掌被尖锐的石子和一些杂草割伤,但她全然顾不上这些,只高呼着两人的名字。

        但终究还是在脚印的尽头,发现了毫无声息的茑子,眼睛半张着,正看着凛来的方向。

        凛扑了过去,茑子不像伊泽夫妇一样冰凉,还残留着一些温度,却给有些疯狂的凛一种茑子还活着的错觉,撑起茑子的身体,半拖半抱的想把她带回去医治。

        “有没有人!拜托!求你们了!救救她!谁都可以!救救茑子!”

        凛声嘶力竭的喊声惊醒了村民,人们陆陆续续的走出门,被凛的模样吓坏了,忙凑上前查看情况,但是无论是失去温度的身体还是无神的眼珠,无不彰显着茑子已经死去。

        村民七嘴八舌的问这是怎么了,但是凛都听不进去:“怎么可能,胡说,还有温度的啊,还有的,还有……”

        把茑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甚至滴进了茑子的眼睛里,泪滴在茑子的眼睛里晃了晃,然后从眼角滑落。

        见凛的情况很不对劲,女儿这么吵闹他们都没有醒太过反常,一个婆婆推着她的儿媳妇快去伊泽家看一看,然后就听见女人惊恐锐利的尖叫声。

        【好安静。】

        义勇抱住自己的膝盖缩在小小的空间里,身体不住地发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晚饭的时候一家人还有说有笑的,睡前姐姐不过听到隔壁有奇怪的声音去看了一眼,但好像,从那开始什么都不一样了……

        那时的他还没有来得及透过矮墙看到隔壁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叔叔喊着让他们快跑,然后挡在他身前的姐姐转身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义勇回眸看去,一只手穿过叔叔的胸膛,他背后的的那个人视线相对,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幽绿光,满满的恶意让义勇脊背发凉,连忙别开了眼睛。

        茑子摸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迹,考虑到如果去敲向别人家的门也许会连累他们,于是她选择了往后山去,那里有猎人用来捕捉猎物做出来的陷阱,有些还没有完工的洞应该能用来藏身。

        义勇跟着姐姐的脚步一路来到了给后山,然后被茑子一把塞进了洞里。

        “这个太小了,姐姐进不来!”说着就想爬出来往森林深处去。

        茑子一把按住义勇,跪在地上俯下身子抓住了义勇的肩膀制止了他:“义勇!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你乖乖的,我再去找别的,你就在这儿不要动,听到没有。”

        “可是……”

        “义勇!!听姐姐的话!!不要胡闹!!”

        从没见过姐姐这么严肃的一面义勇下意识就点了头,然后被姐姐一下子把头按了下去。

        “记住,千万不要出声。”

        那是义勇听到姐姐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找到藏身的地方,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身体十分不舒服。可他不敢动,更不敢发出声音,慢慢的身体开始麻木,不再有感觉。

        而且这周围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一样,义勇又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

        “义勇!义勇!你在哪?义勇!”

        迷迷糊糊间,义勇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这个声音,好像是……

        “这里——”

        凛猛地停住脚步看了过去,只见义勇顶开盖在头顶的干草探出半个小脑袋,一见她就手脚并用的想从那个坑里爬出来。

        “义勇!!”

        义勇好不容易爬出来还没站稳就被激动的凛抱在怀里。

        义勇能感觉到抱住自己的双臂在颤抖,凛像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一样,她的气息带着喘,叫他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其实凛的勒得义勇有些喘不过来气,但是听着凛的的哽咽声和她胸膛里咚咚咚的心跳声,义勇没有挣扎,只是哭着抬手抱了回去。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义勇和凛说起了那晚的所见所闻,他们是被吃人的鬼杀掉的,旁人都以为这只是小孩子的臆想,可是凛了解义勇,他从不胡言乱语,哪怕这件事听上去很荒唐。

        可是人的本能就是拒绝承认和自己认知相反的事物,因为不想被未知打破现有的安全,凛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她并没有为义勇辩解,而是找到了义勇。

        “义勇,把那晚的事忘了吧,父亲母亲和茑子只是被歹徒所杀。”

        义勇低着头死死的咬住下唇,他没想到连最亲近的姐姐都不选择相信自己,凛还想说些什么,可义勇已经不想再听:“我从没有说谎!我更不会忘记那个恶鬼的模样!”言罢,义勇起身摔门而去,将凛的挽留隔绝在门外。

        不过幸好,姐弟没有什么隔夜仇,在凛死缠烂打的解释下,义勇还是明白了凛的用意,不再提及那晚的事,只将它放在了心底。

        一次偶然义勇听到了路过的鬼杀队员和朋友的碎碎念,捕捉到了鬼的信息,然后在义勇不懈追问下,那个人总算松口和他讲述了鬼和鬼杀队的事情,并推荐了两个培育者的住所就匆匆离开,大概是去查询那个鬼的踪迹了吧。

        一直浑浑噩噩的义勇一下子有了前进的方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不过既然自己选择了走上这条路,总要告诉凛的,于是当晚,他就找到了凛。

        凛意外的很安静,坐在他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视线交流,也没有义勇想象中歇斯底里的反对。

        漫长的静默,让义勇终于有了机会好好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瘦,短短几天时间凛姐姐就变得这么瘦了,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如今消瘦下来,眼中布满红血丝,总是勾起的嘴角如今也没了漂亮的弧度,眉眼间有挥不去的疲惫。

        他从没见过凛姐姐像如今这般憔悴过,印象里的姐姐总是精神奕奕活力四射的模样,而如今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一副躯壳一样,变得不像她了。

        就像曾经的姐姐,不,茑子姐姐那时候有凛姐姐和叔叔阿姨的陪伴,而凛姐姐……

        这时候义勇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顾着悲伤和愤怒,只顾着向那位先生打听鬼的事,一直没有好好关注身边的人。

        义勇突然后悔了,他从没有好好的陪陪姐姐,结果还要求离开,离开这个几乎已经一无所有的女孩。

        终于,凛轻轻呼出一口气,眉眼抬起对上义勇的眼睛,义勇紧张的绷紧了身子,他想,如果凛哪怕说一句挽留他的话,他都会留下来。

        “我知道了。”

        带着轻微叹息的四个字,结束了这次的对话,凛率先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内心复杂的义勇依旧端坐在原地。

        沉默良久,义勇调转了一下身体,面向凛的房间,手扶着地板将身体弯下深深地行了一礼,许久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义勇离开的前一晚,凛做了义勇最爱的鲑鱼萝卜,饭后边收拾行李边絮絮叨叨的嘱咐义勇一些琐事,义勇一一应下。

        “还有啊,还有……”凛突然语塞,拿着衣服的手紧了一下,许是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波动,稍稍平息下来,将最后一件衣服收好将包裹扎紧,递了过去。

        “还有啊,不要担心家里,姐姐能照顾好自己的。”

        义勇起身抱了上去,凛轻轻拍了拍义勇的后背,良久,才首先开口:“虽然姐姐不介意男子汉撒娇,但要是被我发现你哭哭啼啼的话,可就别怪姐姐嘴下不留情了。”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语调,让义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让本来没想哭的义勇红了眼眶。

        凛:……小哭包:)

        义勇:才没有……qaq

        转天,凛早早地就睡醒了,外头的天也还没大亮,只是透着一片深蓝色。

        凛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愣了会儿神,才慢吞吞的起身去准备早饭,餐桌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吃完了早饭后,义勇帮凛洗好了碗筷收拾了房间,两人才拎着包裹来到了村口。

        凛轻轻掸了掸义勇的衣服抚平褶皱,然后才后退一步:“走吧,到了记得给姐姐报个平安。”

        义勇点头,最后拥抱了一下凛,才转身离去,凛在那里望着远方站了许久,直到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才回过神。

        回头看去,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站在她身后问她:“你怎么站在这儿?”

        凛没有回答,只用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他,少年叫北原阳太是凛和茑子的童年玩伴之一,后面长大不出去野了后几家的关系也很不错,茑子和她的未婚夫就是这么认识的。

        阳太在她直勾勾的眼神中逐渐变得僵硬,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后脑勺:“怎,怎么了?”

        凛适可而止的收回眼神,摇头:“没什么,义勇要出远门,我来送送他。”

        “这样啊。”

        青年舔了舔嘴唇,原本在心里想好的措词在对上凛的眼眸之后就一片空白,纠结了半天只能干巴巴地直入主题。

        “那个,呃,今晚我母亲会做寿喜烧,要不要一起?”许是觉得有些唐突,又追加了一句“人多一起热闹嘛。”

        不出所料,阳太被拒绝了。

        少年眼中的光慢慢消失,显然是很失望,凛注意到了阳太的表情变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并没有戳破,稍微安慰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阳太目送凛离开,原本想说的话瞬间想起了七七八八,可那又怎样,只能懊恼的敲了敲自己不争气的脑袋,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对上母亲调侃的眼神也没有心情害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北原夫人哪里看不出来儿子这是怎么了,肯定是邀请小凛失败了,一边嫌弃自己的儿子没用,一边还安慰他不要灰心。

        不过既然猎物没有上钩,那吸引猎物的诱饵就不必再抛出去,北原夫人立马反驳了小儿子想吃寿喜锅的想法,引得小儿子一阵哀嚎。

        北原先生回家后见两个儿子都愁眉苦脸的很奇怪,直到晚饭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寿喜烧时,瞬间懂了两个儿子的痛。

        阳太:???你真的懂?

        北原先生:当然!不能吃肉我心很痛!

        阳太:……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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