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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一郎(3)


如果说飞鸟一开始的晋升之路可谓是一帆风顺,那么到了甲级之后就在一股神奇力量的阻止下停滞不前,而那股力量叫做缘分。

        按理来说成为柱有两个条件,杀满五十个鬼或者杀掉十二鬼月即可,但是十二鬼月实在是可遇不可求,而她又不肯通过前者晋升所以在甲级停留了一年之久。

        宇髓一开始很不解,但后面也就不再干涉,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飞鸟作为继子他更没有那么多权利干涉她的决定,但还是挡不住他偶尔唠叨两句。

        但飞鸟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在杀掉十二鬼月之前,她是不会提出晋升申请的,因为在她看来她连战胜十二鬼月的实力都没有,如何成为鬼杀队的顶梁柱。

        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已到,这一次的任务飞鸟遇到了硬茬,在听到鎹鸦传来的求救指令后立即赶往了事故发生点,但等她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狼藉和狼藉中央立着的人影。

        那个人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危险的气息,让人不禁背脊发凉双手发颤,身体内的战斗本能瞬间拉响了警报,飞鸟不自觉的绷紧了神经,双手紧紧地握住刀柄咽了口口水。

        正巧一阵细风吹过,身旁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就像是暗处的鬼怪在窃窃私语,令人毛骨悚然。

        那人似是听到了动静,将手中把玩的东西扔到一旁转过身,身上满是喷溅上去的血渍,他看着飞鸟的眼神满是喜悦,仿佛放着光,他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邀请道。

        “瞧瞧,又是一个小可爱,你多大?看样子还没成年呢吧,真是小啊,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稍微照顾一下你。”那鬼朝飞鸟伸出手,嘴角咧开大大的满是玩味和恶意的笑容,“希望你能撑得久一点。”

        话音刚落,对方就已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飞鸟的面前,飞鸟只来得及本能的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要害,然后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了出去,她在接连撞断了两根粗壮的大树后才滚了几圈后停下来。

        “哎呀,真是抱歉,还没说个游戏开始就出手了。”道歉的话轻易地脱口而出,却和面上恶劣的笑容并不相符。

        飞鸟每咳一下都能感觉身体内的器官都跟着颤抖着,骨头断裂了好几根,不过都不是要害,看起来那鬼也在刻意控制,不过那速度实在是快,血鬼术和速度方面有关吗?

        撑着刀起身,脑子在不停的转动,飞鸟在思考对策,动态视力不错的她在刚才那鬼近身的时候还是看到了,藏在他头发下的眼眸,里面刻有下弦贰的字样。

        飞鸟内心苦笑了一下,觉得老天对自己还真是怜爱,这么不忍看自己在甲级徘徊太久。

        不过以他这么快的速度,她大概率会输啊。

        飞鸟有些悲观,但目光还是死死的盯住朝他一步步走来的鬼,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对方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大笑着冲上前又是一拳,是比刚才还要快的速度,飞鸟向身旁一扑躲了过去,落地后迅速转身曲腿降低中心用力将自己弹射了出去。

        玉子在空中盘旋着不敢靠近,只默默地观察着局势,然后绕了两圈准备去找救兵。

        但是这附近的队员似乎并不多,玉子绕着附近找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同属于鎹鸦的声音,担心飞鸟的玉子搜寻范围越来越大,直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无一郎!无一郎!上弦贰!飞鸟!嘎!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正准备原地休息一下的无一郎抬起头看着绕着他大叫的玉子,大概是玉子的激动情绪影响了同为鎹鸦的银子,银子也开始扑闪着翅膀叫嚷,无一郎重新起身跟着玉子的方向找了过去。

        那个鬼的速度越来越快,飞鸟也渐渐有些吃力,她开始考虑对策,在明显劣势的情况下,避开正面冲突也许是最优选,正好漆黑的夜色是最好的掩饰,飞鸟努力把自己和周围的环境相融合,想要隐去自己的身形到时候找时机出其不意。

        但目前他所目击处只有自己,要想潜入黑暗怕不是易事,更何况对方就是以速度为优。

        飞鸟只能不断尝试,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快到这个地步,如果二师父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很欣慰的吧。

        飞鸟苦中作乐的想着,手上的动作一转,想用假动作骗过去,但被轻易地发觉,轻巧的躲了过去。

        体力逐渐消耗,显然撑不到黎明时刻,在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飞鸟从腰间掏出来什么东西,然后呢喃道:“本来不想用的,这已经是下下策了。”

        那鬼挑眉,不知道这个小鬼又有什么幺蛾子,然后之间她朝自己近身挥出一刀,自己也按照本能躲了过去,只不过,眼前突然出现一些小球,因为和夜色相近,自己刚刚都没有注意到……

        “轰——”

        一个个黑球伴随着一声的巨响,一股炽热的波浪向他袭来,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吞噬了他的半个身体。

        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少女居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擦着那股火焰的边缘从死角贴了过来,勉强躲过致命伤,伤口迅速愈合,眼睛在火焰的映照下闪着恼怒的红光。

        “你这,该死的小鬼!”

        左前方的细微爆炸声和传过来的细微气浪惊到了空中赶路的两只鎹鸦,他们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扑棱着翅膀提醒下面的无一郎方向有变,无一郎眼神一凝,朝着声音处转了个弯,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一些。

        但是因为距离原因,等他接近的时候没有想象中激烈战斗的声响,反而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空中鎹鸦扇动翅膀的声音,这种时候的静谧总给人不祥的预感,尤其在那爆炸声后,再也没有能表明任何他们两人还存在的迹象。

        等他穿过树林,空气中的硝烟味已经散去大半,只留一地的焦黑表明了这里发生了什么,而飞鸟倒在不远处的地上,无一郎跑上前看了一下,还活着。

        不远处还有一半已经烧焦了的衣物,大概是属于已经死去的下弦贰。

        无一郎思考了一下,撕开了飞鸟已经破破烂烂的羽织替她做了下紧急止血措施,然后就静静地等待姗姗来迟的隐成员收尾。

        等飞鸟醒来的时候,正对上槙於泪汪汪的眼睛,槙於又惊又喜的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哭着起身往外跑去喊人:“呜哇哇哇——!!小飞鸟醒了!快来人啊,人醒了!”

        飞鸟张着嘴,看着一溜烟跑走的背影把本来要问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房间里就塞满了人。

        一边是小葵的询问,一边是槙於担心的哭嚷,让她刚醒来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更疼了些,不适的闭了闭眼睛,香奈乎不忍的拉了拉槙於的衣角,然后须磨也一拳打了上去让她安静。

        没过几天,上面就发下来了准许绫濑飞鸟晋升为柱的通知,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飞鸟拒绝了。

        “喂,听说你拒绝了晋升为柱的机会”

        飞鸟淡定自若放下新送来已经修复完毕的日轮刀,转头看向门口的宇髓,这个问题在这段时间内飞鸟被问了很多次,不管是师娘们还是她的朋友,很多人在知道她拒绝了成为柱之后都很诧异,所以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实力不够啊。”

        “哈?开什么玩笑,你不是杀了一个下弦鬼吗下弦几来着”

        宇髓坐到她身边盘着腿,拿过他旁边的保养工具开始擦拭自己的日轮刀,然后把另一把丢给了飞鸟。

        “但不管是下弦几,我真的有杀掉他吗?明明在我昏迷之前他是还活蹦乱跳的,掐住我的脖子,那种和死亡擦肩的感觉……”飞鸟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下意识摸上了脖子上的淤青,甚至说话嗓子还有些沙哑。

        “不要想这么多,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时透都说现场除了快死的你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太不真实了。”飞鸟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茫然“在我失去意识之前的确有斩断什么的手感,但是高度什么的都对不上啊。”

        “你就是想太多,就这么放过了最后一个柱的位置,我已经做好看你后悔的准备了,希望那一天能快点到来。”

        “最后一个?”

        “嗯哼,是啊,本来之前就想告诉你的,结果你外出任务了,你猜是谁?”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宇髓一脸坏笑着玩起了猜谜游戏,飞鸟眨眨眼本想说不知道,但不知为何,有一个可能性突然冒了出来。

        “不会是,时透君吧。”

        “呦,可以啊,我当时见到他都吓了一跳呢。现在的小鬼真的是不可思议啊,一个比一个年轻,啧啧啧。”

        正当他以为飞鸟会顺着他的话吐槽他的年龄时,少女意外的保持了沉默,只低头擦试着他的刀剑,完全没有平时逮到话题嘴就不停的状态。

        【反常,太反常了。】

        宇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迟疑道:“你,不会在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吧,比如自卑,不,你不会就在自卑吧。”

        飞鸟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愣了一会,似是在思考原因,也好像在想怎么措词,半晌,才缓缓的开口:“其实想想也是预料之中的吧,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追上了我的脚步,两个月甩开另一个我的差距很正常啊。”

        “你这是在解释给自己听吗?”

        “……大概吧。”

        “倒从来都不知道你还在意这个。”宇髓抬手屈指轻弹了下刀身,听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飞鸟也最后擦试了一下刀身,抬手对着光源看了一眼然后递了回去:“哎——这就是二师父你的不对了吧,如果我不在意的话我平时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哈,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是无知无感的铁人呢。”

        宇髓接过刀,站起身随意的挥了一下,然后扛在肩上,下巴一扬:“走,帮你练一练,顺便把那些多余的东西被挤出去。”

        “这么欺负一个伤患真的好吗?总觉得会被师娘念叨死啊。”飞鸟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起身拿起一旁的刀剑跟了上去。

        师徒俩都太熟悉彼此的战斗习惯,宇髓明显带着引导的动作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在带着飞鸟复健顺带宣泄情绪,考虑到飞鸟的身体状况两人也没有到筋疲力尽的地步,草草就结束了战斗。

        飞鸟靠在树边看着即将下落的夕阳,很快世界将重新进入一片黑暗,在黑暗中蛰伏的危险也会开始肆虐张狂。

        其实当初自己学习刀剑并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只不过生活所迫罢了。

        因为被嫌弃是个女孩所以被卖给别人家,在转手途中遇到了风泽先生,然后被救下养在身边。

        先生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把她培养起来的意思,毕竟那时候的自己小小瘦瘦的,怎么也不是武斗派的料子,但是有了心理阴影的自己努力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不过笨手笨脚的自己总会把事情搞砸,本以为会被扫地出门的小飞鸟害怕的抱住了脑袋,期望能用一顿痛打换来留下来的机会,最终却得来一声长叹和头顶温暖的掌心,他到底还是收她为徒,尽力的教导她。

        或许一开始的她的确很在意自己有没有达到身边人的要求,会尽力让自己比同龄人优秀一点,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是有存在的意义的。

        所以无一郎的出现让害怕被抛弃的那个自己开始变得慌张,不过现在再仔细想一想……

        “走啦,吃饭去,饿死了。”宇髓把人一把捞了起来,推着她往屋子里去。

        那个卑微的自己是不是早该被留在过去了呢。

        被推着走的飞鸟慢慢跟上了宇髓的步伐然后先他一步:“二师父啊,刚刚就在思考一件事,从刚才的比试中您大约是一个半的我,但如果时透君是两个我的话,那您岂不是要排在时透君的后面啊,啊嘞啊嘞,怎么想二师父都比我可怜啊。”

        然后在宇髓发作之间脚下一溜烟的就跑远了,徒留气炸了的宇髓在后面叫嚷着绝对不放过她的狠话。

        飞鸟跑到房门前停了下来,回头看过去,脸上不再是她所谓的沉稳的表情,而是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青春洋溢的灿烂笑容,她咧着嘴角贱兮兮的说了句什么,然后被紧随而至的宇髓一阵暴打。

        夕阳下,夜晚降临之前,蝶屋里热闹十足。

        外出任务的忍早早就听说了飞鸟的事,所以任务一结束就赶过去探望,然后就看见宇髓家暴的一幕,不过也侧面表明了飞鸟没什么大碍。

        后面宇髓和忍一起离开的时候也和她说了飞鸟的疑惑,忍沉吟良久也想不出其中的关窍:“真的不是飞鸟自己的错觉吗?如果真的是有队员救了她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

        “总之这个情况我会上报的,到底情况怎样之后就能清楚了。”

        忍轻笑了一声,忍不住调侃道:“放心好了,主公又不会因为她拒绝了柱就有情绪的。”

        “……我又没在担心这个!”

        宇髓的表现很好的愉悦到了忍,一脸我懂的不再理会宇髓的辩解径直离开了。

        送走两名“长辈”,飞鸟发了会儿呆还是决定喊香奈乎来帮自己拉筋,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无一郎。

        本来以为对方只是路过刚想点头致意,无一郎倒是很坦然自若的路过飞鸟走了进去,甚至坐下后还回头看了飞鸟一眼,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另一把椅子。

        飞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回去准备接客,但是坐下后,两人也只是相对无言。气氛僵硬的让飞鸟如坐针毡,悄咪咪的动了动然后率先开口:“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无一郎:“来看看你。”

        “这样啊,谢谢……”

        “不客气。”

        话题终止,虽然了解无一郎是多么安静的男孩,但是之前还有训练来掩饰,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只能尬聊……

        飞鸟突然灵光一闪,轻咳一声,然后起身:“时透君有时间吗?帮我拉一下筋吧。”

        无一郎默默起身,走到了飞鸟身后。

        “为什么拒绝。”

        无一郎冷不丁的一句让飞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柱。”

        又是这个问题,但在无一郎问来又是不一样的感受,飞鸟顺着力度趴在地面上,反问道:“时透君,你当时到的时候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无一郎有些不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低声嗯了一句。

        他也是听说过飞鸟拒绝的理由是因为实力问题,但在他看来这完全不成立,所以他觉得别有隐情,或许和刚才那个问题有关?

        飞鸟向上顶了顶示意自己要起身,然后换了个姿势接着压。

        “呼,接下来要追赶你又要花一段时间了。”飞鸟偏过头对上无一郎的眼睛,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无一郎不解的歪头:“为什么要追我?你不是,在我前面的吗?”

        飞鸟诧异的看着无一郎眼中真诚的疑惑,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保持的动作也软了下来走了型:“哈哈哈,是啊,又忘了,我要追的人从来都不该是你啊。”

        无一郎坐在一旁满脸问号,他从没见她这么笑过,或许说她都没怎么笑过,虽然自己并不怎么注意这一点但还是有些印象的,飞鸟平时的扑克脸。

        “不过时透君很厉害啊,这才两个月吧,都已经当上柱了,想我当时学刀两个月的时候,体能都还不过关呢。”

        “厉不厉害和时间没有关系吧。”

        “唔,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证明学历能力很厉害不是吗?”

        “这样啊,那我的确很厉害。”

        “哈哈哈,就是说。”

        后面飞鸟也没再拉伸,只是和无一郎面对面交谈了很久,不再把自己拘泥于所谓沉稳的面具下,眉心舒展着很舒服的弧度,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洇开。

        无一郎也不自觉的跟着放松了下来,随着飞鸟的话题时不时回答一下,两个不大的少年少女坐在一起叽叽喳喳了一晚上,都带着几分与战斗时截然不同的少年气息。

        直到来查房的小葵提醒飞鸟该休息了无一郎才提出告别,因为只是来探望一下飞鸟,所以转天一早他就要启程外出任务。

        飞鸟挥别了无一郎回头就对上小葵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有你!明天还有恢复训练呢。”

        在小葵的注视下乖乖的躺了回去,盖上被子只留一双眼睛对着小葵眨巴眨巴。

        “晚安小葵。”

        “晚安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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