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的陈年往事
林家。
半夜时分，林睦在书房里等着夏青。
“喝酒了？”
“嗯，喝了1点点。”夏青敲门走了进来，背手站在了中间。
书房内，林睦只开了台灯，电脑也开着，屏幕光和台灯的光柔柔地照着他。
他揉了揉额间，缓了下疲惫的眼睛，然后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沙发，让夏青坐下。
夏青已经将两门要求的考试都考完了。
考完试，她找的谁庆祝，她也报备了，在哪里喝的酒，他手机的消费短信也收到了。
她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很坦荡，坦荡得让他无话可说。
而每次，夏青有事想求助他的时候，就会是今晚这样，先问他有没有空，再问他能不能聊1下。
所以，很晚了，他1边处理第2天的工作，1边等着她回来。
“怎么了？”
林睦问，现在已经是3更半夜，林良秀和李嫂都已经睡着了，他也不端着家长的姿态了，直接就问了走进来的夏青。
“哥，考完试了，我估算了下分数，托福600分应该没问题，雅思应该也在7分左右。到时候成绩出来你就知道了，但，我想和你商量，我想多读1年预科再出国，可以吗？”
夏青说。
林睦挑了挑眉眼，“是为了那臭小子？”
他握着鼠标的手捏紧了些。
夏青摇摇头，“不是。”
她承认今晚的谈话是因为齐觉的话而有所触动，可她在那空隙中，想明白了，她努力考试证明给林睦看，是她放不下妈妈翁舞。
“因为妈妈。”
林睦眉间蹙了蹙，“翁姨？”
“嗯，哥。”夏青软柔地笑了下，看透林睦逼着她考试的伎俩，她看着林睦说，“哥，还要瞒我多久啊，我都知道了。”
林睦放下了手中的活，看向了夏青。
他还是淡定地在问，“瞒你什么了。”
夏青坐在沙发上说，“我每周都去医院，好多次医生都不告诉我她的情况，说我是未成年，让我问你。”
“但你都在避开我......”夏青轻轻笑了下，“哥，你是故意的，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不想告诉我。”
因为不知道怎么告诉，就选择避开她。
夏青看似笑着，但是嘴边都是无情感，“妈妈不太乐观，对吧。”
她说，“所以林爸爸和林妈妈想收留我入林家。”
连这个她也知道了？
林睦皱了皱眸子，“你怎么......”
夏青还是温温扯了下笑容，脸上还是粉扑扑的酒意，但人看着思绪都很清楚，“哥，我不笨，只要有心查就可以。”
问问李嫂，探探王以安的口风，都会知道。
只要是秘密就会有缝隙。
她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林睦心沉了下，慢慢地起身往她坐的沙发边去，今晚他只想了夏青可能闯了什么祸，需要他来摆平，没想到是来摊牌的。
“那你......怎么想？”
林睦1直拖着没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夏青知道这些的情绪，怕万1过头了，无法控制。
“我不知道，难道就最好吗？哥，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既然万物都有法则，为什么不活在当下，为什么要做预期呢。”
这是今天齐觉告诉她的。
“我想陪妈妈到最后，我接受结果，悲伤已经没有意义了，可过程我想陪着。”
夏青目光坚定，看着林睦。
她自己消化了多久，林睦都不知道。
林睦走到了夏青面前，他身上的雪松香依旧沉静，使人安定。
夏青抬起的脸，带着酒意的脸温温的，借着酒意1股脑地都说了出来，人好像已经在外头哭过1回了，眼睛粉粉的。
“以安载你回来的时候，你在车上哭了？”
王以安载她来的时候，在红灯停车时，用短信告诉了林睦。
两个人还在那里猜测是不是那华大3号，那个叫齐觉的臭小子惹了她，正打算积极地处理还没发生的早恋问题。
结果，夏青是因为这个。
人就在眼皮底下，但是他却没察觉到。
林睦叹了口气，伸了手，轻轻地抹了夏青的脸，抹掉她干掉的泪迹，“小不点，真的长大了，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我都不知道。”
她自己已经有分寸了。
他的手掌微微冰凉，想着面前的人已不再是当初碰到事就只会找他爆哭的小孩了。
他说，“不是故意瞒你，只是还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从今天起，都会告诉你......好吗？”
“嗯。”
“那你答应我了吗，我多读1年预科的事？”
“你自己心里有计划就行。”
“嗯。”
她是考虑过才说的，大不了大学读书辛苦点，将课程压缩。
夏青点点头，“谢谢哥。”她伸了手，抱了抱林睦，长久以来依赖的臂弯，给了她太多。
夏青顿了顿，“哥，还有1件事。”
“什么？”
“你以后也不准不过生日。”
林睦每年的9月生日都不过，因为就在他大2生日的那天，翁舞发了病。
那年的夏青初2，13岁，还是个很小的小姑娘，翁舞想带着她1起离开这个世界，她知道后，在林睦的肩膀上哭。
若林睦没有兴起亲自去接夏青的话，夏青将不在这个世界了，后来林睦又怕她想起来这件事，每年的生日都不过。
抱着自己的人温温的，林睦沉了下胸膛，拍了拍她的肩膀，“好。”
他没有设想，这件事需要夏青解。
书房的门没关实，王以安推了门进来，见着里头兄妹两抱在了1块，1时愣了下。
他本来要问，要不要送夏青回另外1个家还是待在这过夜，看到这情况，手握在了门把上，嘴巴干涩得有点开不了口。
他站了会儿，踌躇。
等夏青缓了情绪抬了头，看见了他，才叫了他1声。
“以安哥。”
屋内灯只有台灯和电脑的光，里头昏黄，透着深夜的消沉，似乎有些事的意义在飘散，在释然。
林睦回转了头，也看见了他，蹙了下眉。
王以安扯嘴角带笑，“我就是来问下，夏青今天是在这睡，还是要回去？”
夏青站了起来，晃了下，说，“回去。”
王以安看着夏青粉色脸颊，有点分不清她究竟是被酒意拂成了这色彩，还是因为抱了林睦而成的。
等夏青走了出去之后。
王以安停驻在了门口，回头看了回到书桌位置上的林睦。
他摸了摸自己的蓝色头发，淡淡说，“对哦，夏青初3那年，是不是说过要嫁给你当老婆来着。”
说完，他立刻关上了门。
刚关上，就听见背后的门闷声地砰了1声，应该是林睦扔了1本书出来，被他躲过了。
王以安得意地笑了笑，在惹毛林睦这件事上，他很有快感，可能是压抑太久了，所以就报仇成乐。
只是他笑还没多久，表情就愣住了。
本来应该9点就准时入睡的林家奶奶林良秀，听见了外头楼梯的动静，走上了楼，停在了楼梯上。
夜晚静，外头的动静吵到了她，她打开门先是看见了夏青从2楼下来出了门。
然后她寻着上来，又看见了王以安在书房门口。
“以安，你说什么？”
“没什么，奶奶。有点晚了，我和夏青回去了，晚安，奶奶。”
王以安收了笑，收起了吊儿郎当，1阵激灵，没再多待，就从楼梯跑了下去。
他1点不敢往回看，也不知道林良秀最后有没有进林睦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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