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子衿
房间里的蜡烛被点燃，照亮了整个房间。
正对门口坐着一个貌美女子。她穿着一件紫色对襟长袍，上面纹有一只威武飞翔的红色龙雀图案，四周配有繁复的白色流云，衣袖、领口、衣襟处镶有金丝，鼓囊囊的胸部被包的严严实实。
明明有着绝色容貌，却做男子打扮，头发一半披着一半如男子般束起（古代大部分时候男子束发是全部束起的），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小玉冠，插着一根玉簪，让姑娘看起来英武不凡。
此刻女子精致的面容有些疲惫，脑袋用右手撑着，沉甸甸的凶器好像也不堪重负也在桌上搁着。
“子衿姐。”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快步走到女子身后，两手放到她肩上捏了起来，她的身上是一股梅花幽香。
“嘤咛”女子诱人的红唇轻轻吐出一声动听的呻吟声，舒服地眯起了眼，“用力。”
“姐，你老是不听劝，干嘛这么拼啊？”
“我是秦家人，就应该扛起应有的责任。”秦子衿睁开了美眸，清冷悦耳的声音颇为严肃，“再说我也不想一有别人提到过就说，哦，是秦老元帅的孙女啊，或者说，不愧是秦泽大将军的女儿。”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男子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好了，不说这个了。”秦子衿带过话题，对着刚刚坐下的男子展颜一笑，那一笑的风情只如在茫茫白雪中盛放的寒梅。
“凡弟，平云叔叔和清仪婶婶给我来信了。”
“啊，爹爹和娘亲来信了，信上说了些什么？”男子听到父母来信既是高兴又是伤心，伤心的是父母给别人写信却不给自己。自己不会是爹娘抱来（捡来）的吧？
“叔叔阿姨说，你刚刚过的二十岁生辰没能过来，让我给你补上及冠礼。还有呀~”说着，秦子衿对男子促狭一笑，“他们让我好好管管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你再去青楼，别怪姐打断你的狗腿。”
“别啊。”男子脸色一苦，连忙捉住女子的纤纤玉手，“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因为麒麟血的缘故才去青楼的，再说，我也没干那种事啊，只是借助青楼中的至阴之气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麒麟火罢了。”
没错，这个英俊不凡、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男子就是我们的主角独孤凡。
“那也不行。神都但凡有些名气的青楼哪家你没去过，那些花魁对你都是朝思暮想了吧。你知道那些夫人圈子里怎么传的你吗？都说你白生了你这么一副好皮囊，只知道在烟花场所鬼混，人品不堪，你的名声都臭啦。还有人把你和那三个夯货列为京城四公子，叫什么青楼小相公，也别让我知道到底是谁瞎嚼舌根子，看老娘不剥了他皮。
你说你，再这样下去还有哪家姑娘肯嫁给你？”
“我也不想呀，不去青楼，这邪火就压不住。我能守身如玉已经是不错啦。”
“噗嗤~”瞧着独孤凡那委屈的模样，秦子衿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男子的头顶，接着脸上浮现了一抹动人的羞红，就像傍晚天边的晚霞煞是好看。
“好啦，你姐我现在突破了武修三品悟道境，九天寒神功也练到了第七重，可以助你压制邪火了，每个月的那一天阴寒之气差不多可以削弱帮你削弱四成吧，这样你每月只要去两次青楼就可以了，嗯，要我陪着才行。”
“什么！你要陪我去青楼？就算你女扮男装也骗不了谁啊。”隐晦的瞄了那宏伟之处一眼，“再说我怕你弟小政子知道之后从贪狼关杀回神都找我麻烦。”
“就这么定了，反正他也打不过你。”秦子衿也不容他反驳，摆了摆手转身朝门外走去，到门口时，从挂在腰间的一枚正面用金漆描绘刀剑交叉图案、反面刻锦衣司三字的玉牌中摸出一个和她头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玉冠抛到了独孤凡手中。不同的是上面镶着一颗指甲盖大的血红色宝石。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手里的是我给你的及冠礼，明天早上好好收拾收拾，别再和小孩子一样披着头发了。”
望着女子远去的身影，独孤凡会心一笑，关上门后向后一跳就躺到了床上，两只眼睛无焦距的盯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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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阴暗的屋子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不是警告过你们了吗，让你们不要招惹六道司。差点坏了我家主人的大事。”
回答的是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我也没想到那秦子衿那么难缠，年仅三十就已经悟道，本想除掉一个人族天才，反而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你们妖族的做事就是鲁莽。要是再出这样的事情，合作就到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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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亮不久，独孤凡就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了。他站在挂在墙上的琉璃镜前，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只见镜中之人长得面如冠玉，脸颊曲线分明，头发用一个玉冠束起，比往日多了一份沉稳，一身朱红色的长袍，上面有着一只仰天咆哮的龙龟，边上是繁杂的流云，袖口衣襟等处绣着着金边，腰上系着紫金镶玉腰带，脚登青缎粉底小朝靴。端的是一个玉树临风的贵公子。
值得注意的是腰间挂着一块金牌，正面用银漆描绘刀剑交叉图案、反面刻锦衣司三字。
来到秦宅大门口，秦子衿已经俏生生地站在那等他了，身后两个下人牵着两匹健壮的高头大马马，一匹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只有四只蹄子是黄色的，眉心处撮黄色的毛，看去像闪电，正趾高气昂地甩着尾巴；另一匹相对温顺，枣红色的身子，长长的马鬃和马尾是黑色，此时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到独孤凡，便轻轻挣脱了仆人拉着的缰绳，踏踏踏跑到了独孤凡身边，大脑袋摩挲着他抬起的手。
“走吧。”
两人翻身上马，朝东侧而去。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一处大院，大门很宽，两侧放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大门上的牌匾上书六道司三个烫金大字。
此时已经有很多穿着青色、黑色制式衣袍的汉子陆陆续续走进了院子，两人也翻身下马，牵着马迈上七层台阶走进院子，往马厩走去。一路上青衣、黑衣、蓝衣都向他们拱手行了礼。
没错，大家来这么早就是为了点卯，也就是古代的上班打卡。上官喊花名册点名，是点卯，自行签到叫画卯。顾名思义，点卯是在卯时，也就是五点到七点，一般在六点左右，那是天刚好大亮。
所以说古代的公务员真的很辛苦。
至于这六道司是什么衙门，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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