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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墓碑下的秘密


傅禹墨回到酒店的时候,老婆唐念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自从唐念带着儿子傅知之回观市后,傅禹墨就和儿子约定好每天差不多这个时间进行一次视频通话,毕竟父子俩相认还没多久,正是需要培养感情的阶段,他要想在儿子心里混个好印象,可不得积极些吗?

        不过儿子虽然对他这个父亲渐渐认可了,但现在张嘴还是习惯性要去问某个霸王叔叔。

        傅知之这一问,突然就让傅禹墨恍了神,他不禁回想到前刻在邵励城分公司总裁办里发生的事。

        当时他处的位置,恰好能大致听清陈青天在手机里说的话。

        但令他难忘的不是陈青天说的那些话,也不是邵励城听完那些话,一怒之下砸了手机的极度失控行为,而是过后邵励城伫立在落地窗前,背对他时,他从旁边的某一面镜子里看见的对方的表情。

        在他印象中,似乎不管遇到多棘手的问题,他这当惯大佬,性情野蛮,却很难扛的兄弟都不曾露出这般陷入困境,无法挣脱的模样。

        陈青天最后的要求确实提得很混蛋,那不仅是在侮辱人,也不仅是在用观市当局对邵励城施压,更是在邵励城的伤口上撒盐,把那个伤口撕得血肉模糊。

        即便策反叶思清,让叶思清去张遥那边做卧底的活儿是当下最好的方法,但这方法着实残忍。

        这等于大家伙都知道邵励城被自己的老婆背叛,他的老婆和站在他对立面的别的男人有染,而市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戴着这顶硕大的绿帽,再把自己的老婆往那个男人怀里推。

        这不单是不讲人情,强人所难,还是将邵励城当作棋子、工具在用,更要邵励城将叶思清也当作棋子、工具去用……

        可偏偏市局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起因全是归咎于叶思清在那一次婚宴开席前,扔下邵励城,跟着张遥跑了的荒唐之举。

        傅禹墨在办公室外听见了邵励城和叶思清的争吵,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辞职的问题,叶思清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顺从邵励城的意思,但他分明记得叶思清在邵励城住院期间是如何尽心尽力去照顾的。

        两样行为,代表了截然相反的意思,可谓是矛盾至极。

        况且,平心而论,若是他和邵励城有相同的遭遇,他恐怕做不到如邵励城那样不计前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仍然全心全意地对待这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

        傅禹墨想得深了些,在和儿子视频通话的过程中有点心不在焉。

        很快,傅知之就被唐念哄着回到房里背单词去了。

        唐念刚回到镜头前,就听见傅禹墨煞有介事地问,“老婆,问你件事,你是女人,虽然你是不一般的女人,不过多少应该比我更了解女人的心思。”

        “过奖,傅总面前哪个女人敢说自己了解女人?”

        唐念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就能让傅大总裁心底挺打鼓的,到底是被自己给过委屈受的老婆大人,到底是自己有些不良记录在前,就算被怼,也不敢回,只能微笑着以不变应万变,让老婆怼到身心舒畅为止。

        但今天的唐念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傅禹墨的心神不宁,怼过那一句也就算了,直接将话题绕了回去,“你想问什么?”

        “我有个朋友,他老婆……”

        “你还是别举例了,就说是邵总和他老婆吧。”要猜出来不难,她很清楚傅禹墨是因为什么事,需要暂时留在渲城。

        这种时候来问朋友和朋友的老婆,人选还用猜吗?

        傅禹墨立即配合地改了口,大概地说了些这阵子他知道的,又比较方便说的事情,最后又提到了当初婚宴上叶思清不告而别的事。

        “……我还没怎么见过像清清这脾气的,虽然有家庭的原因,让她和同龄的女孩看起来不一样,心思算是深的,但不管怎么样,都是个还不到二十五岁的小姑娘,这心里的想法总不会差得太多吧,可我怎么看她一会儿像是真在意城城的,一转头又觉得她的其他行为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唐念默然片刻,开口问道,“你突然这么担心,是出了什么事吗?”

        傅禹墨没有向她提起陈青天打来的那通电话的内容,这些涉及当局机密的事情,邵励城虽不会刻意回避他,但就像邵励城不会告诉叶思清的原因一样,他也不可能告诉唐念。

        “就是见他们闹得挺凶的。只不过是辞个职,城城给清清找的工作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工作,按道理,她没可能这么坚持……”傅禹墨轻叹声中充满了疑惑,“还有她背叛城城那件事,也完全不顾她自己的丈夫,确实做得不厚道。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城城那脾气,又是在道上混的……我没见他这么忍过哪一件事,如果不是真的心里有清清,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菩萨心肠的。清清至今也没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傅禹墨说了这许多,也没听见唐念吭声,或是给什么反应,仔细看了一眼视频里的老婆,人似乎在走神。

        “念念?老婆?”傅禹墨喊了好几次,才把人喊回了神,“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念道,“我只是在想,我和邵太太不熟,无从判断,虽然觉得她不像是会背叛自己丈夫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因为什么事,感情变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交浅言深,还是不予置评最好。”

        “我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就是觉得城城那样子,我以前没见过,难免……算了,你也忙一天了,先休息吧。晚安,老婆。”

        等到唐念挂断了视频通话,傅禹墨神色间的隐忧仍然没有消褪,他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不久的将来,邵励城和叶思清之间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唐念讲完了电话,没有立刻起身回房去看儿子,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副模糊的画面。

        她在国外一家餐厅工作的时候,厨师长是渲城人,早年背井离乡到国外打拼,见她也是华夏人,对她很照顾,本来想着要回家祭拜父母,但签证临时出了问题,所以拜托她帮忙去自己父母的墓前看看,打扫一下,再摆束花,带几句话,让两老在地下也安心些。

        那是两个月前的事,她特地赶在白天去厨师长说的那个墓园,认认路和周围的环境,想着下次再来正式祭拜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准备也能更充分些。

        她就是在返回墓园入口的途中,意外见到了叶思清。

        那天下着小雨,雨雾薄薄的,如果不在雨中待太久,及时找地方避雨,就不会被淋得太惨。

        但她看见叶思清的时候,叶思清浑身都湿透了,长发贴在两颊边,雨水浸湿了她的眉眼,整个人周身萦绕的气息有一种莫名的苍凉感。

        她离得不远,但并没有上前打扰那个不知道在雨里泡了多久的女孩,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叶思清此刻应该并不希望被人打扰,她也没有太多多管闲事的心思。

        只有心底那一丝细微的好奇和疑惑牵绊着她的脚步,让她停在树后,注视着叶思清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叶思清才抬了一下手腕,她隔着层层雨帘,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见叶思清手里好像抓着一张像是小纸片样式的东西,同时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她凝神去听,由于雨声的干扰,依旧不太能够准确地辨别对方口中说的话,唯有“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她听得最明白的,其他的,她怎么都听不出来,似乎是因为其余的部分,叶思清说的时候,声音放得更轻更低的缘故。

        听来听去,她只能肯定叶思清是在道歉,至于向谁道歉,她不清楚。

        她又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了压抑的抽泣声,那声音很小很小,几乎要和雨声相融在一起,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注意叶思清,根本不可能听出来。

        然后她看见叶思清用自己的双手挖起了跟前那座墓碑周围的泥土,再然后,她发现叶思清把刚才紧抓在手里的那张小纸片放进了土里,又重新将土掩上。

        叶思清盯着那片被自己压平的土,看了又看,像是不舍得什么,随后,她缓缓站起来,在这朦胧的雨水中,微微颤晃着的身子显得格外单薄,紧接着,她朝着墓碑轻轻地弯了腰,鞠躬,便转身走远了。

        唐念等她走远了,才走到那座墓碑前,看清了墓碑上的字。

        上面写着的人名,她当时不明白和叶思清有什么关系,后来,她从傅禹墨口中得知了那个姓名——宁博,而宁博就是叶思清的亲生父亲。

        如今,她再次想起那个白天,那场小雨里的叶思清,却依然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据传,并没有正式回到宁家认祖归宗的叶思清,会在那天对着那座墓碑鞠躬,更不明白叶思清在那座墓碑旁的土里埋下了什么东西。

        她有一种直觉,那天她无意中撞见叶思清时,她所看见的事情,或许是解决某些问题的关键,但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秘密,还是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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