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次日学校门口
今天的温度是于慎来西河之后最低的一天，北风理解不了她的心情，所以呼呼刮在人们的脸上，吹的生疼。
于慎忽略掉脸上的干裂感，等着早餐小摊的大娘把她刚刚点的东西做好。
“于慎？”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是丁好。
今天她没化妆，显得气色有点苍白:“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我来买早餐。”于慎笑道。
“小姑娘，你要的两杯黑豆浆和五块钱的包子。”大娘亲切的说着，把手里打包好的早餐递给她。
“两杯？”丁好打了个哈欠，接着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于姑娘，你不对劲儿，有情况啊？”
于慎脸侧微红，把早餐接过来之后僵硬的转移话题:“对啦，丁好你怎么来这么早啊今天？”
丁好听到这个，有点苦恼的拍了拍脑门:“对对对，我来这么早干嘛的？哦对，李子明那小子惹了事儿，我提前来帮他蹲个点，省的他被人堵了都没地儿跑。”
“李子明？他出什么事儿了？”于慎有点惊讶，李子明的性子不像是个主动招惹别人的。
“还不是黑八那怂货，干不过岑今山，昨天在我们找存在感，被李子明按在地上一顿摩擦……这逼也是，没那个能耐还老干这种事儿。——听说昨天晚上黑八纠结了一帮职高那边看不惯岑今山他们的，今天要来堵他出气呢。”丁好说着，一边四处张望着。
于慎也不自觉跟着她的眼神四处看。
丁好这才意识到不对:“你好像还是没有回答我你的问题？”
于慎听着，便要一溜儿烟跑掉。
丁好可不吃她这一套，迅速把人搂过来夹在胳膊弯里，亲密道:“于姑娘，恋爱了吧？”
于慎没吭声。
丁好松开她，啧啧有声:“了不起了不起，能让千年铁树开花儿…好好谈啊，以后当大嫂！”
这话很中二，但是于慎却联想到了刚刚那件事儿上。
“丁好，岑今山是不是也会牵扯进去？”
丁好有点尴尬，不过也只能如实说道:“这，差不离吧。他们关系特好，有什么事儿都是一起上的，岑今山的个性，绝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你也别担心，这事儿不大，岑今山混这么久也不是没个帮衬的人，黑八搞不动他的。”
于慎沉默着，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儿——
她说出那句话之后，少年敲玻璃茶杯的手指顿住了。
岑今山眼神暗淡下去，沙哑道:“你说什么？”
于慎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大胆发言，什么叫“你女朋友的位置还空着吗”啊？
于慎慌乱摇头:“没有，不好意思！”
“想耍赖？”岑今山放下杯子，接着走到于慎面前，站定，低沉着嗓音:“我可都听见了。”
于慎被他的脚步逼得往后退。
岑今山的眼神很直白，似乎像要在她身上挖出一个大洞似的:“于慎，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于慎抬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说道:“我对我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反悔。”
“好。”
岑今山说。
他一只手抚上于慎的脸，大拇指的指腹在她脸颊一个位置重重的摩擦了几下之后，哑声道:“那就欢迎来到我的身边，女朋友。”
“我明天会见到你吗？”于慎微微期待的轻声问道。
岑今山没来学校这几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却在念着他没来学校的天数。
一天一天，累计起来，像是块儿会长大的石头，在她心底慢慢的越来越重。
“会。”少年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
这说明，他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吧。
于慎叹了口气，怎么在一起了还觉得距离很远？
“怎么了？”岑今山刚到座位旁，便听到懒懒趴在桌子上的小姑娘重重的气息。
于慎这才回过了神，她刚刚神游到外太空，连丁好什么时候走，自己什么时候进的班，又是怎么坐下的都忘了。
“诺。”于慎慌忙直起身子，把捂在怀里的豆浆递给他，“给你的。”
岑今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也不希望于慎失望，便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有话要说？”岑今山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问道。
于慎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你满脸都写着心事。”岑今山戳破她的慌。
于慎微微吸了口气，又快速呼出来，轻声问道:“你知道昨天李子明跟那个黑八发生了点过节吗？”
“嗯。”岑今山点头，“知道，怎么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又问:“我听丁好说，黑八找了别的学校的人来堵李子明，估计会打起来……到时候你也会去吗？”
这下子岑今山明白她的意思了:“你不想我去？”
于慎鼓了鼓脸:“如果你必须要去的话。”
“子明是我第一个朋友。”岑今山淡淡的说。
言外之意是，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儿，我绝对不会置身之外。
-
下午的课岑今山罕见的没有睡过去，不过也没听课，低头在课桌下面不时的回着谁的信息。
于慎控制住了自己的偷窥欲，默默告诉自己，你们才刚在一起，要留有足够的私人空间给对方！
放学铃声敲响，岑今山收了手机，靠在后面的桌子上等着于慎收拾。
于慎知道他在等，动作便快了些。
“诶，阿山！”
还没收拾完，门口李子明便喊了一声。
看见于慎也在之后，他顿住了:“于慎你还没走呢？”
两人在一起的消息还是丁好跟他说的，虽然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前白月光，另者是自己玩了很多年的好兄弟，但李子明觉得没什么。
尴尬就尴尬在，他下午跟岑今山发短信，说的一起去职高打探一下情况，省的对方使阴招儿。
他以为于慎这会儿已经走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今天走这么晚。”李子明刚刚那话是脱口而出的，现在的解释显得特别苍白。
于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老师拖了会儿课。”
“哦哦，好。”李子明胡乱答应着搪塞过去，接着对岑今山使了个眼色，“那阿山，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嗯。”少年面不改色的应了声，似乎李子明的尴尬他毫不知情。
两人显然商量好了什么，于慎好奇之余，也克制住了自己。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吧。”
这是他们两人同时说出口的。
岑今山诧异的看着她，于慎躲开他的目光:“你有自己的事儿嘛，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
少年沉默半晌，道:“嗯，到家给我个消息。”
气氛古怪得很。
于慎实在受不了了，只能自己妥协:“那我走了？”
说完，没等岑今山有反应，便先转身走。
回到家，一开门，听见她上楼的声音的小黑已经提前在门口摇着尾巴等她了。
于慎松了口气，低落的蹲下身去揉小黑的脑袋。
可惜小狗不懂主人的落寞，它只觉得自己被揉脑袋了很快乐。
“小黑，你说他跟我谈恋爱是一时之乐呢还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她实在摸不准岑今山的心思，她尝试着让自己别想那么多，但是极度缺乏的安全感还是让她恐慌不已。
另一边
岑今山看着小姑娘走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几分钟之后，拨了个电话给李子明:“喂？”
“你什么时候到啊阿山？给于姑娘送回家没呢？”李子明说着，骂了一声，“操了，这秋天的蚊子是老虎还真不是吹的，咬死了。”
“我不过去了，我叫阿强他们跟你一块儿过去，有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好了。”岑今山道。
李子明不理解:“为什么啊？”
岑今山顿了顿，说:“因为我女朋友有点失落，我得去哄了。”
李子明:“……”操了。
根据记忆中上次来给于慎送学习资料那次的路线，岑今山艰难的找到了于慎住的地方。
小姑娘住在顶楼，六层楼的高度，她那个身板，怎么坚持过去的？
想象着于慎上楼时可能会做的动作，会说的话，岑今山轻笑了一声。
咚咚。
敲门声响的时候，于慎刚把桌子擦完，正准备去刷小黑的饭盆，手还没擦干。
她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人，错愕了表情。
“你怎么来啦？”
是岑今山。
少年把背后的手拿出来，是两个棒棒糖。
一个粉色包装，一个红色包装。
跟之前在电玩城的时候于慎买的那两个一模一样。
于慎从他手中抽出草莓味儿的，闷声道:“你没去跟李子明会和吗？”
“我叫了别的人跟他一起。”岑今山道。
“为什么？”于慎不解。
“因为女朋友需要我的哄。”岑今山认真说。
于慎一下子泄了气:“我没生气。”
“不高兴也需要哄。”少年正色道。
于慎想了许久，没想出个对策，便气笑了:“岑今山，你这么会哄人，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岑今山说。
“所以，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没有跟你玩玩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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