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为一只猫头鹰，呆在森林里面，悠闲度日才是正道……不！对我来说，这不过是歪理！哥会出去闯荡，去看看这个大千世界。听说在千年之前的魔法时代，咱们中有鹰还为人类打工送信。哥觉得这差事不错啊，既能养活自己，又能四处看看风景。
“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
也是啊！现在的人类跟过去的人类也不同了。要是遇上不良用心的人类，哥这辈子就完蛋了。说不定，下一秒就变成那种椒盐烤鹰，而哥聪明的大脑也许会变成补脑养生的上等猫头豆腐乳（真），然后被拿到拍卖会上，老板们你一锤我一锤的，炒上天价！毕竟这是上等的珍品啊！
“唉，鸟啊，你都说出来了——”
“哎呀，哥居然不知不觉中全说出来了？”鸟哥一脸懵。
“我也老了，老了——”树爷爷的树身不时颤抖着，叶子沙沙地落下几片，
“我刚诞生的时候，那个时代就已经末路了。然后一些其他的，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养分出现了。对于我来说，这副旧时代的身子可能没法完美适应新养分吧。”
“树爷的光辉岁月吗？见证时代什么的，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我不是要说那个，那个。古术国，那个古术国，可能还留有一些旧时代的影子吧——”
“唔唔……懂了懂了，哥这就去看看了。再见了，树爷，哥会带特产回来的。”
既然树爷都这么推荐了，哥当然要去看一看啊。没想到，结果居然——还不错嘞！这个古术国，不止哥一个非人生物在生活，还有有趣的许多家伙们，其中地龙大哥真的超牛啊。其他地龙咋样我是不知道，但这位大哥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一身伤，经历了风风雨雨，现在也是潇洒地在后勤部搬粮食。你猜部长是谁？是一位孤身高大的人类？哼哼，这只说中了一点，那人类部长确实挺高大的。但是！这位地龙大哥也是部长，而且大哥还会讲人话，这部门里头所有人都听他和那个人类的。
“卧槽！”
哥还是太年轻了，在地龙大哥身边只学会了这句人话来表示惊讶和赞叹。哎呀，愉快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大概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我所看见的人类个个都很严肃，急匆匆地来来往往。这就算鸟也会明白的道理——战争开始了。我和一批大佬带着一些萌新，在各个国家之间送信，虽然因此看了不少风景，见识又增长了，但是这种氛围，实在令鸟没法开心起来。
“啊，是猫头鹰啊！爱月，保护好这个小家伙哦。”
“小依，别再往前去了！啊啊，真是的！”
鸟我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鸟都不会随地大小便的地方——这就是一堆怪物所在的地方。我居然来到了战场上！要不是刚才那两个女孩，我这鸟生就完蛋了。这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暂时还是回家看看吧。
“嗯？有一个奇怪的猫头鹰唉。”
一个大概九岁大的小女孩就这么看着我笑。
“猫头鹰……看上去已经是大叔了啊。”
“什么！哥已经成为大叔鸟了吗？”
“是啊，是啊。”
“你能听懂我讲话？话说我也能听懂你讲话唉。你家在哪？不会迷路了吧？”
女孩听到这话，开心地大笑。
“鸟叔是新来的吗？森林就是我的家哦。大家都认识我呢。”
“唉，树爷！来跟我解释解释啊。”
旅途结束了，哥也变叔了。因为我对魔力什么的适应性太差，所以变老的速度也加快了吗？虽然我有在努力适应啊，但是这样子迟早从叔变爷。不过那时候，我应该已经勉强适应了吧，寿命什么的也不用太担心了。不过，一只鸟的一生，最长的时期是老年，这也太奇怪了吧！叔也不想啊，为啥叔不是源兽，叔也不知道啊！
希望日子能安稳度过……但希望终究只是希望。
“现在倒是感觉让旗子离开是件好事了。”
鸟爷不停地飞着，躲避不断倒下的树木。森林中的普通生物在四处逃窜，而源兽们反而向着灾害中心进攻。
“鸟爷啦，这边啦！”
小精灵突然出现，急促地乱转圈。
“小不点，树爷呢？”
“树爷去森林中央啦。蓝萁重要的东西没有办法转移啦。树爷要保护啦。”
鸟心里很清楚，树爷的性子，那是说到做到。作为从魔法时代末期诞生的树精，他已经活了相当长时间了。比起自己的命，树爷更在乎和其他生物之间的约定。更何况这次是与自己看着长大的蓝萁的约定。
“鸟爷啦，我见到女王啦。女王同意利用精灵之脉转移大家啦。不过只有和魔力、和精灵相关的大家才能转移啦。”
“也就是，那群源兽……”
“他们说，要为大家争取时间……”说到这，小精灵的口癖消失了，精灵的心也会感觉疼痛。
“他们真是笨蛋！跑到人类城镇那边，跟人类说不就行了嘛。他们中有些家伙不是还跟我炫耀过人类语言吗？这时候就应该好好跑去人类那边炫耀啊！”
“鸟爷到了。”小精灵停在一个充满魔力的湖泊前。
湖泊周围，已经有一些生物躲藏在草丛中，还有一些站在草丛前警戒着。湖泊的中央是一群水精灵，她们正利用湖泊的魔力构筑与精灵之脉相通的魔法阵。
这时，整个东部森林的树木开始疯狂增长，像一层层关卡，围堵住灾难的源头。但爆炸不断，没有响声，只能看见树木被炸飞又落下。不过，树木依然向着那里生长着，哪怕被连根炸飞出去，哪怕被炸得四分五裂，森林还是没有停止生长。
“这是树爷！”
生物陆续聚集到了湖泊周围，而在不远处，又是一批源兽如城墙般挡在前面。他们这批毕竟是弱小的，不像那批强大的源兽，能够与敌人面对面激战，但他们仍然想为曾经的同伴争取时间。
而那万恶的源头，是一位黑衣人和一位身着棕色斗篷的人。
“这座森林的地下应该有古代生物沉睡着，但主家那边说过了，这生物因为讨厌精灵的气息，所以一直藏在很深处。”
“哼，古代的生物，也会对这灵魂感到渴望吗？”黑衣人手中飘浮着一个散发着魂力的核，深邃的魔力从中溢出。
两人的周围有着数个不同样的鬼，正与森林的源兽们激战。其中，雷鸣鬼不断地轰炸着森林的树木。两人则悠闲地看着这一切，聊着天。
“唉，神界总是有那些半神在搞事，其中那个空间主宰最烦人。”
“吾倒是觉得，现在依然是吾等的优势。神界与地界的屏障已经弱了许多，接下来，只要有一个缝隙，就能开出个大口子。”
“我猜，那第一个突破的，应该是雷。”斗篷人暗笑道。
“何出此言？”
“现在，我所有的‘真正’的部下，只有一只雷鸣鬼啊。”
“你倒是有兴致给鬼起名字啊。”黑衣人手中的核分出了一颗核，将它丢给了斗篷人，
“既然你那么喜欢鬼的话，那就送你一个灵魂。这是新鲜的，随你使用。”
“哈哈，那可多谢了。”斗篷人看了一眼核，
“不过还是得加点什么，不受自己控制可不好。”
“好了，吾也不想待这了，速速结束吧。”
黑衣人手中的核，不断溢出魂力与魔力，为周边的鬼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而那只雷鸣鬼则将周围的鬼全部吞噬，释放出强大的雷威。
“此时此刻，这鬼已经有了最顶级鬼的双倍力量，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这份力量是会慢慢消耗的。”
“足够了，接下来交给我吧。”斗篷人向黑衣人行了一礼。
听完这句话，黑衣人便消失了，只剩一件被烧焦的黑衣。
“这衣服质量不行啊。”斗篷人感叹道。
他捡起黑衣，转身就离开了。
两人就像开茶话会的朋友一样，各自离开了，但他们丝毫不会去关注，这“茶话会”的场所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小精灵通过森林的灵脉，能够感受到每一个生命。这座森林的生命，只剩下了微弱的点，森林的灵脉也在逐渐干涸。小精灵很清楚，灵脉消失的那刻，它也会消失。它现在仍然是无名的小精灵，没有灵脉，等于是断了生命的源头。它可以耗尽一切所存的力量，飞去最近的一处灵脉，休息个几年。但它不想这么做，它要找到树爷爷，找到蓝萁珍贵的那件东西。它飞啊，飞啊，直到又一次看见了蓝萁。
树爷爷倒下了，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救了，身体早就四分五裂了，剩下的只有等待生命流逝殆尽。还好，他还有一块树身，正好护住了这座森林的结晶。
“本来我这老家伙早该完蛋了。年轻一代为我挡下来了啊——”
这里还有意识的树精只有他了，其余的只是碎木烂木。
不知过了多久，树爷爷又一次感受到了冲击。
“这下我这老东西该完蛋了。”
“唔唔唔唔……”
一个小孩子滚到了树爷爷的旁边，衣服都破烂不堪了。
“唉，好惨的孩子啊——”
“哇，是讲话的树唉——”这小孩子刻意模仿了树爷爷的讲话方式。
两人，不，一树一人沉默了。就这样面对面，一言不发。
“孩子，你是？”
“我是堕赎。”
“嗯……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树爷爷开始回忆起来，但没有任何用处，
“果然还是老了啊，哈哈——”
“喔，是活了千年的老树精唉。”
树爷爷感到了舒适，不是指心情上，对于树木来说，心情什么的，并不是太重要。树爷爷的魔力再一次循环了起来，生命不再流逝，甚至有种满溢出来的感觉。
“哈哈，这种感觉不会骗人的。能请您帮我收好这个结晶吗？”
“辅助森林灵脉运行的魔法道具，好像还不止这种用处……”
“您知道就好了。”
树爷爷仿佛回到了壮年，异常精神。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源泉。
“需要材料，用你来可以？”
“当然没有问题，随您捣鼓吧。”
孩子将结晶浓缩成了一颗宝石，将树爷爷的这块树身变化成了特殊木材质的项链。
“这下变成名贵的首饰了。”
“真好啊——”
小精灵遇到了蓝萁，小精灵想要保护蓝萁。
但蓝萁说，想要去妈妈那里。
蓝萁的妈妈？小精灵都没有见过，听说那是位帮助过森林的女性，可能见过的只有树爷爷了吧。
“不行啦，萁萁跟我走啦！”
首先要保护蓝萁，这才是关键。怎么保护？森林已经没有了。但鸟爷说过，去人类的城镇。小精灵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但小精灵清楚，人类肯定会帮助萁萁的。
于是，小精灵带着蓝萁，来到了艾草城。
小精灵的力量也全部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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