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终见皇帝
今日只是寻常宫宴，因而能入宫的都是二品以上的官员和皇亲国戚。
卫赤炎的位置被安排在皇帝和太后下首，就连她和许山都得了个垫子，得以跪坐在卫赤炎身侧伺候。
一落座，徐衡冉就借着身旁许山的遮掩，悄悄打量着皇帝。
皇帝如今明黄色龙袍在身，一双标志性的桃花眼中乘满了笑意，和卫赤炎有三四分相似的脸上，少了些冷冽，多了些温和。
如翩翩君子一般。
徐衡冉悄悄点头，果然是她写出来的男主，和她想象的一模一样。
她只敢偷偷瞄了皇帝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只是好不容易见到皇帝，她却没有设想中的那般激动。
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朕此次在外九死一生，一回来就听说皇兄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皇帝笑吟吟地冲着卫赤炎开口，瞧着一点架子都没有。
要是旁人，能被一国之君如此对待，只怕早就衷心至极了。
卫赤炎放下手里的酒杯，淡然开口：“没什么大碍。”
被如此对待，皇帝也不生气，“这倒是让朕想起来，十三岁时皇兄也大病过一场。那时候父皇着急得不得了，险些发落了整个太医院，还好皇兄最后还是好起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徐衡冉忍不住又抬头偷瞄了皇帝一眼，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皇帝说的这事，她再清楚不过。
那时卫赤炎的身体稍有好转，先皇也有了重新立储的心思。只可惜一场风寒，卫赤炎又回到了病恹恹的状态。
先皇心中有气，自然只能迁怒于太医院。
可皇帝这么说，怎么反倒还成了卫赤炎的错了。
她瞧着皇帝脸上的笑意，有些恍惚。
应该是错觉吧？
卫赤炎仍旧冷淡至极，“皇上说的，本王记不太清楚了。”
“摄政王，你大病未愈，还是少喝酒为好。”
太后在一旁出声打断了他们兄弟二人的谈话。
“来人，去取哀家的参汤来。”
旁边很快就人端来了一碗散发着浓浓药味的参汤。
徐衡冉眉头皱的更紧，她隔这么远都能闻到药味，肯定难喝。
况且，太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赏赐参汤，不就是摆明了说卫赤炎身体不行吗？
她忍不住戳了戳系统，“系统，你确定皇帝和太后都是原装的吗？”
被这母子二人如此对待，谁不会黑化？
系统老老实实地回答：“目前的确只有宿主一个变故。”
“王爷？”
徐衡冉还在愣神的时候，许山已经接过参汤，略带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近来王爷的脾气已经好了不少，今日太后和皇帝这么做，会不会又？
出乎他意料的是，卫赤炎没有任何情绪外露，仍旧是一脸淡然。
过往的黑暗本来早就应该将他吞噬，可听着耳旁嘀嘀咕咕的声音，又奇迹般地退散了。
“多谢太后。”
他拱手朝太后回礼，表情不为所动。
“也是，皇兄身子向来都不好，”皇帝笑容爽朗，反倒衬得卫赤炎有些阴郁，“朕记得，去年番邦进贡了两株雪灵芝，今日朕便赏给皇兄了。”
从卫赤炎进殿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试图激怒卫赤炎，偏偏一次都没能成功。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往常他利用卫赤炎在宫中时情绪剧烈波动，总能让他做出些残暴的举动来。
可今日却每每失利。
难不成，卫赤炎找到了压制体内毒药的方法？
徐衡冉恰巧在这时偷瞄了一眼，注意到了皇帝眼中一闪而逝的算计。
怎么可能？
她一时不察，险些打翻了旁边的碗碟。
“小心点。”
卫赤炎借助宽大的衣袖遮掩，稳住了她的身形。
除了许山，倒是没有人瞧见他们的动作。
他注意到徐衡冉脸上的惊讶，难得没有出言奚落。
“朕今日分明说过，让皇兄领着府中女眷前来赴宴，”皇帝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如今看来，是皇兄还未曾找到合心意的人啊。宫中司乐坊新调教出来了两个舞姬，朕也一并送入皇兄府上了！”
“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卫赤炎挑起嘴角，抬头向皇帝看过去，将他所有的阴暗心思都看的一清二楚。
皇帝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手中酒杯打翻在地。
“皇帝！”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也没再关注卫赤炎这边，反倒拉着忠国公夫人开始攀谈起来。
如今后位同样悬而未决，她若不能抢在之前给皇帝定下个好皇后，只怕权势又要落到卫赤炎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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