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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装修


风过一夜,屋旁的树被吹得差不多秃光了,而这叶子也总往白知山院子里吹,都成了堆。

        白知山的眼睛已经恢复,他将门上的符咒撕下来,盯着看了看。

        好像画错了一笔。

        额……这似乎是求姻缘的。

        白知山无奈扶额,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如果说画没错,那断首师不应该会被这些小符纸弹开更何况……求姻缘,威力没这么大。

        突然间想起了爹爹给他的鬼册,翻了起来,上面写着:断首师张范属于厉……一般符纸控制不住。

        那昨晚?

        白知山开门出去,发现刀立在土里的痕迹已经没了,还是说根本就不存在。

        那断首师根本就没立刀在土里?

        看了几处地方,只有完好平整的泥土,还冒着枯草,并没有所谓的刀痕,更没有杂七杂八的脚印,奇了怪了,那昨晚……不会是真做梦了吧。

        现如今也没有找到断首师来他这的线索,也就此将这件事放一放,毕竟断首师近日应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没除得了自己,兴许发了狂,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下次除。

        也罢。

        在老化无比的院内,思考着的白知山突然不见了踪影,但没过一会手里抓着个大物件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

        今日要务:破屋大翻新。

        不知道白知山去哪里捡了块木板立在屋外靠着,用块石头在木板子上,一笔一划写下了这几个字。

        “破屋”二字格外的大,生怕自己忘记这是间破屋子,必须用自己这双拯救苍生的双手来给它变个样。

        屋旁摆放着许多木材,似是用来烧火的,可应是朝露微微浸湿了木材,再加上放在这么阴暗的位置,难免有些……生了木耳。

        第一餐解决。

        昨夜里的风可谓是真的大,屋顶上的瓦片都吹得移了位,还裂了许多,特别是中间的位置,掉了好些瓦片,一个晚上下来,白知山都没怎么睡。

        耗子在屋顶上跑步的声音,不止一只,一群。

        瓦片砸落的声音,还有其他的屁事。

        眼皮如今还有些耷拉,随时都能入眠。

        只能去屋旁不远处的小溪边洗把脸,清醒了一会儿。

        屋子是该整顿的,不过这瓦片什么的,会不会继续掉下来呢,盖茅草在上面试试。白知山心里犯嘀咕。

        白知山问邻居借了个梯子爬上去,将瓦片全部甩下来,再拿起几捆枯草扛上去,均匀的铺在上面,再拿了点木板压压。

        这不,风来了。

        是个绝佳的体验。

        “……额……跟我想的不一样。”白知山不明的挠着脑袋。

        木板还是太轻了,风还没来就打算远走高飞,枯草也被风吹地四处飘,他不免有些无奈,这样的方法还是行不通,果然还是得瓦片。

        白知山坐在屋顶上俯视地上的瓦片,全都被他粗暴的从屋顶上摔下来,大部分都碎的差不多了,想要重新往屋顶上铺,那是太不可能呢。

        他可不希望夜间耗子在屋顶追逐打闹,而他在屋里感受石如雨下。

        只能新瓦片。

        不过说起来新瓦片……这得上哪去找呢?

        “瓦片嘞!卖瓦片嘞!”篱笆外有人吆喝。

        真及时!

        白知山二话不说从屋顶上爬下来,直冲瓦片农车前,看着车上满满的瓦片,他心中翻起一阵激动。这大爷简直是及时啊!

        虽然说大爷有些奇怪,草编帽,粗布衣裤,嘴边一圈浓厚的胡子,衣裤显然是小了,左手腕缠着黑带,那腿杆子露出半截,皮肤是挺白的,不像是卖瓦片的。

        不过还是阻挡不了白知山买瓦片的心。

        “大爷,请问这瓦片要多少银子?”白知山说着拍了拍腰间的银袋子,示意着,您尽管说银子管够。

        大爷用着怪异的语调突然煽情的说:“不了小公子,大爷我明日就要搬去城里了,这些瓦片也没什么用,你就拿着吧,不收钱,不收钱。”

        “哈……”

        白知山觉得难以置信,这一堆比人还堆得高的瓦片竟然不收钱,虽然听大爷说他是要去城里了,但也不能这般客气,白知山有些过意不去。

        大爷看出了他的表情,熟练的脚一蹬跨下车,干起活来,也不管白知山同不同意,过不过意的去,反正这瓦片今日势必是要出现在他家屋顶。

        在白知山还在纠结中,大爷就已经将那瓦片搬了一半进他院儿里了,大爷还蛮赶急。白知山还从未见过这么热情的,巴不得这么好的东西全供给他。

        拗不过大爷,只能帮着大爷一起搬进自己的院内。

        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大爷看着模样是有些弱不禁风,那脸都饿得凹进去了,面黄肌瘦。

        但搬起瓦片来,倒是一点也不比年轻人逊色,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利索。

        而大爷也像是耍杂技一番,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力气,还用头顶着瓦片过去,这真是让白知山开了眼界,佩服。

        瓦片整整上了百,自己倒是没帮什么忙,全是大爷一溜的动作,一会儿的功夫就搬完了,而大爷二话不说坐上自己的牛车,对白知山抛了个油腻的媚眼。

        之后开得飞快。应是深怕白知山过意不去,又将瓦片给他塞回来。

        开牛车也给他开出了马车的感觉,牛蹄怕似都要跑着顺拐了。

        白知山想到还没同大爷道谢,心便一直扎着大爷的底,但看着大爷一眨眼就没了的功夫,作罢,想着哪天进城在谢人家一番。

        瓦片齐全了,拿着大爷的瓦片同本家的对比,果然大爷的东西就是好。

        自家瓦片轻轻一弹就粉碎了个稀巴烂,反倒是大爷家的瓦片硬度合适。

        白知山将瓦片全都移到梯子边,自己上上下下盖屋顶拿瓦片的才顺手。

        顶着烈日,在屋顶上拼拼摆摆,白知山早已是满头大汗,头发都贴着脖子格外不舒服,于是将头发潦草圈起一坨,拿个小木棍插住,他已经不在意什么形象。

        看着左边铺完的成就感,再看看右侧还空着一大片,还是尽快弄完吧,不然今晚又没好日子过。

        将近半个时辰可算是完成。

        白知山精疲力尽的爬下梯子,整个人都蔫了巴巴的,想找口水喝,可是家中却好巧不巧没备水。

        随眼一扫,看到眼前的大缸,这可有水吧。

        结果一打开。

        “呕~~”

        白知山看着缸里的东西干呕了。

        缸里有水是有水,可是里面不透风的盖着几条泡在水里的鱼,这么些年都死了,只剩鱼刺。

        也难怪当年白泉赶着搬家,要不是没地住,白知山可不想在这地方呆着,阳寿都要减半。

        而缸里传出了令人作呕的气味,腐臭味,里面的水呈墨绿色还冒着小泡泡,粘稠的让人恶心,让人顿时不想再靠近这缸。

        白知山嫌弃的后退几步,但又受不住气味,慌忙上前将盖子给它盖上,可算是好点了,他拍着胸口,若无其事道:“你,放在最后。”是对这口臭缸说的。

        这时,院门口也传来天大声方言叫骂:“呕!哪家粪坑炸了,别熏着我的宝贝西瓜儿嘞。”

        白知山听这声骂,似乎是骂的他家缸以为是粪坑炸了,有些不好意思,闻声看去,他的……牛车?后放着几个西瓜,这头牛好熟悉。

        “……我……我家的,抱歉大哥,哈哈哈哈哈哈……”白知山尬说着。

        “你?”瓜夫顿时变了副嘴脸,“看你面色苍白,满头是汗,想必是需要水吧?”

        白知山眉间抽了抽,隔这么远都看出来了,心说:这大哥就不骂了?

        不过,现在补水才是要紧事,便立马回答瓜夫:“是的,请问大哥的西瓜怎么卖?”

        瓜夫跳下车,动作同刚才那瓦片农大爷姿势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胡子没那大爷多,白知山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只管着车后的瓜。

        “供过于求,送你了!”

        “哈?又……送我?”白知山惊呼出口,今天这是怎么了。

        瓜夫皱眉,不明白他说什么:“什么叫又嘞,小伙子,我是看你口干舌燥给你希望。”瓜夫用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说给白知山听大道理。

        白知山笑容迎接本还想拒绝,毕竟已经收过一人送的东西了,现在又来,他就真的会心堵着慌。

        但是,这位瓜夫竟然将牛车上的西瓜一个一个搬进白知山的院子,跟瓦片农的做法一样,这不是为难人么,怎么今日这么多奇葩事。

        应该跟自己的运气无关,纯属巧合吧。

        白知山慌忙制止瓜夫:“大哥大哥大哥!别别别别别,收不起了收不起了,我买可以不?”

        瓜夫有理了:“看不起俺的瓜,爽脆可口,汁水丰富,难求!”

        白知山语无伦次。

        “我收钱,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要买你,不是不是……买瓜,并非看不起。”手在胸前一个劲摆着。

        瓜夫只觉得他是在狡辩,装作生气头也不回放下瓜,驾着牛车开的飞快,跟那瓦片农大爷极为相似,又说不出是哪里像,冥冥之中总感觉这两人是亲戚关系。

        白知山见瓜夫走远了,又转头看着地上的西瓜,九个,这么热的天,可怎么放,而且他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晚点给邻居送点去吧。

        也只能说这地的人还真是热情。

        都像是有聆心术一般,能窥探人的内心。

        要不然怎么会他想要个瓦片,瓦片夫出现在门口,他想喝口水,西瓜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白知山不信邪:“要是能有布匹该多好啊。”他闭着一只眼,另只眼微微睁开,想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人来,结果等了一会,院前空无一人。

        这本就很玄,还想转头将西瓜抱入屋内,谁知却听见身后传来姑娘的哭啼声。这姑娘莫非有难处?白知山心问。

        转过头一看,果不其然……

        虽说姑娘哭是哭,凄惨是听得蛮凄惨的,可……她抱着布匹是做什么?

        白知山的微笑都僵了,只能全力扯着嘴角,装作什么也不知,轻声问姑娘:“姑娘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姑娘打断,像是迫不及待说出来似的。

        姑娘腾出一只手掩掩泪水,吸了下鼻子,迈着看似艰难的布子向白知山靠近,边走边说:“明日我便要出嫁了……呜呜呜。”

        姑娘一遍遍靠近,白知山就一遍遍后退,眼前这位属实不像个姑娘,身高比他还要高些,八尺……女子。

        随眼一扫姑娘的绣花鞋,感觉不合脚,紧绷着的,但还是努力的想要靠近白知山,白知山只能硬着头皮对着眼前离他只有一臂之距的姑娘说。

        “哈哈哈哈……出嫁是好事……可、可姑娘,莫要哭泣了。”白知山不会哄女孩子,为难了。

        姑娘抱着布匹停下身,将手上的布匹塞到白知山的手里,转身说着:“出嫁了,我爹爹让我放弃布坊,所以……这算是一点心意。”

        说完提着不合身的衣裙就想跑,结果跑两步衣裙开叉了,绣花鞋也开了口,但姑娘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朝前跑。

        白知山叫住了她:“您是怎么知晓我想要布匹的?”他的眼神犀利,像是在质问姑娘。

        姑娘跑着都愣了一会儿,挠挠脑袋。

        “啊……你原来想要布匹啊,那我真的是太及时了,本来、额……本来我是想丢的。”说完便跑的飞快。

        不像是一个柔弱女子该有的速度,紧身的衣裙都不能限制她的速度。

        脚底踩风火轮似的。不得不得有点像只鹅。

        白知山只是怀有善意的问问,结果姑娘人怎么跑了,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一连串奇葩事还都是未解之谜,只能抱着这一沓布匹进了屋子,还有那些个瓜。只能说村民们都太热情,热情都似火了。

        之后他便没出这扇门。

        结果次日清晨,他一开门。

        大开眼界。

        各式各样,堆积成山。

        白知山难以置信:“……上天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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