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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瑕已掩瑜


男子立刻回过了神,转身怒斥道:“我不是让你们站远点吗?”

        士兵里一个像头头的人低头对男子认了个错,然后招呼着所有士兵把兵器收了往后撤,吩咐完以后,悄悄一撇嘴,几不可闻地撂下一句:“真以为自己姓了韩就是主子了?切。”

        男子正是韩忌,他转回身来,将略微僵硬地嘴角往上牵了牵,对褒守玉说:“夫人,在下是熙日宗的韩忌,我家宗主想请您过去一叙,还请夫人赏个脸。”

        褒守玉听到韩天钾要找他,脸上立刻露出一抹惊异:“韩宗主找我做什么?”

        韩忌听了神色莫名黯淡了一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拉开,道:“夫人,这个少年你认识吗?”

        少年的样子甫一出现,褒守玉的瞳孔骤然一缩。

        韩忌捏卷轴的手指加大了力,指肚隐隐发白。

        只见画卷上的少年十分艳丽,头发有些蓬乱,末梢打着卷落在白皙的脖颈上,半掩住脖子上青紫的伤痕。少年似乎不敢看画师,画上的眼神颇有躲闪的样子,身上穿了件靡艳拖沓的大红色衫褂,让人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个秦楼楚女。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搅和我们这些命贱的不够,还来搅和褒夫人!我老头子烂命一条,今天就跟你们拼了!”刚才那个老头见韩兵过来为难褒守玉,使劲狠了狠心,“啪”的把自己糊口的破碗往地上摔了,埋头朝披坚执锐的士兵冲了过去。

        熙日宗如今势头正盛,熙日宗的士兵也各个气势嚣张,三下两下扭住了小老头,寒光闪闪的刀刷的拔了出来。

        “住手!”韩忌厉声喝住。

        刀刃在老头脖子上留了一道红线,再深下去一点就把脉切开了。老头惊险保命,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勇气散了个干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打颤。流民的骚动更剧烈了,几个壮汉撸了撸袖子,好像还想试着与韩兵干上一架。

        “大家不用担心,褒家与熙日宗无冤无仇,想必韩天钾也不会对我做什么。”褒守玉出声制止住想要帮她出头人,让大家稍安勿躁,随后对身边的小仆役道:“阿童,你继续给大伙儿施粥,我跟这位公子走一趟。”

        韩忌稍一挪步,不太明显地挡住了褒守玉的路,脸上还保持着一点笑:“在下能否多问一句,此人是夫人的什么人?”

        这幅画是韩天钾让他带上的,结果真如韩天钾所料,褒守玉看到后立刻同意来了。

        褒守玉:“一个下人罢了。”

        一个下人?韩忌眸色深敛,一个下人会让褒守玉有那样的反应?从展开画轴时,韩忌的目光就紧锁在她的脸上,那稍纵即逝的失态并没有逃过韩忌的眼睛。

        “既然是这样,那夫人请吧。”韩忌倾身让开,一只手延向外围停着的一顶软轿。

        褒守玉带着一个贴身的婢女上了轿。熙日宗离此处并不远,距熙日宗较近的地方是受难百姓最多的地方,褒守玉特意选了在此处施粥,所以很快就在韩兵的护送下到了。

        熙日宗的一间暖阁里,韩天钾闭目倚在堂首的桐木圈椅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听见有人来了,缓缓睁开了两只虎目。

        韩忌为褒守玉撩开暗红的门帘,褒守玉将婢女留在了外面,抬步走入了暖阁中。

        韩天钾大笑几声,道:“真没想到,我派名声多受非议,竟也能延请来仪范天下的褒夫人,请坐。”

        褒守玉:“坐就不必了,褒家还有事等着我处理,韩宗主不如有话直说。”

        韩天钾笑笑,仍安安稳稳地坐在圈椅里,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褒夫人这样可真是不给面子。谁不知道褒夫人是世间少有的贤妻良妇,赡养公婆、抚育继子,将褒氏产业打理得如火如荼,这样二十多年半点不逾矩的孝贤人物,我韩天钾可是早就想请来一见了,褒夫人还是卖我个面子,先坐下吧?”

        韩忌无言地立在一侧,揣度着韩天钾话里的意思。

        褒守玉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道:“你想用这个胁迫我?可是韩宗主身边好像也不干净吧,凭什么拿这个说事?”

        褒守玉说这话时,平日在人前的温雅消失不见,语气还有点狠劲和激烈。

        韩忌的心骤然漏跳了一拍,木木地看向褒守玉。

        韩天钾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霍然大笑:“哈哈哈,知道褒夫人不落俗套,但没想到这样惊世骇俗!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可以与卜青岳那女儿较量一番了!哈哈哈……”

        笑够了,他一沉下巴,颇有兴致地看着褒守玉问:“那不如我们互相揭发?褒夫人既然觉得你跟我一样,那想必不会觉得威胁吧?”

        褒守玉刚才的激烈一下被浇灭了,人前那副温婉的面容渐渐扭曲,戒备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天钾的手摩挲着圈椅扶手的头:“没什么,就是想请褒夫人帮一个小忙。我想借夫人的名义采伐一批灌木,顺便招聚一些流民。”

        褒守玉:“这些你自己不能做吗,为什么要借我的名头?”

        韩天钾:“韩某自知名声不及夫人,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自己去办难免引人注意。褒成涣曾对银鬼祸乱有很大贡献,所以五大宗都对夫人尊敬有加,有褒夫人从中帮忙,不仅五大宗不会怀疑,连流民也不用去抓,肯定都上赶着来效力啊,哈哈。”

        褒守玉:“你要灌木和流民干什么?”

        韩天钾:“这个韩某就没法多说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过来的流民在事后我都会清理掉,褒夫人不用担心他们透露出去什么。”

        韩忌下意识地去看褒守玉的反应,刚才那老头去找死的时候,韩忌就是怕士兵会直接在她面前把人捅个对穿才喝止。可是现在褒守玉在听到要把一大群流民清理掉时,眉间只闪过一丝犹豫就平静了下来。

        韩忌自以为看遍了口蜜腹剑、阴奉阳违,知道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有天差地别的真实与伪装,但他从未想过她会是这样。

        他放在身侧的手暗暗收紧了,脸上的皮肤突然感觉异常不舒服。

        韩天钾:“还有一件事,恐怕得褒夫人废心。你的事舍弟也知道,我这弟弟不学无术,让我很是头疼,如今几宗大战,如果我哪天不幸丢了命,还请夫人能照拂一二。”

        说是照拂,实际上是让她听命。韩忌知道,韩天钾这是在担心自己在谪真门里出意外,在给韩天铄找后路。

        “你!”褒守玉的脸色彻底白了。

        韩天钾轻蔑地笑了,他站起来缓步走到褒守玉的面前,压迫地俯视着座位上的女人,腰间重剑宽厚肃杀。

        “行还是不行,但凭夫人选择。”

        褒守玉努力迎视着他的目光,虽然脸上强行镇定,但仍能看出肩头在微微抖动。

        韩忌一动不动,目光落在韩天钾的后脑,渐渐的,冷成了一把刀。

        距离离开兰芷药坊快一个月后。

        卜秋台又回到了月溶轩,平心静气地等柳优施给她把好脉。

        柳优施年纪还轻的时候就掌管兰芷药坊了,这些年早变成了一个颇有智慧的慈祥长辈,见卜秋台没有主动告知这些日子去向的意思,她就不多问,全副身心都聚集在卜秋台新受的一身伤上。

        原宙对她的改造基本上算结束了,卜秋台此次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因为那次超越修为的爆发和日复一日为原宙用经脉消磨掉闰气的烈性,她这次看起来比上一回还要不好,又在路上被马一颠,刚到月溶轩时吐出了几口血来。

        都雷音还是大都佐,原宙并没有因为卜秋台活下来了就放他们走,还是把都小蒙圈禁在天机玄。都雷音一脸高冷地告诉卜秋台,要去疗伤的话通知他一声,他可以纡尊降贵地找辆马车送她回来,省得她歇菜在路上的某个小角落。

        卜秋台听后,转头就甩下了“好心”的大都佐,还提醒柳优施哪里的巡守有漏洞,帮大都佐省去了每天趴在月溶轩门口窥视的功夫。

        当然,她还是被原宙喂了一颗旬日丹。

        柳优施把好了脉,说:“跟上次的伤是同一种,你还是在这养着,我去给你调药。哦对了,你应该跟那位许公子碰见过了吧,上次我忘了提醒你了。今天他还会过来,提前跟你说一声。”

        “今天?”卜秋台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月亮,“今天不是十五啊?”

        “嗯。”柳优施拍拍她的手,道“那位许公子好像要参与抵抗熙日宗,等不及十五,所以传信说提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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