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笨蛋
忆毕。
【贺延：我看你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云初盯着贺延刚发的信息，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条信息。
【贺延：考虑好跟我出来？】
【云初：……】
【贺延：你在排卵吗？】
云初被他逗乐了，在屏幕前哈哈大笑。
“小初你傻笑傻笑什么？”云妈妈在另一个房间喊话，“高中的课程预习好了？”
“……”云初的兴致全无，止住了笑声，盯着手机看。
【云初：去哪？】
【贺延：八中。】
云初愣住，哪有人出去玩是往母校跑的？而且如果是想探望老师，现在也是在放暑假啊。
云初也没问什么，恰好她也蛮想去以前的学校看看的。
【云初：ok】
-
云初特地提前了半小时来到八中，她快走到大门口就看见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正盯着自己看，像是在确认什么。
云初被人盯得发毛，全身都有些不自然。不过学校放暑假应该不会让学生进去吧。
云初刚走到门口，保安就把保安室的门打开，云初盯着敞开的门发呆，这事情完全意料之外。
保安努努嘴示意她进去，“刚刚你的同学，就那个高高的男生跟我说过了，进去吧，早点出来。”
云初愣愣的点了点头。
明明她都已经提前半小时了，结果还是没他快。
她下意识走到了自己以前待的教室。门倒是都被紧锁着，门口的栏杆处站着个少年，少年不再一身黑，一身白上衣藏蓝短裤的搭配显得干净清爽。
微仰着头，高傲的宛若一只云中鹤。
他好像穿什么都合适。
他的目光不知从何时落在了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着自己，云初被他看得有些紧张了，下意识紧绷着神经。
只见他轻笑一声，朝她挑眉，“喂，挠挠。”
“你今天跟我穿父子装？”
“……”
父子……装？
云初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藏蓝牛仔连衣裙，可爱森系的白色娃娃领。
“……”确实和他这身很像……
“姓贺的！”云初大刀阔斧地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气呼呼的朝他吼，“谁跟你穿父子装，你跟我穿母女装还差不多。”
“母女装？”贺延脸上的笑意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拖腔拿调地啊了一声，说，“我怎么感觉---”
他垂眸，眼神柔和到极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像情侣装啊？”
“……”云初瞬间红了脸颊，原本踮起的脚尖也恢复原样，一瞬间矮了几厘米，傲娇地转身，“你瞎说什么？那之前天天校服，难道你跟全校人都穿情侣装吗？”
贺延的笑意越发明显，“可是现在没有校服，也没有其他人，”
“只有，我和你。”
云初原地爆炸。
“诶，你是不是暗恋我，故意穿成这样？”贺延见好就收，给她个台阶下。
“咦，你好意思？”云初皱眉，坐在了学校里的长椅上，仰望着天，现在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的，好在这上头有遮阳的东西。
贺延挨着她坐，但还是很有分寸地中间隔了一些距离。
云初抬眼又垂眸，像是在犹豫什么，“贺延。”
“嗯？”贺延看向她。
“那个……初三的时候，对不起。”云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我那个时候，情绪不是很好，我应该说那种话伤害你的，对不起。”
说完，她想看看贺延的反应，一偏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交汇了两秒后，她心虚地回过头。
她很在意他到底会不会原谅自己。
“你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贺延笑着看她，“如果我真的伤心了，军训的时候还找你？”
云初愣住了。所以……这算原谅了吗？
见她这幅呆呆的样子，恐她放心不下，他又补充了一句，“行了，我大老爷们没心没肺的，你还担心我？就当我原谅你了，行吗？”
“嗯……哦。”云初反应迟钝，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堵了自己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说出来，心里顺畅了很多。
她悄悄地弯了弯唇。
贺延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
明天就是九月一号，今天接到学校通知，要叫新生们都去打疫苗。
云初一路上耷拉着脸，一副苦相。她有些晕针，小的时候打皮试还要跟医生纠缠个把小时，最后无奈之下被妈妈和医生绑着打针。
云初拿着刚填好了的接种疫苗单子，就往队伍那边看，就看见护士把针戳进去又□□，动作很迅速，看得她心惊胆战的。
她表情瞬间凝固了，低着头不去看这些。
“哟，这么巧？”贺延伸手抓了抓她的丸子头，“打完了？”
“啊？”云初根本无心跟他计较抓头发的事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要打疫苗了，她恐针。
“还……没。”
贺延听她声音都有些颤，挑了下眉，突然来了兴趣，“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有什么好怕的，走，早死早超生。”
“我……你……”云初跟他推推搡搡地就去排队了，她欲哭无泪，“我无了。”
“啊？就这？”贺延站在她后面，不屑道，“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
一条队伍本来就没多少人，很快就排到了云初，护士用棉签沾着酒精抹在云初手臂上，推了推注射器的活塞。
云初盯着针头上渗出的液体，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忽然眼前一抹黑，手肘被人固定住了，她慌忙乱动的时候，耳边有人在说话。
贺延一手挡住她的视线，并没有碰到她的皮肤，另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好让护士扎针。他凑在她耳边说：“我跟你讲件事，好好听着。”
“啊？”云初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他身上了，“什么啊？”
“我之前篮球赛，有个女生在篮球场欢呼说我最帅。”
“真离谱，谁啊？眼瞎了？”云初嗤笑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疫苗已经打完了，眼前又恢复了一片光明。
她按住止血用的棉签，离了队伍，时不时回头看向贺延，就看见他正撸袖子，她放慢脚步走到休息区等候半小时。
她无所事事地摆弄双腿，思绪放空，又想起刚刚的场景。
他刚刚是……在干嘛……
他刚刚离得好近啊。
云初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脸颊上的红晕迅速在她的脸上弥漫开来。
啊啊啊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喂。”
“卧槽！”
贺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然窜到她旁边，把她吓了一跳。
云初现在看他就跟看鬼一样，恼羞成怒了，“你怎么吓人啊？”
“没啊，”贺延无辜得很，摊开手，随后又指着她的脸，“你脸红什么？”
“可能是这里门窗紧闭，阳光猛烈，人口众多，绿植稀少，所以光合作用产生出来的氧气远远少于人们呼出的二氧化碳。”云初加快语速地念着这么一大段话，把贺延说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把我闷热的吧。”
“……”贺延表情难看，“你有病？”
云初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有些扯，低着头也没反驳他什么，想着赶紧耗过这半小时。
她偏过头看着外头的蓝天白云，白云悠哉悠哉地在天上缓慢游动着，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它动了，它们好像有用不完的时间，可以慢吞吞地在天上飘。
她盯着那一片云朵，竟有些羡慕。
贺延盯着她看了须臾，语出惊人道：“咋？你对一片云发春？”
“……”云初思绪被打断了，不满地看向他，“你这说的是人话？”
贺延语塞。
“我只是感觉白云特别自由，我也想要自由。”云初垂眸看着脚尖。
贺延：“这是你的愿望吗？”
云初看向他，不解他的意思，顺从地点点头。
“行，等着吧。”
等着吧，你的愿望我以后帮你实现。
九月一号开学了，云初早就已经把宿舍整理好了，背着一书包的教材往班级走。虽然通过军训知道了一些人，人能对得上名了，但跟他们还是很不熟。
她走到班级，按照老师拟的名单找位置坐下，很幸运的是她跟余安依坐同桌了。
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她就乖乖地拿出新教材来翻看一下，忽然有人撞了一下她桌子角，把她的桌子撞斜了。
云初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向被撞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个女生刚刚抱着一叠书，因为书本太重了，她又追求一次性搬完，一路上磕磕碰碰的。
她叫张苠，是云初的室友。她在宿舍里一直沉默寡言，可能因为近视双目无光看上去很呆滞。
云初站起身，从另一条走廊绕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上一些书，放在她的座位上。就当是开学第一天展示一下同学之间和谐有爱好了。
“谢谢。”张苠低下头，好像不敢跟云初对视。
“不客气。”
是我很吓人吗？
刚回到座位上，张苠就跟上来了，坐在云初旁边，也就是余安依的座位上。
“嗯？”云初愣住了，“怎么了？”
“你是叫云初是吧？”张苠说，“我叫张苠。”
“啊？”云初还在情况外，“我知道，跟我一个寝室的嘛。”
这人不是不爱说话很内向的嘛？怎么突然过来跟我打招呼了？
云初笑容僵硬，“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就是来跟你说说话。”
“……”云初莫名感觉有点尴尬，明明自己刚刚那只是举手之劳，怎么她就自来熟起来了。
张苠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云初的尴尬，自顾自说了起来，“你跟余安依关系很好？”
“嗯，我跟她小学就一起玩了。”云初耐着性子回复。其实她并不喜欢别人询问她和其他人的关系，她认为这已经涉及到了隐私。
算了，开学第一天，以后也是同学，忍忍就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羡慕你们，”张苠垂眸说，“我没有什么朋友，我以前我妈总给我报补习班，都没什么朋友。”
“啊？”云初一瞬间感觉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过分了，对眼前这个女孩满是同情和愧疚。
没有朋友很孤单吧。
云初瞳中波光闪动，偏头看向她，杏眼弯成月牙的样子，朝她笑了笑，“你会有朋友的，如果心里有的时候难受的话，跟我说也没问题。”
张苠怔住。
“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云初以为她在顾虑这个，又补充了一句。
张苠见她漾起的唇角，她右唇角边有个不是很明显的酒窝，看上去很甜腻，眉眼弯弯下的卧蚕给她的笑容加了不少分。
张苠也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谢谢啊。”
云初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客气。云初站起身，拿着水杯往外走。
刚走到后门口，张苠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倒也没想到她会跟上来。
云初没多想，任由她跟上来吧。
“你水卡带了没？没有的话，我的借你啊。”张苠热情地说，把自己的水卡递到她面前。
“我带了。”云初从兜里掏出水卡。自军训第一天的惨状开始，她无时无刻不随身带着水卡。
云初开始接水。
眼睛一直盯着透明水杯里的水位不断上升，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收回了水卡。饮水机也是小气的，没了水卡连一丁点水也不施舍，直接停住了。
云初扭上瓶盖，准备走了，就听见身后一阵嬉闹声。
“喂，挠挠。”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云初转身就对上他的眼眸。他高高瘦瘦的，换上了三高的校服也没有遮掩住他身上那种不可一世的高傲，身后还跟着很多男生，差不多都180以上。
云初忍不住抽了抽眼角，看着他们气势磅礴的样。这栋教学楼的人都是普高学生，看见他们成群结队的样就不敢靠近。
毕竟在他们看来，职高学生基本都是不学好的。
“干嘛？”云初有些好奇，职高的教学楼和普高教学楼隔得很远，他出现在这里还确实很奇怪。
张苠站在云初身后不敢说话，静静地看着。
“水卡借一下。”贺延中规中矩地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云初点点头，想着他军训的时候还对自己施以援手，现在也该轮到她报恩了。
“太棒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贺延从他身后掏出个巨无霸保温杯。
这个水杯的宽度比云初的大腿还粗。
与其说是水杯，还不如说是水桶。
不愧是水牛啊……她在心里默默感叹。
云初瞪大眼睛，气到笑出来，指着这个水杯说：“你这……水杯，我卡里所有的钱都接不满！”
张苠在一旁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很慷慨地说了句，“我的卡也给你装好了。”
云初：“……”
云初：“？”
贺延也愣了，朝张苠抬抬下巴，然后看向云初，“你同学？”
“怎么了？”云初皱着眉，“你还真想我们俩卡都给你啊？狮子大开口？”
“切，”贺延低笑一声，朝张苠说，“谢谢你啊同学，不过呢，这是云某她自己欠我的，让她自己还。”
“……”云初气结，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天，死憋出来四个字，
“你有病吗？”
贺延：“……”
被骂了一句的贺延并不在意什么，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笑，一手搭在饮水机上，凑近云初说：
“挠挠，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云初的视线直接被眼前这个人占据，“我觉得我对你非常好。”
“哈？”贺延扬眉，像是听到什么荒诞的话。
云初认真道：“我不会骂一般人的，所以你很特殊。”
“……”贺延笑出声，“那这么说，我还应该高兴我在你这特殊？”
云初摇摇头，“你应该感到荣幸。”
“……”
-
云初接完了水跟贺延唠两句就走了，张苠就跟个小跟班似的跟在云初旁边。
“刚刚那个男生是谁啊？”张苠好像对云初的事情都格外上心，“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他看上去像是职高部的。”
云初看了她须臾，总感觉她过于八卦，问的问题也太多了。云初心底莫名有些烦躁，明明才刚认识没多久就对自己问东问西的，权当她热情吧。
她耐着性子说：“初中同学。”
“哦，这样啊。”张苠低情商地越说越起劲，“我听说职高部的人都不好好学习，有的还抽烟喝酒，那你这个同学该不会也这样吧？”
这一句话倒是触及了云初的底线，她有些生气了，极力地忍耐，语气也变得比之前硬了很多，“他不是这样的人。”
“哦，”张苠又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云初无语，但还是好脾气地回复，“我在他身上从来没有闻到过烟味。”
好像是知道聊不下去了，张苠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云初也回了座位，恰好就看见余安依正转头和她的后桌沈言说着话，像是在请教数学题。
云初深吸一口气，放空自己，耳边时不时听见余安依和沈言讨论的声音，她发着呆，但有种强烈的感觉把她拉回了神。
好像有人正盯着自己看。
她抬眼看去，就看见张苠正直勾勾看着自己，她不明所以，口型问她：“怎么了？”
张苠摇摇头，“我就是想看看你。”
云初：“……”
她坐第一排，云初坐第三排，两人面面相觑，云初垂眸打断了这段对视，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了，干脆写老师刚布置的作业好了。
-
九月的秋老虎在外头放肆，但教室里有空调，也妨碍不到学生们。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也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这节课是没有老师的，是给学生自习用的。
班上的有些男生都涌出去打球了，而女生则喜欢扎堆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女生扎堆的阵营就莫名选在了云初和余安依这一圈。
“卧槽，我跟你们说我后桌真的无语，他啊坐我后面抠鼻屎卧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她们扎堆就在讨论男生的一些不好的地方。云初为了快速融入集体也很认真的倾听她们说话，时不时应和两句。
云初只要一开口说话就感觉有些奇怪，就总是能看见张苠转过头看着自己，向自己投来欣赏的目光，明明刚刚大家说话的时候还自顾自写作业来着。
云初微微笑看向她，“你要一起吗？”
张苠没有拒绝，也加入了群聊。
现在的话题从男生变成了女生。
“诶，其实我觉得温依长得就很符合男生审美。”云初看向一旁小小个圆脸的女孩子。温依只是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吧。”
“诶对，我也觉得，但是她太沙雕了。”谢宁补刀。
大家没忍住都笑出声。
张苠从始至终一直看着云初，“其实我觉得云初也很好看。”
云初：“……！！”
“嘿，还真是，瞅着大眼睛高鼻梁。”谢宁朝云初挑了挑眉。
“……”云初尴尬地都想挖地洞钻下去，“我不好看，真不好看。”
她偏头，看向窗外。她的教室是在一楼，她的位置又是靠窗的位置，一偏头就能看见外头的树木以及……
贺延？！！
云初诧异地看向了贺延，结果这家伙高调的趴在了她窗户口这边，“喂，挠挠，出来。”
云初周围的女生们目光都聚集在窗户，就看着一个大帅哥趴窗口，正和刚刚讨论的“大美女”聊着天。
云初受不了了，“你怎么在这？”
“看我打球？”贺延挑眉。
“……”云初皱眉，“你是缺粉丝缺疯了吗？”
窗台不高，贺延纵身一跃就坐在了窗台上，看着云初诡异的眼神，莫名笑了笑。
“……”这人是疯了吗？
他目光一转转到了她桌头的铅笔盒，手臂一伸，轻轻松松就把她的铅笔盒拿走了，然后扬长而去。
云初呆愣在原地。
他走了。
走了。
云初反应慢半拍，生气的劲现在才上来，风风火火地就出了班级，准备去篮球场堵他。
云初快步赶到篮球场，并未见到贺延的身影。怎么着？他跟她的铅笔盒远走高飞了？
云初站在篮球场门口，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舌尖抵着后槽牙，气笑出来。
“嘿，云初，”苏杨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招呼着她过来，“过来坐啊。”
云初朝他那走去，坐下，“你知不知道那个姓贺的跑哪去了？”
苏杨刚打完球，发丝上还衔着汗珠，喝了一口水，“他可能回班级了。”
“你现在没什么事？”云初看向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干嘛？”苏杨眨眨眼。
-
职高部的教学楼就明显比普高教学楼环境差了一些，就连油漆都是以前老旧的，但好在教室里器材都是新的。
“喂，云大小姐，”苏杨无奈，“你要找贺延也不能拉着我来啊，你这是占用我的打球时间。”
“知道了，到时候去十足请你一包薯片。”云初跟着他走，一个一个班牌号找来。
终于找到了“职高部高一（12）班”。
云初盯着这班牌须臾，摇了摇头，往里头看了几眼，贺延并不在班级。
然后拜托苏杨进去把贺延铅笔盒拿出来。
“卧槽，你怎么不自己拿？”苏杨眨眨眼，这种坏事他可不敢干，“要去你自己去。”
“我进你们班不太好吧，”云初摇摇头，“我可没有随便进别人班的兴趣。”
“那我也不去。”
云初对他笑了笑，趴在门框边，班里的几个女生已经察觉到云初了，纷纷转过头看她，云初羞涩地收回了目光，对着苏杨说：“你去的话，一包薯片加一瓶饮料。”
“成交。”男生之间的友谊果然脆弱。
-
苏杨带着云初的希望，走到贺延的座位上一顿搜寻，那些女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云初和苏杨两个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诶，你这是干嘛？”其中一个脸化得跟调色盘一样的女生问道。
苏杨没抬头，“你管得太宽了吧。”
她又问：“门口那女的谁啊？”
“贺延女朋友。”苏杨漫不经心地回复。
“嗯？”调色盘女生脸黑了一下，“贺延有女朋友？”
“苏杨。”云初咬牙切齿地叫了他一声，“你不要给我乱讲话。”
说罢，又微微笑着趴在门框上看向那个女生，“不好意思，其实我是贺延的爸爸。”
“喂。”这一声从云初脑后传来的，云初吓得转身，就对上了贺延的眼睛。
“你？是我爸爸？”贺延重复着她刚刚的话，手里还拿着她的铅笔盒。
云初目光瞥向他手中的铅笔盒，欲抢夺。结果贺延眼疾手快就把铅笔盒举过自己头顶。
“……”云初才164，这面前这人高马大的水牛至少180，云初就算是青蛙转世也根本拿不到。
“来，云……初。”苏杨拿着贺延的铅笔盒递到云初面前，抬眸就看见贺延，吓得嘴唇发白。
云初一把拿过贺延的铅笔盒，她看愣了。这仔细一看还跟自己铅笔盒有那么点像，就是颜色不一样。
“拿来吧你。”贺延趁她走神，一把又把自己铅笔盒抢过来。
云初败。
“诶，挠挠，”贺延决定放她一马，“要回铅笔盒可以啊，撒个娇听听。”
撒个娇听听……
撒个娇……
云初表情复杂，没忍住爆粗口，“我撒你妈，还给我。”
“水牛变火牛？”贺延笑出声了，见好就收，把铅笔盒还她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到自己班里，“矮冬瓜。”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云初不跟他计较了，铅笔盒拿到就走了。
-
贺延看着她走了，想着她刚刚的样子，又没忍住弯弯唇。
调色盘女生从云初来开始就一直看着外头的好戏，走到贺延旁边，“刚刚那个女生是谁啊？”
贺延抬眼看她，一般情况下他只会冷冷地说一句“关你屁事”，可他今天心情好。
“哦，她啊，就是一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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